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妖精的话,那我应该是朵海棠花化成的精,那你呢,冰块精吗?”许泠丝毫不怕,依旧笑靥如花。
赵显黑了脸:“......”我是虫子精,专吃海棠花的那种!!!
许泠自然看出赵显只是做出凶狠的样子,其实并没有生气,所以才敢这样胆大妄为,谁叫赵显愿意这样宠着她呢!
后来,等赵显走之后,许泠捂着嘴在院子里站了许久,两颊生红,直到见辛夷寻过来,她才提步走出去。
辛夷见自家主子一直捂着嘴,心中好奇,难免多看了几眼。
许泠心中臊的不行,脑子里全是赵显把她抵在柱子上狠狠亲吻的画面。
他的手甚至伸进了她的衣衫里,她的腿也被他圈在他腰间,还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他那里的灼热与坚硬......
这样想着,许泠的脸更红了。
辛夷更好奇了,还有些担忧:“三姑娘,您莫要伤心了,仔细哭坏了惹的二姑娘担心,夫人和老爷也是要担心的。”
辛夷只当许泠是因为许沁出嫁了,心中不舍,才躲在这里偷偷地哭泣,哭得久了,脸可不就憋红了!
况且许泠眼角因为先前赵显的作弄还带着一抹红,看起来就像是狠狠哭过的,不过这是女人眼中的样子。在男人眼中,许泠这般面若桃花的样子,简直就是蚀骨的娇媚了,叫人看了就想把她揉进怀里狠狠的疼爱一番!
许泠绷着脸,不好说话,因为她的唇被赵显吮吸的都有些肿了,火辣辣的,一放开手肯定就能被人看见异样。
于是许泠就一路捂着嘴,找了条近道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好在许府的下人们都很忙,且都在前院,少有人在这里转悠,所以许泠还算顺利的回到了她的院子。
索性直接在屋子里躲了一天,晚上用膳的时候许泠还不肯出去,因为她的唇还有些红肿,叫顾氏看了肯定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还惹得许府的下人私下里感叹:“咱们三姑娘跟二姑娘感情真好,二姑娘一出嫁,三姑娘把自己关屋子里哭了一天,听说连夫人都不让进呢!”。
不管旁人怎样说,反正许泠一天没有见人,等第二日嘴巴消了肿,才肯走出房间,去给顾氏请安。
许桐听说了昨日的事,对小女儿很是关心,还叫下人给许泠煮几个鸡蛋,口中道:“我瞧着眼睛好像哭肿了,一会儿让你母亲用煮好的鸡蛋捂捂。”
然后才安慰许泠道:“明日你二姐回门,不是就能见到她了,哭什么。你及笄那日她也是要回来的。好在你二姐嫁的是知根知底的人,孟家人也喜爱你姐姐,日子不会难过的,你自是不必担心。”
说道这里,许桐想起了另一个女婿——当今摄政王,面色就有些纠结了,道:“摄政王那里就难了,他位高权重,咱们得罪不起。不过若是他存心欺负你,为父拼了老命也要护你。”
顾氏闻言嗔了许桐一眼:“你当摄政王那日的话就是说说而已?他既说了要好好待永安,就会做到,你莫要杞人忧天了。”
许泠对于许家人动不动就以为赵显要欺负她的事感到有些好笑,又觉得有些温暖。
这时却听到顾氏拆她的台,许泠听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哪里就哭肿了眼,分明是才睡醒,眼睛没睁开!”
许泠尴尬的笑笑,还听许桐在那里辩解:“她昨日哭了一天,眼睛哪能不肿?她们姐妹感情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顾氏也不与许桐争辩,等鸡蛋煮好了,剥了壳,就让许泠闭了眼,在她眼皮子上轻轻滚了滚,口中还道:“好好,就你眼尖,行了吧,赶紧收拾收拾去你的鸿胪寺吧!”
