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市委书记夫人”的派头,便更多的显摆在了顾明川的身上。先还觉得这个准『女』婿不错,渐渐便横挑鼻子竖挑眼,越看越不顺眼起来,觉得他出身贫寒,还有堪称“无底『洞』”的一窝老老小小靠着他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吊着她的宝贝『女』儿,在她『女』儿都怀孕四个月了时,还不给她一个名分,简直让她光想想都窝火,她『女』儿可是堂堂新海市市委书记的『女』儿,本身又才貌双全,要找什么样的富豪高官找不下?若非『女』儿喜欢他,说什么都要跟他在一起,她早逼着她打掉孩子,一脚踹了他了!
谁知道他竟然还敢脚踩两只船,巴着她的『女』儿不放不说,与原配也藕断丝连,至今仍缠着原配不离婚?他以为他是谁啊!
刘母强忍下满腔的怒火,眼神不善的看向顾明川,缓缓说道:“刚才你说是你前……妻子一直死缠着你不肯离婚,可是我刚刚听她的意思,倒像是巴不得能同你早点离婚的样子。既然如此,你就当着我的面,同她约个具『体』的时间,去把手续办了吧!”
顾明川的脸白一阵青一阵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脑子却飞速运转起来。
到了这一步,很显然他跟夏小舟是再没有可能了,就算他现在狠心抛弃刘娉婷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抛弃她背后李云博的权势,夏小舟身边也已经有了另一个同样出『色』的男人,他知道她不可能再选择自己!
而刘娉婷这边,刘母这阵子已经对他多有不满了,现在又如此咄咄相逼,如果他再不明确表个态,她便真有可能逼着刘娉婷打掉孩子,然后再跟他分手!他总不能让自己最后落得个两头空吧?
那么,就只能选择将刚才‘我前妻一直死缠不肯离婚’的话,继续圆下去了。
他在心里默默的对夏小舟说了声“对不起”后,终于缓缓开了口:“并不是我不想离婚,实在是我岳母……哦不,是夏夫人她一开始便把我们的结婚证和户口薄『私』自拿去藏了起来。而她又毕竟是长辈,不对也是对,我却是『女』婿,终究隔了一层,当然是不好去找她讨的……所以才会拖到了今天,也说不出个准确『日』子来的!”
话里话外的意思,竟是在说正是以为有了荀慧欣的干涉,所以他和夏小舟才至今也没能离成婚的!
听在刘母和刘娉婷的耳朵去,则又更多了一层意思,那就是荀慧欣和夏小舟母『女』两个演双簧,一个故意坚持要离婚,一个却把结婚证和户口薄藏起来,偏偏身为『女』儿的那一个又不去讨,软『硬』兼施就是为了逼迫顾明川不离婚!
【65】 打了小三儿
刘母与刘娉婷能听出顾明川的言外之意,司徒玺与夏小舟又不傻,自然也能听得出来。
夏小舟当即气得满脸通红,她没想到顾明川会无耻到这个地步!荀慧欣对他那么好,比对她这个亲生『女』儿还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当初将他们的结婚证和户口簿偷偷搜罗了去,更是为了支持他不跟她离婚,可以说他是默许了甚至是乐见其成的;而且事『情』过了至今这么久,他若真有心讨回来,荀慧欣难道还能死攥着不给他?
可是现在,他竟然在坐享了荀慧欣为他冲锋陷阵,使得她至今也没能跟他离成婚这个“胜利的果实”之后,反过来将一切都推到了荀慧欣的头上,简直就是无耻到了极致!
不过愤怒之余,夏小舟又忍不住有些疑惑。依照顾明川做事一向滴水不漏,凡事都要留三分余地的『性』子来看,不应该做得出当着人『女』儿面,诋毁人家妈妈的事『情』才是啊。
尤其荀慧欣还是妇联主席,新海政界有一定实权的人,他就不怕他的话传到荀慧欣耳朵里,得罪了她更得罪了她背后的夏舒权?还是他就那么有自信,荀慧欣不会相信她的话?抑或是……他找到了更强有力的靠山,所以才有恃无恐?可是刘娉婷又不像是那种显赫人家的『女』儿啊,不然也不会跟了虽然看起来前途无量,现在毕竟只是小小一个秘书的顾明川,还是做二『奶』了!
