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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显珩直接转开眼不理她。
    谢蓁:……真是够了!
    过了不多久,谢蓁从溪涧边上洗了弄好的鱼回来,宋显珩不知何时已经生好了火,只是坐得稍稍远了些。他朝着谢蓁伸出手,谢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向自己要匕首。为了以示自己绝无侵占凶器的意思,谢蓁立即递还了回去。
    可那宋显珩立即低下头去,拿着匕首在削一只手指粗细的竹枝,谢蓁这才明白原来他要回去是为了做这个,自己方才倒是冤枉他了。谢蓁有些悻悻然,提着那条已经被开膛破肚的鱼蹲在宋显珩面前,极尽讨好之态,“王爷,您说一条鱼够不够吃?要不然我再去抓一条如何?”
    宋显珩姿态摆的太高,谢蓁问了许久他都不回话,蹲在那有些腿脚发麻也没个动静。还好现下没有旁的人,丢了的面子还能自己若无其事的捡起来。正当谢蓁琢磨着如何才能不带丝毫尴尬起身的时候,宋显珩忽然将削好的木枝递给了她,语气之中仿佛透了几分不容转圜:“不必,你过去烤。”
    谢蓁目瞪口呆,这人使唤自己怎么能使唤得这样得心应手?可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她也只得乖乖的去照着他的话做。手边上也没什么可调味的,这么烤出来的恐怕顶多就一个原汁原味,谢蓁的这身子也是身娇肉贵,才举着叉鱼的木枝翻烤了一会两条胳膊就重得抬不起了。
    她幽幽怨怨的朝着宋显珩看了一眼,可宋显珩这位活阎王却一反常态的低着头。在谢蓁记忆中,每回见到他,他总是一副居高而下的睥睨姿态,何时身上露出过这样颓然晦暗的气息。
    火堆熏烤得那条鱼发出兹拉兹拉的响声,谢蓁被那香气勾得味蕾大开,舔着唇偷偷咽了几次口水,看向烤鱼的眼色几乎能发光。她转过头再去看宋显珩,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经将视线转到了自己身上。谢蓁脸上猛然羞红,暗道不会自己刚才那模样被他瞧见了吧……谢蓁毕恭毕敬的举着烤好的鱼过去,“王爷……”
    宋显珩那把匕首自己早就去河边上洗过了,正好拿出来不疾不徐的削着烤鱼,他动作优雅,直到现在这地步让人看了都觉得他是在做一件再闲适不过的事情。
    谢蓁在旁边举着烤鱼不算,更要眼巴巴的忍着鱼香,忍了片刻终于禁不住低下了头,心下一片凄然。小白菜啊地里黄,她怎么说都是大奸臣的的宝贝疙瘩,这时候却硬生生被男主逼成了厨娘!
    过了一阵,宋显珩终于大发慈悲,搁下手中的匕首。
    谢蓁明白这终于是轮到自己了,心中正凄然想着用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是不是只剩下一段鱼骨头给自己了。可等她一抬头,又惊又喜又是意外,宋显珩根本没用多少。谢蓁神色颇是复杂的看了一眼宋显珩,心中大约也是在埋怨他分明用得这样少还花了这么长时间,害得自己以为今晚上要饿肚子了。
    而宋显珩根本不接她的目光,径直站起了身往河边去。
    谢蓁正捧着那烤鱼准备下口,才张开的嘴最后却发出了一声惨叫,顾不上手里头的烤鱼,连连往后退了两步。“啊——蛇、蛇——”那蛇漆黑,瞪着黄黑的眼吐着猩红的信子直朝谢蓁过来。お稥冂d
    这时候宋显珩隔开稍远,谢蓁忽然想到自己身后头就有一堆火,也不知哪里生出了勇气,飞快的转过身去从里头抽出了一根烧得通红的木棍回身想要朝着黑蛇所在的地方狠狠挥过去。可等她回过身的时候,宋显珩早已经掠身飞了过来,利刃反手狠狠斩落了那黑蛇的头,蛇身还在挣扎扭动着。
