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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回孩子出门来,飞鸢都会为他们准备好保暖的衣物,如今这孩子都七个月了,天气又是六月的天儿,更不可能是受凉拉肚子。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展灵修的奶娘乱吃东西,才害得孩子拉成这样的。
    那奶娘的脸刷子就煞白了,扑通跪在地上,低头声音都发颤的回道:“公主,奴婢真的没乱吃东西,奴婢入口的东西,可都是厨房端来的,其他别的东西,奴婢可一点都没敢入过口啊!请公主明察,给奴婢一万个胆子,奴婢也不敢不尽心伺候小世子啊!”
    飞鸢已抱着孩子向采薇走去,小毓则去请墨曲去了。
    是了,墨曲和持珠已经回来了。
    只不过墨曲的伤势未愈,持珠还在一直照顾他,才没来凤仪阁。
    上官浅韵眸光冷寒的看了那奶娘一眼,便转身向着采薇走去。孩子没事便罢,若是孩子身子出现一丝问题,她定然要让这吃里扒外的东西生不如死。
    展君魅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冷声吩咐道:“把她压下去,看好了,她若是死了,你们全部的人,都别想活着。”
    “是!”两名婢女上前,拖走了那名作死的奶娘。
    “将军,奴婢冤枉,奴婢真的没有谋害小世子啊!”那奶娘其实年纪不算大,也不过二十多岁,是大将军府一名家仆的媳妇儿。
    因为是府里的人,展君魅才放心让她来照顾他的儿女。
    只是没想到,这将军府里,竟然还会存有这样不知死活的人。
    展君魅双手背后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凸起,显然心里很是愤怒,若是揪出是谁害他的孩子,他一定会让那人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上官浅韵为她儿子诊脉后,果然,孩子是中毒了。
    “公主,怎么样了?小世子没大碍吧?”飞鸢在一旁很是担忧,这孩子也不知道哭,只是皱着小脸,瞧着忽然很没精神样子,看得人真是心疼。
    “没事,算她胆子小,没敢下重分量。”上官浅韵抱起她可怜的儿子,心里真是恨不得将那毒妇碎尸万段,这孩子可也是她奶大的,她怎就能狠得下心来害孩子?
    展君魅进来后,便看到上官浅韵在哭,他心里很揪疼,举步走过去,抱她们母子抱在了怀里,这回不管是何人,他都会不顾及一点的要对方死。
    墨曲和持珠很快就来了,来到后,气都没喘匀,便过去问道:“孩子是什么情况?”
    上官浅韵从展君魅怀里抬起脸,脸上还残留着泪痕,望着墨曲嗓音暗哑道:“是桃花粉,分量不多,可却会让孩子好一番遭罪。”
    墨曲长舒了口气,不是严重的毒药就好。他从药箱里拿出一些止泻药,这些都是为孩子准备的,化开水吃了便立刻见效。
    飞鸢忙去倒水,这些个天杀的,竟然连一个孩子也害。
    “飞鸢,去厨房去热水。”上官浅韵怀疑这茶水里,可能就有桃花粉,毕竟孩子平日里出了奶水外,唯一会入口的便是这些白开水了。
    “呃?好,奴婢这就去。”飞鸢忙放下手里的杯子,转身便向着门口跑去。
    笑笑生听说展灵修出事了,便急匆匆的跑了来,结果就和飞鸢撞上了。
    “走开,别碍事。”飞鸢推开了笑笑生,便急急忙忙向着厨房跑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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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二章 两家灭门真相
    墨曲坐在床边,取出金针,为孩子扎了两针,对上官浅韵说道:“你也别急,这桃花粉既然分量不多,也对孩子没大碍,只当给这小子排毒了。瞧瞧,真的吃得很肥嘟嘟的呢。”
    “师兄,你少说风凉话,以后你有了孩子,我看你还能不能遇事这样镇定。”展君魅在一旁不悦皱眉,他这个师兄就是死性不改,把什么是都说的太轻巧。
    墨曲一瞧这夫妻俩都生气了,他便抬手认错道:“行!我错了,我是不当父母,不知父母心,行了吧?”
    哼!他要是没有一颗父母心,能把展君魅这个白眼狼养这么大吗?
    本来,小孩子小时候,就免不得小病小灾的。
    展灵修又是个男孩子,不经历一番风雨磨砺,以后怎么成材?
    难不成,他们夫妻想养个废儿子不成?
