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表妹想去哪?嗯?”沾着苏娇眼泪的手指轻轻勾住她白皙的下颚,微曲起的中指抵着苏娇的喉口,让她难受的咽了咽口水。
感受到苏娇喉咙口的滑动,金邑宴轻轻按了按那喉口,果然感觉到那处滑腻的肌肤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真该把你藏起来……”一口咬住苏娇的耳垂,金邑宴用牙齿慢慢碾磨着,那耳垂上圆润的白珍珠耳坠被他叼进嘴里,连同细薄的耳垂一同逗弄。
“表哥……好疼……”苏娇皱着细眉,努力的仰头想避开金邑宴,却只感觉自己耳垂一痛,身子又被挤压着往金邑宴怀里靠了几分。
嘴里含着从苏娇耳垂上咬下来的白珍珠耳坠,金邑宴伸手抚了抚她的耳垂,将那白珍珠耳坠塞进了自己怀里,“这便算是表妹对那檀香珠子的回礼,如何?”
苏娇咬了咬牙,下颚微微绷紧,“表哥想要便拿去吧……”只要快点放她下去就好……虽然她身上的衣物穿的厚实,但是不知为什么却总是好像能感觉到金邑宴身上炙热的温度一样。
“怎么,表妹不乐意?”金邑宴的手顺着那耳垂触到苏娇的下颚,感受到那要紧的牙关,轻笑一声道:“表妹如此不乐意,那本王便还给表妹吧。”
说罢,这厮竟然真的从怀里掏出那白珍珠耳坠,在众目睽睽之下撩起苏娇被大氅遮住的半张小脸,托着那白珍珠耳坠掀开苏娇的帷幔,露出那被他咬的通红的耳垂。
“表妹怎么掉了这耳坠子都不知道呢?”金邑宴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让一直关注着这边方向的人听的十分真切。
刚刚两人的动作具被那大氅和帷幔遮盖住了,无人看到两人亲密的举止,只知道那敬怀王贴着他们五姑娘的耳畔不知在说些什么话,而他们的五姑娘也因为不会骑马而摇摇欲坠的有些吓人,不过幸好那敬怀王及时稳住了人。
略微冰冷的手指触上苏娇的耳垂,金邑宴伸手捻弄着那小小的耳洞,小心翼翼的将那白珍珠耳坠给穿了上去。
白珍珠圆滑细润,配上苏娇白皙小巧的耳朵,看上去好看极了。
“真美……”金邑宴轻叹一声,指尖点了点那咬着耳垂微微晃动的白珍珠,眸色暗沉。
而苏娇只感觉那白珍珠黏腻腻的沾着自己的汗水和那人的口水,脸颊处涨的通红,一双杏眼也被气的泛起了泪痕,而这副似泣非泣的模样在众人看来便是他们五姑娘因为金邑宴的温柔动作而羞红了脸,但是众人只一想到这敬怀王一言不合大开杀戒的模样,原本心中对两人金童玉女般的感叹立马被对苏娇的可怜和叹息所替代。
看着苏娇这副委屈模样,金邑宴轻笑一声,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苏娇发脾气的小模样,那气得绯红的小脸比平时更加生动娇媚,让人恨不得的多惹她一会,等看够了这副娇蛮的模样再细细的按在怀里安慰一番。
金邑宴的目光落到那双时时带着水痕的杏眼上,大氅下骨节分明的手揽住苏娇的腰肢,声音温柔道:“表妹可别再出水了,不然本王可受不住……”说罢,他单手一用力,苏娇纤细的身子便被稳稳的放在了马车上。
秀锦蹲坐在马车前面,看到金邑宴的动作,赶紧伸手拉住苏娇的胳膊,然后抬起头面色苍白的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金邑宴,赶紧扶着苏娇进了马车。
马车里,苏妗帮着苏薇换过外裳,两人正坐在一处各自端着一杯温奶细细的说着话。
“姑娘?”秀珠刚才忙着帮苏薇整理物件,没有看清楚方才金邑宴和苏娇的情状,此刻看到苏娇红着一双杏眼进来,便忍不住的轻叫一声。
秀锦皱了皱眉,快速的掩住马车的毡子,将金邑宴那如炬的目光隔绝在了外头,呵斥秀珠道:“姑娘被吹迷了眼,还不快拿快帕子来?”
