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他们之间除了爱情与亲情,还多了一份责任。
患难与共,同甘共苦,不离不弃。
“叔,好快啊。”
叶平安出了民政局,看着手上的红本本,忍不住感慨。
“嗯……”分分合合,只在瞬间,他与她十指相扣,“所以我们要好好珍惜。”
她眼眶一红,他见了,心里微动,倾身,衔住她的唇,与她唇齿厮磨,片刻后,她推开了他,大眼水雾雾,粉嫩的唇上沾着水渍,脸红红的,“别,有人呢。”
沈见庭抬头,可不,几个路过的人正一脸打趣地盯着他们,他在心里哼了一声,牵着她离开,意气风发,似乎这世上就只有他一个人结上婚一般,好不嘚瑟。
作为叶平安最好的朋友,叶婷婷在第一时间接收到了她结婚证…的照片,本想跟以前一般抱怨她的花式虐狗,想了想,还是给她道了喜,“叶平安,一定要幸福!”
如果说这世上谁最了解叶平安,除了叶婷婷外,应该就没有第二个人了。
叶婷婷成绩一向不好,却一直记得小时候,有一回叶平安去她家玩,玩着玩着问了她一个问题,小心翼翼的,“婷婷,婷婷,你家有没有小妹妹?是那种……叫你爸爸叫爸爸,叫你妈妈叫阿姨的。”
叶婷婷当时还小,并不懂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大喇喇地摇了摇头,“没有,安安,那个小妹妹肯定叫错了!她、她应该叫你爸爸叫叔叔,或者、或者叫你妈妈叫妈妈的。”
小平安当时听了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嘴里念叨着‘我不要,我不要。’
哭声引来了叶婷婷的妈妈,妈妈骂叶婷婷乱说话,在叶平安回去后还警告她以后别在小平安面前胡说八道,叶婷婷当时很委屈,觉得自己说得根本没有错,因为这事儿,一段时间还不搭理叶平安。
后来长大,她总算懂了,她心疼叶平安,却不知如何安慰她。
大学前的叶平安一直都文文静静,没到港城前,她除了叶婷婷与叶子平两个好朋友外,与其他人都没有什么深厚的友谊。
去了港城后叶婷婷就不知道了,但她知道,叶平安在和异□□流方面都有一定的障碍,她长得那么好看,当然不乏追求者,可都被她给一一拒绝了,往好听说她是高冷,往难听说就是装了,如此反复,那些追求者便也索然无味了。
叶婷婷想,这应该就是她的父亲对她造成的伤害吧,让她不敢相信爱情,不敢相信恒久,而那些追随者寥寥无几的耐心,也让她每每失望。
作为她的闺蜜,叶婷婷对于她这种因噎废食的畸形心理常常感到担忧,怕她在她父亲的影响下就这么孤独地过一辈子,没想,天算不如人算,半年前,她还在想着要跟她结伴去相亲,没想,今天,倒是要她先给礼金了。
再想到她肚子里的那个到时候也要给红包,叶婷婷心里简直是一把鼻涕一把辛酸泪。
农历十一月二十七日,吉神宜趋:天恩、五富、不将、益後,宜嫁娶。
微风轻拂,弯月高挂。
婚礼一切就中国式操办,花烛红妆,凤冠霞帔。
上头时,林洛希在耳边轻吟着那句耳熟能详的诗句: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不知不觉,天亮了。
叶平安最先听到的是外边震天的炮仗声,紧接着,一阵阵欢笑嬉闹声从楼下蔓延上来,愈来愈近,她的心也随着那些欢闹声提了起来。
门开了,他在众人的簇拥下,捧着火红娇艳的玫瑰花,面带微笑,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不知是谁拉开了礼花,嘭地一声,漫天花絮纷纷而落,他屈膝,随着花絮落地而跪,叶平安的眼泪也在这一刻落了下来。
他仰着头看着她,抬手拭去了她眼角边的泪水,轻声道,“不哭,这么好看,哭了就不美了。”
她啜泣了下,“你嫌弃了吗?”
他勾唇,“没有,录像呢,我怕你以后怨我。”
周围的人听了哄堂大笑,叶平安也破涕而笑,不知谁开始起哄,呼声一浪盖一浪,叶平安一张脸红得娇艳欲滴,大眼扑闪扑闪地盯着他,勾魂儿似的,他吞了吞口水,直起身子,倾身与她缠绵厮磨。
头一回,叶平安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推开他。
先头虽说只邀请亲近的人过来,然而到场的宾客也是不在小数,热闹非凡,坐在主位的沈老爷子更是容光焕发,脸上喜气洋洋。
沈见庭揽着叶平安的腰一桌一桌地敬酒,作为今日的新郎官,他来者不拒,到了发小那一桌时更是被连灌了三杯白酒,脸上已经有些许醉意。
叶平安担心他受不住,走开时劝他不要喝太猛,量力而行,他却揉了揉她的脑袋,喝过酒的声音有些许沙哑,眼睛里却一片清亮,“没事儿,老婆,我今儿个高兴。”
叶平安也高兴,可还是劝道,“可也不能这么喝。”
“我有度的,还要照顾你呢,别担心。”
他在她脸上偷了个香,被一旁的程二看到,程二又吆喝着他再来一杯,他摆了摆手,揽着叶平安走开,流里流气道,“我老婆看着呢,可不能再喝了。”
其他人‘切’了一声,直骂他没骨气。
虽然沈见庭一直顾着她的身子,然而一整天下来她还是累得腰都挺不直,退了妆容后便躺倒在床上。
如今胎儿已是九周多,撩起衣服还是能看出腹部的变化,沈见庭躺下后,宽厚的大掌贴在上方,温热一片,“今天这么累,有没有不舒服?”
她闭着眼摇了摇头,连话都懒得说了。
前几日妊娠反应很严重,不知是不是体谅她可能会辛苦点,孩子今日居然没怎么折腾她,乖得可以。
屋里静谧一片,良久,在叶平安快进入梦乡时,身后传来一声轻叹,然后,是他的低喃。
“哎…*一刻值千金,就这么被浪费了……”
叶平安睁开眼,转身,见今日喝了许多酒的人如今居然特清醒,支着脑袋看着她,精神劲特别好,好得她心里发憷。
“所以…你想干嘛?”她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