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一笑,仰头沉吸一口气,后缓缓左右看向身旁的两个男人,幽幽出声,“其实,我并不是真正的秦时月,并不是正真秦府的嫡女,真正的秦时月,其实早在玉林山的庵堂里,被毒害而死!”
这一声落,原本以为会吃惊的两个男人却是脸上神色都出奇的安静,两人安静的神情,却是令秦时月一怔。
她以为两人在听到这个事实的一刻,会把她当作妖孽来看待。
即便不当作妖孽,也应该有吃惊或是迅速退离开被吓到的神情才是。
可是没有,秦时月以为的两个男人会做出的反应,都没有。
两个男人非常平静地静静坐于那里,就像在听一个故事一样,安静地没有一丝异样。
秦时月原本紧张的心,此时忽地一松,缓缓再一次讲出声,“我其实是来自于异世,一个你们都不曾熟悉的世界,而北堂珏和顾柔霜,我们三人都来自同一个地方。”
☆、第六百八十六章 像一场三角恋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时月微一顿,眼底闪过一抹伤疼,道,“我们三人的关系,就像是一场三角恋,所谓的三角恋就是,我和北堂珏是未婚夫妻,而顾柔霜是横插进一脚的第三者。”
缓缓讲到这里,秦时月紧张的心彻底放松下来,随后继续讲道,“因为我手上的金盅,顾柔霜设计害我,令我身中蚀心盅,坠入万丈悬崖而惨死。可是,或许是老天的垂怜,我竟然重生了,重生在秦府的嫡女身上。”
讲到这里,秦时月的视线转看向北堂墨,淡淡一笑道,“那夜,丢给我解药的,应该就是你吧,北堂墨!”
其实很早之前她就有所怀疑了,一个人蒙着脸或许看不清他的面貌,可是声音以及一个人的眼睛,却是能令人深深地记住。
“丫头,没想到你竟然能猜到那晚是我!”北堂墨勾唇一笑,点头承认。
那晚玉林山的庵堂里,丢给秦时月解药的男人,就是他北堂墨!”
南龙泽微愣,才恍然,原来两人在最早的时候就见过面,紫色瞳眸不由一暗,却是嘴角依然噙着温厚的笑容,静静地听着秦时月继续讲叙。
“后来的一切,就是你们所看到的,北堂珏——”说到这里一瞬,泪水再一次止不住的颤流下,颤声而出,“我和他是纠葛两世的爱情情仇,所经历的一切,到最后终是以惨痛的结局来收场。”
喃喃地讲叙完这一切,秦时月内心压抑的情绪全部释放,可是垂眸的一瞬,嘴角噙着的终是苦涩无奈和心痛。
三人陷入到了沉默中,沉默的气息,令人压抑。所以的一切,在这时已经变得不再重要,现在摆在三人面前的,是感情的何去何从。
……
几日后,秦时月和北堂墨,南龙泽以及冰煞离开雪幽谷。
而养伤于景王府的六师弟返回到谷里,继续帮着秦时月照看谷里的一切。
好在六师弟没有被逼吞下蚁盅,只是身上重伤,在养伤几天后已恢复的差不多。
走下雪幽谷山下,在跨马准备离开时,秦时月忽然侧首遥望向后山的方向。
一双凤眸眼底闪着幽深的光茫,心中的声音喃喃向着远处的后山低念着,“珏,我会来看你的,待到明年的春暖花开时,我会在你的坟头周围,种上大片的樱花树!”
