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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果然就跟卫慎说的,忍冬每天都是和他一起吃饭的。只不过饭菜比起第一天要简单许多。
    在卫大人的强大威压下,这几天的饭菜都是刘伯做的,忍冬就算去了厨房想帮忙,刘伯也完全不让她动手,她最多就动动嘴,这导致饭菜的质量直线下滑。
    但卫慎每顿饭的表情都一样,这让忍冬也看不出来他是不是完全不在意饭菜的味道,或者他吃了这么多年,其实已经习惯了刘伯的手艺,反而更喜欢他做的饭?
    总而言之,每顿饭,忍冬都觉得自己吃的很辛苦,尤其是卫大人看她吃的不多还总是皱眉,让她不得不多吃一点,再多吃一点,总觉得自己有一天会撑死。好忧伤,难道这就是自己这辈子最终的结局?
    忍冬每天都会炖一盅汤,加了药材的那种,有利于病人的恢复,当然,同样的是她动嘴说,刘伯动手执行,卫慎对此很嫌弃。
    忍冬是真没想到,连喝药都不眨眼的卫大人会受不了这种加了药材的炖品,最终的结果是一盅炖品,卫慎和忍冬一人一半,反正忍冬的情况和卫慎差不多,只是没有他那么严重而已。当然为了防止她进补过度,她吃的那副少一些,卫慎还是吃了大部分。
    忍冬第一次吃的时候就深刻的体会了卫慎嫌弃的表情是怎么来的了。
    刘伯炖的手法没有任何问题,药材也都是对症的。但是那种淡淡的药味夹杂着食物气味的感觉,总是让人觉得很奇怪。她明明一直听说药膳味道都不错的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为了研究出这个答案,忍冬每天都还是雷打不动得会去厨房和刘伯一起做一盅药膳,当然,这些药膳最后还是进了卫慎和她的肚子,忍冬不得不感叹一句,卫大人真是好耐力,即使看起来那么嫌弃,每天也还是和她一起把那盅东西吃完了。
    当然了,期间卫大人没有再说过那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话,他们的关系大概就维持在纯饭友那一种,这让忍冬不得不怀疑,卫大人是不是进宫复命的时候受了什么刺激,以至于那天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这样想着,忍冬在厨房的时候就更用心了,虽然自己不能动手,但她还是一步不错的在炉子边候着。
    这次她炖的是当归鳝鱼汤,先将洗净处理好的当归、党参和鳝鱼用武火烧滚,再把它移到一边的小炉子上用文火熬制半个时辰。这是专门用来伤后补血和补损虚的。
    半个时辰后,忍冬让刘伯把药材捞了出来,又加了葱、姜,还倒了一点点酒和醋来调味,又重新用大火烧滚,这一盅东西才算完成。忍冬尝了一下,药材味没有以往的那么重了,鳝鱼的腥味也几乎闻不到,味道算是近日来最好的一回了,忍冬觉得比起平时刘伯做的那些菜,这一次,这一盅东西应该能算得上好吃了。
    满意的跟着刘伯一起把饭菜端到了卫慎房间。两人和平时一样先吃了个半饱,然后把一盅汤分了两份。
    忍冬没有动手,而是一脸星星眼的看着卫慎。
    卫慎在她期盼的目光下拿起汤匙尝了一口,没有说话。
    “怎么样?有没有比以前好喝?”忍冬一脸紧张的问道。
    “还不错。”
    卫慎的评价让忍冬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能让卫大人说还不错的药膳应该是真的还可以了吧,有一种完成了一件大事的自豪感。忍冬放心的拿起汤匙吃起了她面前的这一份。
    “我记得你说过喜欢我?”卫慎没有继续动他面前这份被他评价为还不错的当归鳝鱼汤,反而是抛出了一句惊雷。
    “咳……咳……咳……咳……”忍冬瞬间被呛到,下意识的问道,“什……什么?”
