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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由(胭脂有毒)为您整理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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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汉家的小娇妻
    作者:芒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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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1章 女子亲事
    连着几日的绵绵细雨,天总算放晴了,雾气笼罩的山坳,隐隐有稀薄的阳光撒下片金黄,衬得错落有致的村落也蒙上了淡淡的金光,泥泞不堪的小径上,传来清脆的笑声。
    邱艳背着背篓,听着耳边的笑声,眉梢染上了淡淡的愁绪。
    身侧的女子侧目和邱艳说话,将她的神色看在眼底,联想近日村子里的传言,她挽住了邱艳手臂,安慰道,“艳儿别担心,邱叔最是疼你,不会应下那门亲事的。”
    邱家是村子里的大户,整个村子,差不多一半的人姓邱,说话的女子是邱姓旁家的,仔细算起来,还是邱艳隔着几层的亲戚。
    “我心里清楚的。”邱艳点了点头,如新月的眉蹙了蹙,脸上是化不开的轻愁,望向不远处的山,云雾萦绕,绿树葱翠,昭示着勃勃生机,不由得消散了心中烦闷,声音转为轻快,“那边好像有人去了,我们可得快些,否则,新鲜的野菜都被人挖走了。”
    清脆悦耳的声音拉回众人的思绪,顺着邱艳的视线看过去,山脚,人头攒动,几人急了,勒着背篓的绳子,朝山脚走,叽叽喳喳附和道,“还真是,她们怎么起得这般早。”
    草长莺飞,绵绵细雨润得田野一派生机盎然,每年这个时候,山里最是人多,老弱妇孺,都爱来山里挖野菜,新鲜的野菜,又嫩又绿,瞧着便叫人觉得喜欢。
    太阳穿透树丛,投下点点斑驳,邱家不缺吃食,因而,邱艳掐野菜的速度比别人稍慢,她挑了最嫩的野菜掐了尖头,跌地整整齐齐放进和她肩宽大小的背篓。
    周围的人皆习惯了,邱生年轻那会挣了钱,在村里置办了田地,膝下只有邱艳一个女儿,自然什么都紧着她,来得晚的妇人顺着邱艳路子走,立即蹙起了眉头,“艳丫头,照你这样子掐野菜,我们都别吃了……”
    邱艳抬头,迎上一双细长的眼,看向手里刚掐的一把嫩叶,挖野菜向来各顾各的,李氏自己要顺着她的路子走,与她何干,扬手指着旁处,“婶子觉得我浪费,就去旁边,啊,山大,难不成没有您落脚的地儿不成?”
    邱艳自来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加之邱老爹凡事都依着她,邱艳更是不怕事。
    李氏拉长了脸,余光瞥到周遭不少人抬头望了过来,脸上更是挂不住,红着脖子和邱艳争执起来,“庄户人家最是节俭,一路走来,人家都是将野菜顺着根一块挖走,你这般浪费,我身为长辈说你两句还有理了?”
    李氏嗓门大,声音嘶哑,脸上的细纹密密麻麻皱成一团,衬得一张脸略微狰狞,邱艳直起身子,如扇的睫毛颤动了下,冷声嘲讽道,“多谢婶子教诲,有空在外边训斥别人家的姑娘,不如抽空好好管管家里……”
    语声刚落,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偷笑声,在场的人谁不知晓李氏闺女看上村头小伙子了,前几日人家里张罗着说亲,李氏闺女跑去闹了场,村子里都是明白人,小时候一块长大不假,毕竟村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别说他们,村里的孩子都是一块玩过的,年纪大了,才开始避嫌,像珠花这般不要脸拿着小时候过家家那套说事地真是少见。
    李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泛青的双唇动了动,小声嘀咕了两句怒气冲冲走了,状似嘀咕,声音却是有意叫人听见的,至少,离得近的人都听着李氏嘴里的话了。
    “如此泼辣还挑三拣四,以后铁定嫁不出去。”
    邱艳十五岁了,依着村里规矩,十三四岁就开始说亲,邱老爹舍不得邱艳才多留了两年,年后,邱老爹动了说亲的心思,奈何,邱艳皆看不上,传来传去,便传出邱艳眼高手低,心气高的名声。
    只有和邱家走得近的人才知晓其中内情,邱老爹手里有几亩田地,很早的时候邱老爹就说了,待他百年,那些田地都留给邱艳,上门说亲的人,多是她几个婶婶娘家的侄子,目的昭然若揭,她不是傻子,当然不会应下这门亲事。
    这些年,邱老爹为了她受了族里多大的委屈她明白,大不了,嫁不出去就招婿,她不会放下邱老爹一个人。
    李氏本想换个地儿,走了两步,被人拦了下来,没反应过来,吓得她身子一颤,惊呼出声,听着周围的笑声,稳住心神,看清是邱艳后,更怒火中烧,“你想吓死我是不是?”
