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快跑吧!”玉环更加惊慌。
“跑?不行,肯定跑不了”霍漫漫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用海寇的腰带将他的头牢牢包住,不让血流出来。“我们把他拖去采石场。”
海风吹过石崖,呜呜声犹如鬼哭狼嚎,又如一只饿急的怪物,想将一切吞入腹中。
翌日,采石场发现一个死人,尸体仰面朝上,后脑狠狠地磕在地上的石尖,血已经将地上的沙土染红,手中还紧紧握住酒壶。众人猜测他是喝醉酒失足摔死的。
“喂!你们俩过来!”刀疤脸指着霍漫漫和玉环。
玉环下意识退了一步,霍漫漫抬步走上前去,心中不无忐忑?低头站在刀疤脸和那天的高大男人面前。
“跟我走。”高大男人说的是大越话,说完转身就走。
看这人的气势,必定是这群海寇的头了,霍漫漫回头示意玉环跟上自己。
她们来到的是这个男人住的屋子,玉环想起了昨夜的事,不由瑟瑟发抖。
“把她们扔出去,埋了!”男人指着屋里地上的两具女尸。
这两个女人是和她们一起抓回来的,现在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衣衫不整,满身伤痕,死不瞑目。死前是受了多大的罪?
霍漫漫垂下眼帘,慢慢走上前去,蹲下,抓起女人的两只胳膊……
在离窝棚不远的一个大坑,里面有三具尸体,两个女人和那个海寇。隐约能看见沙土下面还有别的尸体,想来是以前死的人。
“就这么埋了?”辰公子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用手捂住鼻子。
玉环再也忍不住,跑到一旁呕吐起来。
“辰公子,你的家人真的会来吗?”霍漫漫问道,她不想留在这里,或许这小白脸是条出路。
“或许吧。”辰公子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但也有可能海寇收了银子撕票。”
这些海寇简直不是人,撕票的事自是做得出,霍漫漫有些失望。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辰公子整了整自己的衣袖,“如果有办法控制住沃索,倒是可以试试。”
“沃索?”霍漫漫想了想,“刚才那海寇头子?”
辰公子看了看霍漫漫,“对!就是他,我听他们说再有几天碉楼盖好了,咱们这群人就没用了。不对,有可能我还有用,因为我和你们不同,我是肉票。”
“公子能听懂他们的话?那你有办法?”霍漫漫狐疑的看着辰公子,但凡有一丝希望她都想抓住。
“祸水兄弟也想离开?”辰公子习惯性的拢起双手,“那你会什么呢?”
霍漫漫什么也不会,她身份高贵,从来不用为自己的生存担心。但是放在眼前,她的确是个没用的人。
“我可以协助公子您,有什么事吩咐我就行了。”霍漫漫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这样啊?”辰公子想了想,“我想想。”
“我能控制住沃索!”霍漫漫见辰公子犹豫,脱口而出。
辰公子重新看上霍漫漫,一张小脸黑乎乎的,一双眼睛倒是漂亮的很,像琉璃珠一般璀璨。
“如何控制?”辰公子来了兴趣。
“失去意识如何?”霍漫漫不敢确定自己行不行,但是眼下她还是决定试一试。“让他没有能力反抗。”
辰公子望向远处,“祸水兄弟这幅小身板,想不到却有如此本事,倒叫我刮目相看了。
“公子觉得呢?如果离开的话可否带上我们二人?”霍漫漫看不出辰公子的想法。
“那你打算如何控制沃索?”公子问。
“我需要香料。”霍漫漫说道,“有了它,我就会让沃索陷入昏迷中。”
“那好办!”辰公子回头,“货船上有,明日我就给你。”
玉环苍白着一张脸走了回来,不愿在这里久呆,便和霍漫漫一道回去了。
上次海寇劫回来的女人或因不堪忍受,或因折磨凌辱,短短几天已全部死去。
天空飘下了清冷的雪片子,霍漫漫身上的粗衣无法抵御这寒冷的海风,浑身抖个不停。将所有的尸体埋好,双手已经冻得麻木。摸了摸腰间的小纸包,里面是辰公子给的一颗安神香。
女人都死了,霍漫漫和玉环便被派去烧饭,所以她是有机会接近沃索的,但也仅限送饭的时候。沃索此人高大,面相凶狠,几乎眼睛以下全是胡子,看上去很是骇人。
眼看碉楼已经接近完工,而辰公子却迟迟不肯告诉霍漫漫何时行动,每日只顾在岛上游玩。他就如此肯定家人会来赎他?不怕海寇撕票?
上次海寇劫回来的粮食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所以苦工们已经断了粮,空着肚子干活。海盗船再次出发去了海上,留下一半的海寇在岛上。
辰公子也没了刚开始的光鲜亮丽,头发乱了些,面皮也不如以前皙白。
“今晚动手!”他走到灶旁,低声说了句。“你能让沃索昏睡多久?”
“一天一夜。”霍漫漫抬头。
“好!”辰公子掀开锅盖,“今日里吃什么?”
霍漫漫心道又不是给他吃的,瞎心事。
傍晚时候,霍漫漫从窝棚里的沙子里挖出自己的布袋,掏出一个青色瓷瓶,将安神香放在手心,从瓶里滴了一滴黄色的汁水在香上面。原本白色的香块变成了盈盈的翠色。
夜色降临,霍漫漫端着饭送到了沃索的房间。
沃索不在,霍漫漫将饭放下,将香点上,置于床头。
“你在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霍漫漫一惊,差点将香掉到地上。
“这是安神香,可以平心精神。”霍漫漫低头。
沃索上前看了眼香,香味的确沁人心脾,没来由心中一片舒畅。
双眼却狠戾不减,“你好大胆子,敢给我做手脚!”说着,沃索扭住霍漫漫的脖子狠狠地摁进一旁的水缸中。
霍漫漫拼命挣扎仍旧不能逃脱,手胡乱的挥舞着。就在她觉得自己会被淹死的时候,沃索一扬手将她狠狠的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