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蛮子抬手,对着孔远志勾勾手指说:“小子,宛童护着你,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你记住了,以后我会常来你家看看,你但凡手里多一个铜板,我都会缴走!”
孔远志点点头,他低着头没有再说话了。他打不过张蛮子,又不能和家长告状,就只能忍了。不然,借钱的事情,要是被爷爷知道了,爷爷非把他打死不可。
王宛童见孔远志不做声了,她便做起了和事佬,她拉了一把张蛮子,说:“蛮子哥,我们不要说这些了,我给你看看我新雕的小件。”
她说这,便领着张蛮子往外走去。
张蛮子很是高兴地瞧着王宛童,说:“哦?你又雕了什么新玩意儿么?”他摸了摸后脑勺,说,“话说,我醒来的时候,发现你送的东西不见了,我可懊恼了好一阵。”
王宛童一边往前走,一边笑眯眯地说:“蛮子哥真是有趣,东西掉了,我再送你一个就是了。我当初送你的那小老虎,是我拿来练手的,粗糙的很。我这段日子练习了一阵,技艺比以前好多了,要不,我再雕一个送你?”
张蛮子摇摇头,说:“不不不,我大概记得最后一次见到那小老虎,是在什么时候,就丢在山上的某处了,我仔细找一找,总能找到的。”
王宛童哈哈大笑道:“看来蛮子哥是个念旧的人啊。”她从衣兜里摸出了小蛇,说,“不用去找了,就在这里,就是因为捡到这个,我才找到你的。”
张蛮子欣喜地接过了小蛇,说:“你真是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这么喜欢逗我!”他很是神秘地看了看四周,确定了周围没人,这才神秘兮兮地问道,“说真的,我被那群老鼠抓住了,怎么都逃不出去,那些老鼠都是妖怪啊,你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
☆、第050章:祸事上身
第50章:祸事上身
王宛童笑眯眯地说:“这个是我的小秘密,以后我会告诉你的。”她总不能告诉张蛮子,她和那群老鼠打了一架吧。
张蛮子哈哈大笑着,好吧,这个小丫头不愿意说,那他,也就不要问了,想来,将来总有一天,她会愿意告诉他的。
王宛童和张蛮子去了山上,她教张蛮子简单的雕刻技艺,没过多久,已经是中午了。
他们决定回家了。
王宛童回到家里,王钢已经走了。
王钢和外公谈的怎么样,她并不知道结果,只是,她听到后院之中,有蝈蝈的声音,哦,大表哥倒是闲情逸致的很,居然在斗蝈蝈了。
想来是因为,早上张蛮子胁迫孔远志还钱,孔远志生怕还不上,想用斗蝈蝈的方法赢些钱到手。
……
后院之中。
孔远志邀上一些村里的孩子,到家里,斗蝈蝈。
他们不是单纯的斗蝈蝈,而是谁的蝈蝈赢了所有人的蝈蝈,谁就能赢所有人押的钱。
孔远志先前抓了一只蝈蝈,曾经蝉联了一个月冠军,见神杀神,见佛杀佛。
正是因为杀遍天下无敌手,村里所有的孩子,都不愿意和孔远志斗蝈蝈了。
这一次,是孔远志拿出了钱,说:“你们谁要是能斗赢了我的蝈蝈,我就给那个人二十块,只不过,你们每一把,要给我两块钱。”
村里的娃娃明知道孔远志的蝈蝈厉害,可是也受不住二十块钱的诱惑啊。他们的零花钱,一个星期,才一块钱、五毛钱呢。
孔远志的蝈蝈正在殊死搏斗,可是他忽然听到爷爷孔国祥在喊他,他烦躁了一下,可他还是跑到堂屋里,说:“爷爷,你喊我什么事儿啊。”
孔国祥见孔远志来了,他大声问道:“远志,你看到是谁,砸死了前院的鸡了?”
