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我了。”胡灵珊一脸苦逼。
“忍住!既然做了,就要做到最好。”秋瑾道。
胡灵珊突发奇想,要拍下攻打绍兴的全部过程,然后向大清,乃至欧洲播放。
这种杀人的电影谁会看!
秋瑾鄙视,杀人狂魔当什么戏子,算了,让她胡闹一回吧。
秋瑾天真了,胡大魔头从来不演戏,为达目的,灭绝人性的反人类神经病胡大师姐,从来不吝啬杀人。
绍兴城门打开,清兵蜂拥而出。
“冲啊!杀了胡灵珊拿银子!”绍兴知县大叫。
“真的要冲过去?他们可有洋枪的。”某个赤手空拳的清兵偷偷的问身边的人。
“蠢货,我们人多,前面的人要是死了,我们转身就跑,要是赢了,我们就拼命往前冲。”
“对,对!”
3w绍兴清兵奋勇想胡灵珊的军队冲锋。
“上帝,他们疯了!”教导团的德国(军)官大惊。
在空旷的平地上,一群拿着大刀长矛,有的甚至是空手的士兵,向着拥有重(机)枪,(步)枪,甚至20门大炮的1000正规军冲锋,这些人是要多么的勇敢和白痴啊。
1000从来没有见过血的革(命)军犹豫了。
3w人越冲越近,距离胡灵珊等人不过30米,脸上的神情已经清晰可辩。
满是狰狞。
3w人在几百米热血狂奔之下,早已将所有情绪融合成了疯狂的杀意,再淳朴,再想酱油,也被这3w人的情绪感染,被向前冲的大势推动,只能跟着一起燃烧和疯狂。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革(命)军中有士兵颤抖了。
眼前黑压压的人群,个个都想杀了他。
德国(军)官们鼓舞着,呵斥着,别慌,拿稳枪,听号令开枪。
胡灵珊冷笑,要么杀人,要么被杀,她不会给革(命)军留退路。
25米,20米……
胡灵珊下令:“开火!”
重(机)枪疯狂的怒吼,前面的清兵倒下,后面的清兵继续往前冲,又倒下。
大炮轰鸣,后方的清兵血肉模糊。
没有丝毫的悬念,3w或赤手空拳或手拿刀匠的善良清兵,遭到了血腥的屠杀,超过5000人被打死,超过10000人被打伤,其余颤抖着逃向四方。
秋瑾和数个革(命)党人惊呆了。
绍兴知县站在城楼上,看着城下的尸山血海,脸色煞白,心中反复斟酌了几回的几句台词,全部忘记了。
“这个就是绍兴知县。”几个革(命)党拿下绍兴知县,押解到胡灵珊面前。
绍兴知县陡然记起了他的台词:“吾乃大清命官,绝不向叛贼投降。”
这几个词语是深思熟虑的,去掉了一切人身攻击的贬义词,力求不激起胡灵珊的愤怒,不引起以后的同僚们的记恨。
“拉出去,砍了他全家。”胡灵珊毫不犹豫。
绍兴知县大惊:“胡大人,小人愿意投降。”
投降个p,都杀红眼了,谁在乎你一个小小县官。
革(命)党人毫不犹豫的一刀砍下,绍兴知县人头落地。
绍兴知县临死都没想明白,为什么剧情没有按照他的想法走。
绍兴城内城外血流遍地,绍兴知县全家被砍死,人头悬挂在城墙上。
1000革(命)军四处抓人,凡是穿着清兵服装的,穿着官服的,敢于顽抗的,一律砍死。
双手沾满血腥的革(命)军已经黑化了,再也不是那个单纯的,以主意为推动的革(命)军人,而是真正敢于杀人,乐于杀人,把眼前的所有能动的物体,归结于可杀和不可杀两类的杀人狂魔了。
绍兴城内到处都能听到惨叫,空气中血腥味扑鼻。
“报告!前面的小院有人抵抗!”某个革(命)军人赤红着眼睛,大声报告。
“放火烧了!”军官毫不犹豫的道。
“是。”
大火燃起,火光中传出惨烈的嚎叫声。
“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身为绍兴人的秋瑾再也无法淡定了,这些都是她的同乡。
根本就没有必要屠杀那3w清兵,一群百姓而已,只要远远的放几炮,甚至不需要打死人,保证他们全部像鸭子一样逃跑。
更没有必要对城内进行清洗,些许逃兵,些许反抗的人,又对大局有什么妨碍?
为什么一定要染上百姓的鲜血?
胡灵珊沉默良久,缓缓的道:“因为我要华夏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世界变了。”
秋瑾颤抖着,默然不语。
徐锡麟黄兴拉着秋瑾,安慰道:“灵珊就是一个疯子,要劝她,需要慢慢来……”
秋瑾笑了,温和的笑容,却让徐锡麟和黄兴的心沉到了谷底。
“其实,我早就猜到,胡灵珊终究会血洗一个城市,假如是宁波,温州,上海,南京,北京……我都会大声的叫好。
世道变了,再不看清现实,华夏就没有崛起的机会。
革(命),需要流血,需要牺牲,需要无辜者的殉难。
但是,这里是绍兴啊,是我的家乡啊。那些被我亲手下令杀死的人当中,有多少我认识的,有多少认识我的?
