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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暑没有再理里面的细节,转而让人去查华虹里面主推这个项目的几个人和有意竞拍的另外几家公司。也许是作为百分百的局外人的缘故,这一查,很快就让他发现了不太对劲的地方。
    竞拍的有一家叫做善水的地产公司,跟付家是有点关系的。
    而刚巧有一个副总曾经在善水里就职过,但是就职时间非常短,甚至没有写上过简历。
    也许是巧合,但是肖暑觉得不是巧合。
    除夕那天晚上,付秋野跟付秋明说的那几句话他就看出来了,他们两兄弟之间不是简单的亲情淡薄的问题,而是有很深的龃龉。再加上一个给自己弟弟下药往别的女人床上运的付秋星,付家三兄弟多半彼此有仇。
    这些东西付秋野从来没跟他说过,他把25%的股份作为礼物送给他,却从来没让他参与公司事务。反倒是离婚之后,很多之前都不知道的事情一件一件地浮出来了。
    肖暑给助理打电话,把项目暂时压了下来。如果付秋野在拍卖前没法亲自处理的话,这个项目就此作废。
    果然第二天,有好几个项目的主推人直接找上了他,肖暑一个都没理会,把名字一一记下来,又试着联系林怡和王崇川。
    付秋野已经觉醒了六天了,电话打不通,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有时候肖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已经觉醒失败了,他偶尔一闭上眼睛,就会突然浮现起付秋野满身是血、四肢扭曲的模样。
    付秋明的次形态是花豹,付秋星是银狐,付晓婉是雪豹。这一代的付家人都是继承的爸妈的形态,但次形态的决定因素非常的多,基因只是其中之一,这个年龄觉醒的付秋野会是什么,他一次都没想过。
    只要人能活着就好了。
    肖暑感觉自己的心就好像被细线吊在半空中,经常关机的手机时刻保持响铃状态,每一次铃声响都会牵动那根细线镶嵌进肉里。
    晚上,他正要迷迷糊糊地陷入浅睡,助理跟他打电话说,项目不管继续还是停止都很有难度,如果可能的话,希望肖暑能够亲自去一趟华虹。
    说完,在最后,他又小心地问:“您知道付总去哪里了吗?我在想要不要报警啊?”
    这个电话让肖暑一直失眠到了凌晨三点,他红着眼睛盯着手机右上角的电量,一会想到倒在他眼前的满是血的肖泽,一会想到现在生死不明的付秋野,脑袋里面一片混乱。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桌面上跳出了林怡的名字。
    肖暑差点把手机掉在了地上,他接通了电话,“喂”了一声,那边的林怡声音里还带着抖,语气很慌乱,道:“肖暑,你要不要过来看下,我和王崇川控制不住他!”
    肖暑顿时半边身子都麻了,僵硬地问:“地址给我。他现在怎么?”
    “他已经是次形了,身体非常虚弱,随时可能心衰,但好像没法控制自己,在发狂……”林怡的舌头都快打结了,“他的次形态是……是……”
    “是什么?”
    林怡在里面深深地吸了口气,从电话那头隐约还传来王崇川大声说话的声音,似乎是在叫付秋野的名字。他听见林怡压着声音说:“是雌的,雌狼。”
    肖暑愣在原地。
    第21章 觉醒(二)
    肖暑是一路飙车过去的。
    付秋野选的地方居然就在市中心的高端别墅区,平日里堵得寸步难行的地段在凌晨三点钟畅通无阻,飙到小区里的时候几乎所有住户的灯都熄了,只剩下最里面靠湖的一家还亮着灯,但窗户被厚厚的黑色窗帘拉着,连个人影都映不出来。
    肖暑连衣服都忘了换,一身薄睡衣站在门口按铃,很快猫眼透出来的光就被挡住了,一小段时间后才有人拉开门,里面是王崇川。
    门一开,肖暑就敏感地闻到了里面的血腥味。
    “在二楼,”王崇川脸白得像鬼一样,下巴上还一圈青色的胡子,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我的哥,你可算来了。”
    肖暑鞋也顾不上换,跟着王崇川大步朝着二楼走。这个别墅似乎是专门装修过的,隔音效果极好,一路上除了他们的脚步声以外静得人心里发慌,只能闻到越来越重的血腥味和浓浓的消毒水味,闻得他手脚冰凉。
    “秋野哥今天晚上九点觉醒的,觉醒的时候身体还远远不够软,基本是把人类形态撕裂了再在兽态下高速愈合,所以失了很多血,挣扎了两三个小时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形态,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回不来,”王崇川的声音里面带着颤抖,“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还能跟他交流,告诉他怎么变回来,可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自我意识了,这是非常危险的情况,再加上他现在本身就透支得很厉害……我和林叔什么办法都想过了,我们……”
    “别急,”肖暑的声音沉到了底,“我要做什么?”
    “他的次形太强了,再加上之前吃过太久的抑制药,有了抗药性,我们控不住他。”王崇川快速地说,“你只要摁住他,我们给他打一点麻药。”
    “麻药?”肖暑皱起眉。
    “没办法了,镇定剂和抑制剂完全起不到效果,先让他停下来输上血再说。”
    长长的走廊终于到了尽头,王崇川推开唯一那扇门的时候手还在发抖。
    隔音效果被打破的瞬间,肖暑便听到了低沉而危险的、属于野兽的低吠声和林怡发哑的说话声,偌大的一个别墅二楼,所有的房间都被打通成了一个巨大的、高吊顶的空间,木制地板上被铺了极厚的吸音地毯,在偏柔和的灯光下,深棕色的地毯到处溅着深色的血渍,一直从他的脚底下蔓延到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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