孔远志闷不作声,那只鸡是他砸死的。可是,他肯定不能承认啊,不然爷爷,非扒了他的皮不可。他眼珠子一转,爷爷这个人,非常重男轻女,他完全可以把这一切,推到王宛童这个蠢货身上。再加上前几日的仇怨,要不是王宛童多嘴,他又怎么会被打呢?哼,王宛童,这下,你可怪不得我了。
于是孔远志说:“嗯,不是我干的。”说到这里,他还有些担心的看了看王宛童的屋子,说,“之前我们在前院,三妹就站在鸡窝旁边。这段时间,三妹好像对那些鸡特别感兴趣,总是去瞧。当然了,应该不是三妹妹做的,她最怕动物了。”
孔国祥一拍大腿,他就知道是这个臭丫头干的,他辛辛苦苦,好好吃好喝的都留给这个臭丫头,没想到这臭丫头,居然胆大包天,把他的鸡给弄死了。哼,他就知道王宛童是个祸害,心机深的很,一会儿认了个师傅,一会儿认了个干妈。现在更是胡作非为,把他的鸡给搞死了。
孔国祥愤怒道:“我就知道这个死丫头是个祸害,砸死我的鸡不说,老太婆,你把那死丫头给我叫出来。”
张彩群说:“童童在鸡窝旁边站了一会儿,你就觉得是童童做的,也太霸道了吧。”童童的性子,她是知道的,童童最怕动物了,更别说凑到鸡窝那里去了。
孔国祥冷哼一声:“哼,远志,你去把王宛童叫出来,让你奶奶好好看看这个大小姐的嘴脸。”
孔远志得了孔国祥的话,便到屋里去喊王宛童。
屋里。
王宛童刚进卧室不久,就听到了孔远志和孔国祥的对话,孔远志和以前一样,说起谎话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她之前和张蛮子、孔远志三人在院子里,她怎么可能对鸡下手!
孔国祥的智商,总是不在线上。
☆、第051章:有鱼自来
第051章:有鱼自来
此时,王宛童听到了孔远志的声音,她一下子整个人坐得笔直。
孔远志已经走进来了,他对王宛童说:“三妹妹,我爷爷有话要问你,走吧。”
王宛童问道:“大表哥,外公有什么话要问我,你能不能先和我说一说?”
孔远志瞧着王宛童的态度,哎呦呵,从前王宛童见了他,总是低着头,如今,王宛童都是鼻孔朝天看着他了,果然是有张蛮子撑腰,就了不起了么,哼,看你这次是怎么死的吧。他阴险地低声说:“你出去,不就知道了。”
王宛童跟着孔远志来到堂屋。
王宛童的眼皮子抬了一下,只见外公孔国祥,他穿了一件灰色的布褂子,端端正正坐在堂屋正对大门的老爷椅上。
外公从前当过兵,即使是单看坐姿,也是威风凛凛霸气十足的。
孔国祥说:“王宛童,我刚才在喂鸡,看到鸡窝里死了一只鸡,是不是你弄死了那只鸡?”
王宛童知道,上辈子要发生的事情,她是不可能躲得过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这是一模一样的事情。
王宛童还记得上辈子的自己,说话很笨,她说不是自己做的,说不定是大表哥做的呢。
那时候,外公本来就偏袒大表哥,听了王宛童说的话,更觉得王宛童为了给自己开脱,想要栽赃他的大孙子。
外公立刻拿出了藤条,把王宛童狠狠打了一顿。
上辈子,王宛童被外公孔国祥狠狠打了一顿,这一次,她若是拿不出半点的证据,空口白话,肯定又会被外公劈头盖脸打一顿。重生以后的她,十分明白自己的分量,不能像上辈子一样说话了,她说道:“外公,我并没有对鸡做过什么。”
“王宛童,你到了乡里,就别把自己当大小姐。城里人的臭毛病你都有!我看只有打你几下,你才肯说实话!”孔国祥皱起了眉头,他站起来,准备去拿藤条。
外婆张彩群知道,孔国祥不太喜欢童童,童童这孩子是从城里回来了,身体素质不好,做起事来不利落,让孔国祥很是嫌弃,见孔国祥作势要去拿藤条,她实在有些看不过眼,情况还没弄清楚,怎么就把所有的帽子扣在童童头上呢。
张彩群赶紧说:“童童,你说说看,你之前,是不是去了鸡窝?又做了些什么?”虽说童童初来乍到,对村子里的动物有些害怕,但渐渐的,童童肯接触这些动物了,这是好现象,而且,童童没必要砸死家里的鸡。