沉沉的深吸一口气,随及调转马头,低沉念一声,“我们走吧!”随后驾马离开。
几人回到了皇都城,南龙泽暂先住到了驿馆中,并未有回北漠。
秦时月刚一回到皇都城,就听到了陆亚男嫁给北堂浩的消息。
来不及先去皇宫里恭喜陆亚男时,听到她回皇都城的陆亚男,先一步来了景王府。
穿着一身正红宫装的陆亚男,一脸慌急地出现在秦时月面前时,不等秦时月出声,先一把熊抱向秦时月。
“坏丫头,坏丫头,你这个坏丫头,你这些日子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连个信都没有。你这个坏丫头,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这几日陆亚男简直是担心坏了,她大婚前日,本是让婢子通知好友,却得到婢子回来禀报说好友并未有在府上。
于是她到了晚上,不顾父亲的阻拦,偷偷在祖父的帮助下,爬墙出府。去了景王府,想要看看好友回来了没有,必竟自己将要大婚这件事情,她很想要好友跟自己分享这个喜悦。
可是到了景王府,令她失望的是,好友根本就没有在府里。
有些失落的离开后,她来不及去多想好友到底去了哪里,便在第二日出嫁进宫。
直到成婚后的三天回门,她都未有收到好友前来祝福,心中的失落也越来越大。
于是撇下还在他们陆府的北堂浩,直接怒气冲冲的去了景王府,才得知好友以及景王两人,已经几日未有回府。
站于景王府的大门前,那一瞬间,她心中抖地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
这种感觉令她很是不安,直到急匆匆赶来找到自己的北堂浩出现,她紧张地扑到了北堂浩的怀里,大哭着告诉北堂浩,自己的好友不见了。
之后,她才从北堂浩那里得知,自己的好友和景王殿下去了雪幽谷,处理雪幽谷发生的突发事件。
她想要冲去,却被北堂浩拦住,提醒着她,雪幽谷是千盅门所在地方,那里若是发生突发事件,一定是驭盅术的较量。她去了不但帮不上忙,反而还会累及到好友。
所以,她连日来,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命人守在皇都城门口,一旦看到好友回到皇都城,第一时间告诉她。
终于,得到好友回皇都城的消息的一刻,她激动地哭笑而起,顾不上其它就命人备车,速速赶往景王府,她要见到好友才放心。
“亚男,对不起,让你为我担心了!”秦时月伸手轻拍着紧紧搂抱着自己,呜声大哭的陆亚男,心中满满的感动。
“坏丫头,坏丫头,这几天我都快担心死你了,你知不知道?”陆亚男哭声不止,紧紧地搂抱着秦时月不肯松开。
“我知道,亚男,我知道,谢谢你,我最好的朋友!”秦时月心里暖暖地,微笑地轻拍着陆亚男的后背。
陆亚男哭了好大一会,才终于在秦时月的哄劝中停下来,缓缓松开紧紧搂抱着秦时月的手,在秦时月的牵握下走到桌子前坐下,此时一双大眼已经变得红肿。
“瞧,我们家亚男把眼睛都哭红肿了,要是让皇上看到,可是心疼死了,嗯,哈哈——”秦时月瞅着正拿着帕子擦眼睛的陆亚男,忍不住好心情的调侃其一声。
“坏丫头,还不都是因为你,坏丫头,竟然还取笑我。”陆亚男恼地责瞪一眼秦时月,突然眨了眨眼睛,急询问向秦时月,“时月,我的眼睛真的哭肿了吗?是不是很难看呀?”
说着,不等秦时月回答,已经急急起身,跑去铜镜前,紧张地仔细瞅看起来。
“呜,时月,怎么办,我的眼睛真的变肿了,好难看!”陆亚男瞅向镜子里,发现自己的眼睛真的竟然肿了起来,不禁呜呜一声。
“嗯,别担心,若是皇上不要你了,你就来我这,我收留你!”秦时月看着陆亚男那紧张的小模样,故意地打趣其一声,后抿唇笑了起来。
陆亚男闻声,先是一愣,后回味过来的,气笑大喊一声,“坏丫头,竟敢取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大笑着就扑向了秦时月。
两人随后笑闹成一团,少女间的友爱,总是令人可以暂时的放下一些事情,有瞬间的放松和心情的舒缓。
☆、第六百八十七章 王妃又偷跑了
三个月后,景王府内冲出一匹枣红骏马,马蹄四扬,如一阵骤风刮过,瞬间穿过若高的大门口,留下一道模糊看不清的飒爽倩影。
不等守门侍卫惊醒回神,突然又一匹黑色骏马,从府里冲了出来,听到一声邪冷的咬牙怒气声,“死丫头,敢偷偷跑掉,看本王抓你回来,怎么收拾你!”
两匹骏马一前一后,把守门的几名侍卫,惊的半天缓不过神来。
“刚才一前一后出去的可是我们的王妃和王爷?”守门的其中一个侍卫,瞅一眼远处久久未有消散的尘土,艰涩出声。
“嗯,是,难道王妃又往外偷跑了?”另一名侍卫惊叹出声。
“王妃这三个月以来,这是第几次偷跑了?”先前出声的侍卫,再一次出声。
“大概不下三十次了,平均几乎是每隔三天偷跑一次!”另一名侍卫再一次惊叹出声。
此时府里不远处的白兰和展修两人,听着门口几名侍卫的低声谈论声,两人均是无奈的摇摇头。
后同一个表情动作地扯扯嘴角,随后两人难得很是默契地,“唉!”长长叹息一声。
“展修,你说这一次王爷能在几天内抓王妃回来?”白兰伸手捏成兰花指,一副娇媚扭捏地抬手靠向展修的肩头。
“死白兰,先把你那恶心的爪子拿走,现在又不用扮男宠了,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展修被白兰恶心的浑身起一层鸡皮疙瘩,后瞅着大门口,双手环胸想了想道,“我估摸着,王妃现在越跑越勇,应该能挺住三天才能被王爷抓回来!”