    谢蓁手中的木火上燃得正旺,之前加了不少力气在其中,根本没料到宋显珩能这么快过来,完全不能止住势头,眼见就要朝着宋显珩的手臂砸过去。而宋显珩一个翻身抬脚将谢蓁的手持之物踢了出去。
    力道之大,震得谢蓁整个手掌都在颤疼,她吃了疼,自然免不了抽着冷气喊疼,泪眼婆娑的看向宋显珩的时候,他却是脸上泛着冷白,也是一副受惊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谢蓁有些搞不清,自己好歹是真的受了疼才这样,怎么宋显珩比自己还要严重上两分一样?她又在旁边站了一阵,发现宋显珩依旧维持着先前的模样,忽然却目光锐利透着凶狠的瞪着自己。谢蓁一吓,很没有骨气的屈服在了男主光环之下,抽抽噎噎的把眼泪收了回去。
    宋显珩未发一语,当谢蓁垂头的片刻人就转身离开了。谢蓁只觉周遭的气氛骤然轻松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样凝滞了。不过转瞬,她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她这才想起自己的烤鱼!急忙再去找,只瞧见那根叉鱼的木枝还有半截露在火堆外头,而空气中是一股子烤焦的味道。
    “……”谢蓁欲哭无泪,她还饿着呢,抓鱼杀鱼洗鱼烤鱼,巴巴的留口水,可到头来自己一口都没吃上!她实在闹不清到底是自己运气太背了,还是根本不该和宋显珩呆在一处。
    谢蓁坐在火堆前,就着篝火托腮发呆,山谷中的秋夜已经十分寒冷,冷风从领口倒灌,她不经去拢了拢衣裳。
    “自己烤。”宋显珩忽然折返了回来,递给了谢蓁一截叉着粉红的木枝。
    谢蓁定睛细看,有些余惊未定,这根本就是方才被他砍杀的那一条蛇。之前宋显珩一直在溪涧边上,谢蓁以为他是恼了自己,所以才离得这样远远的,却没想到……他竟然给自己剥了条蛇。
    一条被砍了头、剥了皮、开了肚膛的蛇串在木枝上直晃晃的对着自己,谢蓁还有些接受不了,心里头畏惧得很。可这怎么说都是活阎王的拳拳心意,谢蓁颤巍巍的去伸手接过了过来,被吓得血色全无的脸上好不容易才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多谢王爷。”
    宋显珩送了这东西,照旧离得远远的。谢蓁献殷勤,“王爷,夜里头凉,火堆正好能驱寒。”实则还有些心有余悸,生怕再蹿出一条来寻亲!
    宋显珩早就抱着手臂倚靠着树干入眠了,听闻这话也只是懒洋洋的掀开了眼皮朝她扫了一眼,可那神情却是没有半点要挪动的意思。
    那蛇肉被谢蓁烤得更加香气诱人,饿极了之下她也顾不上怕不怕闭着眼咬了两口,入口倒是嫩滑,草草垫了肚子。可到底是受了之前的惊吓,谢蓁胡思乱想得根本不能睡着,目光一直往宋显珩那方向瞟。
    瞟了一眼又一眼,最后对蛇的恐惧战胜了宋显珩的可怖程度,谢蓁咬牙慢吞吞地挪向了他。还不敢挨得太近,在恰好的距离抱着膝盖一边警惕地往旁边看了看,睡意渐渐上涌。
    到了后半夜,忽然听见有人在呢喃,却是含糊不清。
    声音又细又碎,闷绝得像是从深埋的心底深处不经意泛出的,仔细听隐隐夹杂着不要二字。
    谢蓁迷迷糊糊醒来,此时这地方只有自己和宋显珩两人,谢蓁自然而言将目光挪到了宋显珩的身上。映过去的火光已然显得有些暗淡,将宋显珩的里脸色衬得更加晦暗,即便是在睡梦里头,他都是紧蹙的着眉头。而那些细碎而闷沉压抑的声音,全都是从他半嗫着的薄唇中滑出。
    这反复出的都是这几句话,也难怪谢蓁会将心思旁那些方面邪,试问宋显珩容貌出众,又神情痛苦的喃不要,那总归是要被人想岔了的。“咳咳……”谢蓁有些尴尬,不知应该如何才好,他这样难受,要不要叫醒他?
