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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这么回答,夏兔感觉好开心。
    ——小白说他不会嫌她烦。
    ——就是就是,医生伯伯怎么能胡说呢!
    ——还有,小白好厉害,小白还会说成语了。
    “碘酒涂好了,过来给你妹妹吹吹伤口吧。”
    老医生从椅子上坐起来:“青的地方我会开点红花油,我等会儿会交代你们家长回家以后帮忙小心地揉一揉。”
    他往门外面看了一眼,本以为俩小孩的父母是去停车之类的,但怎么这会儿了还没来。
    “小朋友,你们的家长呢?”
    夏兔和小白面面相觑。
    “没家长?”医生抬抬眼镜。
    “所以你们有带钱吗?”
    小白动作麻利地从左边睡裤的口袋里掏出了一颗水蜜桃。
    “……”看着桌上的桃,医生陷入沉默。
    小白瞪了他一眼,从右边口袋又掏出一颗。
    满脸的:这下够了吧。
    “不是那个啦!”夏兔在小白被嘲笑前,慌忙抖出准备好的纸币。
    ——才想的,刚才为什么闻到迎风飘来的水蜜桃味道,出门看病还带什么水果啊?
    “小白,快拿回你的水蜜桃啊!”她匆匆忙忙地说。
    ——不是很喜欢水蜜桃的吗?比喜欢夏兔少一点的喜欢,把它给别人他该有多不舍得呀!
    几个想法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转出了个门道。
    ——啊,所以……
    ——他出门带了水蜜桃,是想给她“付钱”吗……
    ☆、第10章 上药
    从诊所回去时,天已全部黑了下来。
    夏兔牵着小白的手,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相比于市中心,这儿的街道晚上并不是很热闹。唯一有点人气的,是一条短短的步行街。十几家小摊宽宽敞敞地摆开,有卖光碟的、卖锅碗瓢盆的、卖旧书的,街头演唱的……
    小白的眼睛一会儿看看左边。一会儿看看右边。
    他少见地表露出好奇的样子。虽然他仍没有因为看不懂而对她问东问西,大多数时候只是自己静静地看着。
    听着填满步行街道的悠扬歌声,夏兔感叹道:“那个大姐姐情歌唱得真好啊,她唱得都快哭了。”
    “那样做可以换来钱吗?”
    接受“钱”这个衡量价值、简便以物易物过程的媒介以后,小白还是不太理解。
    夏兔点头:“当然,那是表演。”
    “表演?”又是一个新词汇。
    “嗯,公开展示自己的特长,特长就是,你比别人做得更好的事。人们感到被触动,就给你钱。”她解释完,发现自己讲得还挺好的。
    小白默默地把她的话记下。
    “你的家乡和这里不一样吗?”
    夏兔想起那个深洞。洞底是皑皑白骨,还是另一繁华世界。
    小白转头看她。
    “很不一样,我们都想要钻到这儿。”
    “为什么?”
    问完后,她觉得自己的手被他稍微捏紧了一下。
    “因为,”小白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饿。”
    路过的一家大排档正在营业,炒菜的声音刷刷刷的,听上去就有滋有味。
    “好香啊!”
    对危险目光无知无觉,夏兔眯起眼睛,忽地深吸一口气:“小白饿了吗?我好饿了!我们快点回家吧,妈妈说不定都回来了!”
    ……
    家里的灯是关的,钟情还没到家。
    夏兔用微波炉热了剩菜,直到她和小白一起吃好晚饭,才看见钟情的车开进来。
    “哎!我可怜的兔兔啊,我看看摔到哪里啦?”
    包包都没来得及放,钟情就匆匆赶到了女儿的房间。
    夏兔一脸坚强:“现在已经没事了,刚摔有点痛。”
    “没事就好!你打电话那样说,吓死妈妈了。”钟情松了口气。
    她了解自己女儿,她那么怕痛,要真有事这会儿看见她肯定扑上来哭,一边委屈地求处理伤口,一边黏人地求安慰。
    ——钟情殊不知,她的兔兔已经委屈完、处理好,被另外的人安慰了。
    “妈妈,我们家药放在哪?”
