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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学诚闻言眯了眯眼,王家和故意提及赏心楼之事,看来是晓得当初的试探之意了,他明知那是试探还跟着自己进了赏心楼,那后面他一系列的表现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此子心机颇深!这样看来得好好考虑能不能再让瑜年与他来往了。
    王家和的这些话确实是在提醒严学诚赏心楼之事,你有你的目的我有我的心思,不过是互有算计罢了,谁也不欠谁!
    不过想到当初沈默在船上的时候确实提及要帮他在兖州府进学一事,王家和心中微微一动,沈默的性子耿直没有什么心计,可以说沈默有一颗难得的赤子之心,当初他确实带着几分真心与沈默相交,以后也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如今已然惹恼了严学诚,这严学诚是沈默的表哥,两人关系一向亲密,若是严学诚阻止沈默与自己来往,一个是相处多年的表哥,一个只是相识不过一个月的普通朋友,沈默会如何选择王家和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若是此刻不解释清楚恐怕以后也无法与沈默来往了!
    王家和沉思了片刻对严学诚提议道,“严大哥,这里人多口杂,不如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说说话?”
    第92章 山人自有妙计
    王家和一行三人在府学里随意的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王家和靠在假山旁歪着头看向严学诚问道,“严大哥,瑜年这两天可还好?”
    严学诚想到每天都是精神抖擞荣光焕发的表弟脸上不由得就染上三分笑意,“哪能不好呢?今早还和我扯了好一通话!也提及到你的事情!”
    王家和轻叹了口气,“瑜年的心意我也知晓,当初在船上的时候他确实提及要拜托你帮我去象山书院进学的事情,瑜年将我视为至交对我一片赤诚,我也十分珍惜他这个朋友!也十分感激他的好意!先前之所以没有对你们提及拜师一事,我也是有自己的苦衷!还请严大哥仔细听我道来!”
    严学诚并不相信王家和的这些话,一心觉得这是对方的狡辩之言,于是他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家和讥讽的说道,“拜师还有苦衷?这我倒是想不通了!你说说看到底有什么样的隐情,我愿闻其详!”
    “严大哥,当初在赏心楼的时候瑜年也提到我被人诬陷县试作弊一事,但后面还发生了一些事情,不知瑜年可有对您说过?”
    严学诚这两天只听沈默一直叨叨着各种小道消息,关于王家和的事情沈默只时不时的提醒他不要忘了说情一事,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再说其他,于是严学诚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还有其他的事情?这倒是未曾听闻!”
    “当初县尊大人查明真相后就惩戒了诬告我的那两个考生,各打了他们二十个板子并且剥夺了他们以后的科考机会,谁知他们还不死心,第二天其中一个考生带着另一个考生的父母闹上门来逼迫我让我去县尊大人那里说情。”
    严学诚不明白王家和为什么牵扯出这些事情,只觉得对方在与自己绕弯子,他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竟有如此厚颜之人?不过这些事情与你所说的隐情又有什么关系?”
    王家和耐心解释道,“我先是被诬告后又被逼迫,好不容易解决了这些麻烦事正准备回乡,突然就被一个老者拦住,他自称是兖州府学的夫子劝我和他一块来兖州府闯荡,后来还自称教出一状元一探花说要收我为徒,若是严大哥你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你会怎么想?”
    听了这话严学诚若有所思,若是他身处王家和的处境估计八成会把那个老者当成一个骗子,说不定还会猜测是不是那两个诬告的考生所留的后招,打着某些不为人知的主意。
    看严学诚皱眉深思的样子王家和心下松了一口气,只要对方把自己的话听进心里他就有把握说服对方,最怕的就是自己在这里费尽口舌对方却只字也听不进去,一个人唱独角戏最终只会徒劳无功,幸好严学诚不是固执己见之人。
    王家和一脸坦然,“我当时就觉得那人是个骗子,后来当那老者拿出铭帖我这才将信将疑的考虑他话中的真伪,那时我想念家人急着回家所以就先答应了那个老者回乡见过家人后就来兖州府学找他!”
    严学诚奇道,“既然你拿了铭帖应该就能确认庄夫子的身份了,为什么还会有疑惑?”
