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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崇司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会压抑自己的*,大掌下一秒便从她的衣服下摆里探了进去,触及到的肌肤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柔腻。
    昔日那些日头虚晃的温柔情.事被这份感觉悉数勾了出来,他的眸色微沉,嗓音也喑哑了几分,想了片刻,回答道:“日理万机腻了,想换换别的。”
    “……”
    一个好好成语就这样被他不负责任的断句完全改变了本意,听得时今整个人都黄了,反倒被噎了一下,心想这个混蛋果然只有无聊的时候才会想起她。
    不过她好像还没有察觉到盛崇司在做什么,正努力把那些不合时宜的失望压下去,直到胸前传来一阵轻微的痛感才回过神来,一脸震惊地盯着他看。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和外面的走廊仅隔着一道墙,还有一扇随时都有可能被人从外面打开的门,隔音效果差得连人来人往的吵闹声都没有办法完全阻隔掉。
    时今没想到他的胆子已经大到了这种地步,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相信这不是自己的错觉,而后终于爆发,立刻抓住那只胡作非为的手,怒不可遏道:“你想干嘛!”
    可即使这样,盛崇司也没有停下来的打算,而是抬起另一只空着的手,将她散落的头发别在耳后,最后停留在了那颗小黑痣上,望着她那双被愤怒点亮的眼睛,倒是难得认真地回答道:“想。”
    “……”又来了!
    为了不引来围观人群,时今也不敢吼得太大声,一边躲开他的触碰,一边还在和衣服里的手较着劲儿,同时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他一个事实,开始很认真地划清界限道:“盛总,请问你这样对一个有男朋友的人,传出去会对你有什么好处么?”
    盛崇司的手指还在她眉尾轻轻摩挲,随着这道话音刚落,手上的动作也跟着一顿,像是听了个什么笑话似的,隐藏起来的情绪开始在眼底逐一显露,唯独没有应该存在的笑意。
    上一次就让她那样直接走掉并不意味着他这一次也会放过她。
    男人收回了手,不置可否地牵起唇角,扶住她纤瘦的细腰,把她缓缓压向自己,欺在她的耳畔,声音极尽暧昧却又不带一点温度地说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这张嘴只适合接吻,不适合说话。”
    刻意压低的嗓音慵懒随性,呼出的温热气息在时今敏感的耳朵里打转,让本就竭力装作没事的人更加无法动弹,只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上被激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而盛崇司也不给她反应的时间,说完后嘴唇就从她的脸颊上轻轻擦过,准确无误地找到那张不会说话的小嘴,把她的挣扎和甜美全都含在了嘴里。
    他一点也不知收敛地啃咬着,仿佛要将这段时日欠下的债全都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时今愤怒至极,却又毫无招架之力,因为她不光要对付盛崇司,还得和自己心底偷偷钻出来的贪恋抗争。
    慢慢的,彼此缠绕着的唇舌之间弥漫着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甜意,诱惑着最缄默的口,骗她张开嘴巴,让他进去。
    于是时今开始不自觉地妥协沉溺,如困于梦寐,只觉得那股甜意随着他的舌尖充满了整个口腔,侵蚀着人的理智,让她的脑袋里只剩下一段令人窒息的空白,直到被放开的时候都没有怎么缓过来。
    她又惊又恼地瞪着眼前的人,心想他是突然饥渴了又碍于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对象,所以干脆旧人利用?
    呵呵,还真是环保啊。
    不过盛崇司似乎对她刚才的表现不太满意,语气里还带着些遗憾,惋惜道:“看来你的男朋友没有怎么教过你应该如何接吻。”
    说话的同时,他还在用指腹替时今擦拭着唇角晕开的口红,动作轻柔,很像刚才那个吻结束之前的力度,却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嘴唇上也沾了一点。
    那抹魅惑的红色衬着神情寡薄的脸,在明亮的灯光下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反差,带来了一击致命的蛊惑,像极了她今天用的这支口红的名字。
    禁欲的美感,禁忌之吻。
    有那么一瞬间,时今差点又掉进以他为名的漩涡里,赶紧逼自己回过神来。
    她抬起手背,狠狠擦了擦嘴唇,力气大得恨不得能直接磨掉一层皮,就连说的话都比刚才硬气了许多:“盛总要是爽够了,还麻烦让一让,我得去彩排了。”
    似乎是为了证明时今没有说谎,她刚一说完,房间里便突然响起了一道敲门声,但这声音一听就不是来找她的,因为路虎敲门的时候一定是“咚咚咚”而不是“叩叩叩”。
    可是盛崇司并没有理会,却终于放开了她,望着立刻逃得远远的人,挑眉问道:“你确定刚才只有我一个人在爽?”