    就算他们想,他也不答应。
    翌日
    洛妃舞抵达了长安,一路上不算安宁,出了些小麻烦,还好有夙带人一路保护,才没有被拖慢脚程。
    上官浅韵再见洛妃舞时,便感觉洛妃舞变了很多,她不再是那个厌世淡漠的蓝田郡主,而是脱变成了一个有自信与能力的无忧少主。
    洛妃舞很想她的儿子,当初离开的时候,她儿子才三四个月,如今再回来,她儿子都八个月了,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她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
    唐信修还记得他的母亲,被洛妃舞抱着时,他一个劲儿的往洛妃舞怀里钻,小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信儿还记得表姐,这是母子天性,分别再久,孩子也不会忘记母亲的味道。”上官浅韵在提到母子天性时,眼神一黯淡,想起她的母亲,就没有什么母女天性可言。
    因为不曾记得母亲的味道,那怕母亲出现在她面前那么久,她都没能一眼认出来。
    洛妃舞抱着孩子,瞧见上官浅韵唇边的苦笑,她叹声气劝慰道:“凝香,许许多多的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不该再这样一直记下去。如果皇舅舅在世,也不会希望你与你母亲是如今这般样子。”
    “她是她唐氏凤王,我是我上官氏公主,唐氏与上官氏会一直交好下去,不会因为我与她便有所改变。”上官浅韵本想尽量保持声音平静,可最后却发现,她根本无法做到真的内心平静面对,那毕竟是她的亲生母亲。
    古往今来,都说无不是的父母,她也想原谅她母亲,可父皇没了,她如何也原谅不了那个抛弃他们父女的女人了。
    洛妃舞望着她摇头一叹,便岔开话,说了点别的事道:“祖父让我来查一下当年旧事,想知道到底是谁把我父亲交给我母亲的,巴蜀的那个人,又会是谁?”
    “也许你可以往蜀王府去查。”上官浅韵觉得最大嫌疑人,便是上官冀,他最可能是帮着唐景谋害唐晏,意图夺取无忧仙谷少主之位。
    可他们大概是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唐旭这人也会固执。
    那怕唐晏失踪二十多年,唐旭依旧没有一丝打算改立少主的意思。
    “上官冀?”洛妃舞想她祖父,定然不曾想过去查上官冀吧?毕竟上官氏与唐氏有约定,互不侵犯。
    “上官冀在意图谋反,这个计划应该已经十多年了,二十年前……也许是他的父亲,那位也很有野心的老蜀王,他很可能就是真正的幕后人。”上官浅韵对那位老蜀王不太了解,因为那位老蜀王死的很早。
    而在前世,那时候她也不过四五岁,对于一个不怎么亲近的堂叔祖,自然不会有什么过于亲近的。
    洛妃舞点了点头,便吩咐外面守着的夙道:“去传信给祖父,让他老人家派人去蜀王府查下。”
    “是!”夙在外面应声离去。
    在夙离开后,洛妃舞便看向上官浅韵说道:“我想去一趟郦邑大长公主,总觉得母亲虽然荒唐一些,却也不是愚蠢之极的人,当年之事,她定然也有留下什么证据。”
    “嗯!”上官浅韵垂眸轻点点头,便吩咐道:“小毓,你们三人陪表姐去一趟郦邑大长公主旧址,小心点,如遇什么事,记得立刻派遣一人回来禀报。”
    “是!”小毓在外应了声、与小钟小灵互看一眼,此行公主如此紧张,难道会出什么事不成?
    洛妃舞把唐信修放在了柔软的床铺上,笑对上官浅韵道:“凝香,别总把我当这室内娇贵的兰花,我如今虽然本事不是很大,可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
    上官浅韵倒是有点好奇了,洛妃舞如今的手段到底有多厉害?
    “你若想看,我们出去找个人试试,如何?”洛妃舞浅笑温柔,邀请上官浅韵出去一观她的改变。
    上官浅韵很感兴趣的点点头,示意飞鸢他们抱上孩子,他们倒是要去见识一下《情心决》的传说魔力。
    飞鸢抱起了展瑶华,小灵进来抱起了唐信修,她们都想见识见识《情心决》的威力。
    笑笑生恰巧到来,见她们都抱着孩子出来了,便感到怪异的问道:“不是说小世子身子不适,要在屋里静养吗?公主您这样抱着他出来,不怕受凉了吗?”
    洛妃舞在瞧见笑笑生时,便勾唇诡异一笑,双手展臂向上,仰头望天双掌合并,青丝长发无风自动,如幻术般从发梢寸寸染变成白发,眉心浮现一朵妖冶红花,她挥袖间飞来的蛱蝶围绕在她身边,此景美如画,却隐藏杀机。
    笑笑生目瞪口呆的看着,心想,这蓝田郡主是要给他们大家跳舞看吗?
