警察连忙查航线,他们这么多人,竟然把劫匪跟丢了。
简直不能忍。
天色晚了,商谨言坐在车里,商深行把一份盒饭送过来,“哥,你少吃点。还要找下去呢,是绑架,那肯定是有所求,他们早晚还是要露出马脚。”
商谨言摆摆手,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半响后吐出烟雾,皱眉,“吃不下,带我去警局,我想再看一遍那些监控录像。查船不难,就怕查不出来什么。”
商深行叹一口气,把饭盒放回去,启动车子往警局去,“陈梦运气挺好的,总会逢凶化吉,你别想太多。”
商谨言比较谨慎,他在部队上也是和这些最凶恶的罪犯打交道,知道这些人有多残忍。他们抓陈梦干什么?要钱?商谨言不算特别有钱的人。
还是为别的目的?
商谨言已经退下来了,他那些仇人应该不会找到这里来。
商谨言狠狠抽着烟,拼命的让自己冷静,必须迅速理清楚所有的线索。
————
沈冰出了公司,走向停车场,电话响了起来,她接通。
“喂?”
“人在我们手里,三百万定金什么时候付?”
“你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现在警察都盯着,即使我给了钱她的骨髓也不能用。这很危险,你们马上把人放了,这件事——”
“怎么?反悔?”
沈冰看了看四周,攥紧了手指,咬牙,“我只是想让你们吓唬吓唬她,可你们杀人了——”
“三百万,明天中午看不到我杀了她,顺便把这段录音寄到公安局,再见——”
“你等等——”沈冰一急,“你们不要胡来!”
电话已经被挂断,沈冰把手机盖在脸上深吸气。
整个人都要疯了,这些人都是疯子,中午的一幕已经被报道出来。他们一路疯狂的杀人,沈冰找他们的时候,中间人说他们是普通的无业游民,年纪比较小不怕犯罪。
陈聪快死了,现在找不到合适的配型,陈梦见死不救。她的心坏透了,沈冰把她从看守所里带出来,她却以怨报德。
陈梦不管陈聪,她借着陈家的台阶上去,嫁入了豪门就立刻想要踹开陈家。
沈冰生陈梦的时候吃尽了苦头,生出来发现是个女儿,陈家人的嘲讽奚落,她真的想过掐死这个孩子。
她恨这个孩子。
她把孩子放到医院门口,希望她能死,她再生个儿子。
那时候计划生育很严,独生子女政策,有了这个大女儿,她生不了二胎。
后来医院找到了她,以为是什么失误才把孩子弄丢,把孩子还给她。
她恨死了这个女儿,两岁之前的陈雅,她一眼没看过。陈雅两岁的时候,思杰公司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越来越好了。
沈冰也是这个机会,彻底挤入了思杰的领导层。
他们陈家从一般人家一跃进入了有钱人的行列,公司上司,开分公司。越来越好,沈冰夺权成功,成为思杰的掌舵人。
那时候有个很灵验的大师说沈冰的财运是女儿带给她的,让她善待女儿。
沈冰才开始对陈雅好,好在陈雅也不记得两岁之前发生的事,她把陈雅放到身边养。陈雅升高中的时候体检,她才发现陈雅的血型不对。
一查之下才知道,原来这不是她的女儿。沈冰去找了,发现自己的亲生女儿和刚出生的时候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倒霉扫把星,也就放弃了换回来的念头。
亲生女儿克死了养父,没读过几年书,一身的不良习气。
她很看不上陈梦,也不承认陈梦是她的女儿。
如果不是陈聪生病,她大概永远想不起来自己还生过那么一个人。她把陈雅当成亲生的孩子了,陈雅能给她带来好运。
从领陈梦回来,思杰再次进入了下坡路,一路业绩下滑。
沈冰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测,陈梦是她的克星。
如今,她执意不救陈聪的命,沈冰才铤而走险。她不能眼睁睁看着陈聪死,陈聪是她的宝贝儿子,好不容易才生出来这么一个宝贝疙瘩。
这些人都不好惹,沈冰快步往自己的车走去,高跟鞋敲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咬咬牙,不行就给钱,给了钱再不联系。
这样好了,希望警察能击毙那些劫匪。
沈冰越想越气,抽骨髓又要不了陈梦的命,她怎么能不同意呢?真是太狠心了。如果不是她狠心,沈冰也不会招惹上这群亡命徒。
拿出钥匙,按下遥控。
还没拉开车门,一辆警车直冲进来,紧急刹车车上下来两名警察,快步走向沈冰亮出证件,“我们是市刑警队的,需要带你回局里了解些情况。”
沈冰心里一咯噔,表面上滴水不漏,她现在一句话都不能错。立刻笑道,姿态优雅,“怎么?”