    邱艳冷哼,抿着唇,目光如炬,反唇相讥道,“我嫁不出去是我自己看不上,不像某些人恬不知耻的贴上去,李婶磨嘴皮的功夫厉害,怎么不给珠花挑门亲事?”
    在李氏抽动的嘴角下,邱艳勾了勾唇角,故作恍然大悟,“瞧我竟给忘记了,依着珠花的情形,哪有挑亲事的资格,难怪李婶眼红嫉妒……”
    珠花容貌算不上出众,可正常说亲还是不难的,若非坏了名声,上门的媒人只会络绎不绝,被邱艳揭了痛处,李氏睚眦欲裂,撩起袖子欲扑上前打人,邱艳早一步看穿她的想法,害怕的跳开,大喊道,“大家瞅瞅李婶现在的模样,可是怒火中烧要跟我拼命?”
    众人本就停下手里的动作,此刻见李氏拧着眉,面露凶光,不是要打架是干什么?
    立即,有人站出来喝止她,“李氏,你想干什么,艳丫头挖野菜素来如此,自己好吃懒做舍不得自己走还埋怨上人了?我邱家姑娘是你想打就打的?”
    说话的妇人夫家也姓邱,论起来,邱艳还得叫她声堂婶,李氏夫家姓刘,是个外来户,自然比不得土生土长的邱家人,何况,事情起因大家看在眼里,大家嘴上吵吵就算了,若李氏敢动手,在场的邱家人自然是站在邱艳这边。
    李氏手一紧,随即又松开,对上妇人了然的目光,面色心虚的别开了脸。
    邱艳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笑得千娇百媚,冲说话的妇人道谢,“堂婶婶,幸好你们在,否则,李婶动手打了我,说不准外边还会说我忤逆长辈呢。”
    李氏气噎,颤抖的双手指着邱艳,嘴唇直哆嗦,紧接着,妇人的声音响起,“她算你什么长辈?年纪大不也照样有不懂事?你姓邱,和刘家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邱艳懵懵懂懂的点头,瞥了眼脸上青白交加的李氏,继续掐野菜去了。
    山里杂草丛生,到处都湿哒哒的,李氏想捡便宜顺着邱艳走过的路走,衣衫自然不是湿得厉害,舍不得打湿衣衫又想挖野菜,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听着周围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李氏更觉抬不起头来,愤愤然瞪了邱艳一眼,心气不平的下了山。
    山里的凉意散去,光透过树丛,暖暖的照在头顶,周遭已有人喊着回家做饭,惊蛰刚过,还不到农忙,大家还有几日的空闲时光,邱艳跟在大家身后沿着小径慢慢回走。
    “李婶心眼小,睚眦必报,今日之事怕是记恨上你了。”莲花凑到邱艳身边,小声道。
    村子里几十户人家,孩子多,大家从小一块长大,李氏闺女珠花和她们差不多年纪,性子使然,几人从小玩不到一块,甚至互看生厌,这回,珠花坏了名声,莲花心里是欢喜的,“就她还癞□□想吃天鹅肉,谁家瞧得上那种德行的?昨日还和方翠嚼舌根说我们的坏话呢。”
    邱艳低头,拉了拉提着腿的裤脚,水润的桃花眼往上挑了挑,“嘴长在她脸上,说什么我们也管不着,别当着面被我听见就好,否则,我可是不怕她的。”