    一抬头看见卫大人那张“你敢说不是我就当场掐死你”的脸就立即狗腿的说道,“大人天人之姿,令人见之难忘,我当日所言皆出自肺腑,只是我自知自己蒲柳之姿,浮萍之命,与大人天壤之别,从不敢有非分之想。”
    人真的是一种潜能无限的生物,忍冬觉得自己从小到大读的书都用到这段话之中了,她自己再回忆了一遍,语气真挚,表情到位,既夸了卫大人,又澄清了自己的想法,说的话也颇有文采,简直完美。
    这样,卫大人应该不会再怀疑自己对他有非分之想了吧,难怪他最近有点奇怪,原来都是在试探自己,忍冬觉得自己这一瞬间突然聪明极了。
    “我若是允许你有非分之想呢?”卫慎突然开口打断了忍冬的自我幻想,他的声音淡淡的透出丝凉意,完全不想对卫慎有任何感情的样子。
    “?”忍冬一脸懵,难道自己立场表达的还不够坚决,卫大人还要继续试探她,她赶紧又重新申明了一遍,“我与大人云泥之别,我自己身份与大人不想匹配,绝不敢生任何高攀的心思。”
    “我既没说你配不上,你便配的上。”说完这句,卫慎不等忍冬反应便继续说道,“我给你三天,你好好想想罢!”说完便挥挥手让忍冬离开。
    感觉卫大人好像是认真的,不像是试探。这世界好玄幻,我有点跟不上。忍冬一脸云里雾里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沐浴过后,躺在床上,望着床顶帐子上的花纹,忍冬脑中一直在回放着晚饭时的场景。
    刚开始卫慎说的话,让她一度以为找到了这些日子以来,卫慎会偶尔变得有些奇怪的缘由,大概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他觉得自己想攀上他,可后来他的话又让她推翻了这个猜测。
    卫慎似乎是看上她了?或者说是卫慎对于自己成为他的女人感到满意?虽然他的表情和语气让人一点都感受不到他对自己有想法,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一直以来的行为。
    她让自己好好想想,可自己又能想什么呢。除了接受以外难道他会接受第二种答案吗?他当时的态度分明就是在说,无论你答不答应都只能答应。
    而且跟了卫慎,不正是自己最初的想法吗?只是当时因为难度太大放弃了,现在机会来到自己面前,自己又为什么要拒绝呢?
    只是那种想法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到底无论前世今生她都不曾想过自己以后会给人做妾,她想即便自己不能拒绝也没有理由拒绝,他也要和卫慎说清楚,等他以后娶了正妻,念在昔日情分上可否放她离去,若是他怕被戴绿帽子,她可以终身不嫁的。
    卫慎说是给她三天时间,但忍冬一晚上没睡,就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想通了。
    第二天,忍冬顶着一张萎靡不振的脸,再一次和卫慎坐在了同一张饭桌上。饭桌上的饭菜都是出自刘伯的手,一点忍冬的痕迹都看不出来,连每日必出现的那一个小盅也没有了。实在是忍冬一夜没睡,完全没有再去厨房蹲点的兴趣。
    但卫慎却因此而误会了,看着眼前的情形,卫慎原本还算胜券在握的脸沉了下来,“怎么,你不愿意?”
    “没有。”忍冬抬起头和她对视,这情形就跟他们第一次见面一样,她的眼中虽然透露出害怕却没有屈服的意思。
    “昨日听到大人的话我受宠若惊,能相伴在大人左右,我求之不得,只是可否请大人答应我一个条件。”
    “哦~说来听听。”卫慎和第一次一样没有直接答应他,而是先让她把条件说出来。
    忍冬把昨晚考虑的希望他娶妻之后可以让她离开的事情和他说了。
    “你还没答应我,就已经把自己的退路想好了,谁给你这样的勇气!”卫慎的语气比起刚才来更冷了。
    忍冬其实也知道这种事卫慎答应的希望渺茫,但想到这些日子以来他对自己的不同,她还是大着胆子说了,但现在看来确实是她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天下的女子,无论心胸多宽广,终归还是希望自己丈夫心里能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我只是不想以后和夫人之间难做。也不想大人烦忧。”知道卫慎不会答应自己的要求了,忍冬还是开口解释了一下。
    “这么说你也是希望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了?”卫慎没有接她关于“夫人”的这个茬,反而把话题转到了另一个点上。
    “我自知身份,不敢奢求。”忍冬眼睫垂了垂,她不希望吗?自然是希望的,只是沈延平那样的人都不可能做到,更何况卫慎这样的皇帝宠臣呢?不三妻四妾都算是品行好的了。她想也许只有和前世一样嫁一个山野农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日为生机操劳,才不会有丈夫和人分享的担忧吧。
    卫慎看出了忍冬眼中的期盼,只是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变成了一片死寂,嘴角有了一丝嘲讽的意味,“不敢奢求?我怎么不知你胆子原来这么小,当初落到我手上还敢和我谈条件。”
    忍冬不知道该怎么接他这话,索性低着头没有说话。
    看着忍冬低着头的样子,卫慎的语气更加嘲讽,“当初说喜欢我的是你,现在倒弄得像是我逼你的一样。”
    忍冬无言以对,继续沉默。
    卫慎突然就掀了桌子,声音隐忍着怒气对忍冬说道,“滚!”