百思不得其解之际,耳边已传来了刘娉婷得意洋洋的不屑声音:“明明就是母『女』两个合演了一出‘双簧’,居然还敢说是明川死缠着你不离婚,你要真那么想离婚,怎么不去找你妈讨回结婚证和户口簿?已经勾搭了一个姘头了,居然还妄想拴着明川不放,你可真是不要脸……啊,你……你竟敢打我!”
话未说完,“啪!”的一声,脸上已被狠狠甩了一巴掌,当即火辣辣的疼。
不用说,甩她巴掌的人,正是夏小舟。
夏小舟微眯眼睛看着她,一字一顿冷冷说道:“我打你,是因为你满嘴喷粪,是因为你活该!”她根本没想过要扇她巴掌的,哪怕在她第一次那么嚣张的找上她时,她也没想过要扇她巴掌,顾明川又不是什么宝贝,不值得她为了他自毁形象。更何况,刘娉婷好歹是个孕妇,嘴上说说可以,真要动手,她还是做不出来。
可是刚刚,就在她满脸轻蔑的说司徒玺是她的“姘头”时,她实在忍不住,出手扇了她,并且心里没有一点后悔,而是满满都是酣畅淋漓!
刘娉婷捂着火辣辣的脸,双眼都快喷出火来了。她又尖叫了一声:“你竟然敢打我!”便猛地扑了上来,对着夏小舟扬起手想要扇回去。
却在半空中被司徒玺截住了手,冷冷说道:“我从不打『女』人,别逼我破例!”
彼时后面的刘母也已经回过神来,见『女』儿受欺负,几步就冲了上来,对着司徒玺怒吼:“放开我『女』儿!你是什么人,竟敢威胁起我们来,你知道我是谁吗?立刻给我放开她,然后道歉,否则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司徒玺居高临下看着她,冷冷一笑,“你是谁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要我放开她,可以,先道歉!”能不能当上新任市委书记夫人还是未知数呢,就提前摆起市委书记夫人的款儿来了,只可惜他不是吓大的!
他的身上,忽然若有似无散发出一股可怖的杀意来,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让刘母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不敢再跟他对峙,转而将气都撒到了顾明川身上,“你还算是个男人吗?看见自己老婆自己孩子的妈被人这样欺负,居然无动于衷,更不要说站出来为她出一口气,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平心而论,从刚刚夏小舟忽然扇刘娉婷耳光到现在,不过只是短短一两分钟的事,而且顾明川印象中的夏小舟,从来都是温婉得都近乎懦弱了的一个人,何曾想过她会有如此火爆的一面?一时半会儿间反应不过来,也是人之常『情』,刘母这样说,实在有些过了,也难怪当事人顾明川在听到这几句话,登时铁青了脸,指关节也都握得发白了。
顾明川深吸一口气,几步走到司徒玺面前,淡淡说道:“司徒先生有气,只管冲着我来就是,欺负老弱妇孺,实在非君子所为!”现在还得罪不起刘母,他就是有再多的气,也只能先忍着。
司徒玺冷冷看向他,一双黑白分明凤眼里投射出来的森冷,让同为男人的顾明川也不由寒得全身一颤。他的声音更冷,『性』感的嘴角浸着一抹讥诮的笑,“顾先生跟我谈‘君子’?顾先生也配?”
一句话,噎得顾明川再也说不出话来,想了想,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夏小舟,“小舟,既然那天我们都谈好了,就不要再横生枝节了吧?这样对你,对我,对大家都好。”
夏小舟先让司徒玺松开刘娉婷,示意他稍安勿躁后,才冷冷说道:“是我在横生枝节还是你在横生枝节?我有多想离婚,你是从头到尾都知道的,可是你呢,当面答应得好好的,背地里却这样诋毁我和我的家人,尤其是我妈。我妈对你那么好,当你亲生儿子一样看待,为了不让我跟你离婚,甚至说出只要离了婚就不认我这个『女』儿的狠话!她对你这么好,到头来你却将所有过错都推到了她头上,你就是这样报答她的?你可真是有够‘君子’啊!”
无视顾明川白一阵青一阵的脸,夏小舟冷冷转向刘娉婷,“我今天打你,并不是因为你破坏了我的家庭,像顾明川这种心里从来只有自己,自『私』自利趋炎附势的男人,你喜欢,拿去就是,我根本不稀罕!我只想奉劝你一句,他今天能因为你这个小三而背叛妻子背叛家庭,明天也能因为其他的小四小五而背叛你这个小三,你可得看好了!”