    洛妃舞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美艳动人,挥袖缓缓展臂开来,那群蛱蝶竟然成群结队的飞扑向笑笑生,把搞不清状况的笑笑生围困在了其中。
    “喂,这是要干什么?嘶!这蝴蝶怎么咬人啊?这什么鬼蝴蝶?”笑笑生刚开始以为洛妃舞在用蝴蝶逗他,可到了最后,他慢慢明白了,洛妃舞这是在拿他试本事呢。
    “啊!蛇!”飞鸢惊叫一声,因为笑笑生还没挣脱那些蝴蝶的围困,便又无数的五彩斑斓毒蛇靠近他脚边。
    “喂,玩一下就好了,不要真让它们把我吃了啊!”笑笑生也发现了,蝴蝶咬了他一口,他就有点疼,并没有中毒,想来是墨曲之前喂他吃的药丸,真是个好东西。
    洛妃舞收手后,那群毒蝴蝶便飞走了,蛇群也退散走了。
    笑笑生抬袖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对于洛妃舞这一招,如果不是百毒不侵之人,被困住不用三瞬间,便会中毒而死。
    “哇!蓝田郡主好厉害啊,这招真是漂亮,美丽的杀招,谁人能抵挡得了?”小灵在一旁惊叹连连,就那样一群看似毫无杀伤力的蝴蝶,任谁都不会防备,毕竟这东西太脆弱了,谁也不会想到它们会杀伤力如此之大。
    上官浅韵再次内心震撼,唐氏是个神奇的地方,哪里有着形形色色的奇人异士,也不怪乎得到江山的上官氏,千年以来都不愿与唐氏交恶。
    洛妃舞露了一手后,便带着小毓三人走了。
    上官浅韵也抱着孩子回了采薇,她儿子还有点病怏怏的,可不敢在外久待。
    展君魅在回来凤仪阁时,路上碰到了洛妃舞,二人也就点头打了下招呼,便一南一北的分开走了。
    上官浅韵在采薇里哄孩子睡着后,便瞧见展君魅回来了,她问了句:“如何?”
    “师兄去亲自进宫一趟过,虽然只看了他的气色……最多五个月,还需师兄用药来帮他压制毒发时间。”展君魅把墨曲对上官羿身子的判断大概,说给她听,只为了让她早做好准备,这事他们已是无能为力更改了。
    “我知道了。”上官浅韵此时的心情很复杂,她抬手扶额,闭着双眼轻声说:“子缘,你且去处理龙家之事吧!”
    而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展君魅望着她,轻点了下头,温声道:“好!我先去处理龙家的事,你……最好今日深思量后,明日再去宫里见太皇太后,尽量让她老人家莫要太悲伤。”
    “我知道,你先去吧!”上官浅韵声音里染上一丝悲伤,就如上官羿说的一样,他还不到二十岁,这样的年轻,却就要去见他们的父皇了。
    展君魅想上前抱住她安慰她,可却也知道,她如今需要的是龙家之事被解决,而不是他一个安慰的拥抱。
    上官浅韵在展君魅离开后,便睁开了双眼,眼底的悲伤之色,被决然冷意所替代,她唇微启道:“吩咐下去,各地暗探加紧探查,所有可疑之人,均要细细查清他们的来历。从即日起,侍君卫每一个人,对于习作,都要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能放过一个可疑之人。”
    风伯现身,单膝跪地,低头劝道:“少主,这样一来,必然会引起动乱,还请您三思!”
    “动乱?”上官浅韵勾唇冷笑:“如今若不出小动乱,将来便会出大动乱。风伯,千古骂名我可以背,可承天国江山必须保住。国亡国兴,苦的永远是百姓,我不允许有人牺牲万千人,只为成就一人的私欲野心。”
    “少主!”风伯心知,上官浅韵这样做的原因,只是为了告诉他们大家,她绝不会成为承天国的君主。
    只因,她在自毁她的名誉,用一种极端的手段告诉他们,她就是个不仁德的人,不配当一个爱民如子的君王。
    “退下!”上官浅韵第一次挥袖冷喝风伯,她心意已决,谁也无法令她改变心意。
    “是!”风伯无奈,只能拱手告退。
    上官浅韵在风伯离开后,她搁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在望见持珠进门后,她收尽眼底的泪光,面容冷寒道:“去找小皇姑,告诉她,上官冀意图谋反,凡是上官冀在长安的人,无论其身份是什么,一律杀无赦!”
    “是。”持珠轻声应一声,担忧的看她一眼,便转身离去了。
    “公主……”飞鸢走了进来,她很担忧,公主这是要把所有罪孽,都一身抗下来吗?
    “一位帝王,他唯有不曾有一点污点,方可不被人诟病。”上官浅韵是在为上官翎铺路,她只是不想她认定的这个弟弟,他的帝王之路走的太辛苦而已。
    上官翎本就没有母家支持,所有的兄弟又是那样的一个个如狼似虎,他唯一能比别人强的,便是他可以拥有一个清白污垢的好名声。
    飞鸢低头走过去,双膝跪在地上,轻声请示道:“地牢奶娘一家,不知该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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