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电影院的那次,他吓了一跳,起身就往门处冲,正要开门,又记起自己不该在这间房,怕被家人看穿池西西更生气,只好忍着满心急躁穿上衣服从窗户原路爬回一楼。
一从楼下的房间出来,傅川就满屋找池西西,一听说池西西一早就走了,傅川马上跟迟茹急了。
当着人,迟茹对傅川向来耐心:“她说要回家,大过年的,父女俩哪有隔夜仇,总不回去她爸爸要担心的。”
傅川没等到吃早饭,直接出门了。
到了车库他才想起来自己的车还在酒店停车场呢,在路边站了半天没打到车,干脆一路跑到了池西西住的酒店。
虽然离得不远,却也跑了半个多钟头。
电梯一到,傅川就开始紧张,怕池西西不在里面,怕再一次找不到她。
幸而敲了两声门就开了,池西西看到他,倒不意外,待他进来后,就关上门坐回床上继续看电视。
傅川松了口气,看着她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和别人怎么样过,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池西西看向他,一脸莫名其妙。
以傅川的性格,以他的年纪,对着一个小女孩说这个,非但没什么值得夸耀的,还挺耻辱的。
他为难了好一会儿终于又说:“我的意思是,昨晚的事我以前没做过,以后也只跟你做。”
第32章
傅川想表达的是昨晚也是他的第一次?
池西西有点讶异。
毕竟据说季泊川16岁就破处了,毕竟高冷如宁御,偶尔也会带女孩子过夜。
傅川感情经历复杂, 在他们那个永远都不缺想往里挤的年轻女孩的圈子里, 到了二十六七岁贞操还在简直不可思议。
“你不信?”傅川皱眉。
池西西还生着气, 可瞥见他红着的脸颊和耳朵,又忍不住想笑。
脸皮那么厚的人, 竟也有难以启齿的时候,那么是不是一切皆有可能?
不过,第一次不第一次的,其实她并没有那么在乎。
池西西只笑不答。
傅川寒了脸, 却只有忍气吞声的份儿,压住失望问:“你吃过早饭了吗?”
“嗯。”
池西西正想把茶几上的早餐丢进垃圾桶, 就被傅川抢了过去。
他几口吃掉池西西剩下的半个汉堡,坐到沙发上,又喝掉了她剩下的凉咖啡。
“……你没吃早饭?”
“一睁眼发现你不在家,我牙都没刷就出门了。打不到出租车, 跑着来的。”
“……我走前给你发信息了, 说先回酒店。”
大年初一留在男朋友的家里, 总是觉得不自在,尤其是知晓实情的傅岳也在。
“真假的?”
找到池西西之前,一整个早晨,傅川的神经都紧绷着,手机根本忘了带出来,哪儿顾得上开机。
池西西浑身都痛,就坐回了床上:“你这么着急过来有事么?”
“我能有什么事,”傅川也跟到了床上,“怕你生气跑了呗。”
情绪一放松,傅川立马感到饿,他揽住池西西,对着她的额头亲了一口:“我叫外卖,你有想吃的吗。”
“没有。”
池西西看了眼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想起自己眼下尚是戴罪之身,傅川迫不得已松开了手,往旁边挪了一寸。
就如小孩子吃到人生第一颗水果糖,此刻的傅川除了想要第二颗第三颗第无数颗,对其它事物,再也提不起半分兴趣。
然而一根巨形草莓口味的棒棒糖近在手边,却因为担心它逃走,不敢剥开糖纸舔一舔,这简直称得上酷刑。
作为被觊觎的猎物,池西西敏锐地洞悉到了傅川的企图与煎熬。
莫名其妙的,她忽而心软了,不气了。
“傅川。”
“嗯。”
“你喜欢我什么呀。”
在感情上,池西西再理性,也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自己正被眼前这个人热烈地喜欢着。
“谁喜欢你。”傅川拿眼斜她,隔了片刻,又露着虎牙笑道,“我说什么你都相信,傻乎乎的,胆子小,又安静又乖,像小白兔。”
他说的是第一印象,后来发现有些地方并不是,可还是喜欢,越来越喜欢,所以这是件讲不出道理的事。
池西西没出声。
傅川点的外卖来了,他跳下床收外卖、吃饭。
他大概真的饿了,呼哧呼哧地吃完饭,把外卖盒往垃圾桶里一扔,去洗手间飞快地刷完牙洗过脸,拉上窗帘,跳上了床。
“困死我了,补个觉再拿车,然后带你放烟花去。”
赶紧睡,睡着了就不会总想着那件事了,然后出门,这么呆在一起却什么都不能做实在太要命了。
“……”
池西西虽然浑身都疼,腿间更是不舒服,但并不困啊,干吗关灯关电视拉窗帘。
傅川的身上有淡淡的汗味,所以他真的是跑着来的?