骂完刘娉婷,她又看向刘母,恶『毒』而快意的说道:“这位大妈,你确定她……”扫了一眼刘娉婷,“真是你的亲生『女』儿?那大妈你可就让人不得不佩服了,毕竟不是每个当妈的,都像你这么乐意见到自己『女』儿给人作二『奶』的,我觉得你应该可以申报吉尼斯世界纪录了!哦还有,你『女』儿现在还不是我准前夫的老婆呢,至于以后会不会是,估计也说不好,像刚才那种‘看见自己老婆’之类的话,我建议大妈以后还是少说点的好,你觉得呢?”
说完也不管她母『女』两个猪肝一样紫胀的脸,向顾明川扔下一句:“我会尽可能快的拿到结婚证和户口簿,到时候你可别再反悔!”挽着司徒玺的手臂,扬长而去。
“呼……真是痛快,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一走出饭店的门,夏小舟就长出了一口气,眉眼间满满都是酣畅。
司徒玺看她高兴,也翘起了嘴角,轻笑道:“想不到你这么伶牙俐齿,还那么损,我以为你更会写呢!”他印象中的夏小舟,其实并不怎么『爱』说话,甚至可以称得上内向,她的『情』绪她的思想,更多时候都只会通过笔来倾诉和表达,且倾诉和表达的惟一对象还是她的『日』记本。像今天这样毫不退让,打得对手没有还击之力的『情』形,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并且心里由衷为此而高兴,因为她是为了维护他!
夏小舟有点不好意思,“我还不是仗着有你在。”又有点紧张,“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泼辣,太不淑『女』?”
司徒玺揉了揉她的头发,嘴角上翘的弧度更大了,“怎么会,你维护我,我高兴还来不及。”说着很温柔的牵了她的手上车。
一路上,夏小舟的『情』绪都很好,但快要到家时,她的『情』绪却忽然低落下来,半天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司徒玺敏锐的感觉到了,拉着她的手回到家中,先去厨房给她泡了一杯热巧克力,“据说甜的东西可以让『女』人放松,你先喝完它,我们再说话……”
夏小舟愣了一下,默默接过来,放在唇边抿了一口。浓郁的香草和巧克力,甜腻腻的,她其实不『爱』喝,可是不知道是巧克力真起作用了还是那句话起的作用,至少她觉得她的心头确实松快了不少。
司徒玺见她放松下来,才挨着她坐下,问道:“刚才怎么了?怎么忽然间不高兴了?”
夏小舟想了想,才皱眉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想到顾明川那个王八蛋居然那样说我妈,可我妈之前还拿他亲生儿子一样看待,为我妈不值罢了。”说着心里又忍不住有些坏心的想,就是该让荀慧欣知道顾明川背后怎么说她才好呢,看她还那样维护他不!
司徒玺对荀慧欣一点好感都没有,只是虚虚应了一句:“总有一天她会看清楚他真面目的。”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夏小舟却忽然说道:“你知道吗,在刚刚碰到他们之前,其实我心里真正的想法是,过了今晚,我就回家去,听我妈的话,继续跟顾明川过下去,也算是报答她和我爸生我养我一场的恩『情』了……”
“你说什么!”司徒玺的身『体』瞬间紧绷,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来。
“哎呀,你听我说完嘛……”夏小舟一颤,忙讪笑着蹭了蹭他的脸,又讨好的坐到他腿上,双手环住了他的颈项,才继续说道,“可是,刚刚在见到他那副丑恶嘴脸后,我发现,将死和跟他在一起放到一块儿,我宁愿选择死,而且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怎么可能再继续跟他过下去?尤其,我现在还有了你……”
她的声音渐次低了下来,涩涩的,“就当是我再自『私』一回吧。如果有那么一天,我爸真被查出有问题,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他理所当然应该受到相应的惩罚……不能因为我是他的『女』儿,就该纵容包庇他;而我姐姐的婚姻,也只能靠她自己去经营,如果我姐夫家尤其是我姐夫,就因为我爸爸退了,或者……了,就对我姐姐不好甚至将她扫地出门,那他这样的男人,也不值得我姐姐依靠一辈子,我姐姐又不差……”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好好照顾我爸爸,照顾我妈,哪怕我自己饿着,也绝不叫他们饿着,我一定让他们安享晚年,一定好好为他们养老送终;我一定鼓励我姐姐,帮助她找到另一份真正的幸福;还有我弟弟,我也一定会好好照顾他……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将头轻轻靠到司徒玺肩上,“我就用我的后半辈子来恕罪,用我后半辈子几十年来求得他们原谅……我明天就再回家一趟,把我的态度明确告诉我妈,请她和我爸都不要再阻拦我了……”
低沉的声音,伤感的语气,脆弱的眼神,让司徒玺刚才还因她说今晚之后就要回到顾明川身边而产生的怒气,一下子就变成了满满的心疼。
他抱紧她,在她耳边低语:“你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本来就没有错,你又何必给自己这么大的心里负担,觉得只要你跟那个混蛋离了婚,就是对不起你的父母亲人呢?如果他们真在乎你这个『女』儿,他们首要考虑的,就不该是他们有可能会发生也有可能不会发生的不幸,而是你是否过得幸福快乐!就像你说的,你爸爸如果真有问题,那他理所当然该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你姐姐的婚姻,也只能靠她自己去经营。他们的人生路,不管是一路繁花,还是荆棘遍地,本来就该由他们自己去走,怎么能把明天寄托在明明你就是最大受害者的一段腐烂变质了的无望婚姻上?又怎么能因此便把将来有可能会发生的不幸怪到你头上?”
