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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脱光了衣服,穿上了严柏宗的内裤。曾经包裹过严柏宗的内裤如今包裹着他,裹着他的身体,也裹着他的心。祁良秦觉得自己是很害羞和内向的一个人,但是在爱恋严柏宗这件事上,他却像是个变态一样,都不敢让严柏宗知道。
    第90章
    春姨早晨醒来的时候,觉得有些口渴,坐起来拿起床头的水杯喝了一口,却发现水杯里已经空了。
    于是她便起来出了房门,到客厅里倒了一杯水。客厅里黑胧胧的一片,只有落地窗透进来的洁白月光。她还带着困意,一边喝着水一边回房,却突然听到了严柏宗房间那边的洗手间传来的水声。
    春姨愣了一下。难道严柏宗提前回来了?
    大概是夜太安静,那水声因此更响亮。随即就是洗手间的门被关上的声音,她听到了脚步声,于是便过去看了一眼,走到走廊上,却正看到严柏宗的房门合上。
    还真是严柏宗回来了。
    第二天早饭的时候,春姨便摆上了严柏宗的碗筷。祁良秦也跟着布置饭桌,说:“你多拿了一副碗筷。”
    “没多,柏宗回来了。”
    她这话一说,众人都愣了一下。祁良秦也很吃惊:“他回来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没跟我们说一声?”老太太问。
    “昨天晚上回来的,大概都半夜了吧,估计这会还在睡觉呢。”
    祁良秦一听心就突突跳起来了:“他半夜回来了?春姨,你是看到他人了,还是……”
    “昨天半夜我起来喝水,听到他那边洗手间有水声,就过去看了一眼,正好碰见他关门。”
    祁良秦就明白过来了,原来是春姨看到了他,以为是严柏宗回来了。他挤出一抹笑,说:“你肯定是看错了,大哥还在国外呢。”
    “我也觉得他不可能这时候回来。昨天睡前我还跟他通了电话呢,他就没说要回来的事。”老太太说:“你莫不是做梦梦见他了。”
    春姨听大家都这么说,脸上也露出疑惑的神色来,一边朝严柏宗房间走,一边说:“不会啊,我确实看见他了啊。”
    结果不一会她回来了,脸上疑惑更重:“真是奇怪了。”
    “回来了么?”老太太问。
    春姨摇摇头:“没有。”
    祁良秦就低着头吃饭,扭头却看见严松伟正看着他。他咧了咧嘴,却听严松伟说:“春姨没亲眼看到大哥吧。大概是把我看成大哥了,我昨天去大哥房里拿东西来着。”
    “那就是了,”春姨说:“我真是听到了那边有动静……”
    不过她似乎也有些不确定了,也没有继续说这个话题。老太太问:“你去你大哥房里拿什么?”
    “大哥打电话让我帮他找个文件,”严松伟说:“大半夜的把我叫起来了。”
    祁良秦很感激地看了严松伟一眼。等到送严松伟出门的时候,祁良秦说:“谢谢。”
    “你倒真不用谢,不是为你。”严松伟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说:“不过我希望你以后注意一点,别老往我大哥房里去。”
    祁良秦觉得自己做不到。
    他还是偷偷往严柏宗房里去睡觉,只是现在更小心,灯都不敢开了。
    夏天天热,床单得经常换洗。大概是因为严柏宗有些洁癖的关系,祁良秦也会很特别注意卫生。他挑了春姨出去买菜的功夫,迅速地用洗衣机把床单床罩什么的全都洗了,洗了也不敢搭到阳台上去,就晾在房间里,然后把自己的床单床罩拿了过来铺上。
    床上虽然没有了严柏宗的味道,可是他穿着严柏宗的衣服。
    祁良秦穿着严柏宗的衬衫,里头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穿。他觉得自己这样显得双腿修长,很性感。他对着镜子搔首弄姿了好一会,一会撅撅屁股,一会露露腿,一会儿扭来扭去地很娘炮,一会有挺起胸膛很男人。他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边想严柏宗会喜欢哪个类型。
    他想,严柏宗如果知道他趁着他不在家的时候乱穿他的衣服,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想。他这隐秘的幻想,幻想在镜子前,在地板上,在床上,在浴室,在所有可以与不可以的地方,挥洒着他热烈奔放的欲火。
    虽然严媛的婚事还有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可是很多嫁妆都要提前预定制作,所以闲暇时间,祁良秦都跟着老太太出去办这些事。大概是操办女儿婚事的时候,想起了二儿子的婚事。虽然当初这事办的叫她不满意,可一想到这是老二这辈子可能唯一的婚事,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过去了,又看到祁良秦那么乖巧懂事,模样又越出落越好看,老太太不免就有些愧疚来。老太太每次都说:“你和松伟结婚的时候,都没操办个婚事,我现在想起来也是后悔。人这一辈子就这么一回,是我当时脑子没转过弯来,你可别怪妈。你和松伟要不要补办一个?”
