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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松伟叹了一口气,心情复杂地去上班了。
    “小秦今天不用去学校了吧?”老太太问。
    祁良秦点头:“班里通知,说下雨不用去了。”
    “你们学校还算有点人情味,我听说有的大学为了训练学生的吃苦耐劳,下雨天也要学生去雨里淋,真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不知道心疼两个字怎么写。”
    今天下雨,天气有些凉,所以祁良秦穿了长裤长袖,把手表也戴上了。下雨天也没有地方去,祁良秦便窝在沙发上陪老太太看电影。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喜欢独来独往,年纪大了之后,便喜欢热闹。他们看了一个一个爱情文艺片,韩国的,最后两个人都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老太太一边拿纸巾擦眼泪,一边笑着看祁良秦:“你怎么也哭成这样。”
    祁良秦尴尬地满脸通红:“就……就很感动啊。”
    老太太自己是个女强人,身边男人也都是名副其实的大老爷们,更不用提她的两个儿子,都是轻易不掉眼泪的人。如今看到祁良秦心肠这么软,又是觉得好笑又是觉得怜惜,结果老太太把这当成了一件稀罕事,给每个回到家的人都讲了一遍。
    严松伟说:“他就这样,容易被感动。”
    严媛说:“说到这个,我还挺羡慕你们这些看个苦情片就能掉眼泪的人。我跟赵浩刚开始暧昧那会,去看电影,也是个爱情片,最后结局挺惨的,旁边一堆女的哭,我看赵浩眼圈都泛泪光了,心里想我也该小女人一把,可是酝酿了半天,硬是没酝酿出半滴眼泪来。”
    祁良秦就是窘迫,心想早知道他就不陪老太太看这个电影了,他应该跟严柏宗一起看。
    好像谈恋爱的心都是一样的,像严媛那种,想要借着看电影的机会扑倒在男友怀里的剧情,大概每个女人或者小受心里都会有。可能唯一的不同就是女人可以随时随地哭,但是祁良秦只愿意在严柏宗面前哭。大概看电影被感动哭这件事,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还是很尴尬的,会显得娘娘腔,矫情脆弱,他从前从不去电影院看文艺片,就是因为怕看哭了显得丢人,因为心里有这个避忌,反而没办法全身心地投入到电影当中去。但是他却也经常幻想他如果谈了恋爱,有了男人,他要看恐怖片,要看爱情片,可以略有些矫情地稍微放大自己的害怕和感动,投入在爱人的怀里面。
    严柏宗对他这个心理作了总结。当老太太把这件事告诉严柏宗的时候,严柏宗笑着说:“他这是少女心。”
    简直一语中的。
    少女心,是不是直男也会有他不知道,但就他个人的观察和经验而言,应该每一个受都会有。
    受之所以是受,心理上就渴望被男人征服,臣服不会让他们觉得屈辱,反而会让他们兴奋难耐。这种心情,和女人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祁良秦原来看耽美小说,经常看到腐女吐槽强攻弱受这样的设定,“换个性别直接代入女人无压力”、“这个受跟个女人似的”、“我要看的是两个爷们,不是个平胸”。但其实一个受的心理很女性化,细腻缠绵,未必就表示他这个人就是个娘娘腔,只是这心理铺陈出来,就显得太细腻柔弱。基佬大概都要比直男细腻很多,心思细腻,情感也细腻。强攻强受,大概只有所谓的0.5才更合理,但有些读者爱看强攻强受,却又接受不了互攻。而一个纯受的心里面,哪个不是住着个灰姑娘或者小公主呢。
    严柏宗看到了他的少女心,却并没有因此嫌弃他,反而依然喜欢这样的他。这叫祁良秦心里很高兴。他想他要不要把自己憋在心里多年的少女心全释放出来。
    少女心这个东西,其实从某个角度来说,是非常宝贵的。就像它的名字,是少女的时候,单纯天真的年纪对爱情抱有的一切合实际以及不合实际的美好幻想。这种心理大概每个女人都会有,但不会长久。少女心大概是属于初恋的,一个历经千帆的女人不会有少女心。祁良秦心想,或许他要感谢他曾经的孤独寂寞,他虽然年纪不小,但依然保留着这份初心,如今他完完整整的,都给了严柏宗。
    祁良秦春心泛滥。
    这是严松伟在整个晚饭期间通过偷偷观察得出的结论。
    他觉得祁良秦的春心都泛滥了一地,眼梢眉角都是春意,怎么他以前就是没发现。而叫他郁闷的是,如今也只有他发现了而已,严家其他人显然都还蒙在鼓里。
    “我们公司新招个部门主管,”严松伟对祁良秦说:“出柜的,单身,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要不要我帮你介绍?”