挺大的人了,怎么这么傻,冒冒失失的。
“傅川。”
“嗯?”
“你睡醒了先去帮我买药吧。”
“什么药。”
傅川困着,一时没反应过来。
“避孕药。”池西西又气上了,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我害怕有小孩。”
“有了就生呗。”傅川一下子精神了,一片黑暗里,他的眼睛格外亮,“我喜欢男孩,我不准备让我儿子上幼儿园,长到三四岁我就带他到处去,男孩就得往远了跑。”
“……你说什么呢。”
池西西真恼了,她那么担心,他居然没事儿人一样。
傅川就怕池西西噘嘴,他捏了一下她的脸颊,坐了起来:“你亲我一下,亲完我马上就给你买去。”
池西西没亲:“你不是困了么,又不差这一会儿,睡醒再去吧。”
困是会传染的,傅川体热,和他挨的近,池西西也打了个哈欠。
傅川握了下她的手,问:“你冷不冷?到我这儿来。”
她的手脚夏天也凉,并不是冷。
没等到她过去,傅川自己挤了过来。
知道抗议无效,池西西在有限的空间内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转身的时候,膝盖不经意间碰到了傅川的某处,脸上一红,往后缩了缩。
以往两人挤在一起,她似是也无意中触到过,但懵懵懂懂的没在意,经过昨夜,就没法不在意了。
她一缩,傅川也往后撤了撤,两人中间留出了一小块空地。
明白那一处变得坚硬意味着什么后,望见傅川脸上的隐忍,池西西又有点不忍心。
可是真的真的挺疼的。
印象里的傅川如同来去自由的豹子,矫捷强悍,永不服管。眼下的他却像极了虽大只却温顺的金毛,狗狗乖了也该得到奖励对不对,鬼使神差的,池西西仰起头亲了一下他的嘴巴。
傅川却如同收到了某种信号,一跃而上,十倍百倍地回亲了过来。
除了亲吻和抚摸,他没再越雷池一步,从额头到腿弯,仿佛永不止息。
胸前扣子在摩挲中开了,最后一个吻落在两峰之间,傅川喘息了一声,问:“可以吗?”
“很疼,我不喜欢……”
傅川翻身下床,正要去洗手间,又听到池西西犹豫着说:“要是……要是不疼的话,也可……”
后半句还没说完,傅川已经冲了进来。
热了那么久的身,有了湿润的缓冲,总算不似昨夜那般晦涩艰难。
还是疼,但又不止是疼,还有一点点满足感。
或许是怕这份热情无以为报,所以终于有了牺牲的机会,反而感到安心。
……
声称睡醒了就去拿车、然后带池西西放烟花的傅川再也不提出门的事,这个大年初一,池西西的午饭和晚饭都是在床上吃的。
傅川仿佛永不餍足,一次比一次长久、娴熟。
直到午夜,他才因池西西彻底不理人了,悻悻地穿上衣服。
临出门前,他回头看了眼瘫在床上的人,又舍不得走了。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恨不得把她别在身上,一刻也不分开。
不,他愿意别在她身上。
傅川返身拎起池西西,无视她愤然的眼神,替她穿上衣服,裹进自己的羽绒服,又给她围上围巾。
拿到车子,傅川去药店买了药、矿泉水和几大盒tao,又回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