    王家和满脸无奈之色,“严大哥,你也知道我是来自乡下,而且我只在我们镇上的书院进学两个月,以前我连铭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能判断铭帖的真伪?后来我回去后想着既然答应了那个老者要去兖州府学找他,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不能失信于人,再加上我私下里想着自己又不是个什么重要人物,只是一个乡下小子而已,也没有什么值得人来骗的,所以就来兖州府一试,也就是在来兖州府的路上碰见了瑜年。”
    王家和真诚的看着严学诚道,“我和瑜年一见如故很快就成为了朋友,路途漫漫我们时常在一起闲聊,他问及我来兖州府有什么打算,当时我并不能肯定当初的那个老者就是兖州府学的夫子,再者说即使确定了他的身份难保中途发生什么意外乃至我无法拜入他的门下,这些不确定之事你让我如何坦言?我只能含糊说道我是来兖州府找机会进学的,而且当初我确实也想着若是无法拜师就当是来兖州府开开眼界见见世面!”
    严学诚觉得王家和所说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换做是他估计也会选择暂时隐瞒,于是他软下了口气说道,“你这样考虑也确实情有可原!不过若是被瑜年知道你拜师之事,让他的一腔热情付之流水,估计他有的和你闹呢!”
    王家和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一副苦恼之色,“瑜年古道热肠待人赤诚,当初在船上之时我俩相交甚欢,我实在不愿失去他这个朋友,还请严大哥在瑜年的面前替我解释一二,千万不要让他恼了我!”
    严学诚怎么可能答应王家和的请求?他不阻止自家表弟与王家和来往就已经够大度的了,他还在私下里考虑要不要给王家和添堵呢!怎么可能会帮着王家和说话?
    “以瑜年的性子,我可不能保证解释过后他不恼你,你们上次不是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址吗?到时候还是你亲自去解释吧!”
    王家和要的就是这句话,只要严学诚不阻止他和沈默来往,以后他以真心相待沈默,想来就不会失去这个朋友,王家和放下心中的大石,这才有心思考虑其他的事情。
    “本来我就打算若是拜师成功,下次和瑜年见面的时候就向他坦言一切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中间出了这么多的变故,我还觉得纳闷呢!我只是拜个师而已,又没有做什么杀人犯法的事!至于有人上门找我麻烦把事情闹的人尽皆知吗?”
    一旁听着他们两人说话的严浩插嘴道,“拜个师而已?你说的倒是轻巧!你可知庄夫子在府学里的名气?那可是教出一状元一探花的名师!他所收的三个亲传弟子可都是一甲进士出身!”
    王家和一脸无辜,“这个我知道,当初在赏心楼的时候也和严大哥谈过此事!不过天底下有这么多的名师,肯定不止庄夫子一人教出状元和探花,程钟铭和吴文杰也不应该对我有这么大的怨气吧?”
    “嘿!天底下确实不止庄夫子这一个名师,但我们府学里能同时教出三个一甲进士并且其中两个还是状元和探花的夫子可就只有庄夫子一人!你说谁不想拜入这样的名师门下?阻人前程如杀人父母,他们两人费尽心机都不能拜入庄夫子门下,如今却被你占了先机,你说他们能不来找你的麻烦?”
    说到这里严浩一脸八卦的表情,“哎!他们到底怎么找你麻烦了?我和族兄刚到膳堂就见他们两人出来,我瞧着他们很是志得意满的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王家和的思绪还停留在先前严浩所说的那一大串阻人前程的理论上,此时听到严浩的询问便漫不经心的回道,“也没什么!不过是约定了在十天后的书画交友会上和他们一较高下而已!”
    严浩见王家和如此轻描淡写的样子不禁惊呼出声,“什么?你要和他们比试书画?还是在交友会上比试?”
    王家和被严浩如此大的反应吓了一跳,一脸无辜的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见王家和还搞不清楚状况严浩不禁有些为他着急,“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去了!你怎么能和他们约定在书画会上比试呢?”
    听严浩这么说王家和心道,难道这书画会上除了比试书画以外还有什么其他的讲究?不然的话严浩也不会对此事有这么大的反应啊!想到这里王家和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多打听打听情况再应付程钟铭和吴文杰了,现在木已成舟就算知道前面是坑也不得不往里面跳了,如今只能多探听一些书画会的情况来早做准备了。
    王家和一脸严肃的问道,“书画会上除了比试书画以外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严浩听王家和这么问立马用一种看奇葩的眼神看着王家和,“就单单比试书画难道还不够让你为难的吗?我问你,你们约定了是你只和程钟铭与吴文杰两人比试?还是有其他人一起与你比试?”