王宛童拉住了张彩群的手,说:“外婆,我是去过鸡窝待了一会儿。可是我离开的时候,窝里的鸡,都还好好的,之后,我就去山上玩去了,回来待在房间里,没有再出来过。”
外公已经把藤条拿到了手上,他大步走到王宛童跟前,说:“老太婆,你看看,这就是你护着的大小姐,我看,就是她把鸡弄死的。”
堂屋的角落里,摆着一只木盆。
盆里装着一条肥硕的鲫鱼,这是孔国祥白天里从河里捞来的。
那条鲫鱼忽然跳了起来,木盆溅起了无数水花,不少水飞到了盆子外面,打湿了地面。
水花声音极大。
王宛童看向那条鱼,这鱼,真有意思,好端端的闹起来。
孔国祥正准备收拾王宛童呢,他见王宛童居然看鱼去了。
他烦躁地抄起一只藤编簸箕,把那条鱼给扣在了水里。谁知道那条鱼竟然再一次跳起来,生生把簸箕给撞翻了。
☆、第052章:你要干嘛
第052章:你要干嘛
王宛童更加认真的观察着,那条大闹天宫的鲫鱼。这条鲫鱼约长二十厘米,可以说得上是个头极大。
它的背面灰黑色,中间生长着一个白色的小点,腹面银灰色,圆滚滚的。它看似笨重,实则十分灵活,跳起来极高,在水里溅出了无数浪花。
好在,鲫鱼离开水不能成活。
它要是离水能活,只怕能逃出这只木盆呢。
孔远志正紧张着呢,他生怕爷爷被这鱼儿搅乱了心神,他有些愤愤地说:“爷爷,这条鱼这么活,肯定肉美,今晚就宰了吃了吧。”
孔国祥说:“大孙子,你不要着急,你的伤势才刚好,刚从河里捞出来的,这鱼是留给你补身子的。河水不干净,这条鱼再养一天才好。死鱼,你老实点!”
尔后,孔国祥转过头,对王宛童凶巴巴地说,“王宛童,事儿还没完呢,你承认不承认,你弄死了院子里的鸡。”
王宛童忽然耳朵一动,她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王宛童,你去看看你大表哥,他裤腿上有鸡血。”
王宛童循声觅去,她抿了抿唇,莫不是那条鱼在和她说话?她看了一眼那条活蹦乱跳的鱼,那条鱼圆鼓鼓的大眼睛,和她对视,那小小的鱼嘴一张一和。
她看了一眼外公,只见外公一脸愤怒,他攥着手中的藤条,已经蓄势待发。
她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做点什么,挨打是躲不过的。她眯着眼睛看向孔远志,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的裤腿,只见他的裤腿上,真的沾有一点血迹。
她又听到那鱼儿说:“王宛童,你真是要把我急死啊!我下午看得一清二楚,你大表哥为了攒钱压斗蝈蝈的局,和人打赌,砸死了鸡,你倒是说啊。”
王宛童的手指微微颤抖,想来,这条鱼说的不假,她便更加淡定了。重生之后,动物们总是会帮助她躲避各种各样的灾祸,她将来有朝一日,应该为它们多点什么才是呢。
此时,孔远志正驼着背,吊儿郎当的站在一旁。他只管看好戏就是了,可是,他怎么发现,王宛童竟然用奇怪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
王宛童的眼神冰凉凶狠,盯得孔远志背后一阵发凉。
忽然。
王宛童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她淡定自若地说:“大表哥,你斗蝈蝈的钱,是哪里来的?”
孔国祥平时就觉得王宛童这臭丫头很不顺眼,现在王宛童想干什么?这摆明了是要栽赃他的大孙子?
他很是愤怒的说:“王宛童,你这是要干嘛?”
王宛童说:“外公,大表哥说我弄死了家里的鸡,我说我没有做过,你不肯信我,你总要给我机会,证明自己的清白吧。”
“哼,你想怎么证明?你想把脏水泼你表哥身上,你觉得我会信你?”孔国祥昂着头说道,他的鼻孔张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