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夏走出办公室,轻轻掩好门,隔壁办公桌的老师抬头看了一眼:“这是你们班毕夏?他还参加学生会竞选呢?”
“才高一呢,未必能选上。”
“这话就假了啊,学生带得多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这么优秀的孩子也不知道父母怎么教出来的,班老师,家长会你可别忘了请人家长来。”
“我倒是想跟人请教请教,不过估计一般人也学不来。”
“也是。”
一中的学生会主席团,在校内似乎存在感远没有各部门高,但学生间的对外活动都由学生会牵头。
学校也表现了足够的重视,行政楼有六层,学生会独占一层,各个部门都有单独的办公室,还有一大一小两间会议室。
相比之下学生社团联合会就有点凄惨了,团学联结构松散,主席团有名无实,行政楼四楼的写着团学联的办公室门几乎没有打开过。
主席团的初选就在行政楼四楼其中一间会议室。
参与竞选的基本是高二的学生,他们高一就已经加入学生会,基本都相熟。
在毕夏之前有高一的同学来报过名,被发报名表的学姐笑嘻嘻地劝着去了文娱部。
“同学,高一课是最多的,时间有限,而且你们刚进学校对学生会不熟悉,想要参与主席团的竞选不如等到明年,今年可以先在部门锻炼。”
但是毕夏进来她就知道是这位劝不动。
他十分礼貌地询问初选流程,脸上没有一星半点的期待与忐忑。
学姐递给他一张报名表:“信息填好,然后进去面试。”
她只递了表格却没有递笔,桌上也没有任何笔,这本就是考核的一环。
毕夏仿佛没有察觉,自己掏出一支钢笔,填好了信息,按照学姐的指示进了另一个门。
里面挺热闹,上一届主席团成员和各部门部长都在,他们已经高三,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参与学生会活动。
“我比较看好张雨欣,你看看她在外面发表格给自己劝退了多少个潜在对手。”
“我觉得之前宣传部那个,就是老来找咱们会长的那姑娘也还行。”
“你们有没有发现都是女生。”
“你对一中有什么误解,考进来就是女多男少,咱老张是四年来第一位男性。”
三声敲门声过后们被推开,会长一见到人就下了定论:“我觉得你们都猜错了。”
其他人都停下讨论看向门口,推门进来的少年身形似乎格外挺拔,明明大家都穿着一中的校服,他身上的就能给人特别贵的错觉。
然后他们听到会长说:“过了,表格留下你走吧,复试等通知。”
毕夏有些意外,面上分毫不显,他点点头,放下表格,鞠了一个三十度的躬转身离开。
张雨欣见他这么快出来轻轻蹙眉:不会要输给学弟吧?
“不能因为你是会长就乱来吧?我们还没走程序。”
“就是,好歹问问兴趣爱好情史啊,学弟长得不错。”
“浪费时间,反正会过的。咱们不如讨论散伙饭吃什么……”
物理竞赛老师不像数学老师那么好说话,给他们规定好了座位,规定好了交卷时间,不过卷子看起来正常很多,各种题型各种难度都有。
秋锒似乎放弃和同桌交涉以取得原谅了。这么相安无事地过了几天,填留校申请时秋锒在表格上发现了毕夏的名字。
他往右边看看,同桌不是每周都回家吗?
毕夏这周第一次留校,教室里只有十几个人,因此只开了中间一排灯,所有人都坐教室中间几组。
人少,没有老师管理,纪律就不太好。第一节 课毕夏闷头写作业,第二节上课铃响后有眼保健操,教室里关了灯,只留下讲台前的两盏。
眼保健操结束后里开关最近的同学起来开关灯,他是先关后开,教室里有一瞬间陷入了黑暗。
“啊!”
“快开灯。”
“别开别开我们将鬼故事吧。”
“有值周老师的。”
“值周老师来过了,一般都只来一次。”
……
毕夏等了两分钟发现他们居然真的要关着灯讲鬼故事,他深吸口气起身开了灯。
灯光一亮教室里就安静下来了,教室里的同学发现他们学委站在开关旁,不辨喜怒,终于安分下来。
毕夏早早写完了作业,第二天一整个上午都拿着《现代汉语词典》一页一页往后翻。
后黑板有人在出黑板报,秋锒写完了作业闲的无聊,跟一个画板报的小姑娘聊得开心,拿着颜料盘跟人家学调色。
中午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去校外吃,也有人会点外卖。
毕夏去了食堂,回到教室发现他的大半个桌面都花花绿绿,椅子上倒扣着一只蓝色颜料盘——是秋锒玩的那只。
毕夏从卫生间接了水回来擦桌椅,这颜料打翻应该是有段时间了,已经完全风干,擦得有些费力。
毕夏越擦脸色越难看,秋锒回到教室时毕夏刚刚清理完桌椅。
“秋锒。”
秋锒,秋郎,难为这样一个像是喊情郎的名字能让他喊得冒冰碴儿。
秋锒有点奇怪,这是怎么了?要说是那天数学竞赛考试的事,这反射弧也太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