    莲花心里明白,各家有各家的糟心事,暗地你争我斗,而明面上,还是一家和睦,邱艳一日姓邱,珠花便一日不敢大张旗鼓说她坏话,邱艳豁得出去,莲花却不敢。
    遐思间,邱艳走了两步,回头望着怔忪的莲花,笑着催促,“走,回了,我爹早上出门,这会儿估计回来了。”
    莲花笑着追上邱艳的脚步,薄雾散开,眼前的村落愈发清晰,邱艳在一处崭新的木门前停下,出门前她落的锁此时不见了,她朝莲花挥手,上前推开门走了进去。
    院子不大,加之角落里鸡笼占了位子,愈发显得院子有些小了。
    灶房门口探出个男子,不到四十岁的年纪,五官端正,眉目温和,身材宽厚,手里那捏着一撮韭菜,好看的眉微微蹙着,落在邱艳裤脚处,更是皱紧了眉头,“天冷着,快回屋换身衣服,别着凉了。”
    邱老爹最是疼她,家里只有父女两人,几亩田地够吃了,奈何邱艳喜欢去山里挖野菜,累不说,山里冷,好几回皆因去山里回来发烧,管不住,邱老爹也只能由着他去了,谁让那是他闺女呢。
    邱艳剁了跺脚,裤脚不滴水了,难受的脚,鞋子里进了水,走路的时候脚指不自主往前,戳得大拇指的指甲疼。
    “我这就回屋换衣服,爹弄什么好吃的?”邱老爹一手养大邱艳,里里外外费了不少心,听着这话,晃了下手里的韭菜,“你不是嚷着吃韭菜吗,经过菜地割了把回来,回屋换了衣衫出来再说。”
    语毕,邱老爹又进了灶房,邱艳放下肩上的背篓,就着桶里的水洗了手,撩起裤子,顺便洗了脚,这才回屋换衣衫。
    再出来,好似换了模样,一身半新不旧的淡黄色衣衫,两根麻花辫子散在耳侧,巴掌大的脸,因着两腮的婴儿肥,反而不觉得瘦弱,新月眉,桃花眼,眉目清秀。
    她进了灶房,熟稔的在灶台前坐下,刮韭菜的邱老爹抬了抬眸,视线落在那张像极了亡妻的脸上,有片刻的失神。
    “艳儿想嫁什么样的男子?”良久,邱老爹抬眸问道。
    这句话,他问过许多回了,却总记不住邱艳答了什么……
    ☆、第002章 上门吃瘪
    邱艳弯腰捡起地上的木棍,并未因为这话脸上有丝毫不耐,波光潋滟的桃花眼星星攒动,声音明朗,“慈眉善目,彬彬有礼,但一身还得有劲儿的男子。”
    邱老爹噗嗤声笑开,“咱村里哪有那种人?”话完,邱老爹忍不住叹气,村里到说亲年纪的男子也有不少,奈何没他看得入眼的,性子不错的容貌差了,容貌好的心思不纯,挑来捡去,他心里也没主意了。
    锅里的水沸了,滚得锅盖噗噗响,邱艳擦了擦手,揭开锅盖,热气扑面,熏得她睁不开眼,出口的话声音也低了下来,“爹,不如招个女婿上门算了。”
    邱艳声音低若蚊吟,也不知邱老爹听见没。
    一时,灶房里只剩水滚的声响,邱艳坐在凳子上默不作声,表情悻悻。
    良久,才听见头顶传来邱老爹的叹息,“招婿哪是件容易事儿,爹会给你挑门好亲事的。”
    寻常人家,哪会舍得让自己的儿子入赘,招婿这事儿他也想过,人在眼皮子底下放着出不了篓子,可他百年后呢?
