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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由【白雪公主好美丽】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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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闺门毒后
    作者:百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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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灵堂悲歌
    寒冬腊月,冷风从门窗呼啸而入,四皇子府内尽是一片素白,凄凄惨惨的哀乐中杂夹着哭声回旋在耳边。
    往日里柔弱的四皇子妃屠嫣然几乎要哭断了气儿,她倚靠在丫鬟肩上,泪如雨下:“都怪本宫听信了那些刁奴的话,以为妹妹失踪了,要不然妹妹也不至于惨死,落得个尸首不全的下场,本宫心里实在是愧对妹妹和元宝啊……妹妹放心,那些个刁奴已经被本宫处决了,本宫定让那些害你的人,为妹妹陪葬!”
    在她的身侧,四皇子景子默亦是一脸的悲痛欲绝,望着灵柩中形容枯槁的女子,目光缱绻幽深。
    “贱人,你说谎,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看到二人的作态,飘在半空中的屠凤栖满脸愤恨,嘶吼着扑向悲泣的屠嫣然。
    透明的身体从屠嫣然的身上穿过去,屠凤栖才发现,自己根本奈何不了屠嫣然。她瘫坐在地上,绝望地掩面而泣。
    灵堂内,屠嫣然仍在惺惺作态。屠凤栖渐渐冷静下来,目光从那些害了自己和孩子的人身上扫过,冷笑不已——
    什么为自己报仇,什么都已处决?最后死的还不都是自己的贴身侍女?可怜素锦对自己忠心耿耿,最后更是为了维护自己,惨死在屠嫣然的手中!
    可是现在,屠嫣然竟然还敢将自己的死,嫁祸在素锦身上!
    她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可惜的是,无人能听到她的控诉,众人皆是被屠嫣然的善良所感动。
    屠凤栖内心不甘,却无可奈何,忽然,人群中有着小小的异动,众人识相的让开了道路。
    一双精致的黑色长靴,上头绣着暗金色的暗纹。男子面容冷峻,飞扬的剑眉没入鬓角落下的墨发中。薄唇紧抿,男子就着侍卫的搀扶,默默的走到里头,用仅剩的右手,怜惜地抚摸着她苍老的枯脸。
    屠凤栖瞳孔一缩,耳边传来了旁人的议论声——“听闻是在战场上听到了四皇子妃的死讯,一时失神,才会被人给暗算了。”
    她没有想到,原来到了最后,还会牵挂着自己的人,竟是平日里并没什么交集的战王……
    他伸出手,带着薄茧的指尖从她那张苍老的脸上划过,毫无焦距的双眸弯了弯,竟是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
    “她现在是什么样子?”司湛微微的侧了侧脸,低声问身侧的侍卫。
    侍卫飞快的瞥了躺在灵柩中的女子一眼,苍老的容颜,被砍成两截的身躯,颇为惨不忍睹。
    他只得道:“还是如从前那般,娇俏明艳得扣人心弦。”
    冷峻的脸上,冰雪初融。司湛伸出手,指尖从那张脸上的皱纹上划过,“是吗?卫茅,你又骗本王了。不过如今本王瞎了双眼,无论她变成什么模样,在本王心中,她仍是美的。”
    “别怕,鸢鸢。本王会替你报仇的。”男子抚了抚她断成两截的腰肢,目光温柔似水,“你的腰肢素来细软,便是本王都舍不得伤了你一分一毫,旁人怎可如此待你?”