    可这真要是叫醒了,他要是觉得自己窥探了他的秘密了怎么好?
    谢蓁举棋不定,正犹豫不决的时候宋显珩已然停止了出声。不用为难了,她长舒了一口气。再看宋显珩的脸,狭长眉眼被汗意浸染,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甚至眼尾不经意流露的一丝脆弱令人紧了心弦。
    然看了两眼,谢蓁便移开了目光,比起凶残的宋显珩,这样的他更令她害怕,谢蓁捂着自己的胸口,安抚着那颗不安分跳动的心脏。
    风声在谷中回荡,谢蓁觉得有些冷,又看了一眼眉头紧皱的宋显珩,近乎汗湿,咬了咬牙把身上的外衫脱下来横着盖在了他的小腹上,另外扯了一小半搭了自己身上,蜷成一团再度睡去。
    而宋显珩此刻正被魇在梦中,根本不知谢蓁在做什么,梦里头他又回到孩童时期,父皇母妃都还在,他是宫中被千娇万宠的小皇子。可宋显珩还未来得及细细再体味一次当时的情景,场面却忽然一遍,在他面前的是一场熊熊烈火,火势牵连烧了三四座宫殿。火光中一宫装华丽的女子费力地将一小孩儿推了出来,被烟熏得满身狼狈的小孩儿立马回身想要把女子一块拉出来,小小的眉眼与成年后的宋显珩如出一辙,可还没等他来得及把人揪出,横梁就被大火烧断嘭的落下——
    最后是女子被火势吞灭的画面,小孩儿撕心裂肺地喊着不要,想要冲进火海里却被另一人抱住,女孩比他大不了几岁,死死拦着他不要让送命,周遭打水灭火的声音嘈杂,待一具烧得焦黑的尸体被搬出,所有声音悉数褪去,余下一片静默,投向他的几乎全是怜悯的目光。小显珩狠狠挣开拦着他的女子,“母妃——”
    尚还年轻的王皇后踉跄退了两步,被宫娥扶住。
    小显珩注视着再没有生气的女子,泪珠子不停,方才……方才他要是再快点就好了,为什么……为什么那么没用……
    在太监的惊呼声中,狼狈兮兮的小显珩伸手抓住了母妃的手,几乎哭昏了过去,可那只手突然有了温热的触感,那么温暖,他抹了抹眼泪,透过薄薄水雾却见母妃完好无损地坐了起来,依旧温柔地注视着他仿佛在问他为什么哭似的。
    小显珩怔默片刻,几乎是喜极而泣,猛地扎入她的怀里,“母妃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山谷之中,浩瀚星空斗转,照在熟睡的人儿身上。谢蓁梦里梦见在山谷底下发现了偌大的宝藏,满心欢喜地打滚之,掬起之,而旁边那人深拢的眉头已经舒展,嘴角亦是噙着同样欢喜。
    而此时城里因为谢蓁与宋显珩俩人一同失踪,两方人马急急出城寻找,一时顾不上成见,几次碰头却都是一无所获。
    蛰伏暗处的杀手头子派人留守查看,率几人先行回了城内,乌黑劲衣划过夜色掩映下的屋檐,几个纵跃间,消失在小风楼。
    “主子,属下办事不利,当中出来宋显珩搅局未能将谢蓁抓回来。”头领跪在地上,声线微带一丝颤抖。
    一双祥云纹金丝锦靴踱步到了头领跟前,“宋显珩?他不是和谢老头不和么?”