    ☆、黑化了
    忍冬张了张口,继续解释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她昨晚就已经想得很清楚,答应卫慎无异于是利大于弊的,今天说出口的话除了希望他以后能让她离开的话,自问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也许是她沉默的态度惹恼了他,但她确实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想了想,没有离开,而是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碎盘子。一地的饭菜狼藉,忍冬打算把大块一点的碎片捡起来,剩下的再和饭菜一起扫掉。
    卫慎看着忍冬弯着腰的背影,声音难掩怒气,“你不是不愿意?又在我面前做出这副姿态做什么?”
    忍冬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说道,“大人误会了,我只是怕待会儿刘伯不好处理。”说完,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不管你是什么心思,我让你滚你没听见吗,是什么让你敢不听我的话了?”卫慎的声音透出一种随时会一下子把忍冬结束的意味。
    犹豫了一下,忍冬还是转身离开了他的房间,跨出房门前还是不放心的说了一句,“我让刘伯立刻过来。”
    忍冬说话的时候没有回头,房里的人也没有理他。
    晚饭是刘伯单独送到她房间的,刘伯来的时候语气中多有劝慰,“忍冬丫头啊,少爷是我看着长大的,他这个人心思一向重,也从来都不会低头,但他其实心软的很,你们不管闹了什么别扭,你向他低个头,哄哄他也就过去了。”
    “嗯,我都知道的。”忍冬有些认真的答道,心软不心软的她不敢妄加评论,但这件事她低头是肯定的,只是她不知道卫慎究竟生气的点在哪儿,所以也不知道该和他如何说。
    听他的意思是觉得自己不愿意所以生气?自己并没有不愿意,只是不想以后都被困在他的府里而已,那这样要如何说呢?
    忍冬吹了蜡烛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明天该如何跟卫慎修好,可昨晚没睡觉的她眼皮一直往下沉,还没想明白明天该怎么办,就已经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她是被“砰”的一声推门声给吓醒的,一睁眼,就发现卫慎眼眸沉沉的站在她的床前,那扇门不用看也知道大概是需要修一下了。
    漆黑的夜色下卫慎那唯一发亮的眼睛显得尤为可怖,忍冬被吓了一跳,捂着被子有些惊魂未定的坐了起来,不太确定的喊了一声,“大人?”