    话音方落,剑鞘已出。凭借着敏锐的听觉,将屠嫣然身侧嬷嬷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灵堂中有一瞬的寂静,片刻后众人却是惊慌失措的跑了出去。
    战王,战王疯了……
    “是谁害了她?”司湛的声音,冷得厉害。他用仅剩的右手,握紧了长剑,殷红的鲜血从剑尖上滴落。
    屠嫣然心头没由来的一颤,水袖中的双手悄然握紧。咬着下唇平静下来,她面上悲伤不已:“还不是那几个歹毒的下人?妹妹会变成如今这模样,都是那几个下人害的!不仅仅是妹妹,便是元宝儿,都,都……”
    “呵,你们当本王是傻的?”司湛嘴角嘲讽地勾起,手中长剑毫不留情的从屠嫣然的眼前划过,将她那张艳丽的小脸刺穿。
    区区几个下人,便能在人人皆不知晓的时候,将主子给腰斩了,甚至连不过三岁的幼儿,都被剥皮挖心?
    “啊——殿下,殿下救臣妾!”屠嫣然尖叫一声,捂着脸连滚带爬地躲到景子默的身后。
    屠凤栖飘在司湛的身边,无比痛快的望着司湛将曾经害了自己的下人们,一一斩杀。
    总算,总算是有人来替自己报仇了!
    “嘶!”
    然而,不待屠凤栖反应过来,便见着景子默手中的长剑,已是整根的没入司湛的胸口。
    鲜血喷涌而出,司湛微微蹙眉,猛地将长剑拔了出来。血流如注,他一步步的挪到了灵柩旁,上半身趴在灵柩上,右手握紧了屠凤栖冰冷的左手。
    屠凤栖仿佛被攥紧了脖子,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被鲜血染红的灵堂中,司湛神色放松。
    他不是去赴死,而是……和心上的姑娘团聚。
    “鸢鸢,别怕,我来陪你了……”
    司湛笑了笑,眼皮子渐渐支撑不住。鲜血将屠凤栖的寿衣染红,司湛用尽最后一点儿力气,攥紧了她的双手……
    司湛,司湛,司湛不要……
    屠凤栖张大了嘴巴,双手却是一次次的穿过司湛的身体。她无助至极,只得一次次的尝试。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她曾以为是良人的景子默,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为什么她真心对待的亲人,却是杀害了自己全家的仇人?
    为什么对她好的人,都要去死?
    “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屠凤栖跪在司湛的身旁,捂着脸放声大哭,“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爹娘被娘家人害死,她浑然不觉,仍待娘家人如至亲!
    外祖一家与长兄被屠嫣然和景子默陷害,是她识人不清引狼入室!
    孩儿被剥皮挖心,便是唯一来替自己报仇的人,皆是被景子默斩草除根!
    她恨!
    她恨,恨自己错爱一场,错信他人,以为自己谋尽天下事,却是被眼前这两个人玩弄于股掌!
    她恨,恨自己当初天真叛逆,被假象所蒙蔽,不听劝告,最后害了与自己最是亲近的外祖父一家,害得表哥们命丧沙场!
    该死的,明明是威远伯府那一大家子,和心狠手辣的屠嫣然!
    是妄想登上皇位,却狠心利用欺骗自己的景子默!
    可是为什么,到头来遭了难的却是待自己好的人?
    “屠嫣然,景子默,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灵堂中阴风阵阵,刮得人睁不开眼睛。一道白光闪过,一切归于平静。
    ☆、第二章 梦回昔时
    楠木雕花拔步床上,一个身形娇小的小姑娘不安的揪着锦被,白嫩嫩的额头上冷汗渗出。一袭梨花白素锦寝衣,将小姑娘的身子紧紧包裹,乌黑的发丝凌乱的散落在枕边。
    “姑娘还未醒过来?”桑支捏着温热的毛巾,将小姑娘额头上的冷汗擦去。
    另一旁一个苹果脸儿的丫鬟低低的哼了一声,伸手替小姑娘将锦被盖好,方是忿忿不平的怨道:“还不都是得怪青嬷嬷?姑娘若是当真醒不过来了,且看着国公爷怎么罚她!”
