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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就不一样了?”尚井不明白。
    阿辞一笑,并不解释,只是问:“您到底来做什么的?”
    “你还担心我会对简言不利?”尚井不满的哼了一声。
    “那倒没有,您向来说话算数,怎么可能失言?”阿辞一顶高帽子先戴了下来,才继续道,“您看,虽然我们的合作关系到头了,但是我们也算是有共同秘密的人,而且,您还欠着我东西呢,是吧?”
    尚井脸色微微一变,又笑了:“你放心,我答应给你的东西,一定会给的,不用拿话堵我,我说话自然算数。”
    他顿了一下,又说:“你知道我在查什么案子吧?尹家的事情,水挺深的,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了。”
    阿辞点点头:“我明白了,谢谢尚处。”
    他顿了一下,抬起下巴,朝许舒和的方向点了点,说:“礼尚往来,我觉得,那个人您可能会很感兴趣的。”
    尚井看了眼已经变回一脸正气的许舒和,不确定的道:“长的还不错,但是也没你长的好看啊。而且,你确定,我会对他感兴趣?”
    阿辞笑了:“您试过就知道了。”
    说完,也不管若有所思的尚井,走回去拉着简言的手,往警局楼上走,还不忘礼貌的对吉果和许舒和点点头,说:“谢谢两位送早餐过来了。”
    走出去几步,阿辞低声问简言:“你居然没和他们俩起冲突?”
    “你这是什么意思?”简言哼了一声,捏了阿辞的手指一把,说,“我有那么冲动吗?”
    “没……”阿辞好笑的看着他。
    “好吧,你抬头看看。”简言无奈的叹气。
    阿辞抬头一看,邹红硕正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们俩。
    阿辞总算明白简言没惹事的原因了,又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还和简言牵着手,急忙甩开了简言的手。
    阿辞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在之前,他对邹红硕还没什么感觉,当然也是敬重的,但也只是当个长辈,偶尔还能和他开开玩笑。那次的深入谈话之后,他才真正把邹红硕当成了简言的长辈、家人,在他面前莫名的就有点拘束,尤其是现在邹红硕还是他的上司,他就更加有点不好意思了。
    “怕什么?老爷子又不是不知道。”简言又把阿辞的手抓回来,然后不满的问,“你找那只狐狸干什么?”
    “介绍另外一只狐狸给他。”阿辞说。
    “你说许舒和?”简言皱眉。
    “对啊,那两个人,明显抱有别的目的来的,我又实在不想看到他们,让尚狐狸去和他斗,不是更好?”
    “可是,为什么尚狐狸要帮你?”简言瞪着阿辞看了一会儿,忽然道,“他喜欢你。”
    简言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阿辞居然点了点头。
    “什么?”简言一震,转身就要往回走。
    阿辞忙拉住他,说:“以前是有那个意思,但是现在没有了。他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知道没机会,就放弃了。”
    “真感情哪里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简言哼了一声,明显不怎么相信。
    “他那种人,怎么可能和你一样?”阿辞说。
    简言瞬间就被这话给取。悦了,但很快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你竟然那么了解他!还有,你以前知道他喜欢你,还帮他做事情?”
    还是那么危险的事情,每次出去回来要么受伤,要么憔悴,他都心疼死了。
    扭头看了一眼底下似乎相谈甚欢的几个人,看来阿辞果然很了解那个男人,简言心里酸的直冒泡泡。
    阿辞看着他吃醋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报复似的说:“那你呢?手里还提着谁送的早餐?”
    简言一愣,辩解道:“我那不是想……”
    “你们迟到了。”邹红硕的声音在头顶突兀的响起,打断了简言的话。
    “邹局。”阿辞有点不好意思,下意识的往简言身后躲了躲。
    听到邹红硕说这句话,阿辞莫名有点心虚。有种自己带坏了他儿子的感觉,虽然其实更坏的,分明就是简言。
    “路上堵车。”简言的谎话张口就来。
    “那就早点出门,或者坐地铁。”邹红硕明显并不信他的鬼话。
    “额……主要是绕道去买早餐了。”简言把手里的早餐往邹红硕手里一塞,“专门买来孝敬您老人家的,我们得去忙工作了,尹致远的案子还没线索呢。”
    说罢,拽着阿辞,迅速的溜进了重案组的大办公室。
    邹红硕:……
    当他是瞎子吗?站在这里看了半天,什么没看到?竟然还敢当着他的面胡说八道?
    只是,阿辞脸皮薄,他要是追过去骂,他肯定会不好意思吧?
