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还有好几个是聂骏坤的人,他们现在不站出来反对自己,不过是因为自己方才那一手实在是太突然,而且还顺利的除掉了楚玉轩,加上聂骏坤的妥协让他们不敢贸然行动而已。等到他们缓过劲来,肯定是要进行更激烈的反对。
没关系,她本来也没指望一下子就能得手。
真正的把公司的大权收回到自己的手里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而在这个过程中,肯定会有阻碍和危险。
她有的是耐性和时间。
开完会之后,聂合欢又直接去了董事长办公室。之前来的时候她就让梓涵带人把办公室里属于聂骏坤的东西都打包然后带走了,现在房间的风格已经换成了她喜欢的简约素净。
略微有些疲惫的坐到沙发上,梓涵很有眼见的走过去给她捶肩膀,“大小姐,我有疑惑。”
聂合欢就知道她会问自己一些问题,“你问吧。”
让她多懂点东西也好,也许在将来能帮得到自己也说不定。
“你为什么不直接揭穿聂……他的真面目呢?要知道楚玉轩背后的人就是他啊!”
真是没有想到身为聂家人的聂骏坤,竟然联合外人要搬空海信。他让楚玉轩带走客户,甚至套取客户的资金,就是想让海信倒闭,而且还能做到钱不外流!
对那些客户而言,聂骏坤和楚玉轩的行为都是代表了海信,他们的投资亏空了,肯定是要找海信赔偿的。到那个时候,海信就算能撑过来,也没了信誉,而且还有可能连累到聂家。
而这个时候,聂骏坤就可以利用赫连家的人,重新建立个真正属于他的私人银行了。
“我要是直接揭穿他不给他面子的话,他肯定会当场和我彻底翻脸,到时候我们要收回海信的权利就难了。”聂合欢轻描淡写的解释道,“现在不只是外界,就连聂家内部……他们也都在虎视眈眈的等着我和他彻底撕破脸皮好趁火打劫。到那个时候,我们行事只会更加艰难。”
现在她手上能用的人很少,虽然说不一定对付不了聂骏坤,但万一这个时候那群狼伺机动手,她就会疲于奔命,到那时可能会弄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这不是她想见到的结局。
在会议室里,她递给聂骏坤的文件,上面放着的其实都是他做过的很多对海信不利的证据。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那么好说话,甚至连吵都不跟自己吵。
她给聂骏坤面子,不把自己手里掌握的证据彻底的掀出来,就是为了让他弃车保帅,要么选择保全自己,要么选择为了楚玉轩和自己翻脸。
很显然,她对他还是了解的,知道他最爱的人其实是他自己。涉及到自己的安危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抛弃掉可能威胁到他的人。
楚玉轩就是这样一枚可怜的棋子。
她本来就没打算在今天彻底拔掉聂骏坤的势力,只不过是想打楚玉轩一巴掌,让站在他身后的聂骏坤知道自己不是好对付的。毕竟楚玉轩身后还站着一个楚安容,进警局不到两个小时,肯定就被她捞出来了。
她纯粹就是为了膈应人。
而且……
当着众人的面被抛弃,楚玉轩的心肯定很不好受吧?说不定现在已经因为这件事情而怨恨上了聂骏坤呢。另外,楚凝那边肯定也是很不理解。
对于这个弟弟,楚凝还是很疼爱的。但是聂骏坤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舍弃掉了楚玉轩,他们两人之间肯定也会产生一定的隔阂。
她只需等着他们狗咬狗就好了。
梓涵瞠目结舌。
知道自家大小姐很厉害,但她真的没有想到她走的每一步都是带了算计的。
这才是聂家掌门人的实力么?
现在的她终于是理解为什么老家主会把位置传给大小姐,而不是聂家其他人了。
“聂骏坤其实心中也很清楚,他知道现在和我死磕到底是没什么好处的,毕竟我还有祖宅那边撑腰。”聂合欢闭上眼睛,享受着梓涵的服务,一脸的享受,“而且他也不想让外面的那些人捞到好处,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妥协。”
他们两人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拿到聂家的大权,而且不允许外人沾到一星半点的好处。
聂骏坤没有家主信物,但他掌管聂家这几年,肯定也是做了很多准备。而她呢,有家主信物,但是没有人脉,手上的人也很少。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现在是五五开的局面。
不过这样的局势维持不了多久了。等到那些妖魔鬼怪缓过神来,聂家就岌岌可危了。
想到这里,聂合欢不免又想起了已经离开的祁贺。
要不是他让人送来了楚凝以及赫连家的极其私密的资料,她肯定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查出了聂骏坤和楚玉轩在私底下做的勾当。
他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查到那些不为人知的内幕!
“可是这样一来,他们岂不是会有所防备了?”
梓涵还是觉得很可惜。
要是能一举铲除掉他们的势力就好了。
“傻丫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还有很多需要学的地方。”聂合欢是把梓涵当做自己的妹妹的,睁开眼戏谑的看着她,“没事,慢慢来吧。”
对她而言,梓涵比聂家的人要可信任得多了,至少她是不会背叛自己的。
016 楚家千金
正如聂合欢所想的那样,楚玉轩还没到警局多久,刚才带他来的警察就进来道歉,说他可以走了。
哎,那些大佬们斗起来,伤到的可是他们这些小平民。
楚玉轩阴沉着一张脸走出了警局,心中依旧是无比的烦躁和愤懑!
早知道聂骏坤的为人,但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他也能做得那么毫不犹豫,而且没有任何的心里负担。
所以,在他心里自己也跟其他人没什么不一样吗?
楚玉轩恼恨的走了几步,在看到路边一辆低调的黑色宝马车时步子一顿,然后收起了所有的情绪,坐上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