    说完后,他倒是不带走一丝云彩地离开了,把所有烦恼都留给了时今一人,等她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后,他早就不见了人影。
    “……”爽你个香蕉皮!
    第7章 第〇〇七日
    说好的抓紧时间练习,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没有办法再重来一次的时今后悔不已,只能忐忑不安地踏上了去往彩排的路。
    原本她以为自己这回真的死定了,最后却惊喜地发现,隔壁家某位形象甜美的女明星居然唱得比她还五音不全,完全盖过了她的风头。
    于是路虎没有再追究她隐瞒不报的事了,只是再三告诫她以后不准再这样,毕竟在自己人面前丢脸总比在全国人民面前丢脸好吧。
    可是就这样幸运地免于一死的人回去以后又睡不着觉了,而且比之前还要严重,直到天亮都还是没有睡意,她的胃倒是没有因此抑郁,咕噜咕噜叫了一整晚。
    最后时今干脆从床上爬了起来,想去厨房里找点东西垫肚子。谁知道就在她刚把老干妈的瓶盖拧开,撕下吐司边准备蘸的时候,客厅里的门铃声又突然响了起来。
    一般会来公寓找她的除了南方就只有路虎了,更何况还是早上八点钟,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在开门之前,她小心翼翼地把老干妈藏了起来,却没想到最后看见的竟是童刚的脸。
    她吓得二话不说,又连忙重重关上。
    “……”
    吃了个闭门羹的童刚摸了摸差点被门夷为平地的鼻子,忍不住在门外吼道:“我老板又没来,你怕什么!”
    有了这么多的前车之鉴,时今怎么可能还这么轻易就相信他说的话,先是十分谨慎地看了眼可视对讲机的显示屏,等确认外面真的只有他一个人后,这才重新打开门,没好气地问道:“干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状态不好,今天的童刚看上去不怎么有精神,也不复之前和她处处作对的嚣张,没有废话什么,直接把旁边的东西拖到她的面前,说道:“我老板让我还给你。”
    闻言,时今低头一看,没想到居然是她之前忘记拿的行李箱,于是一把提了进来,又问道:“还有别的事么?”
    “没……”
    啪——
    得到想要的回答后,没等童刚把话说完,时今就猛地一下关上了门,靠在墙上,发气似的踢了踢无辜的箱子,却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于是蹲下来仔细一看,终于找到了原因。
    箱子还是原来的那个箱子,只是上面那些和傅季有关的贴纸全都被撕了下来,坑坑洼洼的一片。
    时今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好事,无语地扶着额头,只觉得又气又好笑,心想自己怎么就喜欢上了这么一个人呢。
    更可气的是,直到现在,她居然还是很喜欢。
    这个可怕的认知成功毁掉了一天当中最美好的早晨,时今这下连吃吐司边蘸老干妈的心情都没有了,行尸走肉般地重回到床上躺着,没过多久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回真的是路虎了。
    虽说对于明星而言没有什么固定的工作时间,但在这种非正常时间打来的紧急电话通常都不会是什么好事,时今已经做好了准备,趁着现在还有心情,先问候道:“喂,胖虎哥,你也失眠么?”
    “……你又失眠了?待会儿我介绍一个老中医给你,现在先说正事,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时今没想到一向喜欢速战速决的人居然突然卖起了关子,可是人生都已经如此艰难了,为什么还要做这种惨无人道的选择题。
    于是她翻了个面,有气无力道:“如果你能保证你说了好消息再说坏消息,我不会想从楼下跳下去的话,随便你先说哪一个吧。”
    选择权又回到了路虎的手上,于是他综合考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说前者:“好消息是沈原的新电影准备找你出演女二号。”
    此话一出,电话那头的人先是陷入了一片死寂,而后爆发出一连串快要穿破耳膜的惊呼:“什么?沈原的新电影?找我演女二号?是你在说梦话还是我在做梦?”
    “……大概是沈原在做梦的时候说了梦话吧。”
    虽然时今兴奋得就像是要进军好莱坞似的,但实际上他们所说的并非什么享誉全球的知名导演,而是一位近几年来势头正劲的新锐导演,拍的也都是一些无关爱情的冷门小众片。
    五年前,他凭借着一部名为《解瘾》的情.色电影在圈子里名声大噪,主要讲述了男主人公从小被生母虐待,长大后逐渐变成了有受虐倾向的性瘾者,试图在各种性.爱中寻求当年的畸形快感,却始终不如意,所以在被生母最后一次虐待的过程中奸杀了她,并且终于获得了*和精神上的解脱。
    正如这部成名作,沈原的电影风格大多黑暗沉重,最擅长的就是通过一个近乎扭曲的故事来反映或是揭露某种社会现象,也因为这一点,导致他的一大半作品都无法在大陆地区上映,因此受众群体基本上都是在海外。
    近两年来,他开始逐渐回归国内市场,拍的商业片也获奖无数,尽管如此,时今却早在他拍摄第一部影片的时候就开始关注他了。
    她一直很喜欢沈原的拍摄手法,所以别说是女二号了,就算是去打个酱油她也觉得自己捡到了便宜,以至于迫不及待地问道:“那坏消息呢。”
    不过路虎似乎不忍心这么快泼她冷水,过了半晌才说道:“沈原说,签约合同得你亲自去拿,就在他下周末举办的生日派对上。”
    “……”这人啊,果然还是不能轻易立flag,又被秒打脸了。
    大概是没有料到对方会提出这个要求,时今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疑惑,立马从粉丝的角色中跳出来,结果想了半天都没有想通。
    沈原一向都很低调,居然破天荒地要办生日派对,这似乎并不是用一句简单的“心血来潮”就可以解释的,于是她又问道:“齐总也知道这件事?”