    祁良秦刷着牙摇头:“不要。”
    严松伟笑着问:“为什么,你就一点都不想谈恋爱?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帮你物色。”
    “这问题你好像不止问过一次了吧?”祁良秦问。
    严松伟说:“我都不记得了。你是比较喜欢我这样的,王泽那样的,还是……大哥那样的?”
    祁良秦果然立即扭头看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却掩饰不住他的心虚。严松伟说:“你看我们三个,也代表三种不同类型的了吧。我就不说了,王泽是那种温柔绅士的知识分子,我大哥是稳重大气的类型,我们三个,你比较偏向哪一个?”
    祁良秦隐约记得严松伟已经问过他这个问题,他也回答过,只是他记不清了,怕自己说的与之前的矛盾。于是他便用闪躲的眼神看着严松伟,严松伟忽然笑了,说:“我觉得你应该喜欢大哥那样的。你不是常常觉得我不稳重?”
    祁良秦就干笑,扭过头不再看,而是低着头刷牙。
    祁良秦洗漱完之后就出去“睡觉”了,严松伟看着他对自己撒谎,心里忽然特别生气,想要戳穿他,最后还是忍住了。他也是焦躁的,无所适从的,祁良秦和他大哥搞到一起,这是大事,会叫严家大乱的,他又不敢轻举妄动,却也因此憋了一肚子气。他在床上躺不住,就又去了客房看,果然还和昨天一样,客房里空空的。他走到窗边,又往对面看,这一次却没有上一次那么幸运了,对面的窗帘拉的更严实,他什么都看不见。
    看不见让他更加焦躁,他回到卧室,辗转反侧都无法入眠。他其实今天一整天都在想着这件事,喉咙有点疼,有点上火了。
    祁良秦并不知道他和严柏宗的秘密已经被严松伟洞悉。在严松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时候,他在心中谋划一件大事。
    他要施行第二波勾引计划。
    他觉得他现在和严柏宗的关系,需要添一把火。这把火严柏宗迟迟没有添,那就他自己来。他今天洗澡的时候非常细致地洗了洗下半部分,誓要再攻下一城。
    他躺在床上,看着严柏宗在地上铺被子。
    祁良秦发现自己有一种非常奇怪的心理,就是他不能盯着严柏宗看,否则的话他越看越喜欢,有时候会有一种情难自己的感觉。他觉得严柏宗的脸是好的,胳膊腿也是好的,手指头是好的,就是头发丝都是合他心意的。明明是这样充满了男人味和荷尔蒙气息的男人,却偏偏又这么正经,他这么想着,伸出脚丫子蹬了一下严柏宗的小腿。
    严柏宗立即回头看他,却看到祁良秦侧躺着红着脸在那伸舌头,小巧圆润的舌尖舔着嘴唇,又立即缩了回去。严柏宗回过头,说:“别闹。”
    祁良秦就不好意思了。他把腿收回来,却听严柏宗说:“你正经点。”
    祁良秦红着脸说:“我哪有不正经……”
    严柏宗也不说话,将被子铺好了,自己也坐下来,谁知道刚坐下来,就看见祁良秦在脱裤子。
    祁良秦看他看过来,就一脸无辜地说:“我想脱了裤子睡,行么?”
    这有什么不行的呢。严柏宗点点头,就看见白色的内裤包裹着挺拔的臀,还有两条细长腿。他正要说什么,祁良秦忽然将上身也脱了,转而就掀起被子钻了进去。
    但是祁良秦不老实,随手就把脱下来的裤子和t恤扔到了他身上。那衣服还带着体温和淡淡气息,萦绕着严柏宗的鼻子。他伸手将衣服捡起来,叠好,放在了自己枕头边上。
    他叠衣服的技巧特别娴熟,叠的快又整齐。祁良秦躺在被窝里,说:“还是不穿衣服睡比较舒服。”
    严柏宗一愣,就见祁良秦在被窝里拱动,不一会内裤也脱下来了。不过祁良秦这一回不敢往他身上扔,随手扔在了床边,冲着他嘻嘻笑了两声,说:“睡觉。”
    严柏宗也没说话,伸手将那内裤捡了过来,也叠好了,放在了刚才叠好的衣服上,自己伸手关了灯,便也躺了下来。只是那衣服距离他枕头太近,他觉得自己闻到了不该闻到的味道,感受到了不该感受到的温度。
    这自然是他心理作用在作祟,刚洗完澡换上的衣服,能有什么不该有的味道呢,即便带着体温,也该散的差不多了。但他还是觉得煎熬,便伸手将那衣服推远了一些,这才觉得好受了许多。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又说了一会话,便都睡着了。第二日严柏宗早早地醒来,睁开眼睛看了看时间,才刚六点多两分。他坐了起来,扭头朝床上看了一眼,这一看,只觉得刚才还在昏睡中的血液轰的一下全部都苏醒过来了。
    他看到床上睡着的祁良秦趴在床上,手抓着枕头,头发乱糟糟地遮着半边脸,被子大半都落到另一边的地上去了,露着浑圆挺拔的臀。
