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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罢了!我修书一封,请父亲暂借些银子吧。”国师大人决定去啃老,谁让墨竹山庄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土豪呢?
    “表舅公真是国之表率!回头朕便拟旨,封表舅公一个国公爷的爵位!”白丰霖讨好地看着国师大人,三番两次地找亲戚借银子度日,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呢。
    “千万别!您还是继续给他老人家打个欠条吧。”苏念白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他爹爱钱如命,给他个爵位,还不如给他张欠条更实在呢。
    这句话如果换成是姚亦昕想必也是同意的,毕竟,大元朝对于勋爵的待遇实在太差,封地几乎没有不说,每年的收入也就只有一些俸禄和柴米,折合下来,一个国公爷一年的年薪才几千两,够做什么的?
    说起来,苏念白也是苦逼。他这个国师根本不是自己想做的!
    苏念白有个表弟,俊逸如仙,嫁入皇室,与先皇,也就是小皇帝的母皇可谓琴瑟和鸣,没想到造化弄人,夫妻俩英年早逝,只留下白丰霖一个独生子。
    这可要了命了!
    要知道,大元朝以雌性为尊,向来都是从皇室血脉中挑选最为出色的雌性封为皇太女,可是,先皇夫妻却是来不及留下皇太女就与世长辞了,按照规矩,必须得从皇室近亲中寻找合适的雌性册封皇太子。
    可是,那样的话,白丰霖的身份就尴尬了。
    万般无奈之下,皇夫表弟求到苏念白这个表哥门上,请求表哥无论如何要帮他这一次。
    于是,就有了后来白丰霖男扮女装册封皇太子、继任新皇,苏念白为了替这位小皇帝隐瞒身份,不得不留在皇城以国师的身份辅佐他。
    然后,因为种种原因,时常留宿皇宫的国师大人,就和他这个便宜外甥,莫名其妙传出了绯闻……还因此气走了那只小刺猬。
    想到这里,苏念白苦笑着摇摇头,他与那只小刺猬本就是拉郎配,也没有什么感情,走便走吧,之所以替他留着这个国师夫郎的名头,并不是白丰霖猜测的那样,是想看那只小刺猬的笑话。
    虽然他并不爱那只刺猬,可毕竟夫夫一场,他也不想让他受伤害,大元朝律法对于权贵们都有一定的豁免权的,他也是担心那个小刺猬年幼无知,万一在外面犯了什么律法,有这层关系在,他也能帮他豁免或者赎买了。毕竟姚亦昕的父亲和自家老头子是至交,他也只好多护着点这小东西了。
    至于这小东西以后会不会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
    国师大人决定,等到了那个时候,他再替姚亦昕考察考察,如果确定那人是良人的话,他再去官府办和离手续也不迟。
    这也是他之所以捏着和离书不放的主要原因,表面淡然、实则自恋的国师大人表示,那只小刺猬连自己这样的绝世好夫君都看不上,一定是眼光出了问题,万一在外面认识了什么骗婚的渣男,他也好借着这还纸没注销的婚书帮他挡一挡烂桃花什么的,免得他傻乎乎的被人给骗了。
    第7章 和离第7天
    老宅其他地方清理得差不多了,最后就剩下后院那处连接山泉的小河了。
    姚亦昕的父亲喜欢品茗,烹茶多用山泉,因为不想每天去山里取水,干脆用石板铺设水渠,从山上引了一道山泉下来,恰好落在后院,后来便渐渐在后院形成了一处活水山塘,泉水从沟渠流入,再顺着山塘的缺口流到外面村子里的一处池塘,姚亦昕的爹爹又在山塘附近种了些莲藕、菱角、鸡头米等水生植物,还放养了一些鱼苗进去。