看,我不是仁慈,我只是虚伪。
我想要用别人的血,让华夏觉醒。”
徐锡麟黄兴无言以对。
小小的私心,谁没有呢?
胡灵珊血洗绍兴的电影,很快就在杭州,上海,南京等地播放,原本就稀奇稀少的影院,无法满足天量的观众,影院门口彻夜排起了长队。
“这是华夏最凶残的杀人狂魔!她居然还要脸拍成电影!天下无耻之徒无出其右。”有人怒骂胡灵珊。
“乱世妖孽,天下共诛之。”有人直接呼吁。
“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称之为人。”有人一眼看穿胡灵珊的本质。
“胡魔出生之日,乌云遮日,地泛杀机,天杀星降世,不过如此。”这莫名其妙的语言,立刻给胡灵珊烙上了妖魔的大印。
随着电影流传到天津,北京,广州,华夏大地越来越多的人深深的记住了胡灵珊这个名字。
以往报纸上那个可笑的,总是和李鸿章之流大闹的,像是故事传说中才存在的,与普通百姓隔着几个世纪的,被普通百姓当做戏文中白鼻子丑角说笑的家伙,原来在电影中,是那么的实实在在,那么的杀气腾腾。
胡灵珊的名字,彻底成了全华夏的禁语。
再也没人敢提这个名字,说她的名字的,都会在夜晚被她拘去魂魄,永镇地狱。
“听说了吗,魔头要打湖州了。”有人神神秘秘的道。
“唉,血魔打湖州算什么,血魔打下了宁波,就是为了出海,血魔的下一个目标是广州,大清还要比广州更富裕的吗?”
“听说天杀星借了西洋的邪术,我说啊,她一定不会打广州,广州这么多洋人,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天杀星一定打北京,只要多了龙气,天下就无人制得住她了。”
各种不同的称呼,却神奇的没有造成沟通上的障碍。
满清的普通百姓们或人心惶惶,或义愤填膺,但那些有学之士,或满清官吏,却品出了不同的味道。
这段充满血腥和杀气的电影,是胡灵珊的一份檄文,是胡灵珊挑战整个满清300年规则的檄文。
电影中的每一个画面每一个文字每一滴鲜血,都在呼吁着同一句话。
“这个世界变了!”
这个世界变了,再也不是靠着几个白发老头,说几句论语,引用几句圣人之言,正义凛然的怒声呵斥,敌人就会羞愧的放下武器了。
这个世界变了,再也不是凭着不怕死,凭着热血激情,就能用手里落后的长毛大刀打败敌人了。
这个世界变了,再也不是只要人云亦云,只要随大流,就可以跟着一群人抢劫卖洋货的商人;或者跟着一群人逼死没有儿子的寡妇;或者今天穿绿投靠张三打李四,明天穿红投靠李四打张三,不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不需要负责任、法不责众了。
这个世界变了,再也不是故意卖忠心卖仁慈卖善良卖侠义卖爱国心卖爱民心卖圣母心卖无数手下的性命无数百姓的人头,就能浑身发着柔和的光芒,让残忍的敌人佩服的赞叹,英雄啊,到我这里做大官吧。
这个世界变了,所有的规则都变了,早已不再是用言论用规矩用意识用大道理用官威用长辈的身份用同乡的情面,就能随意掌握别人,甚至掌控一切的世界了。
死抱着以往的规则,用评书的世界观大道理看待世界的,用自欺欺人自以为是的态度对待世界的,唯有被这个世界摧毁。
绍兴的百姓的鲜血,告诉了全满清4万万人一个事实。
黑白之间,还有灰色;左右之间,还有两边摇晃。已经再也不可能了。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左就是左,右就是右,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战就是战,降就是降,支持就是支持,反对就是反对……
300年来,华夏模糊的是非观,立场观,道德观,被胡灵珊打得粉碎。
满清用刀剑建立起来的愚昧规矩,同样被胡灵珊用枪炮打破。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胡灵珊的结局,亦不外如是。
“老爷,你干嘛?”湖州知县的夫人惊讶的看着疯狂的招呼下人收拾东西的湖州知府。
“胡魔头屠了绍兴!”湖州知县气急败坏的道。
“关我们什么事?”湖州地方小,没有电影看,但知县夫人还是在报纸上看到了绍兴血案的照片。
“你不知道,胡魔头和闽浙总督说了,她要的是绍兴湖州嘉兴!”湖州知县顿足道。
“老爷,这些东西都不要了,我们快逃吧。”知县夫人留着泪道。
湖州嘉兴紧急宣布,愿意投入胡灵山的怀抱,请胡灵珊为了湖州和嘉兴的百姓的未来,尽快派人接手。
胡灵珊兵不血刃,得到了湖州和嘉兴全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