    “知道啊,还全力支持你去。”
    “……”看样子这其中还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两个消息都宣布完毕,路虎的任务也算完成了,采访道:“怎么样,想跳楼么?”
    “我已经走到窗边了。”
    “……唉,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路虎叹了叹气。
    玩笑归玩笑,但他没有忘记自己还是个经纪人,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于是不再说笑,语重心长道:“这部电影你可以不接,只是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事业对你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你真的有为了它努力过么。逃避永远没有办法解决问题,你必须正视它。”
    这一番话里没有任何的责备意味,时今却迟迟说不出话来,想起自己近段时间来的表现,有些羞愧,可还是没有办法立刻给出一个明确的回答,犹豫道:“你让我再想想吧。”
    而想一想的结果就是她平复了一下复杂的心情,决定去一趟公司。
    她签约的frog娱乐公司也是四大娱乐公司之一,无论是从规模实力还是知名度影响力来说,目前都仅次于diss。
    而作为公司的创办人,齐怪一向不允许他们走捷径,从签约那天起就一直给他们强调一个观点,那就是进了这个圈子一定要洁身自好,就算是别人都做的事情也不意味着就是对的。
    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答应让她私下见导演拿合同呢,所以时今百思不得其解,结果一来到他的办公室就收获了一个极为热情的拥抱。
    虽然有点不想承认,但这个穿着打扮都很像英国老绅士的中年男人确实就是她的老板没错,永远都是一副站在宇宙中心呼唤爱的模样,说话的方式也像他的名字一样,总是带着一股奇怪的翻译腔。
    比如现在。
    “我可怜的小宝贝儿,这么早来找我是想和我聊些什么事么?说吧,我很愿意为你效劳。”
    事情的来龙去脉齐怪应该都很清楚,时今也不再赘述什么,直接说道:“齐总,你真的不觉得沈导提的那个要求很奇怪么,你见过哪个导演会让一个演员去他的生日派对上拿合同的?”
    “噢,甜心,快收回你这个愚蠢的问题吧。”齐怪面带怜悯地看着她,一副替她的智商捏了一把冷汗的样子,“沈原不就是这样的导演么。”
    “……”
    他有心情讲冷笑话,时今却没心情听,皱着八字眉,道:“齐总,你就没有什么既不用去派对又能拿到合同的方法么?难道你不怕我在那个派对上遭遇什么不测,遇上什么潜规则?”
    “亲爱的,你说话总是这么有趣。噢,我是说,看在上帝的份上,我想你最好还是去吧,别想这么多没用的东西,毕竟这可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
    “好了,我得去和我的老伙计打高尔夫球了。”齐怪打断了她的话,“如果你愿意的话,随便在这里待多久都没问题,也可以尽情享用桌子上的红茶还有小点心,祝你好运,我的宝贝。”
    “……”噢,该死,她真是疯了才会来找这个老家伙。
    寻求支援失败的人元气大伤,就这样目送着他离开,而后垂头丧气地拿出手机,找到备注为“阿呆”的消息条,噼里啪啦敲下一行字。
    ——你去参加沈原的生日派对么?
    消息刚一发出去,时今就看见最上方的文字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于是也没有急着关手机,就这样等着,果然没过几秒钟就收到了回复。
    ——我也想去啊,可是盛崇朗不让我去!气死我了!你以后千万别找这种古板又不懂情趣的男人![发怒][发怒][发怒]
    没找到合作伙伴就算了,居然还要遭受一万点的暴击,时今感觉自己可能真的被全世界抛弃了,所以只回了个“对方拒绝了你的狗粮”的表情包便锁了屏,谁知道下一秒就接到了尹霓打来的电话。
    对方似乎比她还着急,没等她说话便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啊,难道你要去?”
    时今“嗯”了一声,把事情的大概经过和她讲了一遍,最后换来了一句斩钉截铁的“一听就是个陷阱啊”,害得她变得更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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