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迎真低头亲了亲她的唇,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笑了起来,“我要的可不是你谢谢我。”他细细抚摸着她的腰,低声道:“真想谢我就快点嫁给我吧,流君。”
阮流君耳朵红了红,抱着他埋在他怀里闷声道:“那也不是我说了算的……”
裴迎真笑了一声,在她耳侧悄声道:“那我只能再多忍些日子了。”
阮流君一张脸登时便红了,笑着推了他一下,拉着他的手道:“我送你出去,早些回去也好早些休息,明日一早还要上朝,多睡一会儿。”
裴迎真拉起她的手在她的手指上亲了亲道:“愈发像个贤妻了。”
“又胡说八道!”
阮流君笑笑闹闹的将裴迎真送出了府,等再回到自己房中时陆楚音光幕那边居然还没有跳转回来。
弹幕里都在胡说八道——
咖啡不加奶:还没有跳回去……是还在不和谐吗???都已经一天了啊……
来日方长:闻人安够厉害的啊,时间这么久,也不怕猝死了……
宅斗萌:我觉得陆楚音厉害→_→小姑娘深藏不露,这是吃定了闻人安了,毕竟男人这种生物性|趣决定他有多爱你,如今看来整个后宫没有可以和陆楚音匹敌的了。
奸臣爱好者:本来闻人安的后宫就没有什么女人,历史上他私生活还算挺简单的,一开始对皇后敬爱有加,后来宠爱陆楚楚,很少去别的宫中,嫔妃也不多,到最后是专宠陆蔷,比起别的皇帝他算是后宫简单的……当然这是历史上记载。
霸道总裁:也不一定都在不和谐,沐个浴啥的也不能播啊。
阮流君看弹幕里大家都在等着便也不好关直播间,跟着大家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跳转回去,时辰确实也不早了,便和大家商量了明日早点再开,光了直播间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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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信守承诺,第二天早早的起来就开了直播间,陆楚音那边果然也通了,弹幕里激动的不行,又是打赏又是让主播不要关天眼。
可是几乎还是和昨日一模一样,陆楚音只待在自己宫里睡觉,闻人安却是一下朝就过来,两人一起吃些东西玩玩闹闹的便又开始不能播的内容,天眼强行关闭,一关就是一天一夜。
一连三天都是如此,陆楚音连那大殿都没有出过,而闻人安离开的时间也越来越短,最后一日连早上早朝那一会儿天眼都无法开启。
弹幕里惊了——
隔壁老王:闻人安这是没有上早朝??从此君王不早朝?@奸臣爱好者你不是说他是个明君吗?怎么一有个女人就荒废朝政呢!
宅斗萌:我不禁有点怀疑陆楚音是不是给闻人安下了蛊,这么夸张,这是饥|渴了多久?遇到陆楚音解放了天性?
奸臣爱好者:……历史上没有这个记载,我也不知道。
今天裴迎真来了吗:可以理解吧,闻人安从前遇到的女人,皇后太高冷,陆楚楚太娇怯,宫里其他女人又怕他,难得遇到这么一个又爱撒娇又主动的小野猫类型,一时就……难以抗拒。但他也是个厉害的,这一点我服气。
阮流君便做着自己的事情,一边留意着陆楚音那边,是在快要晌午那会儿,陆楚音那边突然亮了起来。
这让阮流君也跟着惊喜了一下,便看到光幕里殿中窗帘还没拉开,光线暗暗不明,闻人安从那榻上起身坐了起来,刚要下地,背后的陆楚音忽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腰,问道:“姐夫要去哪里?”将头探了出来枕在了他的大腿上。
闻人安神容有些憔悴,眼睛里却满是宠溺,伸手摸了摸陆楚音的头发道:“时候也不早了,朕今日未上朝,也是该去看一看有没有什么紧急的事。”
陆楚音便皱了皱眉抱紧他道:“姐夫不想陪我了吗?要留下我一人?”
闻人安低下头亲了亲她道:“朕怎么舍得留下楚音一人,只是朕是一国之君哪里能凭自己的喜好误了朝中事。”
陆楚音脸色一暗,闷声道:“我明白姐夫是一国之君,天下都等着姐夫处理,哪里只能陪我?可我……却只有姐夫一人,我的全部都是围绕着姐夫,这可真不公平。”她松开了手,歪回了榻上,“我若是个男子就好了,我从商或者考官,我也要处理许多许多的事情,让姐夫只成为我生活里的一小部分,每日里像如今的我一样,等着候着盼着我过来赏个脸。”
闻人安被她的歪理邪说逗的发笑,伸手将她抱起来揉在怀里道:“你这小脑袋瓜里整日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在怪朕陪你的时间不够多吗?”