    夏兔想,自己应该要能独立处理更多的事,不在妈妈工作忙的时候给她添麻烦。
    “在客厅的大柜子,第二排数下来,第三个抽屉。兔兔,摔的地方真没事吧?要不要妈妈再看看?”见小孩问这个问题,她略微有些担忧。
    “没事的!”
    夏兔看起来淡定到不能再淡定:“妈妈,好晚了,你去吃晚饭吧!”
    “好、好,兔兔已经吃过了吗?”钟情放了心,站起身来。
    “嗯,吃得很饱。”夏兔给妈妈看自己圆鼓鼓的肚子。
    揉着女儿的脑袋,钟情由衷地感到欣慰:“我的女儿真是越长大越乖了,妈妈迟回来还会自己找东西吃。”
    今天同事还夸起兔兔,说兔兔比他家的小公主要乖多了,有礼貌又懂事,问钟情是怎么教育出来的。
    钟情骄傲地说:基因好,女儿随她,生下来就是这么听话了。
    ……
    待房间重归寂静,床下的小白爬回了公主床。
    挤掉夏兔怀里的毛绒熊,他将自己替换上去。
    洗澡以后,他们每天都是睡在一张床上的。
    任何材料的玩偶都比不上小白舒服,压着他又软又暖。一直抱小白抱习惯了,夏兔挺怕有一天离开他,自己就会睡不着。
    以往的小白被抱住以后都是安安静静的,今天的他颇为反常。
    她侧身圈住他,他不舒服地哼哼几声;她稍微撤远一点,只剩一手一腿靠他身上,他扭着屁股动来动去;连手都撤离,只剩一条腿时,他仍在悄悄地挪远。
    最后不抱他,他却翻身翻得更勤。
    为了看看小白到底怎么了,夏兔起身打开床头灯。
    “难受……”他眼神忧郁地看着她。
    “哪里难受?”听他这么说,她马上紧张了起来。
    小白的身子在床上缓慢地左滚半圈、右滚半圈,好像是以此来鉴定疼痛的位置。
    做完之后,他改为趴姿,肉乎乎的巴掌按在了自己的臀部。
    “这里一圈。”他说。
    夏兔坐到他旁边,把他的裤子给拉下来。
    小白没有穿小裤裤,一脱裤子就能看见他剥皮鸡蛋一样白嫩嫩的圆屁股蛋。
    “啊呀!”看到整个屁股蛋的夏兔惊叫一声:“你受伤了!”
    原本完美的屁屁上新添了一整块的淤伤,没破皮,但青青红红,还有点肿。
    ——是了是了,她先前被皮筋绊倒,上半身完全是摔进小白怀里的,他垫在她的下面。她自私地只知道自己膝盖疼,忘了给他看一看。
    夏兔愧疚又心疼:“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很痛的吧?”
    ——总觉得小白无所不能,可他同样是会受伤的啊。他身体软,但不见得会比她耐摔。
    正趴着的小白,倒是满脸的不以为然:“没事,舔舔会好。”
    说完他就用一种狗狗给自己舔屁屁的姿势,支起上半身。
    其他人肯定是做不到的,但以小白的柔软度,他舔到自己的屁股……
    虽然觉得画面难以想象,但绝对有可行性的。
    “我来!”夏兔眼疾手快地拦住:“我给你舔……”
    话一说出口,她才发现自己也给他搞糊涂了。
    “咳,不是。我是说,我给你上药。”
    ——舔小白的屁股蛋什么的,才不能治疗伤口呢!
    诊所的医生开了活血化瘀的药回来,夏兔准备手里沾点药给小白搓一搓。
    “可能会有点疼!”她提前预告道。
    小白比夏兔能忍疼得多,她按到痛处,他照样一声不吭。
    而夏兔揉着揉着,却是忍不住有点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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