    只可惜,这两年山塘荒废了,无人打理,杂草丛生,蚊虫滋生,姚亦昕想要在家里长住,势必要把家里的山塘好好捯饬捯饬。
    幸亏牛二郎力气大,挖塘泥的事情就交给他了。
    挖塘泥之前,得先把山塘里的水放干。姚亦昕找黄阿婆和村里其他人家借了几张渔网,沿着山塘向外的沟渠沿途铺设了几道,网眼从大到小,这样一来,放水的时候,山塘里的大鱼和小鱼苗就能被拦在沟渠里,大鱼可以捞上来加餐,小鱼苗就捞起来留着,等到山塘里的淤泥清理出来了,重新积水,就可以放回去,这样家里以后就有鲜鱼吃了。
    随着山塘里的水逐渐放干,藏在水里的鱼虾也渐渐露出水面,足有成人手臂那么长的草鱼、胖头鱼,肥硕的红鲤鱼,手指长短的草虾,餐盘大小的河蚌,还有在淤泥里负隅顽抗试图逃窜的黄鳝和泥鳅之类的,巨大的渔获简直让众人惊讶不已。
    “没想到这山塘看起来不大,鱼虾还真不少!幸亏拦了几道渔网……”姚亦昕惊喜地扒拉着水桶里被牛二叔捞上来的大鱼。
    “哈哈,你爹爹素来喜欢吃鱼,这些鱼虾,大约都是你父亲养来给你爹爹吃的。”黄阿婆笑眯眯地说道,“大鱼太多,一时吃不完的话,阿婆帮你做成鱼干,留着慢慢吃。”
    “那我们三个人也吃不完这么多啊,阿婆,不如您去村子里说一声,有想吃鱼的,来我家拿几条,你看我们这边山塘水还没放完,还要收鱼苗,一时间也走不开,谁家想吃鲜鱼,就请大家自己来拿吧。”
    “嗳!昕少爷还是这般好心,那老婆子便去村里传个话,让他们自己来拿。”黄阿婆高兴地出去了。
    没一会儿,村里其他人就陆续过来了,大家也不好意思空着手就来讨鱼吃,来的时候,都拎着一个竹篮子,里面有自家养的土鸡蛋,自家种的新鲜苞米,又或者是山里打的野鸡做的熏鸡之类的,也算是礼尚往来。
    姚亦昕知道村里的习俗,当下也欣然接受了村民们送过来的吃食,每家分了五六条肥硕的鲜鱼,草虾泥鳅也分了一些,剩下的还有许多,干脆就用装水的大缸养了起来,留着也能吃几天,实在放不下的大鱼,就只能杀了做鱼干了。
    山塘看着不大,要清理掉里面的淤泥起码也要三四天时间,清理出来的淤泥,姚亦昕也没舍得扔,就堆在后院的菜地旁边,等晒干了正好可以拿来给菜地施肥。
    不得不说,古代的环境是真心好,尤其是用山泉水养大的鱼虾,吃起来根本不像前世那些吃饲料和各种药长大的鱼虾,就这么随意剖洗干净,撒一点盐烤着吃都非常美味。
    当然了,从吃货大国穿越过来的姚亦昕是不满足于只吃简单的烤鱼的。
    从带来的行李里翻出了一些干辣椒、八角、花椒灯调料,又从黄阿婆家里借了些葱姜蒜和大酱之类的,姚亦昕做了一道红烧鱼块、一道麻辣鱼段、一道剁椒鱼头,新鲜的鳝鱼切丝,和洋葱、青椒一起爆炒了一个鳝丝,又剖了半斤多泥鳅,做了一个红烧泥鳅,只可惜村里没有卖豆腐的,不然做一个泥鳅烧豆腐也是极好的。
    新鲜的草虾是最好料理的,姚亦昕将其放在了最后,开水里放入葱姜,没有料酒,舀了一小勺高粱酒进去,草虾白灼一下,拿出来蘸着调好的蘸汁儿吃,鲜嫩美味。
    因为一时贪嘴,做的菜有些多了,他们家三口人根本吃不完,姚亦昕让毛毛去喊了黄阿婆和花娘子一起过来吃饭,黄阿婆还带了些自己做好晒干的挂面,姚亦昕干脆连米饭都没有煮,直接下了些挂面,用红烧鱼段做了几大碗盖浇面,就着满桌子的鱼虾盛宴,五个人差点吃撑了。
    “昕少爷,你,你在那府里一定吃了许多的苦吧?”吃完饭,黄阿婆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和花娘子一副痛惜的样子看着姚亦昕,仿佛他受了多大的委屈似得。
    可不是吗?姚亦昕从小到大就是两位爹爹的掌上珍宝,别说下厨了,只怕连厨房长得什么样子都不清楚呢,可是嫁出去这短短两年,却做得一手好菜,想想都知道,一定是在那户人家府里吃了大苦头了!
