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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己回公司。”还是无法释怀,倔强的小女人选择了坐出租。
    说完,一抹娇小的身影,头也不回的混入人群中。
    “该死!”看着她冷冷的背影,云正沧攥紧拳头,狠狠砸向面前的方向盘。懊恼的心里矛盾极了,大手心烦的扯着领带,重重摔在副驾驶座上。
    岳知画拦了一辆出租车,沉默着坐上去,却忘记了告诉司机要去哪里。
    好听的《秋日私语》响起,庄慈心的电话在这时打进来。
    光洁的贝齿咬一下樱唇,指尖滑动屏幕,接通电话:“妈……”
    “知画,你现在跟正沧在去公司的路上吧?”电话里,庄慈心的声音很温和。
    “……”小女人沉默。她能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吗?
    “告诉正沧,到公司后去我办公室取一份地产文件,陈总这次来就是要谈西郊那块地的。
    今天一定要把合同签了,我打听到,还有两家公司也在觊觎那块地,他们已经私下里偷偷联系过了,由于我跟他接洽的早,所以他才先给我们机会的。”
    “……”
    “对了,陈总这个人吧,比较喜欢热闹,他参观了公司以后,你就和正沧一起,陪他去金色皇朝热闹热闹,千万要想办法把事情办成,啊!”
    庄慈心在电话里不放心的嘱咐道。
    “嗯,妈你放心吧,我会的。”岳知画悠悠的回答。
    “还有,事情办完了早点儿回老宅,今天早上你爷爷又发火了,说你爸爸的忌辰,却没有一个回去……”
    庄慈心的声调一变,不像刚刚嘱咐工作时那么精神抖擞,而是带上一抹悲愁。
    “好,我记住了。”岳知画轻轻答应一句。
    说起公公的忌辰,她心情就很沉重。偏巧不巧,一向身体健康的云老先生,刚好死在她生日的这天,所以,自从嫁进云家,她就从来没有过过生日,哪怕只是生日当天的一碗长寿面也没吃过。
    挂上电话,岳知画叫司机师傅调头,以最快的速度向公司开去。
    下了车,她看到云正沧的兰博基尼,已经停在公司大厦的停车场里,磨蹭着付完车钱,才脚步沉重的向大楼走去。
    虽然她在云正沧面前不招人待见,可她总经理助理的身份,在公司还是地位很高的。公司保安见到她都主动打招呼。
    “客户到了吗?”她问一个笑意盈盈的保安。
    “云总正在接待他,现在应该去会客室了。”保安心情不错,声音洪亮的回答。
    乘电梯先到了顶楼,按照庄慈心的交代,她拿到那份文件就匆匆赶到会客室。
    门一打开,就见到云正沧要送客的样子,跟在客户身后向外面走。
    这个客户实在没什么特别,粗胖的身子像个移动的墩子,一看就知道严重缺乏运动,头顶已经秃了,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后脑勺儿上扯起几根头发盖到头皮上,简直滑稽的让人想笑。
    “陈总,这么快就走吗?既然来了,何不多坐一会儿。”岳知画手里拿着文件,脸上摆出职业化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很浅,浅得没有一丝到达心底。
    刚走到门口的客户停住脚,眼睛贼亮贼亮的打量着岳知画,伸出一只胖手来抓住她的小手,问身后的云正沧:“云总,这位漂亮的小姐是……”
    “陈总,这位是我们云总的特别助理,岳小姐。”跟在云正沧身边的张秘书抢着回答。
    “特别助理?好、好,是挺特别的!人长得特别漂亮!”
    姓陈的商人意味深长的笑着,狠狠捏了捏岳知画的小手,却一直握着不肯松开:“岳特别……哦,岳小姐,你到现在才把文件拿来,这迟到的罪过可怎么算哪?”
