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出色,发挥的这么好。”
长空是憋不住的,脱口而出。不过,该有的隐忍还是忍住了,看上去,只是?长对小姑娘的基本赞誉。
冬灰看向他,“谢谢?长。”水瓶挪到左手,再向各位?长行了一个军礼,走了。
长空看着她的背影,
看似淡笑出口,
“这孩子不错,我觉得可以担重任。”
☆、4.211
霜晨看他一眼,神色是肃正的,“二哥,这可不能凭喜好,还是要看全面素质。”
“我怎么凭喜好了,这孩子全面素质又怎么不好?”长空一听就烦了,碎子知道二哥已经忍着对十儿的维护了,这要再深入讨论下去,肯定露馅。再说,四哥是个严苛公正的,他这么告诫也是他本性所致,就算十儿是他的学生他也毫不偏颇评价。都无可厚非。只是,这要闹起来反倒委屈了十儿。碎子忙说,“还没比完还没比完,看看再说……”拉着二哥先走了,也无奈地看了眼四哥,霜晨淡淡向他一点头,表示不会介意。
出来了,长空就骂,“看他那德行!肯定老子保谁他就毁谁,”这一说自己都警醒起来,忽然住了脚,抬手一指。眼神坚定,“他要敢给十儿设障子,我定跟他没完。别打量他现在好像触天可及,我们这些人愿意捧他,是他造化,要想摔死他,照样不予余力……”神态渐渐狠戾,绝不姑息!
碎子忙压手,“哎,二哥,你就爱把事儿往坏里想,大里闹,哪有那么严重,就说你不答应,那章程礼愿意呀?十儿不比任何人差是吧,”长空赶紧接嘴,“哪里差?好太多了是不是!”手直点“你看看老大家那小骚货,装他妈圣母无邪有意思吗。一看就不是好货!”碎子想笑,他真是越来越觉着自己这二哥是个太对自己胃口的活宝气,直肠子得可爱。也许大哥家那杨芮是看着优秀,可,就是太“十全十美”反倒有些不真实,作的痕迹还是瞧得出的,虽也不至像二哥如此“偏见性”地说得这么不堪(毕竟,二哥在气头上,加之和老大也不怎么待见,说的是狠了点),不过是感觉不怎么样……
碎子这天是把二哥勉强劝住了,不过心里也清楚,这要十儿没选上,二哥肯定有一闹。
不过,碎子由心评价,确实这里头十儿是真的最好,
抛却一切外在因素,单从十儿本身的资质来看,
朝气,灵活,
毅力有,
骨气也正,
西海如今要的不就是这样的精气神?
坚韧不拔,锐意进取。同时不缺乏稳沉抵抗来自各方重压……
这样一想,碎子不禁又想起自己远在西海独自扛下这一切的三哥……如今,碎子觉得自己才真正做到“心明眼亮”,经历过这么多事,剥开一切伪装、晦暗不明的心思,真正“国本当前”,还是三哥最有气魄、勇气与刚强意志扛下了重担。碎子现在并不仅为之前种种“看不惯”而和四哥渐行渐远,而是由心觉得,这份“国之重责”还是只有三哥担得起,他才是真正大眼界大气魄。大局上看,四哥,到底还是私利心重了……
或许,就是怕出乱子,碎子这些时关注着这桩“选拔结果”呢,
这天,刚从宫门出来,
遇着西海事务联络办的王志,
“来来。”五帅把人招来,之所以这么豪气随性,主要是王志在他手下干过五六年,老部下了,
王志赶紧地屁颠跑过来,“五帅,好久不见,我还想着什么时候孝敬您去喝酒呢,”
碎子坐车里,一脚还踏在外面,“猴崽儿,老子这会儿不喊你,你当老子是空气早飘过去了,如今,是宫里人了,自是眼睛长顶上去了。”
“哪敢哪敢,五帅这么说就是故意折我……”
笑闹了几句,碎子似随嘴问。“那天那大的阵仗选,你们那形象大使选出来没有撒,”
王志叹气,“咳,纠结了,两个人选不相上下。还没定下来。”
碎子这只脚伸进去,舒适地靠向椅背,“又不是选美,分儿当场不打出来了么,”
王志哈着腰,一手撑小车车顶,低声,“您又不是不知道,里头有大帅的外侄女儿,抬举的人多,不过,射箭那小姑娘。萧十儿,您有印象吧,她分数最高,本来上头觉得公正透明,谁分数高谁上,可。”声音更低了,“结果送到四帅那里,驳回来了,您给看看,这是不好决定是不……”
碎子当时笑笑,不置可否。又和王志玩笑了几句,离宫了。
却,
合上车门后的碎子神色就忧沉下来,
心里而言,就算不为怕二哥闹事,碎子心里也是很不赞同四哥这么做的。
为什么呢?难道就为避嫌,举贤避亲?这也过了吧,分数面前说话,十儿是最高分,谁拦谁就说不过去!