其实他最想说的是,像那样自『私』自利,只把她当工具,从没真正把她当过『女』儿姐妹的家人,管他们去死哦!
夏小舟被他一席话,说得心里越发难受起来,好一会儿才艰难的说道:“可是他们总是我的家人,血浓于水,在他们有需要时,我又怎么可能做到袖手旁观?”她决定明天还要再回家一趟,无论如何,一定要说服荀慧欣把东西给她,她是真的宁愿死,也不可能再跟顾明川过下去了!
司徒玺见她至今仍这样重视自己的家人,只怕不肯在没有征得家人的同意下离婚……当然,没有那两样东西,估计她也会仍然觉得自己离不了婚,不由有些犹豫起到底要不要让陆清鸣直接将离婚证送过来了,万一到时候她怪他自作主张呢?
他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道:“那万一你妈仍然不肯将东西给你呢?”
夏小舟苦笑了一下,“那我就一直跟她耗下去,耗到她将东西给我为止,我妈的『性』格我了解,最怕人纠缠磨叽了,我天天去缠着她,就不信将东西缠不到手!”
司徒玺皱起了眉头,继续追问,“那万一她任你怎么缠,也都一直不给你呢?只要你一天没办手续,那个混蛋就还是夏家的『女』婿,在外人眼里,他和你们夏家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你妈阅历过人,不可能看不到这一点,万一她就一直这么装糊涂下去呢?”这个傻『女』人什么时候才能不那么心软呢?不过他喜欢她,不也正是因为她心地善良,曾经给过他从没有过的温暖吗?
见她眉头越皱越紧,司徒玺蓦然想起般稍显夸张的一拍额头,“我想起来了,之前清鸣曾说过,就算拿不到那两样东西,就算不闹上法庭,他也一样有办法帮你把手续办下来,只是要多费一点事。要不请他帮帮忙?等到拿到离婚证后,再先斩后奏,到时候你妈一看木已成舟,生个几天气,也就不了了之了。”
夏小舟已经侧面了解过陆清鸣的能耐,有点动心,但到底没有他那么乐观,摇头说道:“你不知道我妈,如果这次我真这么做了,她绝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还是再等等再说吧。”
司徒玺也就没有再说,而是故意邪笑着挑起她的下巴,轻佻的说道:“我记得刚刚某人说‘过了今晚,就要回家去’,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某人原本是打算要在今夜留下某些难忘回忆的?”
夏小舟一下子涨红了脸,有种心事被揭穿的狼狈和心虚,之前她确实想的是如果今晚上司徒玺再提要求,她就答应他。但之后事『情』的发展『脱』离了她原先的设想,她之前的想法自然被摒弃出了脑外,却不想竟被司徒玺一言点了出来。
她眼神躲闪的装傻,“哪个某人啊?我认识不认识?”又顾左右而言他,“时候也不早了,知道你这阵子都很忙,快洗了澡早点睡觉吧,我先回房码字了啊。”说完从他膝上跳到地下,逃也似的跑进了自己的房间,并锁上了门。
余下司徒玺直至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才收回目光,微眯起眼睛,眼神渐渐变得凌厉起来。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陆清鸣的电话,“你打算怎么做?进展到哪一步了?”再让那个傻『女』人回家去几次,说不定就真被她那个妈给彻底洗脑了!