    祁良秦赶紧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不在乎那个。”
    “你们结婚我也没跟着张罗东西,我看这个桌子不错,你们房里那个桌子也该换了。”
    老太太看到的凡是能给他们置换的,竟然全都给他们置换了。严松伟看着工人一件一件往家里搬东西,疑惑地看着祁良秦和老太太。
    老太太审美不错,她也自信,所以到底怎么装扮,桌子都放哪里,都是她指挥着工人弄的。祁良秦和严松伟坐在沙发上,一点都插不上手。
    “这也算是我对你们当初的亏欠,”老太太说:“只要我能满足的,你们尽管提要求。”
    严松伟心里真是五味杂陈。趁着老太太进房间的时候,压着嗓子问:“我妈这样,你都不知道劝着点,还嫌事不够大?”
    “我劝了啊,都说了好多遍不用。”祁良秦说:“但是没用啊。我劝不住。”
    自己的妈,严松伟也知道是什么脾气。他叹了一口气,说:“我妈是越来越爱你了。”
    几天下来,他们的房间焕然一新。可是严松伟每天回到家,看到焕然一新的房间,心里就郁闷。
    严松伟最近过的依然很不快乐。他这些天认真想了想,觉得这事实在不好解决,要想解决,首先就得让众人知道他和祁良秦是假结婚。
    这个是最重要的事,可以说他大哥和祁良秦如果将来要在一起,这就是必须要公之于众的事。他和祁良秦没有实际的婚姻关系,并不是老二的媳妇又跟了老大,这件事必须得说清楚。
    可是这事又没办法说的太清楚,被人说三道四是必然的了,这事闹出来,老太太也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骂两个儿子甚至断绝母子关系还是小事,万一气出个好歹来,他们就是死十次也赎不了这个罪过。他之所以迟迟没有行动,就是这个担忧。
    再说了,他身为风流的男人,见惯了爱情的突然而来又突然而去,他想他大哥虽然和他性子不同,但是不是也有男人一样的通病呢。或许他大哥和祁良秦只是一时脑热,还在兴头上,或许根本不用他做什么,他只需要拖一拖,几个月,一年两年,等到他大哥和祁良秦的热乎劲过去了,他的大哥就会衡量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等到他心中的爱意已经比不上孝道和名声,那到时候不用他做什么,两个人自然就散了。
    那才是最不伤筋动骨的解决办法。
    严松伟这样想着,便也不再想自己出头挨枪子了。虽然拖这件事总是会带来无尽烦恼,但是温水煮青蛙,即便死了起码也不难受。
    一个月转眼就过去了大半个月,严柏宗越来越忙,每次打电话回来都是大半夜了。澳大利亚和这边有三个小时左右的时差,严柏宗那边忙完回来睡前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这边就已经是凌晨了。他怕错过严柏宗的电话,都不敢睡。但是严柏宗的电话一打过来,他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浑身都跟着活过来了。
    祁良秦发现自己和严柏宗打电话的夜晚越来越难熬。
    难熬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春情泛滥,每次和严柏宗通电话的时候,他带着淡淡困意和浓浓爱意,趴在床上,双腿夹着被子,都有些心痒难耐。
    他就想故意哼两声,声音故意带一点春情,想要说一点不够矜持的话。
    “我好想你,”他红着脸说:“想你想的受不了。”
    他想让严柏宗问怎么受不了,这样他就可以说一些更害臊的话。但严柏宗太正经老实,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便不好意思继续下去,祁良秦说:“你怎么不问我怎么受不了。”
    “……那你怎么受不了……”
    “我在抱着你的被子打滚。”
    祁良秦说着就真打了几个滚,严柏宗便在电话那头笑起来了。祁良秦说:“你别笑,你笑我也受不了……”
    “……”
    “我爱你,”祁良秦说:“我好想你。”
    “嗯。我也是。”不常说情话的严柏宗说起这些话来,语气总有些干干的。祁良秦特别爱严柏宗这样笨拙的样子。看着一个外人眼里高冷如男神一般的男人在他面前笨拙窘迫的说着情话,他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你也是什么?”他充满了调教的快感,继续“逼问。”
