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连她这种差生之间都有作业交流,江琎帮女生解个题,又有什么奇怪。
过了两天,蒋芙莉和袁灶回来上课。
一个寒假不见,蒋芙莉瘦了不少。原本圆润的脸,显露出了尖下巴。
赵逢青问起巴奇馆事件的后续,蒋芙莉没什么表情,“警察正在调查,暂时没查到袁灶头上。另外那伙人,我出钱私了了。”
赵逢青掐了下蒋芙莉的脸,“别瞎担心了,顺其自然吧。”
他们一帮子大半个月没聚,中午一起出去吃了个饭。
蒋芙莉生怕隔墙有耳,定了个封闭的包厢。
对于袁灶的未来,大湖呈现出天真烂漫的乐观,“你们别担心,警察肯定会调查清楚的。袁灶又没伤人,自己还挨揍了,换句话说,他还是个受害者呢。”
袁灶面露尴尬之色。自出事后,他整个人沉默了许多,经常都是听着别人说话,自己安静得仿若不存在。
赵逢青见到他那个样子,心情复杂。人的一生,时不时就会错路。年少轻狂期就更别提了。
“袁灶。她吸了口烟,“少和那个叫胜哥的来往。”
“他不会再去找他们了。”蒋芙莉板着脸,“事情过去就算了,反正警察不找的话,都当作不知道。”
“哎。”饶子敲了敲桌子,压低嗓音说道,“这个事,大家别说出去。打群架,还见了血。很麻烦的。”
众人点头应允。
“还有……”饶子环视各位同学一圈,最后把视线定在袁灶的脸上,“万一不走运,你被逮到了,绝对不能把救你的几个人供出来。”
蒋芙莉愣了下。
赵逢青衔着烟,魅眼扫向袁灶。
袁灶抬起头,回视饶子,“好,我发誓。”
“那倒不必。我就给你提个醒,知道利害就行。”饶子笑,“希望一切顺利,平平安安。”
然而,几天后,警察还是找了上来。
袁灶在第二节课后,被带走。
蒋芙莉想追他,赵逢青一把拦住。“别冲动。”
“他完了……”蒋芙莉险些失控。
“莉姐。”饶子挨过来,“别把自己搭进去。”
蒋芙莉咬咬牙,依在赵逢青的身边。
赵逢青远远望着袁灶微屈的背影,心中明白,这一走,他和高考是无缘了。
袁灶在局子里的状况不大好。他旧伤未愈,心理压力又大。处境不上不下。他在警察局待怕了,于是坦白从宽。
可把胜哥供出来,袁灶也免不了麻烦。胜哥那帮人是真正的恶棍,肯定会报复。
不过权衡之下,还是先出局子才最重要。
蒋芙莉是这帮子中人际网最复杂的。她到处奔走疏通关系,把能托的关系都走遍了。
巴奇馆的事件,袁灶并非主谋,而且他的确没有伤到谁。
拘留了十天,罚了一千元。他终于出来。
长时间的精神压力,让他无法再面对学校,只得请假在家休息。
袁灶这事引起了学校的警示。和袁灶关系好点的几个同学,被带去训导处问话。
然而,谁都说不知道。
训导主任吹胡子瞪眼,“你们有没有为自己的前途想过?包庇滋事的同学,还觉得自己很仗义是不是!你们这群小孩子分得清什么是义气吗?义气是团结向上的正能量,不是知情不报瞒着老师!”
男生甲微微颤了下,脸色泛白而挣扎。
经验丰富的训导主任一瞧,就知道突破口在谁了。
于是,他一个一个单独问话。
轮到赵逢青时,训导主任板起脸,“班级、姓名。”
“高三七班赵逢青。”
“嗯,好久不见啊。”这个女学生,他吼得都麻木了。固执又叛逆。不过欣慰的是,今天她的发色很安分,是黑色。
赵逢青回忆了下,很久了吗?嗯……好像自从她在这办公室喜欢上江琎之后,就没再被训过话。
喏,五个多月了,是好久。
“高三六班袁灶的事,你知道多少?”
“百分之十,全校学生都知道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