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本大王不和这个愚蠢的人类计较!
“你不出声我就松手。”沈桓压低声音道。
苏琬忙不迭地点了点头,沈桓见她答应,便依言松开了捂住她嘴巴的手。
男人的气息总算远离,苏琬不愿与他太过接近,便小心翼翼的往一边移动了些许。
“你要是再动,可要被他们发现了。”
苏琬脸上不由有些发红,她不情不愿的往过移了移,里面那对男女应该还在继续,听着那不断传来的声音,像是有只羽毛在挑动她心一般,又是痒又是好奇,终于,苏琬忍不住瞄向了假山另一侧那对大胆的男女。
年轻女子软软的依靠在健壮的男子怀中,千娇百媚,对他的折腾更是千依百顺。
这大冬天的,天气严寒,这对男女居然如此大胆在室外寸缕不着,还在做大胆妄为的事情,似乎周围的温度也因此升高了起来。
他们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男的看起来很陌生,但看那衣着,能看出出身不凡。而那个女子,似乎是长公主府中的一等丫鬟。
看到这般活色生香的场景,苏琬不由赤耳面红。
她有些狼狈地移开了视线,心情渐渐地才平复下来。
但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沈桓的手一直放在她的腰间,有力将她圈在了怀里。
两人紧密相贴,能听到他胸膛里面跳动的声音,他的身上有着淡淡的青竹味道,比任何一种香料都好闻。
苏琬不安分地扭动了起来,她想拍开箍在自己腰间的手,但他反而收得更紧,“你再乱动,本王不保证会做出什么。”沈桓声音低沉沙哑,颈侧的位置上来回摩挲着,漫不经心地说。
苏琬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浑身僵硬。她羞红了脸,却不敢再轻举妄动。
“许公子,你、你真的要求娶苏家的姑娘吗?”一番巫山云雨后,女子泫然欲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子轻笑一声:“小妖精,你这是吃醋了?”
女子失落道:“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自知配不上公子……”
“真是个傻姑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种娇蛮大小姐迎娶回来也不过是一个助力。本公子对你如何,你还不清楚吗?”男子道,“等一切安定下来,本公子一定将你娶为平妻。”
“真、真的吗?”
男子唇角轻勾:“自然当真,本公子何时欺骗过你?”
又是一番新的翻云覆雨。
假山之后,两人难分难解、情迷意乱却不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被人尽收眼底。
“呵,你看上的未来夫婿,就是这种货色?”沈桓紧贴着苏琬的耳际,冷声道,眼底一片冰寒之色。
苏琬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对自己冷嘲热讽。
而且……未来夫婿?他在说什么?
那个男人素不相识,况且还在光天白日之下……怎么可能是自己的未来夫婿?
苏琬忍不住蹙眉。
但现在实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她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搭理他。
过了不知道多久,假山那头引人遐想的声音终于消失了,那堆男女将松垮的衣服整理好,转眼间便不见踪影。
苏琬暗暗松了一口气。
但动静消失了,沈桓却依然没有松开禁锢着她的手。
苏琬挣了几下,想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但没有成功。
沈桓淡淡瞥她一眼:“本王帮了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本王的?”
苏琬身体一僵,连忙低垂下眼睑,道:“多……多谢王爷。”
“本王不是什么时候都如此好心的。”沈桓的视线落到了她的腰际,意有所指道,“脏了本王的手,你以为,一句谢谢就可以把本王打发了吗?”
他这是什么意思!?
苏琬恼了,头脑一热,一把推开他,冷哼一声:“你这是在玩欲擒故纵吗?很好,你成功吸引了本姑娘的注意了。”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苏琬脸色一僵,连忙捂住了嘴巴。对上沈桓似笑非笑的眼神,她恨不得当即挖一个深坑一头扎进去。
都怪二哥那家伙,总是偷偷将酒肉和尚写的话本拿给她看,害她说出这般羞耻的台词!
第006章 条件
正当苏琬不知该如何接话时,却听沈桓道:“哦?欲擒故纵?”
苏琬红着脸撇开了脸。
……她竟然对沈桓说出了这样的话。
沈桓抬步接近她,慢条斯理道:“碗碗姑娘觉得,本王有必要……欲擒故纵吗?”
苏琬下意识地微微后退,却不想对方一把将她怀中的团子拎了出来。
“喵!”
团子!