    王家和老老实实的回答,“程钟铭说他还会找几个交好的朋友一起来,这个有什么影响吗?”
    严浩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哎!你什么都不了解就草率的答应与他们比试,我都不知道该说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书生意气不知天高地厚呢?”
    王家和见严浩比自己这个当事人都着急心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额!当时他在那么多的学子面前行激将之法,又拿老师的名声暗地里威胁我,若是我不答应他们的提议,岂不是会让其他人觉得我胆小怕事不配为老师的弟子?这样也会有损老师的名声,岂不是正中他们的下怀?”
    严浩瞥了王家和一眼反问道,“难道你现在就没有正中他们的下怀吗?不过若真如你所说,那程钟铭还真是狡诈!你不答应就是你心虚畏缩自知不敌而不敢去,你若答应就在众多夫子和学子面前将你狠狠踩在脚下,他这招是阳谋,让你明知是陷阱还不得不跳进他所设的圈套里!”
    王家和弱弱的说道,“你怎么就如此肯定我必输无疑呢?说不定我运气好呢!”
    严浩觉得王家和心存侥幸没有把比试放在心上顿时疾言道,“你真是天真!你可知程钟铭那伙人的底细?他们可是在府学里呆了将近有四个年头了,而且据我所知程钟铭很是擅长书法,尤其擅长楷书,他们那伙人中还有一个叫左峻的,在以往的书画会上曾画出一副上品的丹青,想来程钟铭之所以说要约其他人一起比试应该就是想让这个左峻同去,看来程钟铭是想在书法和画技这两个方面都把你打压的抬不起头来啊!这明显是断你后路想把你赶尽杀绝!”
    王家和并不担心和别人比试书画,他如今最关心的就是书画会上是不是还有其他才能的比试,于是王家和郑重的向严浩询问,“严同窗,我来府学的日子还不足三天,也没看过以往书画会的场景,严同窗能和我仔细的说说吗?”
    严浩也没藏着掖着,直接了当的为王家和介绍书画会的情况,“以往若是学子没有约定比试而只是单纯切磋交流的话,只要带着各自的作品或者当场写字作画相互品鉴即可,但若是双方约定比试那就不会如此简单了,不但会邀请府学里的夫子到场,其他学子也会前去观看,比试分为品鉴和创作,先是品评由夫子共同选出的字画,然后由学子亲自写字作画让夫子评鉴,评鉴过后还要给在场的学子观看以确保公正,因为是当场写字作画无法作假所以输赢的评定主要是看学子所出作品的水平,这也更能看出一个学子的真实才学。”
    王家和听到这里明白除了写字作画以外并没有什么其他才能的比试顿时心下一松,也有闲情逸致在这里感叹道,“原来如此,看来程钟铭提出比试书画也是早有预谋的,他确实是想把我踩入泥里啊!”
    严浩看王家和还是一副悠闲惬意的样子心里急的冒泡,“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感叹?你就一点也不着急吗?”
    王家和微微一笑挑眉戏言道,“说不定我运气好!程钟铭他们当天吃坏了肚子不能去呢!”
    严浩闻言一脸无语,感情自己说了这么多都白说了!怎么有一种钓鱼的不急背胡娄的急的感觉呢?严学诚见王家和一脸笑意没有丝毫忧虑的样子笑道,“看来家和胸中自有沟壑啊!想来你已有了应对之策,我说的对与不对?”
    王家和但笑不语只端着一副高人风范,严浩见状气恼道,“好啊!亏我还费了这么多的口舌在这里提醒你为你着急!原来你是心有成算啊!还说什么运气之类的话!敢情你是耍着我玩呢!”
    王家和觉得自己确实有些不厚道赶忙作揖道歉,“严同窗,刚才是我的不是!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原谅一二!不过你确实不用担心十天后的书画比试,我虽不敢放言必定能赢程钟铭他们,但我至少有七八成的把握立于不败之地!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严浩见王家和一脸自信不由的调侃道,“看来王同窗还要迈个关子啊!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
    与王家和分开后严学诚和严浩两人就回到了学堂继续听课,在府学听完课后严学诚刚回到家就见自家表弟找了过来。
    沈默手拿书本一进门就说,“表哥,我可等到你了,我有一些问题要请教于你。”
    严学诚想到今天王家和的事情觉得应该事先和沈默通通气,以免将来沈默知道此事后太过冲动闯出什么祸来。
    “瑜年,先不忙着说那些!我有一件事情要告知于你,你可知道今天我在府学碰着谁了?”