白兰倚靠在展修身上没有动,眯了眯眼睛,伸出一只手指在展修的眼前摇了摇,“非也,非也,依我看,王妃这次铁定不出两天就会被王爷给抓回来!”
话落,白兰眯笑地伸手拍在展修的肩头,道,“要不我们来打个赌吧,就赌王爷这次几天能把王妃给抓回来。输的一个去毒药谷给萧老头当试药的怎么样?”
展修缓缓转过头,冷冷地斜瞥一眼白兰,后瞪嗤道,“你自己乐意去给萧老头当试药的,可别扯上我,想要找个机会追夕颜,就光明正大的去追呗,还扯这么多烂理由,切!”
说完,展修一巴掌挥开白兰,扭头就离开。
却在走了几步后又转过身,斜瞥向站在那里张着嘴一脸被人堵噎得说不上话来的白兰,突然大笑起来。
“喂,白兰,顺便好心提醒你一声,夕颜可不喜欢一个大男人的,整天学女人一副捏细着嗓子说话,手掐兰花指的能把人恶心到起一身鸡皮疙瘩的样子。所以说,你最好收敛一点,哈哈——”。
“死展修,你活腻歪了是不是,看老子怎么收拾你!”白兰一听展修拿萧夕颜调侃自己,立即如炸了毛的公鸡一般,飞身就怒地冲向展修。
“喂,白兰,你最好别动手啊,你若是敢动手打我,我立即告诉夕颜你偷偷喜欢她,却没胆告诉她,哈哈——”展修大笑调侃着白兰,头一次这么解恨看着白兰怒得不行,却又无计可施的样子。
若说从前,他可是没少被展修整,俗话说得好啊,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他展修整白兰这臭小子了。
“喂,我说白兰,你怎么不说话了,哈哈,平常话挺多的,一说到夕颜就哑吧了。啧啧,这么怂还真不太像你白兰呢!”展修瞅着白兰定定站在那里,不说话神色紧绷的样子,不禁大笑起来。
后,展修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的,眼角的视线突然瞥到一抹白色的身影。攸地一个醒神,转眸正看到一袭纯白色裙衫长相清纯的少女,站立于不远处的大门口。
“夕颜?”展修瞪直着一双眼睛,瞬间一脸的尴尬,暗骂自己一声刚才真不该调侃白兰的。
这时,白兰最先反应过来的,忙走向萧夕颜,“夕颜,你怎么来了,是谷里有什么事吗?还是萧神医有什么交待?”
后瞅着微笑走进来的萧夕颜,忍不住嘟囔一声,“快入冬了,外面风大,你身体本就弱,有事直接飞鸽传书一下不就好了吗?”
展修原本尴尬,刚才调侃白兰被萧夕颜听到,可是在看到此时白兰一副心疼关心萧夕颜不得了的样子,忍不住地又扯了扯嘴角,好在没有笑喷出声来。
话说,白兰可是那种死猪不怕开水烫,从不会关心别人,心疼别人,向来以整人为乐趣的脸皮厚得要死的一种人。
从没见过他关心过谁,即便是关心谁也会是嘴下不留德。
可是今儿,展修可算是亲眼长见识了,原来白兰这臭小子,也有低眉顺眼,说话好生好气,小心翼翼得不得了的样子。
哈哈,这可把展修给瞅乐了。
“我没事的,在谷里太闷了,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挺好的!”萧夕颜抿唇一笑,后走进府里,习惯性地抬头望一眼府内高耸入云的楼阁,“墨哥哥呢,在府里吗?还有嫂嫂有在府里吗?”
萧夕颜念到后面一句话时,明显眸子一暗,被一直紧跟在其一旁的白兰捕捉到,白兰的眼神也是微一暗。
前面展修,这时忙出声,“哦,夕颜你来晚了一步,主子又出府追王妃去了!”
“啊,展修你说墨哥哥追嫂嫂?”萧夕颜听得一愣,有些惊讶出声,同时着重在“追”这个字音上,疑惑瞅向展修“为什么要追嫂嫂?”
“因为王妃不想待在府里,所以会在王爷瞅不见的时候,偷偷带着包袱跑掉。”这时一旁的白兰低低一声,很是担心有些话会刺激到萧夕颜。
“啊,你说嫂嫂偷跑掉?”萧夕颜听得眼睛睁大,后突然抿唇一笑道,“那墨哥哥一定很紧张嫂嫂,所以才会去追嫂嫂了!”
说到这里的一瞬,萧夕颜不自觉地转身瞅一眼府门外,低喃一声,“嫂嫂一定很幸福才是,有墨哥哥这么紧张疼护她,好令人羡慕!”
白兰于一旁听着萧夕颜的话,蓦地抬眸,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是使终无法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