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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不了,死也动不了!!!
    她一下就震醒了,哦不,这里好像不能用“醒”,她又在做梦,纹丝不能动的梦。
    眼珠东南西北四下转动,还是那间房,居然还是那间房!!!
    崩溃……
    灯开着,入眼的一切事物都分外清晰。
    她立刻保持高度警惕,灯在人在,是谁,不会又是……他吧?
    唐果,如果你又梦见他,永定河也别跳了,认命吧,你就是想见他,想见得要命。
    不远处,有细微的声响,紧接着,脚步声行走在屋内。
    唐果屏息凝神,静静地等,静静地等,紧张得无以复加。
    是他,就答应这份工作,嗯!
    不是他,就……就拒绝,嗯?
    ……嗯。
    近了,终于近了,唐果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她要仔细看清楚。
    很快,她躺在床头,看见一个赤.裸上身的男人从床尾走过。
    健硕饱满的胸肌即使从侧面看,都格外抢眼。
    唐果的第一个念头是:这这……这胸都赶超一个平胸妹子了,天理何在……
    唐果的第二个念头是:真的是莫愁予,真的是他……我选择狗带……
    ☆、09晚
    唐果,你没救了,真真切切的没救了……
    这次没有举高高,也没有胸咚,莫愁予换身衣服,就熄灯出去了。
    唐果滞留于这个悲惨绝伦的梦里,默默垂泪。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人都走了,居然还让她待在一间黑漆漆的房间里醒不过来。
    好了好了,我知错,我再也不自欺欺人,我答应那份工作,快点醒过来吧!
    ……
    ……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梦兮不复还。
    唐壮士被这噩梦的残忍,震出内伤。
    等于是数着时间在走,一秒又一秒,一分又一分,奇了怪了,她还从未做过躺着睡觉的梦呢。
    睡不着啊,你见过哪个人在梦里睡着的?
    唐果无聊地想,倘若真睡着了,会不会又来个更奇葩的梦中梦呢?
    等啊等,最外面的门忽然被人为打开。
    咦……回来了?
    如果说,之所以这两天会接连梦见他,是大脑的思维神经元为了一棒敲醒她而做出的应激反应,那么现在,她刚刚已经悲催地深度反思过,会不会中途换人呢?
    不要换,不要换,不要换……
    女的不要,其他男的更不要。
    知道他不想看见自己,以后在他工作室工作,还是提前共处,适应一下比较好,免得到时承压能力弱,尴尬到变形。
    完全和昨晚一模一样的程序步骤,来人进屋后的好半晌都是在离床两米外的范围活动,直到他拿衣服洗澡,直到浴室水声渐落,他……他终于又走过来了。
    咦,为什么要用“终于”?
    听着她好像很期待似的_!
    期待吗?呃……是有那么一点啦,不过她是想确认一下究竟还是不是他。
    亲眼所见的结果是,是他,还是他,太好了,唐果居然有点小感动,此梦诚不亏我啊。
    感动之余,更多的则是……羞窘。
    莫愁予侧躺在床的另一侧,掰过她身体,与她共枕相对。
    血往头上涌,唐果全身发麻,有种轻飘飘的无力感。
    似乎是为了预防她随时会软趴趴地倒下,他的一只手始终未从她柔软的胳膊上放下来。
    为什么又要强调柔软呢?
    因为……他的五指依旧和上场梦一样,十分契合地与她的身体产生凹陷,就像抓的不是一只手臂,而是一块……海绵。
    这还是她头一回,做衔接通畅的连续梦呢……
    唐果始终保持囧囧有神。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尺,上回被举高高,光线遮挡落下阴影,视野较为昏暗,眼下侧身而对,头顶光源洒落在他向外的半边脸,将之映照得清晰分明。
    他一定是被上帝恩宠的那一类人,真好看,越来越好看,和在荧幕里一样好看。
    唐果禁不住怀疑:会不会她做个梦也自带滤镜美化功能呢?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不知道在他眼里,她会是什么样子。
    唔……丑不丑啊?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塞满各种问题,羞涩感慢慢减退,时光变得异常静谧。
    诶,等等……身处在梦中也可以称为时光吗?
    天,她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唐果快要被化身为问题宝宝的自己打败了_!
    “你说……”
    嗯?他突然轻声吐出两个字,而这两个字就如同一声哨响,霍然拉回她早已跑得没边的思绪。
    你说什么?
    刚产生这样一个疑问,就看见他嘴唇一张一合:“她会不会答应?”
    他?上场梦里好像也问过一个类似的问题。
    唐果努力挖掘记忆,可惜想不出,已经遗忘到爪哇国。
    问完一句,他就不再说话了。另只手贴着床面伸过来,捏住她鼻子,眼里含着某种情绪,是什么情绪唐果也分不清,就只感觉吧——
    唉……自己鼻子真小啊,竟被他指腹一把……包了。
    而且吧,她居然也不觉得呼吸不畅。
    她反应慢,到现在才惊觉,她似乎在这场连续梦里并不需要用鼻子呼吸。
    玩过她鼻子,又玩她耳朵。
    呃……是耳朵吧?不过长在头顶上的也可能是犄角啊。
    唐果不自觉地默默想到一首歌:我头上有犄角,犄角……我身后有尾巴,尾巴……
    然后,忍不住顺着往下想,会不会真有尾巴呀?
    有时候做梦就是这样,越不想发生什么,剧情走向就越是反其道而行。
    总之,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梦做不到的。
    莫愁予松手后,唐果由侧身改为平躺,所有感知都集中到一处……
    呃……是、是屁屁啦……
    很明显的被硌住的触感,她之前只顾着连番上演苦闷到崩溃的内心戏,完全无所察觉。
    除了尾巴还能是什么?难道是长反掉的幻肢吗……
    ……好可怕,唐果不敢再往下深想。
    呃,睡觉……睡觉……
    他枕左边的枕头,她枕右边的,眼角余光中,他同她一样,也是仰面面朝天花板。
    壁灯按灭后,一切细微的声响都同时放大,唐果看不见他,就只能靠听,听着他微不可闻的呼吸,心渐渐沉定。
    身边是他,不存在害怕,何况此刻也不用害羞地面对他,唐果唯一的心情就只剩下迷茫。
    醒过来啊,怎么还不醒过来……
    迷茫迷茫着,就有了……呃,困意。
    梦里也能犯困,唐果更加茫然了。
    *
    睁开眼,入眼一片白。
    下雨了,耳边是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她突然又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转了转头,看到床边的吊瓶架,顺着输液管往下看,抬起手腕,三条白色胶带固定一根针头。
    这是……换了一个梦?
    旁边那张病床上有人,她一望——
    向寒鞋没脱,身体蜷缩,胡乱裹着白色被子,睡得天昏地暗。
    看来,就连梦中人也换了。
    她坐起身,发现身上还穿着套头毛衣,有人开门进来,是一名年轻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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