“哦……”秀珠应了一声,递给秀锦一块帕子,扭过身子又给苏娇倒了一杯温奶。
苏娇接过那帕子擦了擦眼睛,又一把扯下那白珍珠耳坠子,赌气的往马车上一扔,用力的用帕子擦着自己的耳垂。
“姑娘别擦了,都要出血了……”秀锦心疼的按住苏娇的手,声音温柔的低劝道。
苏娇一把甩下帕子,气得眼睛里又泛起的雾气,赶紧拿过秀珠递过来的温奶仰头一口灌了下去,又顺便把那眼泪给憋了回去。
“五姐姐?”苏妗看着苏娇一副气呼呼的模样,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没事……”苏娇气闷的回了一句,那翘着小嘴生闷气的小模样直把苏妗给看直了眼。
苏薇看着苏娇这副模样也呆了呆,回神后才呐呐道:“五妹妹……果然是……极好看的……”就这生气的模样都比常人好看了不只一分半点。
没注意到马车上苏妗和苏薇的眼神,苏娇伸手掀了掀身侧的毡子,看到那熟悉的高大身影早已策马骑到了最前面之后才恨恨的放下了手中的毡子。
这登徒子,一日不欺负她便好似活不下去了似得!
“对了姑娘,刚才六姑娘和三姑娘正在商量送大姑娘的新嫁礼呢,您自个儿的可想好了?”秀珠看了一眼对自己使着眼色的秀锦,连忙转移话题道。
“婚嫁礼?”苏娇迷蒙的眨了眨眼,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之后才嗫嚅道:“这,倒是没有想好……”
也怪她这几日被那金邑宴给缠的紧,脑子里乱哄哄的厉害,哪还有精力去想其他的什么事情。
“我准备给大姐绣个鸳鸯荷包。”苏妗捧着温奶羞涩道。
“我给大姐缝了件缎绣氅衣,冬日天冷,我怕她出去了不习惯……”苏薇垂着脑袋,细声细气的绞着手指,声音有些微啜泣。
她与苏烟一母同胞,关系总是比其她姐妹亲近些的,过些时候苏烟出嫁,最伤心的莫过于她了。
“三姐姐莫要伤心,身为女子总要出嫁,而大姐寻了一个自己欢喜的良人,这不是应该高兴的一件事吗?”苏娇递过自己的帕子给苏薇,声音轻柔的安慰道。
苏薇听罢,点了点头,刚想接过苏娇手中的帕子,脸色却陡然一变道:“我的帕子不见了……”
苏薇的帕子上自己绣了闺名,如若让有心人拿了去,作为什么传情之物拿出来,那这闺誉可是受损不小的。
“秀珠,去问问香柒。”苏娇一边帮着苏薇翻找她身上的暗袋,一边对秀珠道。
“哎。”秀珠应了一声,让驾马的婆子的停了马车,去了香柒处。
第40章 4082【发】
马车浩浩荡荡的慢悠悠朝着汉陵城进发,苏瑾与苏虞坐在一辆马车上,苏瑾的脸色难看的紧,手里的帕子紧紧绞在一起,保养白嫩的手指都被勒出了血痕。
“二姐姐,老太太那么喜欢三叔,不会出什么事的。”苏虞一边拨弄着手里苏瑾首饰盒里的镯子,一边漫不经心的安慰着苏瑾道。
“你懂什么!”苏瑾正在气头上,听到苏虞这不着心的话,声音尖利的反驳道。
苏虞被苏瑾偏激的声音吓了一跳,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毕竟在苏虞的面前,苏瑾一向都是最温柔大方的那个人,哪里对自己红过什么脸,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
苏瑾看到苏虞的表情,也发现了自己的语气不太好,她努力的压抑住自己的怒气,脸上扯出一抹笑,伸手拉住苏虞的手道:“爹爹出了事,我心情不大好,四妹妹可不要怪我。”
苏虞一愣,转而大方的点了点头,“二姐姐心情不好,我不会计较这些,三叔的事情等我见到了穆王,给二姐姐说一声,哪里还有什么事。”
苏瑾微微一笑,伸手将苏虞手上是镯子给她细细的推到腕上,声音温柔道:“四妹妹如今得了穆王垂青,往后可不要忘了二姐姐啊。”
苏虞把玩着腕上的镯子,忙不迭的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这穆王还不多亏了二姐姐出的主意,不然我与他也不会相识,他已经与我说了,等我怀上子嗣,就接我回穆王府去。”