陆清鸣听他的声音很严肃,不敢向往常那样嬉笑,“我今天已经找了民政局和警察局的人,说是可以先将那两样东西挂失,然后再补办,不过至少得需要当事人的身份证,所以我打算明天就以大嫂代理律师的身份,去找顾明川谈谈。等我拿到了他的身份证,我再找你拿大嫂的身份证。”
“嗯。”司徒玺应了一声,收了线,打算等明天夏小舟从夏家回来后,便将陆清鸣这个法子说给她听,然后说服她就这么办,她如果答应了呢,当然就最好,她如果不答应,那他也不会介意先斩后奏。
再说饭店内刘母和刘娉婷,先是被夏小舟打了作『女』儿的,又被司徒玺的冷脸吓得作母亲的不敢轻举妄动,之后更是被夏小舟指着鼻子一通臭骂,简直就被气疯了。
等到司徒玺和夏小舟的背影一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当中,刘母的怒气便先山洪一般爆发了。她指着顾明川的鼻子,面目扭曲的尖声骂道:“你这个两面三刀,脚踩两只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东西,你也算是个男人!都被那个『女』人和她的姘头指着鼻子骂到这个份儿上了,也不敢吱一声,还任由他们欺侮你未来的老婆和丈母,你简直就是个窝囊废!像你这样的男人,竟然还妄想我『女』儿没名没分的给你生孩子,简直就是做你的春秋大梦!”
转向红肿着半天脸的刘娉婷,厉声说道:“明天一早,我就带你去医院把这个孽种给做了,立刻跟这个窝囊废一刀两断,然后再让你爸爸给你找个高官富豪,保证你后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说完拉了她就要走。
“妈,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那种朝秦暮楚的人吗?”刘娉婷打了一个趔趄,用力挣『脱』母亲的手,“你刚刚也听见了,是那个『女』人和她妈母『女』两个合谋将结婚证和户口薄藏了起来,才会使得明川至今没能离成婚的,又不是他想的,你这样怪他,根本就没有意义嘛!”
虽然她也为刚才的事『情』光火,对顾明川居然没有维护她,帮她把那一巴掌打回来而生气失望,更为之后他被夏小舟骂得没有还击之力而恼怒,但一接触到他满眼的无力和懊丧,她还是忍不住心疼,毕竟是她深『爱』的人,毕竟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于是又下意识维护起他来。一边说,一边还不停朝他使眼『色』,示意他赶紧说几句软话来让刘母消气。
顾明川接收到刘娉婷的眼『色』,从内心深『处』讲,是很不想给刘母说软话的。
他算是看明白了,刘母之前的温婉得『体』都是表象,都是她做给人看的,实则骨子里却是一个跋扈粗俗的人,跟荀慧欣相比,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也难怪她只能给人当『情』人,后者却能做到妇联主席。而且这还是在她没有登堂入室正式成为李夫人之前呢,她已对着他这个在新海好歹也算一个人物的准『女』婿这样颐指气使,盛气凌人了,等到她真成了李夫人,只怕更会将他贬低到尘埃里!
他不由再次后悔起刚才的不留余地来及之前答应夏小舟离婚答应得太快来。可是事已至此,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再回头的余地了。
他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他和刘娉婷结婚后又不会跟李云博和刘母住在一起,而且李云博已经五十二岁了,他却才三十岁,等到前者退了,刘母总不敢再这样对他了吧?然后强挤出一抹笑脸,看向刘母说道:“伯母,刚刚都是我不好,我向您道歉,请您原谅我。但我『爱』娉婷的心是千真万确,想要给她和孩子一个完整家庭的心,也是千真万确的,这一点,无论您现在怎么看我,我想我都应该让您知道。至于刚才……小舟说的话,也请您不要放在心上,在这场婚姻中,她是失败者,她心里有气有恨,一时口不择言说几句难听的话,也是『情』有可原的,更何况她父母曾经确实待我不薄,相信伯母也不愿意我做个忘恩负义的人吧?您放心,我和她已经谈好,就这几天就去办手续了,请您务必相信我!”
刘娉婷也在一旁『插』嘴道:“妈,孩子都四个月了,之前去做产检时,我甚至都能感受到他的心跳了,您难道真忍心就这样杀死他?他可是您的亲外孙!总之我是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生下来的。”又附耳过去压低了声音说,“妈,当年爸爸可曾为了你跟那个『黄』脸婆提过离婚?明川他现在这样,已经说明了他是『爱』我的,你相信他吧,他是不会辜负我们母子,我也不会步了你的后尘的,你放心!”
