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鄞在帮她擦手,梁薇躺着看他,他头发长长了,开始留不同的发型了,额前细碎的发微微垂下,灯光照在发上投下一片剪影,显得他眼眸更幽深了。
她躺着的床柔软而舒适,屋里的灯光温暖而敞亮,就连房间里的空气都是好闻的,她又瞥到那一排落地窗,当初她站在那里和他说,希望有一天醒来能她的爱人能从身后抱住她,而外面正好是灿烂的阳光,而后有一天真的就实现了,那个人正好是他。
梁薇视线又转回他身上,漫不经心的说:“那天我以为我要死了,我想着我死了,你会是什么反应,你会很难过吗,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即使你已经求婚,但我总想着你到底有多爱我。”
他手一滞,抬眸看见梁薇眼底一片温和。
她说:“你那天说你会终身不娶,我挺满意这个答案的。说真的,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想看到你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幸福一辈子。”
她一点也不遮遮掩掩,就这么直白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梁薇:“说是自私也好,占有欲强也罢,我就希望你只爱我一个,这辈子就爱我一个。”
陆沉鄞吻她额头,低低的笑着。
梁薇对他的占有欲对来说是幸福的。
就像上次她说如果他离开她,那么就都不要好过。
他很开心,换句话来说,他在梁薇心里的位置很重要,她对他很执着,她认定了他。
而他,也是如此。
这样明确肯定的心意能抵挡一切苦难。
梁薇说的很认真,可他一直在笑,漆黑的眸子里倒影是她,梁薇被盯的不自在,抬手狠狠打了下他肩膀。
“我说话你没听见?”
陆沉鄞抚摸她的脸庞,“嗯,听见了。”
“这辈子,我就只爱你一个。”黑夜里,他宣示。
她勾着他脖子往前勒,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那是梁薇这辈子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的一句话。
她讲话的气息扰得他耳朵痒,心也痒。
第二天一早醒来,陆沉鄞嘴角也还是弯的,没人知道他乐呵了一整晚,这也是一个多月来睡得最舒服的一晚。
他下楼看梁刚,他在熟睡。
葛云一早上镇买菜烧好饭,也给梁薇他们准备好了早饭。
陆沉鄞说:“老人要是想上厕所就扶他去卫生间。”
总归是男女有别,他不想葛云为难。
葛云淡淡一笑,“没事,我能处理好。”
李大强刚起床,他很反对葛云去当保姆照顾那对父女,又是好一通嘀咕,转而对陆沉鄞说道:“你赶紧给她找个保姆去,再过段时间我们就走了,谁给他们擦屁股。”
陆沉鄞嗯了声,吃完饭按照李大强给的地址走了。
李大强对葛云说:“我争取这两天尽快把剩余的大葱割完卖掉,早点走。”
葛云放下碗筷,她吃的不多,说:“不用这么急,割多了卖不掉就浪费了,年后再走吧,不然赶上春运,也不方便。”
李大强冷哼一声,“之前吵着闹着要走的是你,现在倒放宽心了。”
葛云起身收拾碗筷,不再多说。
早上七点她热完饭菜端去给梁薇。
她第一次上楼,屋里的装潢让她浑身自不在,光亮的地板能看见她的倒影,她低头能看见自己卑微的样子,而这个别墅里的一切都是那么豪华珍贵,那是她这辈子都触摸不到的。
梁薇撑着拐杖,洗漱完在敷面膜,黑面膜把葛云吓一跳。
“简单的饭菜,不知道你合不合胃口。”葛云端着饭菜不知道该放哪里。
梁薇:“放书桌上吧,谢谢你了圣邪龙牧尊。”她走近一看,“这是你上次送我的腌菜吗?味道很好,我很喜欢,你上次送的我已经吃完了。”
葛云抿唇微微笑着,“就是很普通的腌菜,你要是喜欢我那边还有。”
梁薇坐下扯掉面膜,打算吃饭,“听说你也是龙市人。你别站着,坐啊。”她指了指化妆台配套的椅子。
葛云缩手缩脚的坐下,瞥见梁薇的化妆品,她垂下头,嗯了声,声音细如蚊声。
“龙市哪里人?”梁薇吃了口腌菜,味道很好。
葛云张口却忽然停住,停顿了几秒答道:“萧汕的。”
“奥,那里的啊,可听你口音和我家乡的倒是挺像。”
葛云:“都是龙市的,本来就是一个口音。”
闲聊没几句,葛云站起来,“你父亲还没吃饭,我给他喂饭去。菜还热在锅里呢。”
梁薇随即意识到,葛云准备了不同的饭菜,也许是考虑到老人的关系,就如陆沉鄞所说,葛云是个细心的人。
梁薇:“你不用给他准备什么好的饭菜,大家吃一样的就好。”
葛云一直笑着,温润的如同一块美玉,“我做了蛋羹,想着老人吃这个比较软一点,也好下饭。”
梁薇道了句谢谢,她把一个白信封塞给葛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