    还是算了吧,难得他们这么开心,别吓到人了,以后私底下再教育好了,只是手里的早餐……
    刚好有个女同事路过,和邹红硕打了个招呼:“邹局早。”
    邹红硕眼睛一亮,把早餐往女同事手里一塞:“小王,请你们吃的。”
    然后,很潇洒的离开。
    小王同事愕然半晌,抱着早餐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又纠结惶恐又有点甜蜜的跟同事分享:“这是邹局硬塞到我手里的,我看他在那里站了好久,还一脸挣扎的表情,看到我过去就立刻塞到我手里走了。你说,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这么贵的早餐,不会是想潜。规。则我吧?这可怎么办呢?”
    简言看邹红硕没追过来骂他,顿时松了一口气,低声对阿辞道谢:“谢谢你宝贝儿,今天要不是你在,我肯定被骂死了。”
    同事们都在向他们行注目礼了,阿辞没简言脸皮厚,没再多说,心里却更加觉得不敢见邹红硕了。
    “向阳?你伤好了吗?这么着急回来上班。”简言咬着根油条,跟刚回来的向阳打招呼。
    “这点伤算什么?”向阳嘿嘿一笑,又道,“我要是不回来,他们都要被你俩给虐死了。”
    简言扫了一眼笑笑,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原来你是回来找虐的啊,放心,我一定会成全你的。”
    说完,把手里两杯豆浆分别喝了一口,递了其中一杯给阿辞:“这杯更甜一点。”
    向阳:……
    众人:……
    阿辞:魂淡!
    他都不知道该不该接了。
    好在,手机及时响起救了阿辞,他假装不在意的接过豆浆,才拿出来手机来,一看居然是老马打来的。
    “老马?”
    对于老马为什么会打电话给自己而不是简言,阿辞没多想。他知道老马打电话来,应该是有那个女人的消息了,立刻便接了起来。
    简言一听是老马,也正经起来,眼睛紧紧盯着阿辞这边。
    “我怕简言在开车,就打给你了。”老马自己先解释了一句。
    阿辞听的有点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好解释的?但是他也没多想,只是“哦”了一声。
    老马立刻又说起了正事:“那个女人的名字我查到了,她叫毛蕾。”
    “毛蕾?”阿辞虽然早就猜到了,但是真正确定了,还是不免拔高了音调。
    简言听到这个名字也是一震,两人在空中迅速交换了一下视线。
    阿辞正想说话,老马却在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又说了句:“还有那个小偷……当时因为毛蕾不愿意追究,那个小偷又没得手,所以很快就放了。当时的事情,我多少了解一点,那个小偷说偷的是财物。可毛蕾和小偷的说法当时有点不一样,一个说偷的项链,一个说丢的是耳环。后来,那小偷又改口,说是看错了。那时候我们不愿意惹事,就没多追究。可是我刚才按照那小偷留的地址去找过了,他留的是个假地址。”
    老马这段话说的又快又急,但阿辞还是完全听明白了。这里面的信息不少,而老马,这一晚上也做了不少事情。
    阿辞心念急转,忽然想起昨天晚上老马打电话过来的时候,简言警告性的那句话。以及现在,老马不打电话给简言,而打电话给自己的事情。很显然,老马是不想让简言知道他去做的事情,他这是故意躲着简言呢。
    阿辞心里多少明白了一点,没有就老马说的事情讨论,而是说了一句:“师哥不是不让你掺和进来吗?”
    老马似乎没料到阿辞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顿时在电话那头沉默了。
    简言先前没听到老马说了什么,还眼巴巴的望着阿辞。现在一听到阿辞这句话,脸色一沉,直接从阿辞手里拿过手机,到办公室外面去和老马说话了。
    阿辞也随他去了,老马以前混黑道的,虽然退出来了,可肯定还是有一些不能摆到明面上来的渠道和资源。简言肯定不希望他再去沾染以前的事情,阿辞同样不希望,现在尹彤最需要的是陪伴,至于查案子,那是警方的事情,是他们的事情,跟老马没关系。
    不过,即便如此,阿辞还是把老马刚才说的话认真思考了一下。
    之前在沉鱼山庄,毛蕾被偷的时候,阿辞看到那个小偷拿出来的东西了,那是一个文件袋,谁家的珠宝首饰是用文件袋来装的?而且,他记得很清楚,那个小偷当时可是动刀了,怎么会只仅仅是偷窃未遂呢?毛蕾当时都恨不得直接杀了那小偷,又怎么会改口说,不愿意追究?
    如果,毛蕾的那个文件袋里,装的并不是什么珠宝,而是另外一样很重要的东西。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尹致远得到了这个东西,他知道很重要,而且不放心身边的人,所以,才会让毛蕾带着东西去找尹彤。而他之所以会在5月20日晚上举办那个party,会不会只是想要迷惑身边的人?而袁雅雪之所以会过去,其实也是因为那个东西?而不是什么情人怀。孕的鬼话,袁雅雪不是没钱的人,哪里会为了几个小钱大清早的跑出来找尹致远?