    沈默白了自家表哥一眼,“我又没去府学怎么可能知道?不过无非就是你的那些同窗好友呗!”
    严学诚见沈默不以为意的样子坏笑道,“我碰见的这个人你也熟悉,你和他在船上相处了好一段时间,我们前天刚和他在赏心楼吃过饭。”
    沈默瞪圆了双眼,“你是说家和?这怎么可能?府学不是不让其他人进出的吗?”
    看到自家表弟这副惊诧不已的模样严学诚心里感觉很爽,“只要他不是其他人不就行了?他昨天刚拜了庄夫子为师,如今已是府学里的学子了!”
    “庄夫子?就是表哥你曾提到过的想拜其为师的庄夫子?他们是怎么遇到的?庄夫子又缘何收家和为徒?”
    严学诚吊起沈默的好奇心后很不负责的两手一摊,把事情扯到王家和的身上,“这我就不知道了!你不是和家和约定了聚会的时间和地点吗?下次见面的时候你亲自问问不就行了!”
    “哼!好一个王家和!我视他为至交好友还想着托你为他去象山书院说情,可他倒好!拜师一事半个字都不漏!全然瞒着我!还当不当我是朋友了?”
    沈默怒气上涌,恨不得立刻就去府学找王家和让他解释清楚!
    第93章 老师就是用来开挂的
    严学诚看沈默一副要出去找王家和干架的样子,心中又添了一份无奈,这些年为了这个表弟他都不知道在私下里叹过多少次气了,再这样下去估计他至少要减寿十年,他本想让王家和亲自向瑜年解释事情的原委,私下里也打着看笑话的心思,但看瑜年这个样子若是现在不说清楚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来。
    “瑜年,还记得前天你托我为家和说情时我和你说过的话吗?你不能因为出于好意就把你自己的想法加诸在他人身上,如今家和有了更好的前景,作为朋友不是应该替他高兴吗?若你就这般莽撞冲动的去质问家和,你让别人怎么看?难保不会有人说你打着为朋友着想的名义实际上心存妒忌而行伤害朋友之事!”
    沈默一脸无辜,“可是我就是想问问他为什么要隐瞒我拜师之事,我又不是想让他放弃在府学进学的机会而去象山书院读书,如今他拜了名师我当然替他高兴,但我想到自己在这里为他劳心劳肺的,他却不声不响的拜了师,我就感觉有些委屈!”
    严学诚耐心的解释道,“我当初就说你剃头单子一头热你还不信!你以前可曾亲自问过他愿不愿去象山书院?你提出帮忙的时候他可曾明言接受?再者说那时他还未到兖州府,能不能拜师还是个未知之数,你让他如何向你坦言拜师一事?还未确定之事就事先嚷嚷的人尽皆知,那也未免显得太过浮躁了,若是中途出了什么变故导致他最终无法拜师,岂不是徒让别人耻笑?”
    沈默一听自家表哥所言心中的怒火顿时就熄了一大半,但他仍愤愤不平道,“哼!就算他有苦衷我也不会轻易饶他!我好不容易这么全心全意为一个人着想,如今他却泼了我一头冷水,我一定要他补偿我!”
    严学诚见沈默的情绪不再如先前那样激动便猜到这表弟应该是把他的劝告之言听进了心里,他微微松了一口气说,“这点你放心!先前家和已经和我说过了,下次与你见面必亲自向你道歉。”
    沈默听了这话心里才舒服了些,心道这还差不多!如果他够诚心我就大方的原谅他吧!毕竟确实如表哥所说,当时那个情况他也不好开口,不过如今既然他已经拜了师,那么作为他在兖州府的第一个朋友也应该送件贺礼,该送什么好呢?
    严学诚可不知道自家表弟前一刻还想着去找王家和算帐,如今却在这里寻思送什么样的礼物,他见表弟被顺了毛不再想闹事便放下了心,也不愿在此事上多言了。
    自和严学诚他们分开后王家和就回房看书了,此时见已经快到申时,便提前出门来到了庄夫子的住处,此时庄夫子已然得知中午在膳堂里发生的事情。
    “家和,我听闻你与府学的学子约定了要在十天后的书画会上比试书画?可有此事?”