    姚亦昕哪里知道自己瞬间被脑补成了一棵没爹没妈的小白菜?看到两人一脸同情的样子,还以为她们是担心自己在外面吃不饱、所以吃饭才这么快呢,当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那个,这鱼太好吃了,一时没忍住……嘿嘿!”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对面两位多愁善感的女士瞬间又脑补了姚亦昕在国师府上被虐待的场景,连最寻常的鱼虾都吃不到,国师到底对他们家昕少爷做了什么?
    老实说,虽然国师大人依然是国民男神,但是,不得不说,黄阿婆和花娘子已经开始粉转黑了……男神再好,姚亦昕才是她们“自己人”啊。
    不过,今天烧鱼的时候,姚亦昕倒是发现家里还真缺了不少东西,比如说可以磨豆浆做豆腐的石磨和一些工具之类的,还有一些做菜用的调味料,他们路上带回来的米面也不多了,姚亦昕想了想,决定带着牛二叔和毛毛去赶集采购去。
    姚家村附近的集市,姚亦昕从小到大去过很多次,怎么走都烂熟于心了,不过,想到黄阿婆腿脚不灵光,花娘子又是个死宅,姚亦昕趁着她俩还没回去的时候,顺口问了问要不要帮忙带些东西回来。
    “那就麻烦昕少爷,帮阿婆带一袋黄米、一袋粗面,还有三斤盐回来吧,买盐的簿子回头我送来。”黄阿婆想了想说道。
    买盐还需要凭证购买?姚亦昕目瞪口呆,差点以为自己穿越到了计划经济时代。
    “昕少爷你这两年一定没有自己出来买东西吧?”花娘子笑盈盈地解释道,“这道法令是国师亲自下的,不过大家都觉得这法令下得好!鞑靼族吃着咱们的盐还要和咱们打仗,有了这道法令,那些鞑靼族的蛮子们可再也没办法私下来买盐啦!”
    姚亦昕顿时黑线,这么阴损的主意,果然是那个小心眼的国师想得出来的。
    可不是吗?北方游牧民族向来缺盐,吃的盐巴都是从南边儿采买的,扼住了盐巴采买的渠道,等于是去了他们半条命啊。没粮食吃还可以凑合着吃肉,经常缺盐可是会死人的。
    “我要买的东西多,干脆明天和你们一起去镇上吧。”花娘子想了想补充道。
    想到花娘子可能是要买一些女人用的东西,不方便让他们代买,姚亦昕并没有多问,约好了第二天早上卯时一刻出发,到了镇上再买些早点吃,姚亦昕可是很想念镇上的小吃呢,记得街尾有一对老夫夫做的鲜肉馄饨特别好吃,还有他们家独有的酥脆芝麻饼,想想都要流口水了。
    姚家村距离镇上,乘马车要走半个时辰左右,因为这个镇子靠近码头,所以虽然不是县城,商业却也算繁荣,牛二花了三文钱,将车子寄存在镇上的车马行,一行人先去了街尾,那对卖馄饨的老夫夫果然还在。
    姚亦昕兴高采烈地招呼众人找了张桌子坐下来,一行四个人,恰好占了人家一张方桌。
    “老板,要四碗馄饨,外加八个芝麻饼,两碟蒸肉。”
    “哎呀!这不是姚家少爷吗?馄饨还是不加葱花加辣油?”
    “嗯!辣油要两勺!”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国师一家的辈分问题,在这里解释一下:
    小皇帝的娘亲是先皇,爹爹是国师的表弟,因为是嫁入皇室,按照嫁入一方排辈分的话,所以小皇帝叫国师表舅,这个没毛病,我们这边都是这么排辈分的,小皇帝男扮女装,后面会有他和小皇夫的番外。(所以,你们猜皇夫和小皇帝谁是攻?)
