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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走的这么快,出了抢救室,刘岚差点哭死过去,余妃还在门口挑衅我:“那老头子都跟你说了什么?不会是给你留了什么财产吧?”
    沈洋拉着余妃:“别说了,快进去吧。”
    余妃在门口跺跺脚:“我现在怀着身孕呢,不适合见死人,晦气。”
    我们都震惊了,沈洋抬手就给了余妃一巴掌。
    ☆、034.遗嘱风波
    余妃摸着小脸蛋,哭丧着脸说:“你竟然打我,沈洋,你最好别后悔。”
    余妃说完跑出了医院,我浑身无力的坐在门口的凳子上,张路抱着我:“节哀。”
    在沈中的追悼会上,余妃在余晖里的强行拉拽下穿着黑色衣服来了,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极其的不情愿,刘岚非但没有埋怨余妃,反而安排沈冰在余妃的身边伺候着,深怕这个怀胎三月娇皇后会甩下脸面掉头就走,追悼会上来了很多人,尤其是沈中生前部队里的军人,一排排威严的站着,齐刷刷的脱帽默哀。
    我在张路的陪同下,应沈中生前的要求,遗像只能由我抱着,沈洋十分无奈,但是接下来是律师交代沈中的遗嘱,刘岚和沈洋的全部精力都在遗嘱上。
    原本以为遗嘱是在病床前交代的,但是沈中临终之前拒绝见妻子和儿子,千叮咛万嘱咐,遗嘱只能在追悼会上当着前来悼唁的人才能宣布。
    我来的时候,刘岚不许我参加沈中的追悼会,还是沈洋说的情,也有律师在旁传达沈中的遗愿。
    追悼会一开始,律师就上台发言,清清嗓子说:“各位肃静,在老首长的追悼会开始之前,遵照首长生前嘱托,当着各位来宾的面宣读遗嘱,请曾女士站前头来。”
    张路摸摸我的后背,轻声说:“去吧”
    我挪动了脚步,刘岚就故作哽咽的擦了擦眼角:“曾黎已经和沈洋离婚,早已不是我沈家的人,根本无权参加追掉会,更没有权利来听沈家的遗嘱。”
    律师看了一眼刘岚,上前两步示意我。
    我走到了沈洋的身边,沈洋下意识的往旁边靠了靠,五年的夫妻情分,换来他今日的一脸嫌弃。
    我故作镇定的战争,律师解释说:“沈中先生的遗嘱,生前与配偶刘岚,儿子沈洋有过交代,今日要重申的是关于儿媳曾黎的部分。”
    话音刚落,刘岚就冲上前去,夺了律师手中的话筒:“曾黎与我儿子早已离婚,现在沈家的儿媳妇是余妃,诸位当中有许多亲朋好友都在前不久参加过我儿的婚礼,对此事应当知晓。”
    来吊唁的人群中有很多人都在附和着,尤其是刘岚的娘家人,抗议声鼎沸。
    律师拿出了沈中的遗书,大声说:“沈中先生向来只承认曾黎女士为沈家的儿媳妇,此遗嘱并不损害沈中先生的妻子和儿子的利益,请各位冷静。”
    刘岚捂着心口,整张脸都变得惨白,余妃在一旁含着棒棒糖看好戏,沈洋扶着刘岚:“陈律师,有何遗嘱请你赶紧说吧,我妈有心脏病,受不了刺激。”
    陈律师挥了挥手,中医院的护士立即来到了刘岚身边。
    “沈中先生知道您有心脏病,特意嘱咐宣读遗嘱的时候一定要有医护人员在场,所以我请来了中医院的医护人员,请你们放心。”
    刘岚当真气的不轻,靠在沈洋的肩头直喘息:“老不死的,你是想逼死我这个老婆子啊!”
    沈洋在一旁劝慰:“妈,你先别激动。”
    刘岚双眼一瞪:“我能不激动吗?你爸这是想胳膊肘往外拐,要我这老命啊。”
    陈律师也上前小声说:“沈太太,请您先别激动,今日来吊唁的有很多是沈中先生部队里的人,您要给沈中先生留个面子。”
    刘岚一屁股坐下去,呼天抢地:“我刘岚十几岁就跟着他出生入死,他比我大了二十几岁,要不是我,他能老来得子吗?如今他走了,却不让我们娘俩安生呐。”
    我站在那儿不知所措,进退两难。
    张路走到我身边来,对刘岚说:“干妈你也先别急,听听律师怎么说?”
    刘岚一拍大腿:“这老不死的生前节俭,死后没给我们娘俩留一分钱,肯定都是留给她了。”
    我心里一紧,沈中临终前跟我说在妹儿的书包里放了一张卡,这几天我也忘了问这件事。
    人群中发出唏嘘声,刘岚的亲友都在指责我,说我肯定是给老头子灌了迷魂汤,老头子才会死心塌地的把家产都给了我。
    我心里冤的慌,却张不开嘴来为自己辩解。
    就在刘岚的亲友突然朝我冲过来的时候,陈律师手中的话筒突然落入了一个眉目清秀的男人手中。
    只见他清清嗓子说:“老首长一生清廉,功勋无数,请夫人切莫污蔑老首长。”
    余妃这时候一口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将棍子丢向台上的男人:“你是谁呀?”