    中午的事情闹的那么大,周围又有众多的学子在场,比试的事情闹的人尽皆知也是正常,想来这其中程钟铭那伙人应该出力不少。
    王家和微微笑道,“看来老师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当时弟子也是被逼无奈,不得不答应程同窗他们所提出的要求。”
    庄夫子捋了捋胡须,“中午之事我已知晓,那种情况下你必定会答应比试之事,想来那两个学子应该也料到了这个结果,你的书法水平我还是知道的,上次县试的时候我看过你的答卷,字迹颇为工整漂亮已达入门境地,只一年就练到此种程度已是颇为不易,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用的应该是楷书。”
    王家和一本正经的回答,“是的,当时用的确实是楷书!楷书最是形体方正笔画平直,弟子觉得用楷书来书写答卷会让答卷更加清晰工整,考官阅卷也会感到轻松,不会发生误看之事,所以弟子答卷的时候用了楷书。”
    庄夫子点头道,“你这么想确实也有你的道理,不过这只适用于县试和府试,等到院试的时候会有专人统一使用朱砂红笔将考生的答卷重新眷录一份送予评卷人审阅,此举也是为了防止考生在试卷上留有记号或是阅卷人认出自己熟悉考生的卷子而有失公正,不过等录取后考官还要与考生的答卷进行对读,若是使用楷书应该能给考官留下字迹上佳的印象,想来对你也是有好处的。”
    王家和如今最关心的是程钟铭那伙人的情况,能在院试闯入前百并且已经在府学里进学了这么些年,他们必定是有两三把刷子的,想到这里王家和就寻思着向自家老师打探一二。
    王家和躬身道,“老师说的是!弟子听闻程同窗很是擅长楷书,不知老师可曾见过他的作品?”
    庄夫子点头道,“确实见过!这程钟铭我也有些印象,以前他经常向我请教学问,也展示过他的书法,好像我这里还有他以前留下的作品。”
    这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程钟铭这么积极的在老师面前展示他的才华还想给老师留下一心向学的印象,看来当初为了拜入老师的门下他费了不少心啊!这也难怪程钟铭得知自己拜了庄夫子为师就立马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既然老师见过程同窗的作品,那老师觉得他的书法如何?弟子能否取胜于他?”
    庄夫子并不想打击自家弟子,但也不得不说出实情,“他确实比较擅长楷书,而且他的楷书已附有几分灵气和风骨,将要达到登堂入室的境地,你的楷书与他相比还欠几分火候,若想在书法上取胜于他恐怕不易!”
    王家和闻言皱眉深思了片刻,看来若是比试楷书自己必然是要输的,若是用行书与程钟铭比试不知道能不能胜出。
    “老师,若是两人比试书法时用的不是同一种字体,那该如何评判?”
    庄夫子尽心为自家弟子解释道,“若是两个人用了不同的字体,在场的夫子会为两幅书法评鉴上中下三等,最终取上等数量多者为胜,若是上等数量相同,取下等少者为胜,你有此问可是想在书画会上用另一种书法字体与他们比试?”
    王家和老实坦言心中所想,“确实如老师所言!弟子想用行书来与他们一较高下,毕竟和楷书相比弟子更擅长行书。”
    庄夫子原以为王家和只会楷书,没成想他还会另一种书法顿时惊道,“哦?你更擅长行书?你会两种书法?”
    “弟子以前对行书十分喜爱便一直坚持练习,楷书是为了科考而练的,两者相比而言我更喜爱行书。”
    庄夫子见王家和练了两种书法心中就有些担忧,“这么短的时间内你竟涉猎了两种字体?可不要博而不精得不偿失了!这里有笔墨纸砚,你就用两种字体分别写一幅字给我瞧瞧,我帮你看看有什么不足之处。”
    王家和闻言连忙写了两幅字交予庄夫子品评,庄夫子看后心中颇为讶异,“我本以为你在短短时间内就能把楷书练到入门的程度已是难得,但没想到你的这手行书更让我惊讶!与你的楷书相比,这幅行书作品已附有些许灵气和风骨,勉强算是达到了登堂入室之境,看来你于行书上更有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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