    严柏宗呆呆地看了一会,忽然察觉祁良秦梦呓着动了一下,吓得赶紧躺了下来,紧紧地闭着眼睛。可他的脑海却在翻涌,全都是刚才看到的旖旎景象,他心里热得很,口干舌燥,躺着不动也是一种煎熬。大概那么躺了十几分钟,身体的热劲也不见退下去,反而在煎熬中越来越燥热,他把手搭在额头上,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一样。
    第84章
    祁良秦醒过来的时候,严柏宗已经不在房里了。他看了看自己身上,被子盖着他大部分身体,只有两条腿露在外面。他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再看看地上,地上的被褥已经收起来了,只有他昨天晚上脱下来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凳子上。
    今天他们军训要继续了,他早饭也来不及吃,就去学校了。严松伟坐在餐桌前,看着严柏宗对祁良秦说:“好歹吃一口。”
    严柏宗说着,便递了块面包给他。祁良秦伸手接了,塞在嘴里含着就往外走。老太太说:“晚一点不要紧,不要急,也别叫司机开太快,不安全。”
    严柏宗笑着说:“他不敢迟到,据说上次迟到,被教官罚得很惨。”
    严松伟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低下头喝着碗里的热汤,却被烫到了嘴。老太太看见笑着说:“等会再喝,你也赶时间?”
    严松伟摇摇头:“不赶时间。”
    “你中午有时间,午饭就过去跟良秦一块吃,顺便去看看他。你不是很会讨女孩子喜欢么,怎么结了婚,就扔在一边不管了?”
    严松伟还没说话,就听严柏宗说:“老二最近公司那么忙,还两头跑,太辛苦了,而且良秦在军训,吃饭时间不固定,有时候早有时候晚,你就别为难老二了。”
    严松伟抿着嘴,没说话。
    他以前真的以为他大哥坦荡正派,简直是男人典范。现在却发现他大哥原来也有这么腹黑的一面,也会撒谎。这叫他有点难过,他觉得他大哥变了,变得陌生了。
    他并不知道就在严柏宗说了这些话之后,午饭的时候自己却跑过去找祁良秦了,带着祁良秦在学校外头的路边摊吃了一顿饭。祁良秦真是很久没有吃过路边摊了,虽然严柏宗一身派头坐在路边摊那低矮破旧的小板凳上有些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但他有一种更踏实的喜悦。这才是他从前幻想的恋爱生活啊。他以前可从来没想过要去什么高档餐厅,他只想过和爱人一起吃遍大学城的美食。
    因为刚下过雨,头顶又是大梧桐树,所以路边摊也并不热。旁边坐着的都是附近大学的学生。这是附近著名的美食一条街,在他们学校南门旁边,天南海北的口味都有,是附近学生最常来的地方,有时候周围学校的老师也会过来吃。王泽开着车从大门出来,就看到了路边坐着的严柏宗。
    他是先看见的严柏宗,因为严柏宗个头高,脊背直。他一开始以为自己看错了人,直到看到了祁良秦。
    车子不能在路上停,他很快就开过去了,视线转到后视镜上,看到严柏宗递了纸巾给祁良秦擦嘴。
    这个严家老二的对象,倒是和严家老大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也是很奇怪。
    不过那个祁良秦是真好看,大学里帅哥美女不少,但大学生都有一个渐渐蜕变的过程,基本上大一会打扮穿衣的并不多,都是大学四年一点一点学起来的。何况军训日晒雨淋的,又穿着绿色的迷彩服,说实在话,如果不是脸蛋和身材都不错的,穿上那身绿迷彩都不会比平常好看多少。但是那个祁良秦,还是很出挑。
    严柏宗也这么觉得。
    祁良秦军训的时候要戴帽子,所以头发压的很扁,他摘掉帽子的时候揉了揉头发,那头发便翘了起来。因为军训比较辛苦,出了不少汗,他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额头有一缕卷着贴着皮肤,更显得乌黑柔软,而皮肤虽然有些红,却是白里透红,整个人像是刚出笼的包子,叫人看了很有胃口。
    祁良秦身上都有一种青春逼人的美感,感觉他浑身都是胶原蛋白。他的脸蛋明明很小,但是脸颊却给人圆润的感觉,配上一个秀气的下巴和一个润泽的嘴唇,怎么看都很好看。其实何止他的脸蛋,他身上的部位也是,明明是细长瘦削的体型,却有圆润的感觉,这种身材如果换做女人,应该也是直男最爱的类型了。