    左右都放心不下,不如找个真心对邱艳好的,把邱艳嫁过去,待他百年,小两口一如既往的过日子。
    他心里瞧不上入赘的男子,七尺男儿,入赘进门,以后自己的骨血冠上旁姓,换做他,宁死也不愿被人看轻受人指指点点的,因而,他眼中,但凡上门做人家女婿,心里都有所图,或钱或其他,那类人,他看不上,尤其他一死,对方只不准怎么欺负邱艳呢,招赘之事,他不会应的。
    邱艳拨弄了下额前的碎发,对邱老爹的话她坚信不疑,笑着点了点头,脆声道,“好。”
    家里只有父女两人,邱老爹做的饭菜却极为丰盛,韭菜鸡蛋,野菜饼子,一锅粥,还有一碟花生米和两个嫩芽菜。
    堂屋宽敞,角落堆了两个箱子,顺着安置了一张柜子,柜架上摆放着几个篮子,里边装有花生和大豆,邱老爹坐上桌,抓起筲箕里的饼,望了眼旁边的邱艳,手一转,饼落到了邱艳碗里,“你多吃些,柳芽成亲,礼我备好了,下午你出门找莲花玩,顺便把礼给你婶子。”
    邱老爹做的饭菜算不得多好吃,十多年,邱艳早已吃惯了,饼滚过油锅,腻腻的,她拿筷子夹着咬了一小口,抬眸道,“好,今日柳芽没和莲花出门,估计在家里准备,我给她绣了张手帕,她肯定喜欢。”
    柳家来村子里有些年头了,柳芽娘会做人,在家里人缘不错,加之,柳芽的夫家邱家是本家人,双方合计要大办一回,像邱老爹他们,和双方关系都不错,两边都要随礼。
    见她笑得眉眼弯弯,邱老爹心下叹气,邱艳容貌生得好,奈何前边几个说亲的媒人拖累了她,“下午,爹还得出门趟,你晚些时候回来不打紧的。”
    他不在,家里只剩下邱艳,他担心邱艳害怕。
    语声刚落,院子里传来一声尖细的嗓音,邱艳蹙起了眉头,家里没有白天关门的习惯,倒是忘记防着那帮人了。
    怔神间,妇人已经进了堂屋,身侧跟着两个三四岁大小的孩子,妇人锥子脸,单眼皮,头发在头顶挽了个圆髻,髻上的木簪有些年头了,蒙了层灰色,妇人肥厚的手拖着木簪,细长的眼儿睁得圆圆的。
    邱艳不止一次见过肖氏露出这种神色,秋收后来家里打探收成,过年来家里问年礼,以及无数回的偶然的遇上她们正在吃饭,肖氏便是一副活见鬼的惊讶脸。
    邱艳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等着肖氏咽下口水,然后惊呼出声。
    邱老爹手里拿着咬了一口的饼,对上邱艳促狭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见邱艳不情不愿的低下头,他才望向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的肖氏。
    “呀,四弟手里还真是有钱,两个人吃饭而已,又是鸡蛋又是饼的,吃得完吗?可怜我和你二哥,连红薯都没有吃的……四弟,都是一家人,你可不能整天大鱼大肉而忘记我们一大家子人啊。”
    果然,一字不差,邱艳嘴角扬起抹意味不明的笑,很快,身边的凳子动了,肖氏抱着两个孙子上了桌,邱艳抬起头,就着手里的筷子,拍向那只泛黄的手。
    邱老爹和邱艳伙食好在村里不是秘密,邱艳回家那会她就在门口,盯着这边烟囱,估摸着时辰才出门的,只要不和邱老爹讨论续弦再娶的事儿,邱老爹不会动怒,肖氏多少摸透了邱老爹的性子,回回来,都能蹭到不少吃食,将两个孙子放在凳子上,弯腰去拿筲箕里的饼,手伸到一半,猛地落下一双筷子打在自己手背上,疼得她大叫声抽回了手,圆目微睁,含怒道,“艳儿干什么,我可是你二伯母。”