    岳知画尴尬,她使劲抽回手,指一下会客室里的沙发:“陈总先坐一会儿,看看我们的计划书再决定也不迟。”
    “是啊,既然岳助理把计划书送来了,何不好好看看。”云正沧明白岳知画的用意,赶忙改口挽留他。
    “那好,就请岳助理来陪我一起看看吧。”他色眯眯的望着门口娇小的身影。
    “云总在这里陪您,我还要去替您安排接下来的行程。”岳知画仍然客气而疏离的笑着,放下手里的文件走出会客室。
    要不是今天事出突然,这种场合,她通常是不能参加的,只有到了酒桌上,云正沧才会把她带在身边,那一般也是让她来挡酒的。
    看着她走出去的背影,陈总笑得更加猥琐:“那好,我在这里等着,岳助理一定要安排得精彩一点儿啊。”
    关上房门,岳知画站在门外暗想:精彩一点?就像婆婆说的那样,大白天去会所吗?
    她才不会那么做,既然是她来安排,说什么也要是不一样的精彩。
    果然不出所料,老家伙说什么也不肯在文件上签字,就算云氏给他的价格已经高出了市价,他还是犹豫不决,不住向门口张望,等着岳知画替他安排的娱乐项目。
    看透了他的心思,云正沧莫名其妙的心烦,颀长的身形站起来,心浮气燥的来回走着。要不是云氏急着扩大势力范围,他真想直接把这个姓陈的踢出去算了。
    ……
    夜幕深沉,云正沧陪着陈总吃完了午饭去唱歌,喝完下午茶又吃晚饭,晚饭过后泡温泉,能想的办法都用了,这个家伙就是心怀鬼胎的不肯签字。
    气愤至极却又不能发火的云正沧无可奈何,腰里围着浴巾走到贵宾休息室里,颀长的身体往沙发床上一靠,手指似无心的在文件上轻点着。
    一下、两下、三下……
    心烦的情绪表露无异。
    “我去吧。”岳知画走过来,从云正沧手底下抽出文件夹。
    “知画……”
    停住脚,小女人站在那里等他说下去。
    “今天这个案子真的很重要。”
    “……”她沉默,抬起脚径直离开休息室。
    氤氲的温泉池边,光滑的卵石围住水岸,池中升腾着蒸汽的水面,漂浮着点点如红色丝绒的玫瑰花瓣。
    花瓣中间,几盏花灯上燃着烛光在游动,配着舒适的轻音乐,环境被渲染的浪漫温馨。
    岳知画款款而行,精心准备的旗袍开岔直接到腰。走近了再看,分明是用手在原来开岔的基础上撕开的。
    手里捧着个木制托盘,盘子上是一壶烫好的茅台,晶莹剔透的酒杯里,已经斟满琼浆玉液。
    早就在等她主动了,坐在池边眯眼享受的家伙哗啦一声站起来,伸开胖手就迎了过来:“特别美的可人儿,总算把你等来啦。”
    “我是来给陈总送酒的,先喝了一杯吧,我再为您添上。”岳知画没有笑容,淡淡的声音也不妩媚,却透着一股岁月沉淀的忧伤美。
    “好,好。”胖手接过酒杯的同时,眯成缝的眼睛在曼妙的身姿上扫描着,当他看到丝绸下白晰的身子时,猛然一顿。
    扔掉手里的琉璃盏就扑了上来。
    酒壶和拖盘都被打翻在地,稀里哗啦响成一片,温泉边凌乱的脚步声,和着织物被扯破的撕裂声……
    “谁?发生什么事儿啦?”一个服务员听到动静走进来,朦胧的蒸汽模糊了视线,站在不远处的她一时没看清楚。
    疑惑的继续向里面走着,突然见到被压在地板上的岳知画,禁不住捂脸尖叫起来:“啊~!快来人呐——非礼啦——”
    姓陈的立刻松了手,慌忙的捡着地上的浴巾,越慌越乱,重复几次,竟然都脱手了。
    他没想到这种时候还会有人进来撞见,不是应该都交待好了,不要进来打扰嘛?
