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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王兄能说服父皇,就近调兵遣将,助愚妹与世子拨乱反正肃清敌患,届时缅州归顺大旻,亦是王兄之功……”
    “……另,陶朱会掌柜赵翀真实身份乃猋族额萨王苏赫巴兽,此人在崑州经营多年,只恐崑州官员大多已被他收买或者身边安插有他的耳目,望王兄早作应对,以免双方尚未开战,崑州已是猋族囊中之物……”
    “……琅琊王府亦有晋王耳目,愚妹派人八百里加急将此信送与王兄,是盼王兄能快人一步,如果不然,大功尽归晋王矣……”
    “……早复为盼……”
    “……朱赢……”
    另一封是写给李惠宁的,这一封就简单多了,将李延龄的情况与自己已向大旻求助的事情与她一说,再告诉她沈孝平与赵翀素有来往,而赵翀就是猋族首领苏赫巴兽,让她早作准备。
    她没指望李惠宁能劝服沈行初父子背叛李承锴投靠自己和李延龄。但有这封信在,至少也让他们有个忌惮。大旻如果真的打过来,缅州是输是赢还不一定,即便赢了,李延年失踪,李延龄被废,李延寿继位,得利的是猛龙军盛家,而非他威虎军沈家。
    如此,到了迫不得已需要站队之时,沈行初至少会多一分顾虑,多一分顾虑,就多一分投靠李延龄的可能,毕竟李惠宁和李延龄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而朱赢与盛家不睦又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写完两封信,朱赢疲惫不堪,便在桌上趴了一会儿。天亮后,将温宇叫醒,拜托他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两份信分别送给李惠宁和李瑢恂。
    杨英昨夜派兵士去最近的城镇买药,上午药便熬了起来。大夫过来给李延龄伤口上换了药,又重新包好,将熬好的药给他灌了进去。
    下午申时左右,李延龄醒了。
    朱赢熬到现在,精疲力尽,见李延龄终是挺过来了,当下绷着的那根弦一松,便晕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两天之后,没多久便能进入缅州境内了。
    李延龄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坐在马车上。
    朱赢惊了一跳,道:“你身上有伤,怎能抱我?快些放我下来。”
    李延龄不让她乱动,只道:“你躺在我腿上,我腿没受伤。”
    “那也不成。”朱赢挣扎着要起来,又恐碰到他的伤口,投鼠忌器一时未能得逞。
    李延龄轻轻按住她,低声道:“你就让我抱一会儿吧,差点就永远抱不到了。”
    朱赢鼻子一酸,躺在他怀里不动。
    李延龄右臂揽着她,目光锁定在她脸上,也不知是喜是忧,道:“大夫说你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朱赢眼角的泪控制不住地滑下来,道:“此番出来,便是为了要这个孩子。只不曾料到,会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李延龄忍着痛用左手轻轻拭干她的泪,道:“别哭,我答应你,这一路上你所受的苦与痛,我会一笔一笔为你讨回。”
    第101章 地牢截杀
    李延龄和朱赢在缅州的边境小城硖州休养了几天。
    朱赢了解苏赫巴兽的为人,又不知他那一刀伤势到底如何,反正伤在右胸死不了,于是天天担心他带兵打过来。
    休息了几天后见李延龄似已无大碍,便又启程往骁骑营的驻地去。
    “夫君,苏赫巴兽砍断你枪头的时候,我见你愣了一下,是否从未见过那样锋利的刀?”朱赢一直为此事耿耿于怀,与李延龄共乘一车赶路时,便问他。
    李延龄浓眉微皱,点头道:“我这柄枪已是精钢铸造,寻常刀剑砍在上面连一点印子都不会留下,他的刀居然能将它砍断。若是猋族的锻刀技艺已经到了如斯精良的地步,这仗也不用打了,光是兵器就不是人家的对手。”
    朱赢道:“依我看也未必,猋族士兵与你交手时弯刀也曾与你的长枪相接,不是也未曾将你的枪头砍断么。精良的锻刀工艺猋族肯定有,但要锻出苏赫巴兽手里那样的宝刀,必定也十分不易,否则的话他的贴身卫队早就全部配备了。所以,我们还有时间去想对策。”
    李延龄想了想,忽看着朱赢问:“那日,你说什么炸……”他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哪两个字。
    “炸药?”朱赢接口。
    “对,那是什么?为什么你一说出口,他就好像很在意的样子?”李延龄问。
    朱赢叹了口气,看着他道:“待到了地方,我慢慢讲给你听。”
    然而一行还未回到骁骑营的驻地,就被骁骑营隔壁驻地的神武营给拦住了去路,说是奉李承锴的命令接李延龄和朱赢回新城。
    李延龄与朱赢商量。
    朱赢道:“要回去可以啊,除非他封你为大将军,再把猛龙军四个师分出两个来给你统领。”
    李延龄:“……”
    “否则回去做什么?等着他把我也绑起来严刑拷打,逼问李延年的去处么?夫君,你要知道,回到新城,你只能任其捏扁搓圆,在外面,你这五千多人的骁骑营,即便算不上一只能扑人的猛虎,总也算得一只能咬人的狗吧?我看他能满缅州地来追杀你。”朱赢道。
    李延龄:“……,你这什么比喻?”
    朱赢:“……,话糙理不糙。”
    李延龄叹气道:“我想跟他好好谈一谈,你留在外面,若我有不测,让杨英送你回大旻。”
    “你又来了!你觉着你这个爹是通情达理的人?”朱赢生气了,“送我回大旻做什么,让我琵琶别抱?让你的孩子管别人叫爹?”
    李延龄被这话激得眉毛都竖了起来。
    偏朱赢浑然不惧,道:“竖什么竖,你若死了,我不就得这样吗?”
    李延龄瞪了她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将她一把搂进怀里。
    “感觉你越来越凶了。”李延龄下颌搁在她发顶道,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想起那些为了自己而无辜死去之人,朱赢心中酸楚,口中却道:“没听过女子本弱,为母则强么?”
    李延龄经了她提醒,伸手去摸她小腹。
    朱赢怕痒,捉住他的手不让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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