“王爷,请把团子还给我。”苏琬心中一急。她本想掉头走掉的,但团子被沈桓挟持在手中,不由停下了脚步。
“这只胖东西叫团子?”沈桓挑眉,冷眼看着手中这团圆滚滚的雪绒球。
愚蠢的人类,本喵才不是什么胖东西!
“喵嗷!”团子极不高兴地对着眼前这个无礼之人张牙舞爪,向他发出示威般的叫声。可对上沈桓那幽深且冷冽的眼神时,它立刻将爪子缩了回去。
团子爪住了他宽大的衣袖,讨好地朝他“喵”了一声,声音软糯糯的。见他没有反应,又吭哧吭哧地爬上了一些,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狗腿地看着他。
看着骨气全无的团子,苏琬忍不住来气。
但是,她现在的处境跟团子何其相似。
苏琬咬了咬唇,低眉敛目:“王爷要怎样才肯把团子还我?”
“这只胖团子对你很重要?”沈桓捏着手中的团子,漫不经心地问道。
苏琬道:“是,团子对我来说……”
“那真不巧。”沈桓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本王最爱的,便是夺人所好。”
苏琬直接懵了。
她又气又恼,连耳根子也跟着发红。
这人……好生无耻!
不等苏琬作出回应,却又听沈桓道:“想要回这只猫儿,那就亲自到秦王府上来寻本王。”
苏琬一愣。
待她反应过来时,沈桓已抬步离开了。
长公主府建在了上京的明玥湖西岸,风景秀丽,被十几个花园所围绕。
苏琬穿过门庭,转过一个弯,沿着这缦回的长廊走,视线陡然开阔。
这里是公主府中最大的一处花园,也是今日真正设宴的地方。
寿宴宴请的宾客众多。今日天气严寒,到处被落雪覆盖,枝桠和屋檐似快被积雪压垮,湖面上也结着厚厚的冰层,但宾客们的兴致丝毫没有因此而减少。
相熟的闺秀和夫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着话儿;男宾客则在行酒令和比试投壶,长公主府的几位表兄也在其中。
后花园中的欢声笑语将冬日的萧条冲淡了不少。
难怪她刚才找不着人,原来是寻错了地方。
苏琬有些心绪不宁地想道,直到被一个声音唤回了思绪。
“阿琬,这边。”
凉亭那边,一个身穿玫红色衣裙的姑娘看到了苏琬,立刻挥手招呼她过来。
那正是苏琬的表姐沈恬,长公主府中唯一一个尚未出嫁的姑娘。
长公主的驸马是当年的新科状元,但因为出身贫寒,为长公主的母亲安慈太后所不喜。最后驸马为了迎娶公主,心甘情愿地入赘了公主府,因此孩子和孙儿都是随了长公主的姓氏。
跟沈恬一同的还有几个与苏琬相熟的闺秀。
苏琬刚走过去,便听见她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并不时看向一个方向。
“太过分了。”
“什么人嘛,这般嚣张。”
“就是说呀……”
苏琬看了过去,只见凉亭的另一侧,坐着一个穿着着鹅黄色衣裙的姑娘,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乌黑亮泽的长发简单地绾成葫芦髻,金菊点翠的折枝发花随意点缀发间,贵气逼人。
她的身侧除了一位伺候的丫鬟再无他人,明显被周围的闺秀孤立了起来。
而且这位姑娘看起来面生,苏琬从未在上京城中见过她。
“阿琬,我来时明明看到你府上的马车,怎么你比我还晚到?”坐在苏琬身侧的舞阳县主凑了过来,拉拉她的衣角小声问道。
苏琬收回视线,忙道:“我刚刚迷路了,好不容易才绕出来的。”
舞阳县主听她这么一说,也不容有疑。她松一口气道:“原来是这样,方才没看见你,我和澜衣真是担心极了。”
苏琬下意识抬眸,却不经意地发现坐在她对面的宋澜衣眼圈红红,好像哭过的模样,不由一怔:“澜衣,你的眼睛怎么了?”
宋澜衣是尚书府的嫡女,与苏琬是闺中好友,俩人时常有来往。
宋澜衣幼年丧母,是由继母养大的。苏琬知道宋澜衣的继母也是良善之人,对她极好,却不知道她为何养成了怯懦的性子。
宋澜衣连忙抬袖擦了擦,摇头道:“没、没什么,我只是被风沙迷了眼睛。”
冬天虽时常寒风似刃,但今日天气极好,晴空万里,哪来的风沙?
苏琬一下便听出她话中的蹊跷,正要追问时,却被舞阳县主兴奋的声音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