    邱艳心下冷笑,面上装作无辜,“是二伯母啊,我眼神不太好,还以为谁家的猪仔子跑到饭桌上抢食来了,瞧瞧这蹄子黑得跟什么似的……”
    肖氏气极,此时,手背上火辣辣的疼,邱艳的意思指她手和猪蹄一个颜色?嘴角抽了抽,抬手反复看了两眼,邱艳被邱老爹惯坏了,难怪这么久了还说不到合适的人家,肖氏如是想。
    “还真是艳儿看错了,我为着你的亲事可谓操碎了心,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就来了,瞧瞧你两个侄子,都饿成什么样子了,你爹素来最疼几个堂孙,哪会看着他们挨饿?”肖氏心有所图,自然不会和邱艳撕破脸,低头看着手背上的两条红印,少不得骂邱艳几句解心头之恨。
    邱艳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状似没看见肖氏哆嗦抽动的嘴角,起身拿起桌上的筲箕,刚嫌弃上边沾着油,此时却不嫌了,拿起两个放进邱老爹碗里,主动的递给肖氏,“二伯母吃吧,我和我爹寻思着留下来晚上吃,既然二伯母和侄子来了,一起吃正好,晚上让堂嫂煮份我和我爹的就好。”
    邱老爹烙了七张饼,眼下,邱老爹那边有三张,邱艳碗里一张,剩下的三张给肖氏刚合适。
    肖氏面色一僵,她娘家的侄女还在这边住着,饭桌上自然不会差到哪儿去,晚上真让邱老爹和邱艳过去,见着桌上的吃食还不得闹起来?
    脑子快速转着,肖氏心里有了主意,客气道,“怎么好夺了你和你爹晚上的吃食,可两个孩子饿得厉害,你拿一个出来一人分一半给他们就好。”
    邱艳心里跟明镜似的,在肖氏抬手前错开了筲箕,一脸感激,“我就知晓二伯母心疼我和我爹晚上吃不饱,不忍吃这些饼,那我先把饼拿去灶房,给二伯母倒三碗水来。”
    家里喝水吃酒都用碗,有钱人家才会买一小口一小口的杯子。
    肖氏嘴角抽搐了两下,微抬的手不高不低举着,邱艳已端着筲箕出了门,凳子上的两个孩子见没了饼子吃,哭了起来。
    “哭,就知道哭,要吃饼子回去找你爷,谁让他一大把年纪了没本事,连孙子想吃个饼都不行。”肖氏语气激动,目光实则盯着邱生,邱生手里拿着一张饼,碗里还有两张呢。
    邱老爹被瞧得不好意思,心下叹气,动了动唇,不想出门的邱艳又折身回来了,满脸堆着笑,“二伯母连水都不喝了?那我就不浪费水缸里的水了,要知道,我爹年纪大了,去井边挑水也不容易呢,二伯母要回家找二伯的话,我和我爹就不留你们了,天儿放晴,手里的事儿还多着呢。”
    邱老爹若不明白邱艳的心思就白养她这么大了,见肖氏脸上挂不住,邱老爹硬着头皮道,“二嫂有事儿和二哥说的话先家去吧,下午我要出村一趟,什么事,之后再说。”
    邱老爹开口撵人,肖氏嘴角一歪,站起身,粗鲁的将还在哭的两个孩子从凳子上拽下地,指桑骂槐道,“哭哭哭,就知道哭,家里没死人哭什么?”
    邱艳面色微变,眯了眯眼,眼神闪过冷厉,“幸好我和我爹不是多嘴的人,这话要传到堂哥堂嫂嘴里,还以为您咒她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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