    “空青,闭嘴!你的规矩都学到哪儿去了?姑娘的事情,岂是你我能置喙的?青嬷嬷再不好,也轮不到你来多嘴!”桑支手一顿,颇为责怪的瞪了空青一般。
    空青摸了摸鼻子,不死心的低声嘀咕:“咱们是不能管着,若是咱们能管着,我头一个便是要将青嬷嬷给乱棍打死了!咱们姑娘是堂堂正正的威远伯府嫡出姑娘,总呆在这儿鸟不拉屎的地方算怎么一回事儿?”
    又被桑支瞪了一眼,空青倒是愈发的愤怨了,“咱们姑娘,日后是要回到昭都中去的,青嬷嬷分明是要将姑娘养成一个乡下的野丫头!桑支姐姐,你别和我说旁的有的没的,姑娘看不明白,你还瞧不出青嬷嬷的心思不成?我瞧着,说不得她是收了谁的好处,来祸害咱们姑娘呢!”
    小姑娘嘀嘀咕咕的声音吵个不停,屠凤栖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一把将贴在自己额头上的毛巾给挥开,冷喝一声:“闭嘴,吵什么吵?”
    她当了七年的四皇子妃,后三年虽是被景子默关在了一个破院子里头,只该有的气势,却还是在的。
    空青吓了一跳,连忙跪下来,请罪道:“是奴婢多嘴了。”
    在屠凤栖跟前,她还是知晓分寸的。空青张张嘴,终于将到嘴的话咽下,费了老大的劲儿,才能忍住自己,不再抱怨青嬷嬷的不好。
    空青?
    屠凤栖猛地睁开双眼,她记得空青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因着替她试毒,这丫头死的时候,全身都变成了青紫色。
    “姑娘,空青,空青不是故意要在姑娘跟前说青嬷嬷的坏话的,还请姑娘能饶过空青一回。”桑支将手中的湿毛巾放好,与空青跪在一块儿请饶。
    桑支!桑支死得比空青还早,七年前为着给自己挡箭,死无全尸!
    屠凤栖耐不住了,连忙扭脸看向二人,跪在拔步床前的两个小丫鬟,皆是一脸惶恐的看着自己。
    她愣了片刻,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人真是奇怪,不,不是人,是鬼——明明死了,竟还是能梦到以前的人来。大抵是自己太过想念这两个丫头了,上天怜悯,竟是让自己在投胎转世前见着她二人了。
    “桑支,空青,我错了。”屠凤栖“哇”的一声哭出来,整个人皆是伏在了锦被上,“你们说得对,景子默他不是我的良人,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你们。”
    她不仅仅是害了桑支和空青,还害了将她当成宝贝的镇国公府一家人,甚至是司湛!
    桑支与空青面面相觑,面露不解:“姑娘怎么了?”
    见着屠凤栖大哭,二人却是顾不得主仆之别了。桑支从地上站起身来,坐到拔步床上,将小姑娘搂入怀中,柔声安慰:“姑娘莫不是做噩梦了?奴婢与空青都好好儿的呢,梦境总是与现实相反的,奴婢与空青不会被姑娘给害死的,奴婢与空青定是会长命百岁,好好儿的守着姑娘的。”
    “是啊是啊,方才是奴婢胡说了,姑娘别哭了。”空青憋红了一张苹果脸,有些不安的瞥了屠凤栖一眼,“若是姑娘不喜欢听到这些话,奴婢日后不说便是了。”
    这二人皆是娘亲留给自己的人,对自己最是忠心耿耿,便是死,都不曾怨过自己一句。
    屠凤栖心中更是悲苦。
    可瞧瞧自己竟是做了什么?
    她不愿意负了四皇子,便将这世上待自己好的人,一一送入了地狱。
    她愧对所有人!
    “我……”
    “哎哟瞧瞧你们都做了什么,这两个贱蹄子,姑娘不哭了,奴婢这便叫人打发了这两个贱蹄子,省得她们整日惹姑娘伤心!”
    屠凤栖未出口的话被打断,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捏着丝帕,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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