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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下也没了法子,她爬上池子,绕到其中一间屋子里换上浴衣,他也重新换上干爽衣裳等着她,他身边使用长条木板包裹着的炉子,炉子上架了铁板,上面隔着几块光滑圆润,烧的通红的石头。
    她不明所以,问他:“这是什么啊?”
    殷卓雍关上了木门,舀了一瓢水往石头上浇下去,转眼就起了大片的水雾,屋里也湿热起来。
    她恍然大悟,是湿蒸啊,古代人民的智慧真是不可小觑了。
    屋里有个供人躺靠的木床,她折腰坐在木床边,不一会儿就闷得气短,焦躁地走了两步:“我不成了,再蒸我就要厥过去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挨在她身边:“蒸的短了没用处,你安生在这儿躺会儿吧,不是有我陪着你吗?“
    沈琼楼没他那般好定力,只好耐着性子躺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一片水雾里只能看见长长的睫毛,上面还挂着蒸出来的细小水珠,原本靡丽的容色也干净清透起来。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沈琼楼被看得受不了,闷声道:“王爷你有什么话就说,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他挨过来亲了亲她的唇角:“看我的乖乖好看啊。”
    沈琼楼囧了下,这绝对不是个亲亲的好环境,这么热没准亲着亲着就晕过去了。
    他揽着她的腰也躺下,一眼望过来竟有种媚眼如丝的情态,沈琼楼心里叫了声色字头上一把刀,人却不受控制地凑过去亲上他水润的唇瓣,又大着胆子伸舌头舔了舔,滋味美妙的让人不敢置信。
    殷卓雍似乎也有点诧异,不过很快就微眯着眼睛享受起来,有些生涩,不过她难得主动,这么一想,经验上的不足不值一提。
    他倾身想要压住她,她有些不满地挣了挣,这么一来难免磨蹭着,他喉结上下动了动,忍不住想要扶额,她腰间又被顶住了。
    他指尖从她背上流畅的线条滑下去,声音低哑:“你又来闹我,这回是你自己找的事,真出了什么可别怨我。”
    沈琼楼慢吞吞地道:“我知道,我挑起来的火我来灭,我懂。”
    殷卓雍:“...”
    她一手从他胸前滑下去,在小腹打着转迟疑不前,逗弄的他欲.望越发高涨,快要忍不住地时候才隔着绸裤用手包覆住了...
    他喘了声,眉尖若蹙:“你真是...”接下来的话就被猝不及防的欢愉湮灭在唇齿间了,他引导着她再快些,不住地亲她脸颊和脖颈,缠绵温柔地落了下来。
    水蒸室里传来若有似无地低吟,不知过了多久才平歇,沈琼楼跌跌撞撞地冲出来,赶紧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喘着道:“我下回再也不做湿蒸了,会死人的。”
    殷卓雍看起来就比她平静多了,只是脸颊上红晕艳丽,慵懒又暧昧地看着她:“放心,我就是死,也要死在你身上。”
    沈琼楼瞅了他一眼,语气淡定地纠正道:“是身下,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第81章
    在沈琼楼挑衅完之后,又被殷卓雍拉着讨论了一番上下的问题,讨论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早上起床手都是抖的。
    自打殷卓雍说要去南方,她就一直处于要公款旅游的莫名期待中,不过这家伙麻烦事儿多,要去南边也不可能裹个包袱两腿一迈就走,府中人加快收拾了好几天,到第六天上头终于能出发。
    去金陵自然得走水路,她跟他到了码头往河岸里一瞧,嘴张的像个打哈欠的□□:“太,太大了吧。”
    殷卓雍笑话她没见识,也抬眼悠悠地瞧着面前的楼船:“也就马马虎虎吧,你是没见过皇上乘坐的龙船,船身雕成龙形,最上头架着华盖,能破冰而行,那才叫气派呢。”
    沈琼楼呀了声:“如今天气这么冷,万一河道冰封了怎么办?”
    殷卓雍摇头:“这还不到最冷的时候,不会就这么冻住的,而且楼船的速度不慢,定能赶在冰封之前到金陵。”
    他见她大氅被吹的有些歪,伸手帮她把璎珞重新系好,确定人裹得暖暖和和才带她登船。
    沈琼楼踩着船上放下来的梯子往上走,一边问道:“咱们年底估计赶不回来,故意要在金陵过年了。”
    殷卓雍道:“在金陵倒不会,年底我已经带你回蜀中了。”
    去蜀中就意味着能见到沈家人,沈琼楼心情大好,问他道:“你年底不在宫里参加宫宴,心里有没有不痛快啊?”
    殷卓雍白细的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宫里有什么好的,我在宫里吃过十多次年宴,菜就没有变过一回,你以为宫里好玩吗?”
