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宁端了茶刚要跪下,就被江沉拉住,她不解的看了江沉一眼,明白了什么,便站着将茶水递上去,“姨母请用茶。”
这些苗氏的脸直接黑了,她没料到这薛宁也真的叫她姨母,她目光不明的看向夫妻俩,恨声道:“我是你们爹的妻子,就当不得你们一声母亲吗?”
江沉笑了笑:“我娘早就死了,姨母如何会嫁给我爹,我娘又如何没的,您难道不知道?”
妻子刚进门,若是被这女人拿捏住了,这今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而且他接苗氏母子几个回来,当然不是让她们回来当家做主的,他就是要让她们知道,这个家里是谁说算的。
苗氏气的直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一直沉默的江妙仙却怯怯的道:“大哥,大嫂,爹娘之前的事都过去那么久了,现在何必再提,现在一家人在一起,不就很好吗。”
江妙伽静静的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感情自小没了亲生母亲的不是妹妹呢。”
江沉则拉着薛宁站直了身子,将薛宁手中的茶杯直接放到桌上,“既然姨母不想喝那就算了。”
苗氏翻个白眼,差点就晕了过去。
江沉不理会她,带着薛宁和两个妹妹见礼,又给了见面礼,这认亲就算完成了。
江沉带着薛宁离去,然后江妙伽也起身不愿多呆,临走时又笑着对苗氏道:“姨母,方家过几日就会过来提亲了,姨母还是多劝劝妹妹的好。对了,管家的对牌以后就交给大嫂了。”
“你、你们!”苗氏手指颤抖着,半天说不出什么来。
江妙仙看着江沉他们走了,眼中神色莫名,半晌才对苗氏道:“娘,我一定会给你争口气的。”
等她大一些,嫁个有权势的男人,看这兄妹俩不求着自己。
苗氏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小女儿,点点头道:“娘和你弟弟就指望你了,你姐姐咱们是指望不上了。”
有丫鬟将话告诉了江妙伽,听了这话,江妙伽当时就笑了,也就是江妙仙现在还小一些,不然就江妙仙姐妹现在的名声,要想找个有权势的夫家,还真是不容易。
可人有上进心是好的,自己这个妹妹从小心眼就多,心气儿也高,就看她自己以后有什么造化了。
第七十四章
关于管家这件事,苗氏心里头呕了不知多少口血。《
本来高高兴兴的从岭南回来,本以为以后在江家可以当个老封君,当家做主不用受苦了。谁知到了上京,遇到拦路虎是一个接一个。
先是江妙伽以出嫁姑奶奶的名义还拿着管家的对牌,为了这事,苗氏跟江沉提了不止一次,可江沉却不搭理。
现在江沉又娶了妻,这管家的事更没她的份了。
以前还想着能管家,好捞点银子好为儿子女儿做打算,现在却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更让她郁闷的是,自己虽然每个月也有月钱,可自己用月钱收买下人都做不到。
不说俩女儿的丫鬟,就是自己身边这几个平日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可真让她们做什么事,却真的很难。
苗氏咬碎一口银牙又无可奈何,偏生又不肯认命,这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江妙伽可没心思和她斗法,原因无他,在江沉成亲后没几天,突然闻见肉味吐了。
沈思阮心疼媳妇,忙不迭的告假请大夫,大夫一看之下才知竟然怀孕一个多月了。
一家人大喜,江沉一听,更觉得双喜临门,让薛宁送了好些药材过来。
薛宁还是新妇,头一个月也不好出门,专门派了她的奶娘王氏过去看望。
王氏看江妙伽神色挺好,也笑着放下心来,“谢天谢地,姑奶奶身子好,我们太太可是担心呢,想着这些天姑奶奶又劳累,可得注意着些。”
沈大娘心里虽然也后悔江沉成亲的时候让江妙伽这般操劳,可现在已经这样了好在儿媳妇身子好,也不介意,和王氏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将人送走。
而做为孩子爹的沈思阮,此刻正一脸严肃的围在江妙伽跟前,殷勤道:“媳妇,想吃什么,跟为夫说,为夫去给你买。若是外面没有,跟为夫说,为夫给你做。”
江妙伽看着这二十多岁的男人围在自己跟前讨好,实在笑的不行,“你不去衙门了?”
沈思阮摇头,“今日不去了,反正已经告假了。”
他正表现着,一岁多的念念歪歪斜斜的来了,指着江妙伽的肚子道:“弟弟,弟弟。”
对于这一胎,其实全家人都盼着是闺女的。尤其是沈初夏小朋友这段时间经常打断夫妻二人恩爱的好时光,沈思阮对这儿子更是又爱又恨。
这会儿见儿子指着说是弟弟,顿时将沈初夏抱起来挠他痒痒,“是妹妹,快说是妹妹。”
沈初夏被挠的咯咯笑,就是不改口:“弟弟,弟弟。”
江妙伽见儿子笑的喘不过气来,顿时喝住沈思阮,“好了,别闹了。”
她当然也想要个女儿,只是生儿生女她也说了不算,反正都是他们的孩子,男孩女孩都一样。
沈思阮和念念闹够了,然后便将念念送到沈大娘那里了。
江妙伽没想到这一胎又让她吃了苦头,吃什么吐什么,闻见肉味都能吐的稀里哗啦,不过几天的功夫人就瘦了一圈。
可把沈大娘和沈思阮心疼坏了,沈大娘一面顾着孙子,一面顾着儿媳妇,忙的不可开交。
沈思阮心疼的不得了,一到下衙的时辰便跑了没影。这几天他抓耳挠腮的想了许多二十一世纪的吃食,打算回家试验一下,说不得媳妇就能吃下去呢。
只是做什么好呢?
沈思阮伤透了脑筋,恰好这时候有樱桃下来了,薛家给江家送了两筐,薛宁想着小姑子有孕可能胃口不佳,便让人送了一筐过来。
沈思阮眼前一亮,自己可以做蛋糕啊,再挤上樱桃酱岂不是很好?
沈思阮打定主意,说干就干,只是他对做蛋糕只知道皮毛并不太懂,于是试验了一次次都已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