看着苏虞一副甜蜜模样,苏瑾心下嗤笑,还真是个傻子,就算是那穆王信守承若接了人回府,一个失了贞洁又珠胎暗结的公府庶女,庆国公府定是容不下的,而没有了庆国公府做后台,她苏虞连穆王府的一个小小侍妾都比不得。
想到这里,苏瑾突然想起刚刚那敬怀王揽着苏娇在马上耳鬓厮磨的模样,便不自觉的被气得浑身颤抖,她看了一眼苏虞,似哀伤的轻叹一口气道:“唉……四妹妹与穆王两情相悦,我自然是知道的,可……却也经不得有心人来拆散啊……”苏瑾一边说着,一边细细观察苏虞的表情。
“二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谁要来拆散我与穆王?”苏虞听到苏瑾的话,一双眼瞪的极大,尖利的指甲怒急之下狠狠掐住了苏瑾的手。
苏瑾被掐的生疼,却只能强忍着挤出一抹笑,伸手拍了拍苏虞覆在自己手上的手,“还能是谁,不就是那苏娇嘛。”
“又是她,怎么又是她,抢了姐姐的敬怀王还不够,还要来抢我的穆王,这个贱人……”苏虞噼里啪啦的骂着,而苏瑾听到苏虞的话,原本还算好看的面色一变,有些难看的扯了扯嘴角,抽出自己被苏瑾掐出红痕的手道:“她生了那样一张好面皮,先不说那敬怀王,就算是你那穆王也要被她勾了魂去……”
“不可能的,穆王心里只有我一人!”苏虞打断苏瑾的话,一双眼撑的通红。
看着苏虞这副怒目圆瞪的疯狂模样,苏瑾微微一笑继续道:“四妹妹可还记得我表姐胡苒?”
“当然记得了。”若不是胡苒这个穆王的妾室从中搭线,苏虞也不可能那么轻易的见到穆王。
“她前些日子写信告诉我说,在盈香书坊……那苏娇不仅与敬怀王私会,而且还与穆王……纠缠不清……”
“这个贱人!”苏虞怒极,用力一翻,她身后小机上摆放着的茶碗糕点便都一股脑的被她给掀在了马车上,浅青色的茶水浸透粉白色的糕点,渐渐化成黏水渗透进了马车里铺着的毛毯上。
苏虞翻了小机还不解气,掀开毡子就要往外去,“我要去撕烂苏娇这个贱人的脸!”
苏瑾赶紧把人拽住,用力的掀上了毡子。
“四妹妹,你怎么这么糊涂呢,你这样去,那苏娇哪里会承认?”苏瑾一边紧紧拽住苏虞,一边急急道。
苏虞听到苏瑾的话,也是渐渐冷静了下来,她瞪着一双眼睛看向苏瑾,“那二姐姐说怎么办?”
苏瑾见苏虞情绪平稳了下来,伸手从宽袖的暗袋里掏出一个檀木盒子递给苏虞。
苏虞疑惑的接过打开,小小的檀木盒子里赫然是一只玉色尚好的白玉坠子。
“我的丫鬟绿蛾前几日路过角门,看到一个婆子拿着这东西,感觉眼熟便截了下来,却不想竟然发现那白玉坠子是苏娇的贴身物,问那婆子哪处来的,婆子不敢隐瞒,说是一个妇人托她去送还给苏娇的,绿蛾循着去找到了那妇人,你猜这后头如何了?”苏瑾说完话刚刚想喝一口茶,却发现那茶水尽数被苏虞给掀翻了,而发出这么大动静,外头那些婆子也没个出来吱声的,让苏瑾烦闷的心情更加憋闷了几分。
“如何了?”苏虞没发现苏瑾的异常,反而向着她的方向靠了靠身子。
苏瑾不着痕迹的往后挪了挪,轻抚了一下被苏虞压皱的裙裾继续道:“那妇人说,这是那夫人留在那的玉坠子,她不敢占为己有,寻了许多人打听到这庆国公府,特地送了过来。”
“夫人?”苏虞惊呼一声,满脸的疑惑。
“听那妇人的描述,那夫人唤的定是苏娇。”毕竟她那张脸,哼,确实是扎眼的很。
“既然有夫人,那……”苏虞听到这里,眼前一亮。
苏瑾嗤笑一声继续道:“有夫人,那必定是有相公了,那妇人说不清那相公的容貌,只道是个身形高壮的男人,面容也是俊俏的很,更关键的是,两人住在那的几日,便是苏娇落水失踪的那几天,而且两人……都是同塌而眠的……”说完,苏瑾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苏虞。
不管那男人是谁,此事一出,苏娇的名声便是毁了,到时候她看还有谁会要她这个空有一张皮囊的残花败柳。
苏虞果然神情一震,急切的道:“那妇人呢?”