    沈琼楼笑话他嘴刁。
    两人正说话间,就见码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分开了,一位补子上绣着锦鸡的官员从马车上下来,身后跟了十几个眉清目秀的小厮。
    她问道:“这是要跟你一块办差的?”皇上肯定不会把他独个派出去,身边定然有个制约监督的,这也是惯例了。
    殷卓雍唔了声:“吏部的孔侍郎。”
    沈琼楼记得沈木提起过这位孔侍郎,在京里也算是位奇人,年近三十还未曾娶妻,不过不代表他就是个正经人了,家里妾室通房少说也有二十来个,不仅如此,他还是青楼楚馆的常客。
    不过奇也奇在,他虽好美色,但正事儿却从没耽误过,不然也不会一路爬倒三品大员的位置了。
    孔侍郎见到殷卓雍,立刻半弯下腰,一溜小跑地过来,连连道:“臣路上有事儿耽搁,不慎来晚了,还望王爷恕罪。”
    殷卓雍随意点了点头,倒是沈琼楼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位京里赫赫有名的淫.棍,光瞧脸倒是清俊不凡。
    她忽然瞥见他后头的小厮,只觉得脂粉气浓重,仔细辨认了才发现,当中有五六个都是花容月貌的女子乔装改扮的,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孔侍郎以为她是殷卓雍身边的丫鬟之流,小心打量一眼,忍不住在心里感叹,王爷不愧是王爷,身边伺候的丫鬟都是世上少有的绝色,有佳人如此,难怪对京里的庸脂俗粉都瞧不上眼。
    殷卓雍指节敲了敲阑干:“这次彻查赵家贪腐之事...”
    孔侍郎忙呵腰道:“臣自然以王爷马首是瞻。”
    殷卓雍无可无不可地一挑唇角,带着沈琼楼转身进楼船里了,进去之后更觉着不俗,住的地方竟然跟他们平时住的宫舍并无区别,让她更感叹了一回古代人的智慧。
    等众人收拾停当便启程,一路行到晚上,沈琼楼坐到床帐里看书,屋里生了火也不怕冷,殷卓雍便穿了身绣山水纹的中衣,在烛火下星眸璀璨,眉眼含春地看着她。
    她正捧着一本志怪本子看的津津有味,冷不丁手被人拉起来,他揉.捏着她的一根手指,把指尖放进嘴里暧昧地含吮着,一边媚眼如丝地瞧了过来。
    这暗示太过明显,沈琼楼想忽略都不行,抬起头来道:“王爷...你冷静点吧。”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事儿摊开说,不然殷卓雍老这么骚扰她也不是事儿啊,尽量委婉道:“我知道王爷也茹素这么多年了,但是我如今...”
    她有些尴尬,还是照实道:“我下半年才来的癸水,天数都还不稳定,万一...有孩子了怎么办?”
    他没想到她跟他明明白白地说这种事儿,这样多少显得少了些清楚。他按了按额角,无奈道:“别说你我二人亲事未定,就算如今已经成亲,我也不会太早就逼着你圆房的。”
    魏朝女子成亲不算太早,但有些偏远的地方的女子还是十四五岁就生了孩子,但她们是她们,怎么能跟他的乖乖比,他也不想她太早就受破身之苦。
    沈琼楼盘腿坐在床上,斜眼看着他,眼里满是不信。
    他别有意味地挑了下眉梢:“不然你觉得我看那么多避火图有什么用?”他手指缠绕上来,和她的手交握着,慵懒地侧眼看过来:“总有些旁门左道的法子可以用的,没准比真正行周公之礼更得趣儿。”
    沈琼楼比他更意味深长:“王爷,要是在府里也就罢了,咱们可是在船上,万一让人听见了...”
    两人正说话间,断断续续不正经的声音就从楼下冒了上来,伴随着衣物悉悉索索的落地声。
    “唔...大人好棒...快进来...奴,奴要不行了!”
    “嘿嘿嘿...给你给你,大人我这就给你,好好接着...”
    然后是男女交织在一起地呻.吟和喘息,沈琼楼在床上笑得打滚,冲着地下竖了竖拇指,说什么来什么,孔侍郎的淫棍之名实在是名不虚传啊!