    “也想你,爱你。”严柏宗老老实实地说:“真的。”
    祁良秦就夹着被子笑起来了,只觉得浑身春意盎然,花草要破土而出,泉水要汩汩而流。
    第91章
    思念虽然苦涩,可也是甜蜜交织。因为思念这个词的对象,总是自己爱的人。人心里有思念的人,数着日子过日子,就像是一层一层揭开礼物盒子,满怀期待地等待最终的喜悦。
    可是严家除了他和严媛,大概没有人是太喜悦的,除了严松伟不高兴之外,老太太最近也很不快乐。
    因为她的小女儿就要出嫁了。可是快要出嫁的小女儿,完全沉浸在结婚的喜悦当中,一天两头地往赵浩那边跑。他们的新房正在装修,赵浩有工作不能一直待在那,严媛就自己天天跑去盯场。
    不管女儿嫁的是不是好,大概为人父母的心情都是一样的,都觉得自己的宝贝从此以后成了别人的,心里多少有些怅然若失。何况严媛这种不知道体贴她心情的。
    “找个人帮你盯着就醒了,一个女孩子,怎么天天往那边跑。”老太太又心疼又埋怨。
    “以后是我和赵浩的家啊,我觉得亲力亲为比较有意义,再说了,我也没事干。”
    严媛显然只听到了老太太的心疼,没有听到老太太的埋怨。春姨说:“老太太看你辛苦有些心疼呢。”
    严媛就过去跟老太太撒娇。她跟严松伟一样都是很会撒娇的人,老太太也很吃那一套,只是说:“你要不放心人家装修公司的人,就让你哥找个靠谱的帮你盯着,你别整天在那里呆着,对身体不好,参与参与也就行了。”
    “我们装修用的大凡可能会有有害物质的东西,都是大哥给挑的,百分百安全无公害。”
    “你大哥帮你挑的?”老太太说:“他那么忙,你别老找他。”
    “大哥心细,想着这些,不是我主动找的他。”严媛说:“再过一周我大哥就能回来了吧。”
    祁良秦默默地想,还有一周。
    对于一般人来说,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但是对于热恋中的人来说,一个月真是很漫长。祁良秦觉得他心里积了一把火,越烧越旺,严柏宗再不回来,他就要爆炸了。
    “等到你大哥回来,你也别什么事都找他,该问我的问我。”老太太说:“他最近辛苦,我上次跟他视频,看他都瘦了。”
    这本来只是很寻常的一句话。
    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祁良秦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都是跟严柏宗打电话,却从来没跟严柏宗视频过。
    一则是因为他没有跟人视频的习惯,二则就是他不知道严柏宗那边是什么情况,怕严柏宗不方便,打电话都要先确定他身边有没有旁人,场合是不是合适,才来酌情考虑要说寻常话还是说情话。如今经老太太一提醒,他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也要跟严柏宗视频。
    光听声音解不了相思渴,他还要看到严柏宗,他都大半个月没看到过严柏宗了。
    于是等到晚上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对严柏宗说:“你方便开视频么,我要看你。”
    没想到严柏宗却有些扭捏,也不拒绝也不答应。祁良秦说:“怎么,你身边是不是有人?”
    “都要睡觉了,能有谁。”
    “那你怎么不肯跟我开视频。”
    “……那你老老实实的,不许乱来。”
    祁良秦一愣,随即就笑了出来,语气却佯装正经:“我能乱来什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却将身上的衣服都脱光了,光溜溜地跪在床上,说:“行了么?”
    那边严柏宗就开了视频。谁知道严柏宗却没看到祁良秦的人,只看到一个形状奇怪的东西,然后听见祁良秦问:“你猜这是什么?”
    严柏宗认真看了看,脑子里轰的一下,只觉得浑身血液都涌上去了:“你……”
    “嘻嘻嘻嘻。”祁良秦这才将手机拿起来,快速地钻到了被窝里。
    他刚才把镜头对准了他的两团肉。
    “看出来了么?”祁良秦红着脸问。
    严柏宗嘴硬,说:“没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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