    按照辈分的话,小皇帝叫国师的两位爹爹应该叫舅公,我们这里是这么叫的,不知道别的地方怎么叫,好像有的地方也叫舅姥爷,原谅我没有用这个,因为总是跳戏到七舅姥爷o(╥﹏╥)o
    感谢指出这一点的宝宝,一开始没想到各地称呼可能会不一样,我不会画图,手残,只能在这里文字解释一下咯,谢谢大家!
    第8章 和离第8天
    熟悉的乡音,熟悉的嘈杂街市,熟悉的农家手工辣椒油的香味,吃完一大碗加了辣油的馄饨,姚亦昕终于觉得自己真的是脚踏实地地回到了他在这个时空的故乡!
    镇子唤作清江镇,靠近清江,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码头,可供沿途船只停歇补给,这个时辰正是码头上人的时候,码头那边的早餐点人特别多,本地人都习惯避开这个高峰期,买早点的都自觉跑到街尾这边来,这边还有条小巷子是给乡下来的菜农摆摊用的,镇上的居民买完早点,顺路还能带点新鲜的蔬菜鸡鸭回去。
    吃完早饭,花娘子和他们分开了,说要去采买些东西,让他们走的时候,顺路去镇口的杂货铺子接她。
    姚亦昕则带着毛毛和牛二叔,按照他昨晚写的采购清单,一家一家的开始买东西。
    家里的米面杂粮,还有黄阿婆要的黄米和粗粮先买好,然后拿着家里的户籍本做凭证去买盐,得知每个人每月最多只能买三斤粗盐之后,姚亦昕忍不住在心里诅咒了一下他那个阴险毒辣的前夫,这样一来,他们家三口人,岂不是每个月都要跑来买一次盐了?
    “这样的话,那些靠腌渍食品赚钱的铺子和作坊怎么办啊?”姚亦昕忍不住问道。
    “那得拿着作坊和铺子的地契和房契,去官府开具证明,每个月做多少腌渍食品都有数的。”旁边一个买盐的人热心帮忙解答道。
    “……鞑靼人一定不知道还可以在海边开盐田晒盐。”姚亦昕都忍不住有些同情那些鞑靼人了,没有粮食就够惨了,还不给人家买盐,人干事?
    不过,这种事情怎么说呢?国与国之间的矛盾纠纷,对于他们这种小老百姓来说,没有对错,只有立场,鞑靼族对他们有敌意,为了自保,也难怪老百姓宁可多跑几趟,也支持官府限制官盐买卖了,老百姓可不怕麻烦,但是大家都怕打仗啊。
    买好了大宗物品,让牛二叔先去将马车赶过来装东西,姚亦昕带着毛毛,熟门熟路地钻进了旁边的小巷子里。
    大概所有时空都差不多,繁华地段别说商铺了,连在路边摆个摊都要收管理费,也只有那些外地来的才会在外面的街上买,像他们本地人,都会钻到巷子里,那里不收摊位费,大多都是本地一些菜农在里面挑着担子卖东西,便宜不说,东西也新鲜,运气好的话,还能淘到好东西。
    姚亦昕一路逛过来,买了两只肥鸭子,两只下蛋的母鸡,一大蓝土鸡蛋,一篮子红艳艳的樱桃,他甚至还遇到了一个挑着担子的山民,从山民那里买到了两大罐野生蜂蜜。
    路过点心铺子的时候,想到黄阿婆对自己的照顾,姚亦昕又进去称了几斤酥糖和红豆糕之类的,麦芽糖也买了一些,准备回去给爹爹和父亲好好做一些祭品。
    将东西放在巷子口,没一会儿,牛二叔就赶着马车过来找他们了,马车里已经装了不少东西,将买好的东西塞进去,剩下的空间也只够坐两个人了,姚亦昕让毛毛陪着花娘子坐在马车里,自己借口想看风景,和牛二叔坐在马车踏板上。
    此时,码头上来往下船补给的旅客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扛包的苦力们围坐在一起,歇口气,喝完茶,有的在等下一波客人,有的拿出家里带的馒头在吃。
    看到这些衣衫褴褛的苦力,姚亦昕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这辈子还算会投胎,虽然没有投生到墨竹山庄那样的首富之家,但是,他们家也算小富之家,两位爹爹对他更是非常好,以至于穿过来十几年,他已经很少再去想前世那些事儿了。
    “咦?那边怎么还有那么多人?”马车走到码头转弯的地方,姚亦昕突然看到前面一堆人聚拢在一起,还围成一个圈,难道是卖艺的不成?