许桐不说话了,讪讪的闭了嘴。
许湛和许泠在一旁看的乐呵的偷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满课,一下午的统计数据仓库网络实践,盯着电脑,眼都要瞎了,头昏脑胀的,更新晚了,希望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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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包
翌日, 许沁回门,顾氏见她体态娇弱,面若桃花, 添了些为人妇的韵味,便知道孟怀瑾待她是不错的, 心里点了点头。
许泠也很开心,拉着许沁的手,两个人说了小半天的悄悄话,若不是孟怀瑾来寻,她们能叙上一整天。
又过了几日, 就到了九月廿一,这日是许泠十五岁及笄的日子。
一大早许泠就被白英几个丫头从架子床上喊醒了,一番沐浴之后,就擦干了发,换了衣裳, 脸上也点了妆容。
这妆并不算多浓,看起来大方端庄,还在眉心点了一点朱砂,看起来灵动许多。许泠生的好,一身的冰肌玉骨, 青黛只披在肩上,衬的一张小脸雪白,红唇黑眸,别提多招人了。
行动间似弱柳扶风, 纵使端坐着,也是香风袭袭。
点妆的妆娘对许泠赞不绝口:“奴家给京城贵女们描过这样久的妆,从未见过生的这样齐整的姑娘。瞧这皮肤,比水豆腐还白嫩,比人家抹了脂粉还要好看!”
屋子里的人也都点头附和,还有人道:“三姑娘不仅生的好,才气也是不差的,品性更是极嘉,听说今日的正宾是当今太傅的夫人呢!”
“三姑娘是黄夫人唯一的入门弟子,能请到她也不稀奇。不过听说前些日子秦国公家的嫡孙女儿及笄请她,她都未去呢,可见三姑娘确实是不错的!”
被人当面议论容貌,许泠多多少少有些不大舒服,但念及妆娘也是为了讨喜,也就没有怎么在意。眼见话题终于转移了,许泠隐隐松了口气。
赐字文书、酒具、冠笄、盥盆、香炉、蒲团、托盘等需要的物品都准备齐全了,就等着时辰了。
赞礼到位之后,对参礼人员做了简单介绍,然后开始唱赞歌,这便开礼了。
顾氏和许桐作为主人先入席,赞者是程香和叶菁,她们将宾客引入席之后,许泠作为笄者就出了东房。
今日的宾客来的极多,大半是冲着许泠“摄政王未过门的妻子”的名头来的,有些顾氏没有发请帖也来了,倒是不好撵出去,毕竟来者是客,顾氏俱吩咐了下人好生伺候着。
许沁也回来了,看着许泠目光又柔又暖。
大抵程香和叶菁特地在家里练过,给许泠梳头的时候梳的很是娴熟,没多久就梳好了一个随云髻,露出了许泠光洁的额头。许泠和她们互揖。
这时,笄盘进,只见里面放着一支华美非常的簪子,正是顾氏先前在引宝阁订做的,因为赵显特地吩咐过的缘故,这簪子做的及其用心,叫好些姑娘看的移不开眼。
正宾黄夫人在盥盆里洗了手,拭干之后,黄夫人接过冠笄,为许泠戴上,并祝词。
然后许泠回到了房间,穿上了褙子,再回到席前。
她心里记挂着成王和邵和长公主,却也记得行礼之时不能乱看,只偶尔在抬头的间隙瞄一眼宾客的方向。
也是她运气好,第二次就寻到了邵和长公主的身影,她今日穿的与一般宗妇无二,正微笑着看着许泠,眼里有着温柔与包容。她身边就是成王,显然赵显已经跟他说了许泠的身份,此刻他看着许泠,眼里隐隐有泪花,嘴角却是含笑的,激动又感动,很欣慰的样子。
许泠心神一震,不敢再看下去,生怕再看下去会忍不住扑到成王怀里。
黄夫人赐了“宜娴”二字给许泠,是对她最美好的祝愿。
接下来就到了行礼的时间,许泠分别对着顾氏许桐、黄夫人、天地分别一拜。
顾氏此刻也是眼角含泪,看着从小就宠着的女儿长大成人,她心里更是感慨万分,又是感动,又是欣慰。
“事亲以孝,接下以慈。和柔正顺,恭俭谦仪。不溢不骄,毋诐毋欺。古训是式,耳其守之。”顾氏说训词的声音都是饱含着深情的。
许泠垂首恭敬道;“儿虽不敏,敢不祗承!”
在宾客席里的成王忽然抹了一把眼泪,这时的他无比感谢把他女儿娇养这么大的顾氏。许泠低头聆训的模样,这时候与从前那个依偎在他怀里撒娇的小永安重合了,成王心中激动不已,想起女儿的重重,虽见女儿与从前生的不一样,但是那一颦一蹙,无不和他记忆中的一样。
这回成王彻底信了赵显的话。
而邵和长公主也看的发了呆,她想起了她几乎未谋面过的女儿。她想,那时她错过了女儿的及笄礼,女儿没了母亲训词,她心里该多难受呀!不免也是悲从心来。
差不多就礼成了,成王带着低落的邵和长公主先行退场了,许泠只来得及看到他们离开的背影,嘴唇翕张了几下,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这一套礼下来,把许泠累的着实不轻,顾氏心疼她,早早的允她回去休息,后面招待的事就由她和许沁来做就好了。
许泠谢过顾氏,拖着沉重的心情,在一众丫头的搀扶下回到了她的房间,草草的卸了妆,倒头就睡。
白英几个丫头只当她是累极了,当下也不敢打扰,收拾完就悄声退了出去,好让自家姑娘能好生休息。
其实许泠并没有谁,她把头埋在锦被里哭的很凶!
