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被点到名，秦衍脚步没停，眼珠子乱转，舌尖舔着下唇，一副心虚的模样，拿起瓷白的杯子假模假式地问她，“傅潜，我看你也渴了，要不要喝点什么，茶？咖啡？”
傅潜没应，向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每走一步都像是点在了他的心尖上。
心脏砰砰直跳。
秦衍低眉，默不作声地把手从杯子上移了回来，乖巧垂在身侧，像是在等待挨训的小孩。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她指的是他刚刚称呼她是他女朋友的事。
秦衍眨眨眼，果然是来兴师问罪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答应我？”
傅潜被反将了一军，没好气地笑，一时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她思考了一阵，说：“如果永远都不会呢？”
“你总会答应我的。”秦衍回答得很快。
“为什么？”
“因为我最擅长等待了，一年你不答应我，那我就等两年，如果两年还是不行，那我就等三年，如果这辈子都不行，那我就等到下辈子。傅潜，我打算就这样跟你耗下去了。”
漆黑如墨的双眼凝望着她，眼底星光闪烁，让人移不开眼。
许是他的眼神太过真诚，语调近乎蛊惑，明明是句酸得不行的话，傅潜竟被感动得红了眼眶。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傅潜背过身，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窘境，随口回他：“那你继续等吧。”
“好。”
秦衍也不奢求她现在就答应自己，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因此并不失望。
至少不是毫不留情的拒绝。
至少不是像那晚，那么强硬地说出“跟秦律无关，我只是单纯地不喜欢你”这样伤人的话。
他知道她在顾忌着什么，
所以他等。
秦衍调好咖啡，捧到她跟前：“先喝杯咖啡暖暖身子，你的手太凉了。”
刚刚牵着她的手，他就发现了。
傅潜看了他一眼，接过，轻抿了一口。
咖啡又香又醇，傅潜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到达胃，暖意渐生，身子暖和了不少。
还没喝完，就听到他神秘兮兮地说：“等你喝完，给你看样东西。”
傅潜好奇，很不矜持地一口把剩下的咖啡都喝完了，一滴不剩。
“什么东西？”她问。
秦衍失笑，桃花眼微勾，说道：“等我一下。”
说完，他走进房间，再次出来时，脖子上多了一条围巾，正是她织给他的那条。
围巾很丑很丑，几近不堪入目。
一看就知道是出自新手。
纹路歪歪扭扭，两头束得很紧，中间却松松垮垮凹凸不平，某些部位起了细小的毛球，整体看起来就像一张破烂的渔网。
她当初送出去的时候，就是因为织的实在太难看了才没有当面和他说。
没想到在他新剧的路透照还有机场照里，却发现他当个宝贝一样去哪都带着。
她还记得那条微博的评论下面，有路人直言这条围巾太丑了，还被他的粉丝狂喷了回去：
这是时尚，你们这种土鳖哪里会懂。[摊手] 顺便问一句，你们村通网了吗，在这瞎比比。
这应该今年uq春季还未上市的新款吧。第一眼看觉得丑，但看久了觉得还挺特别的，等上市了买一件来搭我的大衣，到底什么时候出啊，官博给个准话 @uq服饰
傅潜看到这条微博的时候，当即就笑出了声。
“你还没见我戴过吧。”
秦衍的话把她拉了回来。
傅潜脸上还挂着未消散的笑，抬眼看向他。
围巾本来不够长，秦衍在脖颈处缠绕了两圈更显得短，她走到他跟前把围巾扯了下来，打算重新帮他戴上。
她刚扯了一半，就扯不动了，她皱眉顺着围巾的另一头望去。
秦衍一手横握住围巾的末端，就是不松手。
“你已经送给我了。”秦衍表情紧张，“不能再拿回去。”
傅潜真是哭笑不得，解释道：“你戴歪了，我帮你重新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