    “昕少爷,那边是奴隶市场,那个,你爹爹以前只怕没有带你来过,咳!”花娘子咳嗽一声,这种容易吓坏小孩子的地方,当爹妈的自然不会带孩子来看热闹。
    不过——
    “昕少爷,我看你们家那宅子也太大了些,就你们三个住,只怕忙不过来,看样子今天码头有新奴隶到货,你手头若是有余钱的话,倒不如买两个下人回去,替你洒扫院子种种菜也好。”
    买下人啊?
    这个姚亦昕倒没想到,倒不是他对买卖人口这种事情排斥,实际上,对于这些奴隶而言,能卖到好人家当下人,比砸在奴隶贩子里可好太多了,这些人或许是战俘,又或许曾经就是别人家的下人,沦落至此,也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如果可以的话,姚亦昕还真想挑几个老实本分的买回去。
    花姑姑说的没错,他们家老宅不算小,除了他这个主人之外,牛二叔平日里要赶车要看宅子,根本忙不过来,毛毛又还小,他根本不放心让这个小家伙下厨,更别提做其他活计了,眼看着还有几个月就要换季了,说不得,还得买两个会针线活的下人回去,不然他们主仆几个到时候连件新衣服都没得穿,跑到镇上订做,价格贵不说,来回跑也麻烦。
    想到这里,姚亦昕让牛二叔将马车赶到一边,带着毛毛在马车上等自己,他则请了花娘子帮着去看看,掌掌眼,毕竟花娘子从前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想必在看人这方面比他有经验得多。
    果然,花娘子一过去,那围成一圈的人潮就跟摩西分海似得,自动给他们让出来一条道,姚亦昕黑线之余,心里不由得感叹雌性在这个世界受到的优待。
    进去之后,花娘子熟门熟路地找到了这一片负责买卖的把头,又问了姚亦昕家里都有些什么活计要做,预算大概是多少,在心里算了一下,对那把头吩咐道——
    “要一个看门护院的,顶好是会些身手的;要一个厨下做饭的,再要两个针线上的。”
    那把头一看这来了个大客户啊,忙不迭地把人找了过来。
    “这位娘子且看,这个身强力壮,从前是个大官家里的护院,因主人家遭了官司被发卖的,也会些拳脚功夫,就是价格高一些,要十五两银子。”
    “这一个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厨艺可是不错,小的亲自试过的,今年方才年过三十,正是能使唤的时候,这一个要十二两银子。”
    “您要针线上使唤的,我这里恰好有一对父子,从前也是大户人家待过的,只是那小的破了相,又犯了些事,被主人家赶了出来,别看长得难看,针线上的活计可灵便着呢,这两个您若是都要了,我算您便宜些,一共十八两银子。别嫌贵啊,您看这两个手脚灵便,平日里除了针线活,还能帮着洒扫铺床、端茶倒水呢。”
    那把头口若悬河地介绍了半天,还撸起那几个人的袖子让花娘子当场验货,看得姚亦昕一阵膈应,花娘子看过来的时候,就点了点头,即便在这个时空生活了十几年,他还是有些看不惯这里的一些习俗。
    花娘子却是十分负责,认真地检查了几个人的手脚,还盘问了一番籍贯来历等等,又查验了那把头的路引执照等,这才点头道:“人倒是不错,只是这厨下的有些跛脚,这两个又破了相,还出去端茶倒水?不怕吓着贵客?你这把头着实滑头,这样吧,这四个加在一起,一共三十五两银子,卖不卖?”
    “哎哟!您看您这位小娘子,这,这是让小的赔本啊!”那把头惨呼一声,好像被人抢了钱包似得,一脸肉疼,可又实在舍不得这一看就想买的主顾,当下咬咬牙,“您看这样,四十两银子,小的这真的只赚个茶水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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