    “属下也是奇怪,两人如今下落不明,将军府和王府的人都在找。属下——属下就先回来禀报。”头领把头垂得更低,生怕这人陡然发难拧了脖子。
    站在杀手面前的锦衣公子甚是年轻,眉眼修长柔和,长身富贵,偏生在烛火的映衬下染了森森寒气,唇角一勾,轻拈着一枚莲花纹的玉扳指,笑得灿烂,“宋显珩和谢蓁……倒是个难得的好机会,不做点什么似乎说不过去。”
    “主子的意思是?”头领察觉主子心情愉悦,似乎并不打算追究,抬了头看。
    锦衣公子唇角笑意一寒,“这回的差事再办砸了,你说我还养着你们这些废物做什么?”
    那尾音清润带笑,在头领心思一松的瞬间,旁边一道跪着的黑衣人陡然被拧断了脖子如破絮木偶般倒下,歪着的脑袋正对着他,仿佛都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死般看得人发寒。
    “属下绝不会再让主子失望!”
    ☆、第 37 章
    晨曦微露,天空刚露出一抹鱼肚白,谢蓁就被热醒了,似醒非醒间地往稍凉的源头蹭了蹭,随即睁了眼便瞧见了被蹭对象那张俊美不凡的面孔,陡的僵住,反应极快地手脚并用地爬离了某人怀抱。
    要命,在男主怀里什么的会被误会吃豆腐,然后荒郊野岭被弃尸什么的……谢蓁想想就很可怕啊!
    宋显珩其实在谢蓁动的一刹就醒了,只是不知为何在看到那条搭在自个身上的外衫时没有把人弄下去,反而给了某人先一步的机会,莫名有点心塞,所幸装了还在熟睡。
    直到谢蓁退到自以为安全的距离,再抬眼才发现自己吵醒了宋显珩,她眨巴眼正对上宋显珩幽深的目光,一哽,没出息地浮了讨好笑意,清晨的雾气沾湿那纤长睫毛显了莹润,扑扇着表达着无辜。
    宋显珩被那笑晃了下心神却很快敛了心头那抹怪异,目光轻飘飘地瞟了她扶着□□树根的手,问。“疼么?”
    谢蓁含泪点头,刚才没觉得,这么一问,手火辣辣的。
    宋显珩看着那一双圆溜乌眸漾着小鹿般可怜神色,嘴角几不可见地一挑:“呵——”
    “……”这是幸灾乐祸?谢蓁觉得男主可能是没睡醒的缘故,决定不跟他计较。
    白日看山谷里树荫遮天,鸟儿扑簌簌飞起,鸣声悠远,清晨的山谷愈发显得空灵。谢蓁在某人的要求下去了溪涧边漱口抹脸,才得到说话的机会,跟在宋显珩身后指着这人能带自己出去。
    宋显珩在山谷转了一圈似乎找到了出口,谢蓁晃了晃有些混沌的脑袋,努力跟着他的脚步。
    虽然前面的人冷冰冰的,可是一想到回家就能吃上热乎乎的饭菜,然后泡个澡,然后再不用看宋显珩那张阎王脸,某人就不由乐颠颠的,脚步都有点飘忽。
    不知走了多久,忽然一阵急促踢踏的脚步声突兀响起,谢蓁懵然地看向声音源头,就被宋显珩拽去了三人环抱那么粗壮的大树后,完全遮了二人身形,被示意莫要出声。
    谢蓁觉得刚才被拽动得太快,有点想吐,一低头,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伸手扒拉下宋显珩的衣袖想要拽着稳住却是没拽到就滑了下去。宋显珩神色一凝,亦是未有所料,伸手捞人却被带着一块倒向了柔软草地……
    男上女下的姿势,饶是暧昧。宋显珩听着那边过来的动静,忍不住生出把这人丢下的冲动,可在触碰到谢蓁那烫极的额头时一顿,伸手探去,手心烫得惊人,沉黯了眸子,这人不知是从何时烧的。
    谢蓁已经昏了过去,紧阖着眸子并不安稳,胸前的衣襟不知何时被扯开了些,露出的莹白肌肤映衬着霞光,微微起伏的弧度令人呼吸一窒。
    宋显珩想起这人昨个受了惊吓又下水抓鱼,后来又……目光不禁落在了她身上穿着的那件外衫上——沾着草屑尘土,昨晚却是盖在他自己的身上。宋显珩在被人发现前,脱了外袍盖在她身上连人打横抱起。
    几乎是同时,带人入谷的谢十三出现在宋显珩面前,看他抱着谢蓁,挑了下眉梢,眸子里的意味无需言说甚是明了。
    而同时,宋显珩怀里抱着的人似乎贪凉的往自己身上蹭了蹭,一脸满足。
    “……”宋显珩。
    “……”宋显珩的手下。
    谢家的家兵等俱是小姐终于攻略了昭王的喜悦!