“我已经让绿蛾看着了。”
“那我们回府便去和爹爹说去。”
“不急,这件事情要从长计议的才好,而且这时机可一定要找好……”最好是能把人压下十八层地狱,永无翻身之日。
细雪飘飘,慢慢覆盖住狭长的马道,马车的圆轮上环着防滑铁环,慢悠悠的驶进了汉陵城中,留下一路清晰的马车压痕。
苏薇的帕子最终是没有找到,苏娇看着她的焦躁模样,只好安慰道:“指不定是吹到哪处了,而且你那帕子上不是只绣了一个‘果’字嘛,好在不是什么显眼的闺名,不是知心的人,看到这‘果’字,哪里会知道那是你的呢?”
据说是因为苏薇小时爱食果子,庄氏见状,便笑称她为小果子,这一叫便成了小名,苏薇也偶尔爱在帕子上绣个果字,今日丢的那块帕子便是苏薇在边角处绣了一个双面的“果”字。
苏薇点了点头,虽然还有些郁衰,但也勉强的扯出一个笑,与苏娇告别,回了自己院子里头去了。
祭祀和今日这一通折腾下来,苏娇累的够呛,也是赶紧回了院子好好梳洗了一番,然后抱着锦被懒洋洋的躺在了自己的美人榻上。
“姑娘,枸杞雪梨水。”秀锦端着一盅枸杞雪梨水进来,放在了美人榻旁。
苏娇接过秀锦手里的青瓷白勺,慢条斯理的一勺一勺吃进了嘴里,那晶莹剔透的雪梨水沾在她娇嫩的唇瓣,更衬得那唇盈润的很。
“对了,那苏三和胡氏如何了?”接过秀锦手里的帕子,苏娇擦了擦嘴。
“奴婢听说是回来打了一顿板子,现下关在祠堂里,国公爷不让人去看,但老太太闹的厉害,还是给请了大夫……”
苏娇点了点头,心中有些微的不满,这贩卖私盐怎么说也是大罪,轻飘飘的打了一顿板子就想过去,也想太简单了一点。
看到苏娇明显的不满神情,秀锦犹豫了半响继续道:“其实国公爷本想让三老爷这一房迁出去的,但老太太死活不同意,说要是三老爷迁了出去,她便撞死在这庆国公府的绿油铜环大门上,国公爷没办法,只好背着老太太将人打了一顿关进了祠堂……”
“那老太太素是个偏心的。”苏娇伸手捻起那白瓷勺子,细细的搅拌着面前的枸杞雪梨水,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水纹。
现在被这老太太这么一闹,她那老父亲如果不从,便是不孝,从了却又是不忠,确实是件难题。
“五姑娘,五姑娘在吗?”隔着毡子门外传来赵嬷嬷的声音,秀锦赶紧起身掀开帘子出了去,不过一会儿便领着赵嬷嬷进了屋子里来。
“赵嬷嬷怎么得闲过来了?是二叔母有事吩咐吗?”苏娇裹了一件衣裳从美人榻上起身,笑意盈盈的看向赵嬷嬷。
赵嬷嬷绷着一张脸,一板一眼的给苏娇行了个礼,恭敬道:“夫人让老奴把这几月宅子里的一应开销账目给姑娘您送了过去,现下就装在箱子里放置在外头,夫人还说姑娘有不懂的地方便去寻她。”
苏娇点了点头道:“麻烦赵嬷嬷了。”说罢,她转身对秀锦道:“秀锦,带几个手脚勤快点的放我屋子里来,再将笔墨纸砚备好,还有炭盆,再多加一个。”
“那老奴便先退下了。”赵嬷嬷看着苏娇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事情,脸上的表情微微松动,躬身行了一礼便转身出了屋子。
这厢秀锦带着丫鬟已经将几箱账目给搬进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