顾明川察言观『色』,见刘母面『色』已有所松动,忙又保证:“我以我母亲的名义发誓,一定不会辜负娉婷母子,请伯母务必相信我!”
刘母就恍然想到了当年她刚怀了刘娉婷时的『情』形。
当年她刚怀孕时,也曾以为李云博会为了她离婚,于是满怀喜悦的将自己有孕的消息告诉了他,可是没想到,他却直接将她好一顿呵斥,并勒令她立即去把孩子打掉,还是她找地方躲起来,将『女』儿都生了下来,之后再回来找到他并慢慢动以柔『情』,她才能得以跟他到今天的。
如今她的昨天又在『女』儿的身上上演了,惟一不同的是,顾明川比当年的李云博好,虽然窝囊,虽然心里很可能有其他想法,至少他愿意离婚,至少他愿意给『女』儿母子一个完整的家庭,这也就够了!
【66】 终于自由了
第二天,夏小舟起得比昨天还要早,打定主意要赶在夏舒权也上班之前,回家去跟他和荀慧欣再好好谈一谈。
可是到得夏家,不但没见着夏舒权,连荀慧欣也没见着,只是留了话给童姨让带给她:“昨天你爸爸回家之后,你妈妈跟她谈了很久,最后一致说如果你真不愿意再跟明川生活下去了,随便你想怎么做,甚至一辈子都不再回你们那个小家都行,却绝对不能离婚,哪怕这段婚姻已经名存实亡,那也得让它名存实亡一辈子,总之就是不能丢了老夏家的脸!”
夏小舟气极反笑,将昨晚上遇上顾明川的『情』形大概说了一遍,末了冷笑道:“我爸我妈还真是有够一厢『情』愿,以为他们还可以像以前那样将顾明川任意捏圆搓扁?就算我愿意委屈自己,他还不愿意了呢!”
童姨有些犹豫,说:“市长说今天会亲自去找他谈,说他一定会愿意的。不过他也真是有够不是东西的,居然在背后那样说你妈!”
夏小舟无语,夏舒权还当顾明川是当初那个第一次到夏家时唯唯诺诺的小青年?脑中则开始认真思索起昨晚上司徒玺的建议来,或许,她真该给他们来个先斩后奏?至于他们会不会原谅自己,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也不迟!
等到晚上司徒玺回来时,夏小舟就问他:“昨晚你说之前陆清鸣曾说过,就算拿不到那两样东西,就算不闹上法庭,他也一样有办法帮我把手续办下来,你知道是什么办法吗?”
司徒玺正想着要怎么说服她呢,见她主动提了出来,忙不迭答道:“他说是可以找民政局和警察局的人将那两样东西先挂失再补办,然后就可以将手续办下来了。不过得有当事人双方的身份证。他说他今天回去找那个混蛋谈,估计很快就会有回音了。”
话音刚落,手机铃声应声响起,正是陆清鸣打来的。司徒玺忙接起,“怎么样了?”
那边陆清鸣道:“我是今天下午找的顾明川。他看起来也急于办手续的样子,所以我才一表明来意,他就很快答应了,不过他却不肯把身份证给我,说是要让大嫂跟他一块儿去,我说晚上给他答复。”
司徒玺将手机遮住征求夏小舟的意见,“他说要你跟他一块儿办那些手续去,你怎么说?”虽是征询的语气,眼神却很有压迫感,毋庸置疑是在等她答应。
夏小舟本来就有几分动心了,听得顾明川也急于办手续,估计是上午夏舒权找他谈谈崩了,想了想,咬牙点头道:“我去,就跟他约明天吧。”眼下夏舒权与荀慧欣至少已经知道顾明川也想离婚的态度了,就算她先斩后奏,他们也不能将责任都推到她身上了,毕竟没有顾明川的配合,她一个人也办不了那些手续啊!
司徒玺用最快的速度给陆清鸣回了话,“明天早上九点以前,我一定要在民政局外看见那个混蛋的身影。”
陆清鸣翻白眼,“大哥,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闲,有大把的时间泡妞呢?你总得给人一个去单位点卯的时间吧?再说了,就算要去,也该先去警察局啊,一来没有户口薄人工作人员不会给你补办结婚证,二来补办了结婚证,立刻就可以去办离婚证,也免得再多跑一趟了呗。”
“啰嗦!”司徒玺不耐烦,“你立刻联系,等会儿给我回话。”
陆清鸣答应着收了线,过会儿又打过来,“丫同意了,说明天早上九点,警察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