“去总策。”
碎子想了会儿,决定势必得去说说了,小姑娘那么努力,且这么优秀,难道就这样被一些外在乌七八糟的因素给否决了?碎子都看不过眼。
“四哥,”
霜晨从会上下来,走进来,碎子起身。喊了声。
“来了,吃过了么,要不凑合点儿,”霜晨微笑着指了指办公桌上的盒饭,
碎子笑,“我吃了。你吃,”
这点上四哥还是十分节俭,工作时间里和下属一样待遇,从不搞特殊。
四哥吃饭,碎子也就不打搅,
看见他也不挑肥拣瘦。吃的也斯文,好坏饱腹就行,
他桌上还放着一袋荸荠,
这玩意儿确实属于很市民气的水果,就算四哥伙食不讲究,可出现在他手边儿还是叫碎子觉着挺稀奇。
碎子起身,走到办公桌这头,提哩起那装荸荠的袋子,“这玩意儿能煮水喝吧。”
霜晨笑笑,“生吃,脆,削了皮,还挺甘甜。”
“你爱吃这味道?行,赶明儿叫姜齐他们弄一大筐子来。”
看来四哥是真喜欢,竟然没说“不要”……
待四哥吃完了饭,
碎子还是微笑着看向他,
“四哥,今儿我来,是想和你商量件事,
选出个西海形象大使,说起来也不大不小的,你也不必为这事儿考虑太多,萧十儿是你学生。她确实优秀,该她上就她,也不必为……”
哪知,碎子连话都没说完,四哥好像特别反感这件事,脸色当即就淡沉了下来,
打断了他的话,
“不必说了,这件事自有去办理它的人,你就不用参合进来……”
碎子也有点急了,
“四哥,这太过了吧。十儿是最高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十儿?……喊得这么自然,你知道,霜晨心里早已翻将起来,上次,他私下给她吃梅子都还叫他没完全过去……
“碎子。别是,你和这孩子真有点什么吧,”
霜晨语气问的轻,
其实,一身心……重得都要往下坠了!
碎子看来也是逼到底了,
沉眼看着他四哥,“不是我跟她怎么样,她是章程礼家的孩子,人家隐得这样好,虽说不求拔尖,可,到底拔了尖儿,你不能就这样委屈了人家的努力。”
☆、4.212
霜晨绝对不掩饰地怔在那里!
她竟有,这样的出身?……
碎子见四哥这样的表情,口气不觉又轻起来,
“估计也是不想这孩子惯的太娇气,对她,章程礼一直是没怎么关照,你看,有多少人知道她这层关系,外头,该怎么艰苦还怎么艰苦。她样样机会着实都是自己争取来的……”
碎子是由心欣赏小姑娘这一点,他心里更清楚,轮得上谈章程礼么,就仅他眼里看到的,父亲对她……小姑娘要什么得不到?可依旧该刻苦的还是刻苦。而且。父亲再溺爱,没说降低半点要求,甚至,比教育他们这些亲儿子还严苛也是有的,毕竟,父亲怎么训她,碎子也是亲眼看过……
霜晨心中此时却绝对是惊涛骇浪,
她这样的出身!……何以他半点无闻!可见,章程礼这背后着实,遮得多完备呀……还有,说,章程礼一直没怎么关照,难道,她这么在外头鬼混,章程礼都不管吗!这还叫不惯宠?……还有。她原来和三哥的混账无法,章程礼知道么,难道也坐视不管,或者,有别的深意?……还有,这也是霜晨此时最介怀的,为何碎子会知道这些内情,我却连半点她真实的边儿都摸不着……这是叫霜晨最难受最难受的!真的,没有半点旁的什么深意的城府方面,霜晨就是觉着,仅此一点,好似,他离十儿就好远好远,还不及碎子半点亲近她……
霜晨看向了一旁,视线是落在那袋荸荠上,
缓缓地,“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碎子只当四哥听闻她背景的震惊,而且心里又着上这份急了,怕四哥更想深,把十儿牵扯进权谋争斗里,忙又解释,
“我也是无意知道,就上次澄海军演……”提了十儿遇险脑袋受伤的事,“这要不是情况真危机。章程礼还不得出面。你看看他也是狠心,脑袋上还缠着纱布就叫她归队了,还跑那么艰苦的战地拉练……”
霜晨现在当然知道十儿有多么好!
用得着碎子这般“维护着”说吗,
霜晨自己亲身与她呆了这么长时间,十儿到底是个怎样的孩子他难道不清楚?
就是太清楚了……太特别了,太难得了……霜晨就,太在乎了啊……
明知她原来和三哥有那样一段疯狂的过往,霜晨敢把十儿“拱手”送去西海吗!是的,说到底,是不敢!
雁落跟前,即使霜晨现在再如日中天,他的三哥永远是横亘在他生命里最仰之弥高的峰顶!……真正,霜晨还是自卑不自信啊,他怕十儿一见到三哥……他们相识的时间比自己长,渊源比自己深。疯狂,比自己热烈……
还有,霜晨着实心思太深太沉了,
他想得更远,
看着眼前的碎子,
也许,这一刻碎子着实对十儿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仅仅欣赏,仅仅好奇,
但是,
难保这份欣赏好奇,不会随着他和十儿因着章程礼的缘故结识愈深而渐生……
这也是霜晨最心惊,可说心慌的,
因为同时他还想到另一种可能,
既然十儿是章程礼家的孩子。且,个性这样足,以章程礼和父亲的关系,万一父亲看到了十儿……或者说,已经留意到十儿。会不会真把十儿纳入到“儿媳人选”,一旦碎子真有这方面的想法!……
想到此,霜晨竟然都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