    卫慎的脸突然在她眼前放大,然后他把他重新推倒在床上,他的唇重重的压上了忍冬的唇。
    忍冬一时懵住,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嘴唇一痛,她下意识的痛呼,卫慎的舌就趁机进入了她的口腔里,一番激烈的掠夺,即使意识有些不清醒,忍冬也不敢对卫慎的舌头下手,等到两人都快喘不过气来,卫慎才放开她。
    看着忍冬被吻得水润嫣红的嘴唇,和因为他的生疏而在嘴角留下的小小伤口,卫慎声音有些黯哑的说道,“从你决定留在我身边那一刻起,你便注定了是我的人,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只能愿意。”
    卫慎从一开始的想法就是如此,只是今天中午不知为何,看着忍冬那副一脸不得已的样子突然就十分生气,现在他想明白了,她心甘情愿最好,不甘不愿也无所谓,总之,从自己做下这个决定的那一刻起,她除了自己就再也不可能有别的选择。
    忍冬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听了卫慎的话很快回过神来,虽然自己好像被轻薄了,但现在真是两人挽回关系的好时机,她连忙开口道,“大人,我没有不愿意。”
    卫慎看着她水润的小嘴一张一合,刚刚尝过的滋味又涌了上来,他眼神暗了暗,“你不必说了,我说过,这一切都无所谓,我不在意。”
    比起前几天的卫慎,现在的他似乎看起来更正常,但这副毫无余地的感觉反而让忍冬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仿佛下一刻就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她还是决定继续解释下去,“我……”
    嘴巴一张开,卫慎便又吻了下来,大概是有了一次经验的缘故,两人这次的时间更长,卫慎的舌头一直卷着忍冬的,让她觉得有种要被他吞吃入腹的错觉。
    一吻完毕,忍冬的眼睛水润,眼神迷离,而卫慎的侵略性却显得更重了,忍冬不自觉的抖了抖身子,所有的解释就此终结。她怎么会因为这些日子的相处便忘了卫慎的本性呢,甚至还相信了刘伯说他心软的鬼话,她一定是疯了。
    卫慎看见忍冬的小动作,眼神闪了闪,最后一言不发的把忍冬隔着被子报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忍冬咬着唇,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你的门坏了,今晚先去我那儿睡。”
    卫慎的声音正经的找不出一丝瑕疵。但忍冬经历了刚才的事却毫不怀疑她一去到他房间就会被他办了。
    不是她矫情,而是她刚刚准备接受卫慎,就直接被他要了身子,说实话,她真的有些不能接受。他在卫慎的怀里挣扎了起来。
    忍冬整个人被被子紧紧的包着,能挣扎的幅度实在是很小。在卫慎看来就是她一直在他的胸口蹭来蹭去,一股火气就蹭蹭蹭的冒了上来,“你要是这么迫不及待的话,我不介意现在就满足你。”
    卫慎的声音虽然有些低沉,却还算正常,但那股压抑的情、欲忍冬一下子就听了出来,她几乎是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在他怀里僵直了身子不敢再动。
    卫慎似乎早就料到了她的反应,看见他不动了,嘴角似乎弯了弯,叹惜般的说了句,“真是听话呢!”然后就抱着他在门口转了个弯,就回到了他的房间。
    听到卫慎的叹息,即使裹着被子,忍冬也觉得被冷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从卫慎进她房间开始,她就觉得卫慎似乎是变得比以前更让人害怕了,而且这份变化似乎还是针对她的,所以卫慎一把她放到床上,她就拽紧了身上的被子,滚到了最角落的地方。
    卫慎脱完衣服看见窝在床脚最里面的忍冬,手指向她勾了勾,眼神危险,“过来。”
    忍冬忍住害怕没有动。
    卫慎已经在床上躺了下来,他一只手支着头,身子侧着,脸正对着忍冬的方向,声音平静,“过来,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这样平静的卫慎发而让忍冬觉得更加危险,怕死的心里驱动着她慢悠悠的挪到了卫慎的身边。
    卫慎放下了支着头的手,一把把她搂进怀里。他把头埋进了忍冬的脖颈,在他耳边说道,“不要违背我,知道吗?”
    忍冬说到底胆子还是不大,她快被吓哭了,“大人,我害怕。”要是他的第一次是在这种情况下进行,她怕终身留下阴影。
    “怕什么?”卫慎说话的热气不断呼在她的耳边,让忍冬情不自禁从耳垂到脸上都变得如滴血一般鲜红一片。卫慎见状,更是暧昧的把她的耳垂含入口中舔舐了起来。
    “大……大人”忍冬的声音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嗯~”卫慎从鼻孔里应了一声,嘴里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大人,我……我还没有准备好。”忍冬颤抖的更厉害了,他也不知道卫慎会不会听他的话,但她觉得像卫慎这样的人在这种事上应该不会喜欢强迫别人,虽然他现在似乎就在强迫他。
    卫慎现在已经放开了她的耳垂,亲吻起她的脖子来,闻言,他头都没抬,只是说道,“哦~那你要准备多久?”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听起来像是毫不在意似的。
    忍冬看不见卫慎的表情,听他的声音也不知道他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就只能试探性的说道,“半个月?”卫慎这个样子,她也不敢说多。
    卫慎继续吻着她的脖子,还有继续向下的趋势,然而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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