“我哪里敢怪姐夫。”陆楚音拨弄着他肩膀上的散发道:“姐夫日理万机,能陪我这些时日已是天大的恩赐。”她细细的理了理他的衣襟,对他笑了笑,“姐夫快去吧,别误了朝中大事。”一缩身子,又躺回了榻中,侧过身去要补觉。
闻人安坐在那榻边,瞧着她纤细的背,又想笑又无奈,歪身又半躺回去,手指慢慢的揉捏着她的手臂道:“不开心了?”
她说:“没有。”
闻人安便将她扭过来道:“朕陪你吃午膳,等吃过了饭宣许娇进宫来陪陪你,你这些日子也闷坏了,让她陪你出宫去玩玩可好?”
陆楚音立刻便笑逐颜开,伸手一把搂住他的腰道:“不用那么麻烦宣许姐姐进来,我出宫去找她玩。”她仰头亲了一口闻人安的下巴,“姐夫真好。”
闻人安被她小孩子一般的变脸逗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道:“让福禄陪着你出宫,不然朕不放心。”
陆楚音便不高兴道:“我带上侍书,去许姐姐那里姐夫有什么不放心的?可是要福禄监视着我?那我不出去便是了。”
闻人安拿她无奈,在她腰上拍了一巴掌道:“就你心思多,朕还不是怕你出什么岔子,你不喜欢便不带福禄,带侍书去。”
陆楚音这才又高兴了起来。
陆楚音却是没有来找阮流君。
她在用过午膳送走闻人安之后带着侍书做马车出了宫,却是一路去了京都中一家十分有名气的酒楼中,说是要给阮流君打包几道好吃的,但她一路上楼进了第一个包间。
那包间门打开,裴迎真坐在里面。
陆楚音将侍书留在了外面,让她守着,进去包间对裴迎真道:“我时间不多,一会儿要去许府,免得闻人安起疑心,裴迎真大哥就长话短说。”
裴迎真倒了一杯茶给她,“不急,今日圣上未上早朝,朝中那些人正群情激昂的在殿外候着,等着进言,他一时半刻想不起你。”
陆楚音将茶接在手里却是没有喝,只是道:“这么说已经够了吗?朝中已经有人参我了吗?”
裴迎真点头道:“你与圣上那些事情我已命人传了出去,今日又误了早朝,朝中那些‘忠良之臣’怎会放过你。”他抬眼看陆楚音,“圣上如今可是大孝在身。”
太后刚死,闻人安是一国之君虽不用像寻常人守孝三年,却是要守满三个月的,可他如今才几日就与陆楚音不干不净的,可想而知朝中那些忠臣言官会怎样口诛笔伐,将陆楚音生吞活剥了。
陆楚音心安的点了点头,她只怕做的还不够,问道:“那我如今该怎么做?要不要再多缠着他几日?”
裴迎真摇了摇头道:“不必,闻人安并非是不明事理的昏君,你不可真让他感觉到你耽误朝政。况且浅尝即止他才会愈发觉得不够,太多了反而厌烦。”他抿了一口茶放下又道:“要趁着这股新鲜劲头达到目的。”
“那我该怎么做?”陆楚音又问他。
他便道:“你现在该走了。”
“今天就走吗?”陆楚音惊讶道。
裴迎真却摇头道:“你今日先回宫去,继续缠着闻人安,能缠几时是几时,其余的事情交给我,我会怂恿那些‘忠良之臣’火上浇油,你等到这把火彻底点大了再走。”又道:“只是怕要委屈你一下,受些不好听的话。”
陆楚音苦笑一声道:“还有什么能比闻人安更令我恶心的?他我都受了还怕几句话?”
裴迎真便没有再讲话,陆楚音等那边菜好了也就起身告辞了。
她刚刚出了包间,那房门关上,裴迎真便淡声道:“出来吧。”
那屏风之后有人影晃了晃,李云飞从那屏风后走出来,垂头坐到桌子边一声不吭的拿起酒壶猛灌了两口酒。
裴迎真也不拦他,只是叹气道:“何苦呢?既已如此,何苦再求着见一面?”
李云飞又灌了一口酒闷声道:“我便看她一眼就好。”
“见了也只是徒增苦恼。”裴迎真淡声道。
李云飞擦了一把嘴上的酒看向裴迎真问道:“如果有一日,将你换做我,许姑娘换做楚音,你会怎么做?”
裴迎真手指顿了顿,他想了想才慢慢道:“我不会让她走到这一步。”他只是单单想想若是流君为了报仇以身服侍仇人,他便会无法忍受,“我会替她报仇。”
“可她的仇人是当今圣上,是君王。”李云飞道,他为臣子,她的仇人偏偏是他的君王。
“那又如何?”裴迎真没有看他,只是慢慢的又喝了一口茶,“只要是她的仇人,无论是谁我都会拼尽一生帮她报仇。她既然将一生托付于我,她的仇人便也是我的仇人,没有君王臣民之分。”
是君主就杀了君主令立新王,他有的是时间,慢慢的替她报仇。
李云飞惊讶无比的看着他,越看心中翻涌的情绪越多,最后他慢慢将手中的酒喝尽,细细的想过裴迎真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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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光幕随着陆楚音上了马车一路来了许府。
陆楚音进到许府来,亲亲热热的和众人打招呼,还给庭哥儿带了宫中的点心,见到阮流君便笑眯眯的迎上来一把抱住了她,赖在她身上道:“我好想你啊许姐姐,你近来可还好吗?”