“上车吧。”
沈冰:“你们没权带我走吧?这应该——”
“你是想自己上车还是我们拷着上去?”为首的警察没客气,“你女儿都被绑架了,生死未卜。你还在这里谈笑风生,到底是心大呢还是有别的隐情?”
沈冰心里一咯噔,“梦梦被绑架?”
“上车,别废话。”
沈冰被推了一把塞到了警车里,她刚要问,前面的警察打断她的话,“你先别说话,到警局有二十四小时慢慢说。”
车子迅速打方向,掉头开了出去。
————
陈梦不知道等了多久,她又困又饿,手脚被绑着没办法伸直。
四处都是黑暗,有种被困在棺材里的错觉,她非常的痛苦。
如果到最后她还是要死,那还不如早些死呢,也不用受这些折磨。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冻的瑟瑟发抖。半睡半醒之间,有人走了进来,陈梦听到了脚步声,随即铁门被打开。
她被拎起来,头套摘掉,陈梦看不清楚。
嘴上的胶带被撕掉,顿时疼的陈梦泪就滚了出来,太遭罪了。
剧烈的咳嗽起来,那人拿着矿泉水瓶对准了她的嘴,嗓音粗嘎,“喝水。”
陈梦喝了两口,冰凉的水涌入胃里,她打了个哆嗦。
“能把我的手脚放平了绑么?”
那人没搭理她,陈梦咳嗽,“绑的太紧,手脚要废了。你们既然不希望我死的话,能换个绑法么?”
短暂的犹豫,那人把她的腿解开绑到了脚腕上,他拿了个小马扎坐在面前,把面包掰成快喂给陈梦。
陈梦不说话,狼吞虎咽的吃,她饿了。
腿的知觉在慢慢复苏,陈梦吃的噎住,又被喂了一口水。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我也不是有钱人,要什么没什么,你们绑我有什么用?”
她突然被强行喂了一口水,顿时呛住,咳嗽的惊天动地。
那人仍不说话,拿胶带准备往陈梦嘴上沾,陈梦立刻拒绝:“你能换个东西来嘟嘴么?胶带太疼——唔!”
草泥马!
然后嘴就被封住了,那人走了出去,很快进来把一个毯子扔在陈梦脚边。
“别想着跑,我会杀了你。”
他走了出去,铁门被再次关上。头套没戴,陈梦隐约感觉那门似乎在斜上方,难道这间房子在地下?
陈梦挪到毯子上,腿终于伸直了,她打了个滚把毯子全部裹在身上。死就死吧,现在还活着。
陈梦这一觉睡的有些长,那个人仍旧过来喂了她一瓶水一个面包,陈梦一直处于吃不饱也饿不死的状态。
毯子不能御寒,陈梦感冒了,头疼欲裂。
咳嗽了很长时间,陈梦求他,“给我一片药行么?”
绑匪没应她这个要求,陈梦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黑暗潮湿的小黑屋里待了多久。待到她绝望,想一头撞死在墙壁上,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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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船就找到了,可船上没有任何线索,也没有人。
警方把东码头搜了一遍又一遍,就差掘地三尺了,
没有看到人,可能就不在这里。
商谨言仍是不死心,他和商深行又细致盘查了一遍码头,真没有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陈梦真不在这里,她会被带到哪里呢?
第三天,凌晨四点半,商谨言被电话铃吵醒,他立刻就清醒起身。面前的监控散发着白光,商谨言怔了几秒,连忙拿起手机,是个陌生号码。
他接通。
“喂?”
“商先生。”电话那头是个沙哑的声音,“你太太在我手里,想要她活命的话准备一千万,。”
商谨言瞬间清醒,他的拳头捏的很紧,迅速按下录音,“钱可以给你,我需要确认她还活着,你让她跟我说话。”
电话那头突然一声哀嚎,商谨言立刻提起了心脏,那是陈梦。
他想说话,张了张嘴被理智强行压下去。
“商谨言,我——”电话那头的陈梦声音沙哑,咳嗽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想你。”
商谨言喉结滚动,他快把手机捏断。
“听到了么?”
商谨言深吸气,迅速搜寻着刚刚视频里的线索,“你给我放的是录音,你也别糊弄我,你想要钱,我可以给你。但是我必须要确认她安全,我要她亲自和我说一句。”
电话那头沉默。
刚刚录音里有回音,可现在这个人说话没有任何的回音,这说明他们录了陈梦的声音。
“可以让你们通话,不过涨价了。三千万,少一毛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