    严柏宗素来是个寡淡的人,他觉得他对于色这个东西并不是很看重,他更看重一个人的内涵。好像好色这件事,不是君子该有的,他也不会特别去想自己是否好色这件事。但是如今对着祁良秦,他的眼睛里却看到了许多爱情欲望,他的眼睛懂得去看嘴唇,下巴,脖子,胳膊,手,懂得欣赏这些或美或隐秘的地方,并不由自主地做出一些不该有的联想。
    他有时候真不想回去上班,就想这样一直陪着祁良秦。
    陪着一个自己爱,也很爱自己的人,真是美好到言语都无法形容,心里熨帖舒服的那种感觉,比春风十里还要温暖缠绵。
    温柔乡埋葬英雄志,真是一点都不假。
    吃完了饭,严柏宗又把车子开到了没人的地方。大概是吃的太饱,军训又太累,这一回祁良秦很老实,竟然没有撩拨他。
    严柏宗竟然有点失落,不过他看祁良秦也确实疲惫,两个人就躺在那说话。其实两个人在一起的共同话题不算很多,严柏宗是话少的人,更多的时候是祁良秦在说,他在旁边静静地听。好的聆听者其实也不容易做,但严柏宗做的很不错。
    祁良秦说着说着便睡着了。车里面温度适宜,不冷不热,严柏宗还是将自己的外套拿过来盖在了他身上,自己侧躺在那里,看着祁良秦睡着的样子。
    如果倒退几个月,打死他他也不会相信他会做这种事,这种对方睡着了,就盯着对方看的,煽情又肉麻的桥段。
    但是真的很想看,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也不需要做别的,怎么亲热,就是看到对方的样子,就觉得很高兴。
    这种内心炙热的,仿佛很多话在心里,却又不知道如何说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心。他想他如果像他弟弟那样能说会道,大概会让祁良秦更幸福。很遗憾他不知道该如何说,很懊恼他的大男子主义,害羞于直白地表达自己的内心。
    他看了一会,便坐直了身体,看着车窗外发呆,然后再看一会,再转过头。时间在如此的反复中过去,等到他再看祁良秦的时候,祁良秦睁开了眼睛,睡醒了。
    严柏宗就笑了,大概是笑的太温柔,叫刚刚睡醒的祁良秦觉得像是在做梦。祁良秦迷糊了好一会,忽然脸红了,笑着把手搭在额头上,遮住了眼睛。
    两个人都为这样撩人又温馨的氛围感动,躺在座椅上都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祁良秦掏出手机来看了看,说:“我得回去了,我们要军训了。”
    严柏宗点头,说:“多喝点水。”
    “知道了。”祁良秦推开车门:“那我走了。”
    严柏宗点头,他不好意思开口让祁良秦走之前亲他一口。
    他隔着玻璃窗看着祁良秦走远,然后发动车子掉过头来。但是车子只走了两三米远,他就看见不远处一辆车的车门打开,下来一个人。
    这人不是别人,是严松伟。
    严松伟站在路边,双手插在裤兜里,这姿势流露出他的强作镇定,他的脸色是阴沉的,看着严柏宗。
    严松伟来了有好一会了,祁良秦上午军训还没有结束的时候他就过来了。他也不是过来捉奸,只是心里不舒服,脑袋里想的都是这件恼人的事,说坐立难安也不为过。所以他就开车来了这里,看着祁良秦,他心里好受一些。
    但是军训完的祁良秦立即就朝外头跑,跑的很快也很急,一身迷彩服,跳过一处积水的时候身形矫健,和一般的男孩子也没有什么区别。他本来都下了车,想喊祁良秦一声的。他远远地看到了严柏宗的车子,心里头更沉。
    很难受,远超过第一次在晚上撞见的那种难受。好像以前都只是猜想,还不够确定,他自己不愿意确定,如今知道自己再也不能自欺欺人。
    他的心跳很快,因为他见证了严柏宗和祁良秦的私下见面的整个过程,他们吃饭,在车里睡觉。尤其是在车里的时候,他看不清楚,也不敢看,只是脑子里想着严柏宗和祁良秦可能会有的举动。
    很难去描述那种感觉,但那感觉抓着他的心,让他在冲动之下推开了车门。
    他并不知道自己要和严柏宗说什么。两兄弟都把手插在裤兜里,靠在车身上。仰头看是东华遮天蔽日的梧桐树,斑斓的阳光会随着树叶的晃动变幻,在地上投下更为迷离斑斓的光影。
    “多久了?”严松伟问。
    “云南的时候开始的。”
    严松伟就沉默了很长时间,严柏宗说:“你有什么疑问,都一并问了吧,我不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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