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命面前,每个人总是卑微而渺小,即使她努力的想要抓住时间,然而还是不能挽回他生命的流逝,这让她极度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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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云在最开始的时候便知道自己与一个女人很相似,最开始的时候她还是一家高级会所的公主,那是她第一次陪客户,当时便有陈随在场。
第一次见面时这个男人周身便散发着一种冷漠的气息,他如外界传言的那般英俊,从前便见过不少关于他的花边新闻,原本以为这会是一个花花公子,却没料到从始至终他都不曾正眼瞧过她们这些人。
那段时间里秦知遇算小火一把,因为那部电视剧再加之成为了众人艳羡的陈夫人,她可以算得上麻雀变凤凰的经典人物。
那天聚会陈随提前离开,当时有一个老板看着方若云笑道:“刚才人随少爷看了你一眼。”
那老板捏着她下巴仔细打量了几眼,笑着跟身边人说道:“还别说,这看上去还挺像的。”
方若云故作天真的问,“像谁啊?”
有人笑道:“同人不同命,这都是公主,有一个是会所里的,有一个可是真公主,沈氏一半的股份都是她的。”
从那以后方若云便找到以前知遇的影视作品,她照着里面的人,模仿她说话做事的小动作,后来有一个老板看上了她,包养了她,她也因此进入了娱乐圈里。
有人愿意捧她,她见识过了更大更宽阔的世界,甚至有几次因为工作原因她与陈随有了几面之缘。
她想要去靠近他,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着一种对她致命的吸引力,又或者说这个男人对大多数女人来说都仿佛一场梦。
她努力的寻找机会,总是出现在每个他可能出现的地方,她想靠着自己的刻意举动以及她故意模仿的举动,有几次她能感受到陈随看着她复杂的目光。
只是她到底算盘打错了,她的频频偶遇并未让陈随对她刮目相看,反而有一次她鼓起勇气拦住陈随去路时,她想这种男人大概从来不缺女人,而她要出头,就必须要勇敢的先说出口。
她那天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很甜美淑女的款式,她想他应该会喜欢的,她的眼神怯弱羞涩,她鼓足勇气对他说:“陈先生你好,我叫方若云。”
陈随姿态慵懒随意,他眯着眼睛看她,陈随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他这样的男人,每天会收到多少女人或明或暗的搭讪暗示。
他语气并不算好,甚至可以称得上苛刻,毫不留情的说:“我不关心你是谁,也不在意,希望你能自重,就算这张脸再相似在我心里也不是她。”
那是方若云第一次从他口中提起那个女人,在几次的接触中,在她印象里,这个男人都是一个冷漠而疏离的人,大概只有提到那个心中在意的人时,整个人才是柔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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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一场慈善晚宴,陈随也出场了,他没带女伴,这一年来他几乎都尽量减少了非必要的宴会,很多时候一个人孤单影只的,面对着一室空寂,心底的寂寞无处躲藏。
他无法入眠,甚至睡梦里也是她的身影,他开始频繁的去见心理医生,朱医生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心理医生,他很早以前便有看心理医生的习惯。
知遇才离开的那段时间里,他很长时间里都没办法缓和过来,当时朱医生会经常过来看他。
“以后我不能再给你开安定片了,你再吃下去我怕你身体会受不了。”有几次朱医生都这样对他说。
只是除了药物辅助,没有她的每个夜晚似乎都变的漫长而煎熬,他总是会回忆起她在的时光,很多时候他一个人躺在那张床上,仿佛能感受到她存在过的气息。
他们在一起生活过的那段时间里,他突然明白过来,那或许是他人生里最快乐的时光。
他一个人住在这里,看着熟悉的家具摆设,仿佛能看到知遇,或坐或立,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一个安静沉默的女孩,心底仿佛藏着无数的秘密,可惜他从来不曾走进她的内心深处,不曾去探询过她心底的秘密。
拥有的时候不去珍惜,失去的时候总是一遍遍去追寻懊恼,这大概是人的劣根□□,只是为什么要这样不声不响的就离开呢?是不是对他已经失望透顶了。
有一天他一个人在家里的影音室看电影,明明是乏善可陈的老套台词,可是他却是生生掉了眼泪,他想他是真的很想念那个女孩,想要真切的将她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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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这场慈善晚宴很大型,到场的人也非常多,沈曦也参加了,她过来的时候方若云获得一个与陈随共舞的机会,一曲结束后,方若云的眼神追随着陈随的身影。
沈曦突然出现在了方若云的身边,她端起桌上的一杯红酒微微抿了一口,方若云对于沈曦的出现还有几分诧异,现在沈曦虽然曝光率很低,但是仍旧也算一位有话题的一线明星。
方若云看着她,礼貌客气的叫人,“沈曦姐。”
沈曦笑了笑,“你可别叫我姐,你应该比我大吧?”
方若云有些尴尬,她自身的自卑让她面对这样骄傲的女孩子时,总会带着几分不自信,沈曦看着她,“有人跟你说过吧?你很像一个人。”
方若云点了点头,“我知道,陈先生他喜欢的女孩是吗?”
沈曦愣了愣,过了几秒才鼻尖酸涩的点头,“是。”
方若云笑了笑,“看的出来陈先生很喜欢她。”
沈曦挑眉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对任何人都好像很冷漠,可是当提起那个女孩的时候,他眼神很温柔,仿佛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沈曦在心底自嘲的笑,为什么一个陌生人都能看清楚的事情,她却偏偏要过去这么多年才能理清?
她看着方若云,“你喜欢他?”
“陈先生应该不缺女人喜欢吧?他是很吸引我,只是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如果注定得不到的东西为什么还要一定去强求?”
晚宴结束后,沈曦一个人开车回家,她的哥哥沈烨在半年前去了另一座城市担任分部经理,沈母因为知遇离开后,心中愧疚,身体也越发虚弱,在短暂的时间里,他们整个家都仿佛发生了天大的变化。
回到家后沈曦在卧室里洗澡,氤氲的热水中,她不知为何突然抱着自己哭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愧疚还是难过。
身在局中总是看不破,没办法清醒,反而是局外人一眼便能看清楚的事,可是她却总是自欺欺人,她的任性妄为,她的蛮横无理,让陈随对她最后一丝情分也没了,也让家里人因此对她心中有了隔阂。
从浴室里出来后,她给陈随打了电话,谢天谢地,那边还是接了,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
“有事?”
沈曦哽咽着,“我看到她了。”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