赵显跳窗进来的时候,她的小肩膀一耸一耸的,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生怕被外间的丫头们发现。
赵显一阵心疼,缓步走过去,在她床畔坐下,抱起她收入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莫哭了,今日应该高兴的。”
也是神奇,闻到那股熟悉的檀香味儿的时候,许泠就知道赵显来了,等赵显一开口,她就奇迹般的被抚慰了,也不哭了,只管把小脸埋在赵显怀里,乖的跟只小奶猫似的。
却因为哭了太久,一直打嗝。
许泠有些羞赧,索性把头埋进赵显的怀里,也不管满脸都是涕泪,一个劲的全蹭赵显衣裳上了。
赵显好笑的摸摸她的脑袋:“你行礼的全程,我都看到了。”
许泠顿了顿,赵显竟早就来了,她竟没有发现?想来应是他自己寻了个暗处的地儿,没叫任何人发现。
就听到赵显用宠溺的声音说:“能看到你长大,你的生命里有我的存在,我的记忆里有你的一切,真好......”
——————
时间飞快,一眨眼已经到了深秋,许泠院子里只有几株许沁送过来的名为“十丈珠帘”的菊花还在顽强的开着。
这日刚落过一场雨,几乎能化为实质的寒意袭来,正是秋风瑟瑟。
许泠院子里扫地的小丫头都不想串门了,三四个坐在屋里围成一圈嗑瓜子,口中还道:“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寒呀,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落雪了。”
“等到了冬天,咱们能在一处儿玩雪呢,三姑娘善良大方,总是允了我们顽的。”
有个小丫头想到什么,喜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到了冬日,春天还会远吗?三姑娘出嫁的时候咱们肯定能得不少喜钱呢!二姑娘出嫁的时候,赏给我们的糖可真好吃,不知道三姑娘成亲的时候我们能不能再吃到了。”
“能吃不到吗,三姑娘比二姑娘还大方,况且夫人疼她,咱们又是她院子里的人,三姑娘肯定不会亏待咱们的。”
一时间,几个小丫头都喜不自禁,就盼着许泠赶紧嫁出去呢!
正巧白英路过,佯作怒道:“你们倒是悠闲,主子整日里忙的一日也睡不了几个时辰,你们还有空在这里嗑瓜子叙话,当饷银是随便拿的?仔细我禀了夫人,把你们调到盥洗的地方去!”
小丫头们都知道白英虽看起来严厉,但脾性好,见她没有蹙眉,便知她并没有生气,就笑嘻嘻的跟白英闹:“白英姐姐,上次分与你的糖你吃完了吗?”
白英拧了拧一个小丫头的耳朵,笑道:“就想着吃,当心三姑娘捉了你去做绣活!”
这话自然是往夸张了说。许泠每日看起来确实很忙,其实有顾氏和赵显暗中体恤,她吃的香,睡得也香。
嫁衣自有赵显特地寻的人做,许泠只用每日去看上一眼便是。顾氏本来想让女儿多多少少动几针,后来琢磨了半天,觉得如果女儿那只能勉强绣个胖蛾子的绣技如果往嫁衣上招呼,没得糟蹋了东西。
赵显知道了这事之后,把许泠好一番嘲笑,惹得许泠差点没趴他胸口上咬一口。
大抵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赵显特地让许泠拿出了她曾经绣过的东西,怎么看怎么可爱,最后还磨着许泠给他做了个荷包,上面绣着青石。
赵显收到荷包的当天就得意洋洋的戴身上了,还招摇的难得去了趟早朝。
大臣们都是眼尖的主儿,自是一眼就发现了赵显腰间的东西,立马就有人上赶着奉承道:“摄政王今日佩戴的荷包着实是不错!”
赵显挑着眉,很享受的等着得到旁人艳羡的目光。
那位大臣见平素清冷的摄政王竟然因为他一句夸赞而停下看了他一眼,观面色也没有不虞,心下一喜,脱口而出:
“这只荷包做工妙极,瞧把这玄武绣的,活灵活现的,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