    殷卓雍白生生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铁青的,用力向地上砸了个茶碗下去,楼底下顿了片刻,立刻清净起来。
    这楼船哪里都好,就是木头制的隔音不好,孔侍郎显然已经意识到这点了,住在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一夜过的悄无声息。
    殷卓雍这人多少有点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的蔫儿坏,早上下楼的时候脸色淡淡的,看的孔侍郎心里七上八下。
    等他吓得差不多了,他才不咸不淡地开了口:“这趟出去是公干,楼船里还有其他人在,虽然侍郎素有风流名声,在屋里的时候也该注意着些,没得丢了朝廷的体面。”
    他施施然起了身:“侍郎带人来,本王已经睁只眼闭只眼了,若再闹出什么出格的,别怪本王向上奏报了。”
    他这个州官还没点灯,孔侍郎这个百姓就敢放火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孔侍郎吓得面如土色,跪在地上不住地请罪。
    沈琼楼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没坐船出游过,初时还觉得十分新鲜,拉着殷卓雍到甲板上转悠,结果不知道是不是被河风扑着的缘故,回到屋里竟晕起船来,蔫蔫地趴在枕头上没力气。
    殷卓雍按着老法子,先用生姜贴她肚脐:“老老实实地在屋里呆着吧,最近别到甲板上走动了。”
    沈琼楼脸埋在枕头里,闷声道:“我想出去逛。”
    殷卓雍给她叫大夫来,斜眼看她:“那你去啊,你倒是去啊。”
    沈琼楼郁闷道:“我头晕。”
    殷卓雍道:“老实在屋里吧。”
    沈琼楼道:“我想出去逛。”
    殷卓雍:“...”
    船上带了有大夫,诊脉之后说没什么大碍,沈琼楼躺了一下午又生龙活虎的,继续爬到最顶层瞧风景,让殷卓雍有种养了个熊孩子的错觉。
    水路不比旱路有意思,开始看觉得风景极好,到后来见除了水还是水,腻歪的要命,她又是在闲着没事干,就搬了个竹制的躺椅出来,一边看书一边钓鱼,没待多久就冻得直上下牙打架,收了鱼篓麻溜地回屋了。
    殷卓雍正低头看着公文,见她手上提着鱼篓,肩上扛着鱼竿,皱眉道:“不是叮嘱你别出去了吗?怎么又往出跑了。”
    沈琼楼顾左右而言他,把鱼篓拎在他面前献宝:“你看看,晚上能不能加个菜?”
    殷卓雍嫌这味道腥,眉头皱的更紧了些,还叫厨下把鱼篓拿下去了,沈琼楼跟着吩咐人做成烤鱼。
    晚上吃饭的时候那条倒霉的鱼果然端上了桌,底下是特制的烤盘,加了极快炭火,上头的鱼还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洒了大把的茱萸和麻椒,上头还点缀了碧绿地葱花,咬一口鲜香麻辣,鱼皮酥脆。
    殷卓雍先给她把鱼刺挑出来,把鱼肉放到碗里,见她吃的差不多了自己才动筷子。
    沈琼楼又命人切了配菜上来,给鱼盘里下了土豆片,嫩豆腐和白菘,配上米饭能吃一大碗,两人吃饱喝足之后就躺在帽椅上闲聊:“我最近瞧见河道上多了好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船,那是什么船?”
    殷卓雍皱了皱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沈琼楼耸了耸肩:“好奇问问呗。”
    殷卓雍漫声道:“那不是什么正经船只,你知道了不好。”
    其实他不说沈琼楼也能猜到,好些码头旁边都有这种画舫,估摸着就是水上的青楼勾栏,其中以秦淮河的画舫最为出名,所以等楼船行到一处最妩媚风流,脂粉香最浓的地方的时候,沈琼楼便知道,金陵到了。
    ☆、第八十二章
    从楼船上探头往下看,码头上最多的是往来的货船,其次便是各式的游船画舫,这时候已经接近傍晚,画舫上撑起了颜色艳丽暧昧的灯笼,河面上泛起轻红的柔波,时不时传来萧管丝竹之音,有女子轻歌曼舞,还没离近都让人醉了。
    殷卓雍有点小洁癖,见着此情此景倒没觉着有什么,只是可苦了孔侍郎,他本来就不是茹素的人,听了殷卓雍的一番训斥,近一个月都没碰姑娘了,偏偏几个美妾就在手边,真跟要了他的命一样,如今见到这等温柔乡,哪里还能忍得住?眼睛都快冒绿光了。
    同样眼冒绿光的还有沈琼楼,她最近呆在船舱里好悬没闷死,见着陆地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等楼船停稳上岸天已经彻底黑了,岸边一众大臣在肃肃寒风里等着,一个个冻的脸青唇白,殷卓雍本来不大想下去敷衍,见沈琼楼已经迫不及待地想下去,便也只得跟着下去。
    都说南方天气比北方暖和,沈琼楼下船之后才知道有多不靠谱,南方的冷不同于北方,冬风阴冷带着潮气,像针似的扎进人骨头缝里,她猝不及防被吹了一个哆嗦:“怎么这么冷?!”
    殷卓雍转身把大氅给她披上,又塞了个热热的手炉进她手里:“该,让你多穿点你就是不肯,非说南方不冷,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沈琼楼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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