阮流君抱着她在心底里叹了口气,她像是一点没变,又想是全部都不一样了,她越来越懂得如何讨人欢心了,“好,我一切都好,你呢?”她托起陆楚音的脸瞧了瞧,“当真瘦了。”
陆楚音眼神动了动,又靠在她怀里抱着她的腰道:“许姐姐别担心我,我一切都好。”
阮流君拍了拍她的背,无不难过的笑道:“希望你一切都好。”
陆楚音也没有在许府多留,只坐了一会儿,说了几句话便走了,阮流君送她出府,看她登上马车,远远的离去。
那光幕里一天到晚都开着天眼,大家看着陆楚音回了宫,她刚刚入了大殿没有一会儿,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闻人安便进了来。
他从背后一把抱住陆楚音,笑道:“今日可玩的尽兴了?”
陆楚音被他吓了一跳,挣扎了一下又慢慢放松在他怀里,对着镜子将耳坠慢慢的摘掉道:“也没有怎么玩,与许姐姐说了会儿话便回来了。”
“怎么不多玩一会儿?”闻人安替她拔掉发髻上的簪子。
陆楚音转过身来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笑道:“因为想姐夫你啊。”
这样的大咧咧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毫无虚假与故意讨好之意,听的闻人安心花怒放,一把将她抱起来就往那榻边走去,笑道:“你这般讨好朕,朕要如何赏你呢?”
陆楚音摸着他的脸笑道:“我想要的姐夫给不起,姐夫能给的那些我都不稀罕。”
这话让闻人安好笑了,“朕乃天下之主,有什么是你想要朕却给不起的?说来听听。”
他抱着陆楚音坐在榻上,陆楚音捏着他的下巴挑|衅的笑道:“我要做你的妻子,你可给的起?”
闻人安的脸色就是顿了顿,妻子,他的妻子……除了皇后谁还能算得上他的妻子?
她要的这个,如今他确实给不了。
陆楚音望着他的神色笑了一声,从他怀中挣扎着下了地,让侍书替她将外衣去了,转到屏风后换衣服,边道:“瞧把姐夫吓的,姐夫不必为难,我怎舍得拿这等子事来让你心烦,我并未想过要逼你给我什么名分,只要咱们天天在一处,开开心心的我就满足了。”
闻人安从那榻上起来,听她毫无娇捏造做的说这些话,转到屏风后,伸手将侍书挥了下去,亲自上前捏着她光溜溜的肩膀,低头亲了一下她肩头。
陆楚音颤了一下,吐出一口气笑道:“我只要姐夫每天陪着我就好。”
闻人安伸手环住了她的细腰,轻轻咬着她的肩膀闷声道:“朕这两日已经想过了,朕要让你名正言顺的留在朕的身边,只是要等到过了孝期。”他叹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陆楚音一事是如何传出宫去,传到那些麻烦的言官耳中的,今日那些大臣一本本的口诛笔伐陆楚音,只恨不能将她小小女子与祸国妲己相其并论,只因他如今有热孝在身,却是也不能替陆楚音说些什么。
他也怕陆楚音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所以一早便过来了,哄着她道:“倒时朕封你为贵妃。”
陆楚音却冷笑了一声,转过身去抱着他的脖子看他道:“我要做便只做你的妻子,旁的都不要。”
闻人安着实的皱了眉头。
陆楚音却用手指轻轻的揉开他的眉头道:“若是做不了姐夫的妻子,那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陪在你身边,一辈子不嫁,名分什么都不重要。”她踮脚亲了亲闻人安的嘴唇,叹息一般的道:“只望姐夫万般轸恤。”
‘万般轸恤’四个字如同细细的小针一般扎了闻人安一下,他有些发愣,他看着眼前的陆楚音,忽然想起了刚入宫的陆楚楚,那时她也这样跟他说,还望圣上万般轸恤……
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弥补她,她就已经死在了他的怀里……
闻人安忽然将陆楚音抱了紧,只怕她向她的阿姐一般,转眼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他已经失去了楚楚,好不容易得来楚音,他如何也要轸恤她,“楚音……”
陆楚音靠在他怀里,伸手慢慢的摸向了他的腰间……
闻人安呼吸重了重,搂紧她闷声道:“楚音……朕恨不能将所有好的都给你……”
那光幕一闪有黑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