    ☆、035.穿军装的男人
    众人的目光都被台上的人吸引,只见他一身军装笔挺,气质出众,目光坚毅,炯炯有神。
    他肩膀上的两杠一星熠熠闪光,看年纪约摸二十七八,整个人气场十足。
    张路朝我靠了靠,细声解说:“看到他肩膀上的星星了没,少校军衔,年纪轻轻混的还不错,脱了军装绝对是个小白脸。”
    我皱了皱眉:“你别这么说人家,你怎么对兵哥哥的意见还这么大?”
    张路鄙夷的看着那穿军装的男人:“你别看他现在人模狗样的,脱了军装指不定有多禽兽,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伪君子。”
    张路对兵哥哥的意见由来至深,我也不再多说什么。
    余妃已经上前去盯着穿军装的男人右胸上的姓名牌,不屑的说:“廖凯,听名字弱爆了。”
    前来吊唁的军人中有几个人发出一声感叹,沈洋也上前去:“今日是我爸的追悼会,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请你下去。”
    廖凯彬彬有礼的站着:“我是受老首长之托来维持秩序的,请陈律师宣读遗嘱。”
    刘岚跟了沈中一辈子,也知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只是兀自叹息一声,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站在她身边的小护士细心问道:“沈太太,您现在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吗?”
    刘岚将满腔怒火都撒在小护士身上:“呸呸呸,你这姑娘年纪轻轻的咋还学会诅咒人了?滚,这儿不需要你。”
    小护士委屈的站在那儿,陈律师向她眨眨眼,小护士才从刘岚身边退了下去。
    沈洋和余妃都回到了刘岚身边,刘岚冷哼一声:“既然有遗嘱就尽早说吧。”
    陈律师重新拿回了话筒,廖凯也退到了吊唁的人群中。
    “依照沈中先生的遗嘱,他生前所得荣誉勋章全部归为曾黎女士所有。”
    张路兴奋的挽着我的手:“老爷子可是把一生最爱都托付给你了,你可要细心保管。”
    我点点头,那端的刘岚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我回头看了看廖凯,他的神情依然严肃。
    张路戏谑的说:“咋了,你看中那小白脸了?要不要我帮你去勾搭?”
    我装作恼怒的摇摇头,张路却已经混到人家跟前去了。
    沈中的追悼会总算是圆满结束了,因为遗嘱中并没有涉及钱财,刘岚也没有再来刁难我。
    从追悼会上回来,我抱着沈中生前的荣誉勋章,只觉得沉甸甸的。
    张路说是去勾搭廖凯的,追悼会一结束就没了人影。
    我到家门口的站台时,见廖凯站在小区门口,笔直的站在那儿,像极了严肃的保安。
    我看了看前后左右,今天的天阴沉沉的,路上行人也极少。
    我朝小区门口走去,他在门口似乎是专门等我。
    “少校,你站这儿莫非是在等人?”
    我看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忍不住先开了口问。
    廖凯一身正气的看着我:“我在等你。”
    我好奇的问:“你等我做什么?为了我公公的荣誉勋章?”
    廖凯点点头:“你可知你抱着的是什么?”
    我试探性的回答:“我公公一生的荣誉?”
    他威严的点头:“没错,虽然这些荣誉勋章对沈夫人而言比不得那些钱财重要,但对军人而言,这些荣誉比生命还宝贵。”
    我有些好笑,反问:“所以你是来给我科普,上思想教育课的?”
    廖凯摇摇头:“我只是想多嘴叮嘱您两句,请您务必要妥善保管好老首长这一生的功绩。”
    也难为他这么操心了,我突然有些明白张路为何对兵哥哥充满怨言了。
    在军人眼中,爱人恐怕永远都排在国家之后。
    我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我会的。”
    我本想问一句他还有何请教的,张路也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趴在我肩膀上说:“你不是来叮嘱两句的,你是来泡妞的吧?”
    廖凯紧绷的神色突然松懈了下来,脸突的一下就红了。
    ☆、036.八岁尿床
    我尴尬的对廖凯笑笑:“不好意思啊,像廖军官这么正直的人怎么可能有那些歪心思呢,我这朋友就是这样,喜欢开玩笑,你别见怪。”
    说完后我回头对张路挤眉弄眼,她捧着我的脸给我吹眼睛:“宝贝儿,我发现你最近眼神不好,我帮你吹吹。”
    我悄悄掐了她的腰:“别闹。”
    廖凯尴尬的笑了笑:“小路从小就是这性格,我习惯了。”
    我再度掐了张路的腰,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你有个这么帅气的发小?”
    张路那火爆脾气直接上去就拍人家胸脯挑衅:“喂,你谁呀,我跟你熟吗?拜托,我的名字叫张路,你该不是认错人了吧?”
    廖凯纹丝未动,笑着解释:“我当兵入伍时你正和隔壁班的小混混谈恋爱,当然记不住我了。”
    竟然还有猛料爆出,我带着笑在一旁看热闹。
    张路踩了他一脚,他灵巧的躲开了。
    “从小的习惯还不改改,你这一招无影脚太失败了。”廖凯躲开后还伸手扶了一下差点跌倒的张路。
    张路气的腮帮子鼓鼓的:“你该不会是我们院子里那个经常流鼻涕的弱智儿童吧?我记得那时候你是单眼皮,包子脸,嘴角一咧两眼带笑眯成一条缝,留着哈喇子浑身脏兮兮的,八岁尿床,十岁遗精,人人见你都想吐两口唾沫星子的那个?”
    我拉了张路到一旁:“说人家尿床就够丢脸的了,你是女孩子,遗精这种事情光天化日之下还是给人家留点面子。”
    张路瘪嘴:“sorry,一时嘴快没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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