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抽烟。”陆九襄笑得桃花眼一阵溢彩, 像在汲取他的什么奖励,仰着头的顾言抒眼神一晃, 美色当前啊……
“哦。”顾言抒小声说, “陆先生,你真居家啊。”
他微笑, 牵着顾言抒柔软的小手回去,走在路上,顾言抒忽然问:“徐爷爷……”
“叫叔。”男人不是很有耐心地打断。
“……”
顾言抒二十二,老人七十了吧。
叫叔……
男人走到她面前,看着她一脸纠结,又觉得很可爱,揉着她的额发无奈地笑,“随便怎么样都好了,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徐……”她差点咬到舌头,“叔,你小的时候,他是不是很疼你?”
“嗯。”陆九襄的语调很平淡,“我偷剪过他的胡子,还有胸毛。”
“啧啧——”陆先生小时候到底是有多恶趣味啊,顾言抒啧啧两声,攀着他的窄腰又问,“那他不生气?”
“当然生气,气得要拿皮带抽我。”陆九襄眉头一皱,“但是我爸知道的时候,他又一口否认我做了什么错事。虽然他对我很严厉,但是,从来不向我爸打小报告。”
老陆先生已经去世多年了,顾言抒初到陆家的时候也没有见过他,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双亡,她几乎快忘了,眼前这个男人也是。
心隐隐疼。
“你爸爸——额,公公很严厉?”
陆九襄有种心花怒发的感觉,听着她一个个改口的滋味实在有点好笑,也美妙得不可思议,他捏着她的下巴轻盈地一吻,清润的嗓音仿佛勾引,“是,我从小就被打过来的。顾言抒,我原来是个上蹿下跳的皮猴子,你一定想象不到。”
顾言抒想说怎么无法想象呢,生个男娃不就能想象了?
她冒出这种想法,自己都不好意思地脸颊绯红。
天色渐暗的时候,馨园今日点了几盏幽微若灭的灯笼,在花树下招摇。晚风徐徐地吹过来,顾言抒房间的窗帘铺开一层粉色的浪。
他从身后拥过来,淡淡的暖意从身上缭绕着,一路化作热浪滚入胸口,心跳飞快,划破了这样的静谧与和谐。
馨园就像一个与世无争的桃花源地,夜晚的时候尤其安静。
她把头靠着陆九襄的肩,突然嘟唇说:“我好多年没听过馨园的蝉鸣了,很怀念。”
“那要到夏天才听得到。”男人将下巴搁在她的右肩,薄唇一动,眼光清清楚楚地,倒映着一张美丽清秀的侧脸。
“还有荷花,我记得那一年我刚来的时候,池子里满是白色的荷花,特别好看。”顾言抒沉迷地说着,她转过身,看着陆九襄的目光,由沉迷变成了着迷,“还有一个特别好看的男人,他有点冷淡,不过对我很好。如果我能预知到今天这一步就好了——”
那时候,她说什么也不喊他“叔叔”。
他一定因为这个,后来纠结死了。
陆九襄却微笑,“陆太太,别用这么火热的目光看我,我会忍不住。”
一只手从她的长发里抚过来,身上是清冽的一簇幽香,顾言抒猛地贴上来抱住他,“谁让你忍了的。”
他的手一动,于是后来发生了什么,就不太好说了……
顾言抒像一条脱水的鱼,被海浪无数次打到细软的铺着流沙的岸边,那捧细沙怎么握也握不住,只剩下高低错落的节奏感、一瞬一瞬的目光,他温柔而细致地与她同舟。
光线太淡,只能看到隐约一个起伏的轮廓,劲瘦而有力的肩,还有最真实的触感,一切都美得有些像一场镜花水月。
无数的悲欢在这里积淀成最后怒放的欢喜。
她攀住他的整个人,颤抖之中与他一同达到极致……
最后大约没有洗浴,只擦拭了几下便相拥而眠,总之醒来的时候,顾言抒总觉得身体有些不大自然,稍稍一动腿,她能感觉到仿佛有一径流水在花谷里汩汩而出,她羞红地怒瞪着好整以暇看着她的男人。
他枕着一只胳膊,侧身揽着她的腰,低声说:“这种感觉,你不是容易忘吗,我就让你记住。”
“……”
顾言抒把脸埋入被子里。行了她知道了,这笔账估计算不完了。
但是他说得一点都不错,这种感觉——的确是会有感觉的。
怎么会糊里糊涂上了别的当呢?
她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脑子里零星几个片段,发现自己被伊莲娜女士绑了之后的记忆都很错乱,只稍稍一想,她就疼痛不已,最后她万分庆幸地说:“还好,她要给我催眠,让我忘记你了怎么办?”
她想,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的。
后怕地攥着男人的衣领,将他的衬衫纽扣拨了几颗,陆九襄真是又气又笑,任由小妻子对自己的非礼和轻薄,只要她能承受后果。
顾言抒将脸埋入他的颈下,呼吸浅浅的像一只小兽似的。心跳平稳,喉结性感地动了几下。
她已经悄然脸红,但是不想离开。
初生的阳光有种安逸舒适的感觉,落入瞳孔也不觉得刺眼,陆九襄将小妻子的腰肢抱着温存了一个小时,才慢慢地穿衣起床。
顾言抒觉得自己一个人在馨园没有事做,会无聊,心会空荡荡的,她从身后问他:“我要像现在这样到什么时候呢?”
陆九襄穿上了外套,温致而俊雅的面容在晨曦里白皙如玉,他走过来又吻了吻她,“不会很久,给我一周的时间。”
“好吧。”顾言抒善解人意地点头。
陆九襄嗤笑她:“我是怕你学习成绩吊车尾,顾言抒,你该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