    阿辞猛地站了起来,这样一来,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比如,许舒和那样的身份,怎么可能会去参加那样的party?他哪怕是真和吉果有什么,两人想怎么玩都没问题,又怎么会巴巴的跑到那种场合去约。炮?
    而且,尹致远party上请的人,一大半都是公司的员工,这就更奇怪了。阿辞也一直对这一点很怀疑,哪里有老板这么带着员工玩的?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就算尹致远再怎么不着调,也不该是这样玩法。如果前面的假设成立,那么尹致远估计也不会像是传说中的那样不着调,这件事情的背后,只怕还有更大的秘密。
    还有,现在连尚井也掺和进来了,还说尹家的水。很。深。
    阿辞有种直觉,毛蕾手里的东西,说不定也是尚井想要的。
    简言刚好打完电话进来,看到阿辞激动的表情,忙走过来,一边把电话还给他,一边问道:“发现什么了?”
    阿辞把刚才的想法告诉了简言,当然因为有其他人在,阿辞撇开了尚井那一段没说。
    简言一听,顿时眼睛发亮,赞同的点头。然后又把众人召集起来,和阿辞一起,把案子理了一遍,说:“杀人总要有动机的,目前从我们昨天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每个人都没有足够的动机。可是,我们无意中撞到的毛蕾被偷窃事件,就为这件事情提供了一个足够的动机。虽然我们目前还不知道毛蕾手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很显然,尹致远在尹彤离开家十多年后忽然找上门去,目的肯定不简单。如果一切如阿辞推测的这样,那毛蕾现在会很危险。所以,我们要立刻去找毛蕾。”
    “另外……”简言指着阿辞圈出来的几个人名,说,“这几个人目前看来,疑点最多,我们也要重点注意。吉果和许舒和两个人当天晚上就住在尹致远隔壁,他们是离现场最近的。如果有什么动静,他们一定是最清楚。而且,这两个人一直在试图往警局内部挤,他们的行为,要么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要么是想打探消息,要么就是在扰乱我们的视线。我认为,第三种的可能性最大。所以,这两个人盯着就好,不要和他们接触太多。向阳和笑笑,你们俩负责盯着他们。”
    简言会这么处理吉果和许舒和,也是因为有尚井在,这两个人不太可能出别的问题。虽然简言不喜欢尚井,但是阿辞信任的人,他觉得还是可以相信的。而且,尚狐狸的名声,可不是白得的,他的手段,可没几个人承受得住。
    “袁雅雪是袁家的人,袁家和尹家的关系不一般,虽然看着是合作无间,但是谁知道这两家背后有没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呢?阿谦,你带着念念,再去了解一下这两家的关系。还有,尹致远的东西,宁可交给毛蕾,都不交给袁雅雪,可见对她是不信任的。我怀疑,袁雅雪也在找毛蕾手里的东西,你们再想办法暗中查一下,看能不能从袁雅雪那里弄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还有一个唐鹤,这人现在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也不在案发现场。木头,你查一下他的具体资料吧。他是许舒和的助理,可能也知道不少事情。对了,还有尹泰,你也一并查一查,资料越详细越好。”
    阿辞重生的事情,不可能告诉别人,所以尹泰上辈子死了的事情也不能说。好在,尹泰和尹致远之间,争家产是必然的,大家也不会怀疑简言对尹泰的怀疑。
    简言安排完以后,总感觉好像有哪里有点不对劲。但是,他一时间想不到,又着急去找毛蕾,便也没多想了。
    简言让笑笑给吉果打了个电话,问清楚毛蕾家的住址和电话以后,便和阿辞一起离开了。
    上了车以后,简言柔声问阿辞:“要睡一会儿吗?”
    “不用了。”阿辞摇头,过了那个劲,他现在倒是不觉得困了。
    简言也不坚持,帮他系好安全带,才坐回去开车。
    阿辞欲言又止:“老马……”
    “哦,他呀,是好心想帮忙。嫂子因为尹致远的死,昏倒了一次,这两天一直躺在床。上,心情很不好。别的且不说,尹致远毕竟是嫂子唯一的亲弟弟,她不可能不伤心的。而且,那天毛蕾找过去的时候,她也没见。虽然这事儿也不怪嫂子,可她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老马见她这样,心里就更加难受了。嫂子是因为他才和尹家闹翻的,那天也是他拦着毛蕾不让嫂子见的。所以,他才迫切的想要弄清楚尹致远的死因,想要找到毛蕾。”
    简言叹了口气,继续道:“你也知道,他认识的那些人,都是些什么人,他一旦再沾上,可就不容易甩脱了。我就是担心他,在情急之下,不过脑子,又跑去招惹不该惹的人。”
    “那他昨天晚上……”阿辞也微微蹙眉,更担心了。
    “没事,你放心吧。”简言看他担心,忙安慰道,“他又不傻,嫂子还在呢,不敢去冒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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