    岳知画淡定从容的站起来,趁陈总还没回过神,直接从服务员手里拿过文件夹,打开来递到他面前:“陈总要是签了,我就不起诉这件事。”
    姓陈的脸色一凛,色眯眯的眼睛睁大,像刀子似的睕着小女人:“你在威胁我?就不怕我告你敲诈吗?”
    这么多年行走江湖,没吃过狗肉也听过狗咬,怎么可能轻易就犯!
    岳知画淡然一笑,从身上拿出一个微型摄像头,葱白的手指轻轻晃着:“如果强奸未遂不成立也不怕,陈太太那边儿……似乎从不按法律办事。”
    第23章 女孩清白最重要
    她离开会议室后,就做足了调查工作,把这个秃顶男人的身家、嗜好都查了个遍,知道他不但好色,还十分惧内。因为,他能有今天,可以说,完全是仰仗着老婆娘家的势力得来的。
    “如果,我把这个拿给陈太太,不知道,对她在离婚分割财产方面,能不能起到一点帮助作用?”如玉的指尖轻捻着摄像头做思考状。
    “你就不怕视频曝光以后,对你自己也不好吗?没结婚的女孩子,清白最重要。要是你未来的男人知道你被人侮辱过,恐怕不会有好日子过!”
    姓陈的不是白痴,岂容她三言两语的恐吓,他很老到的反将了岳知画一军。
    ——没结婚的女孩子,清白最重要。要是你未来的男人知道你被人侮辱过,恐怕你也没有好日子过!
    ……
    这句话像一记闷锤,狠狠敲在岳知画心头,瞬间打击得她头脑眩晕。
    她已经没有好日子过了,不是吗?
    因为她的男人认为她被人侮辱过……
    既然误会已经产生了,她还怕再多一次吗?!
    “呵……”小女人樱粉的唇畔勾起一抹冷漠,目光淡然的注视着水面跳动的烛光:“陈总真是善良,在这个时候还会替我考虑。”
    悠悠说完,蓄水的眸子收回视线,淡定而坚决:“我已经下地狱了,还怕什么没有好日子?这些对我来说,早已无所谓!”
    她豪不在乎的态度是那么超脱,却惹得中年男人怒不可遏。
    “你******,臭婊砸!”陈总火了,指着娇翘的鼻尖,豪不客气的骂她一句,眼睛里喷着怒火瞪视她,牙齿咬得咯嘣响。
    “如果陈总有气,尽可以在这里骂我,骂完了别忘记签字就好。”小女人扬起头,一只手若无其事的整理着被扯乱的头发。
    她太美了,即使是这样尴尬的时候,都能表现出一种残破的美丽,那种废墟里站起的美感,更具有震撼的力量。
    见过无数风尘佳人,唯独没见过这种冲破世俗的风情万种,陈总也是服了,刚刚的气焰消退,他定定的看着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妈的!算老子晦气,我他妈日了狗了!”
    接过她手里的文件夹,胖手胡乱签下名字,合上夹子递给岳知画:
    “老子说过,你他妈特别漂亮,就冲你这个漂亮的脸蛋儿被老子亲过,这个字签得也值了!”
    说完,狠狠的向地上啐了一口,把文件重重的往小女人怀里一塞,捡起地上的浴巾围住下半身,径直走了出去。
    路过贵宾室时,无限鄙夷的瞪了云正沧一眼。
    温泉池边,扮成服务员的张秘书拿起一张崭新的浴巾,走过来披在岳知画肩头:“岳助理,你只是云总的助理而已,为了公司的单子这么拼,值得吗?”
    “……值得。”她回答的很淡,没带出一点儿情绪。
    怎么不值得呢?这可是在为她的家、她的家人付出啊。
    说不出心里的滋味,小女人木然的解开扣子,换下风情万种的旗袍。她不是不喜欢穿,可自从那年回来,云正沧就再也见不得她穿得这么漂亮了,总是疑神疑鬼的,认为她的美丽都是为了勾引男人。
    ……
    郊区,云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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