    宋显珩再次,“……”
    “……”宋显珩的手下亦然。
    谢十三眯着眼笑,待看到谢蓁脸上浮起两团不正常的潮红时顿了顿,随即过去一触被热度烫到,脸上嬉笑神色悉数敛去,拧眉看了一眼宋显珩,将人从他手中夺过,快步离开。
    “王爷,属下来迟。”宋赟方才也被那一幕惊着,可随即想到不定是误会,但现下看着王爷脸上的神色又有些不确定了。
    “……”
    两方人马,本就有嫌隙,寻到了人很快又分道扬镳。
    卯时过半,马车在将军府侧门的垂花门前急停,谢十三抱人而出,半道让谢七去请大夫,便进了凝香苑,中途未惊动一人。
    在凝香苑等着的玉瓒,心急了主子一宿,此刻见状不由蓄了眼泪,自家小姐哪吃过这个苦,待一块把谢蓁安置在床,摸到那热度,忙是打了盆冷水,浸湿了帕子交替着替谢蓁降温。
    随着大夫赶到,道是惊吓受凉所致,并无大碍,才安了一众的心。待送大夫去开方子拿药,屋子里余下的人便听谢十三沉吟开口,“小姐遇袭的事,我已交代下去不许外漏一字,事关小姐名声,你们该知道如何。”
    玉瓒当即点头,其他几个也纷纷表态恪守秘密。
    约莫半个时辰后,玉珍端着煎好的药同沈姨娘先后进了屋子,后者直奔谢蓁而去,“啊呀呀,这是怎么弄成那样子的,你们这些个下人是怎么照顾主子的!”上来就是一通发难。
    玉瓒等忙是认错。
    “昨个不是施粥去了么,怎么好端端就高烧,莫不是染了什么——”瘟病,可到底对着的谢府嫡大小姐,不能这样口无遮掩。沈姨娘自说自话抹了最后半句,扭着臃肿的身子退了点儿,以为不明显却叫众人都看在眼里。
    玉瓒忍着心中气愤,耐着语调道,“方才大夫看过道是受凉风寒,沈姨娘莫担心,就是大夫说需要静养。”
    沈姨娘闻言讪讪,扭头瞪了她一眼,声音自觉小了些,看着谢蓁那是满满的心疼,不过后者正是昏迷完全感受不到罢了。过了一会,见人还没醒,沈姨娘有些坐不住地起了身,交代底下的照顾好蓁蓁,等醒了唤她。
    玉瓒规矩应声,送了人出去,回来玉珍就小声说是在伙房被沈姨娘的丫鬟撞见,才跟着来的。
    想也瞒不住,故此两人一敲定,捋顺了说辞。随后给主子灌完药的功夫,恰好见阮姨娘来,身后跟着的除了提着食盒的贴身丫鬟碧儿,还有谢文褚。
    “蓁蓁怎么样了?”
    “小姐刚喝了药,睡着。”玉瓒回道。
    阮姨娘颔首,同样到了谢蓁床畔,探了探她额头蹙了眉头,“蓁蓁的身子弱,你们定是让她累着了,虽说是为老夫人准备寿礼做善事,可也得顾着身子。”
    玉瓒等被说得更是自责,又是一番认错。
    “听说昨个遇着刺客了?”阮姨娘绞了帕子重新敷在了谢蓁额头,后来又听有人来报信说小姐回不来宿在城外山寺,倒是文褚先被人送回来,受了极大惊吓模样,问了后察觉事情非同小可也就给瞒下,只通知了谢元的心腹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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