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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君泽依旧面无表情,不阻止也不迎合,他还没真正恢复过来,因为薛嘉萝够傻,所以他不用伪装。
    他不想孤身一人,也不愿此刻有人在身边揣测他的内心,薛嘉萝对他来说是最好选择。
    屋外的管事和侍女都退到院子里,过了很久都没有听到屋内有其他声音。
    高管事渐渐放下心来,今天他歪打正着了,他在管事中资历最浅,根本摸不着熙王所思所想,熙王每次突然变脸时,最惧怕的那个人就是他。
    他松了一口气,视线往旁边一看,遇上穿着男人外袍的月河朝他看来,互相看了一眼,又移开视线,彼此都知道今天他们逃过一劫。
    作者有话要说:  真·直女阿萝
    ☆、肚兜
    从那天开始周君泽就住在了凉风院,薛嘉萝的主屋成了他的,薛嘉萝被赶到偏房去睡。他一如既往地不爱让下人贴身伺候,时刻要求绝对安静,院子里侍女都如同木偶一般悄无声息目不斜视,仿佛只有熙王和侧妃两个活人。
    他一来,薛嘉萝就把月河忘到了脚后跟,整天围着周君泽团团转,周君泽只要一招手她就巴巴地跟过去,什么都不做,只是坐在他身旁都眉开眼笑。
    “简直莫名其妙。”月河蹲着,一边为薛嘉萝穿鞋一边嘀咕,“你还记得是谁抢了你进府吗?”
    薛嘉萝眼睛看着窗外,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真是不知道好歹。”月河的音量越发的小了,语气中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愤懑不平,“有你哭的时候。”
    她刚一松手,薛嘉萝就跳下床沿,跑出了寝室,看都不看她一眼。
    屋外传来高管事故意压低的声音:“王爷刚刚起床,夫人去花园摘几朵花送进去可好?”
    现如今,除了熙王以外,人人对她都如同讨好一个孩子一样,事事顺着她,说话小心翼翼,就怕她突然哭起来让熙王厌烦。
    月河快几步走出去,脸上已经带上了笑,“翠微,红罗,跟我一起陪夫人去花园。”
    周君泽闲了几天闲不住了,今天又找了三四个朋友来府里,跟以往不同的是,他这次准备带上薛嘉萝。
    薛嘉萝拽着他的衣角左顾右盼,走到前院长廊处,侍女们停下脚步,由着侍卫和管事陪同。
    薛嘉萝见到穿着统一软甲、表情肃穆的侍卫呆住了,松开了拉着周君泽衣角的手。
    周君泽回头看她,“怎么了?”
    薛嘉萝看着她身边的年轻侍卫,眼神直勾勾的,伸手就要去抓人家。
    侍卫不敢看她,更不敢让她碰到自己,紧绷着脸往后退了一大步,搭在腰间剑柄上的手背上凸起青筋,耳朵都红了。
    薛嘉萝还要去追他,被周君泽拎住衣领,“你们先下去。”
    直到侍卫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后薛嘉萝的眼神才收回来,咬着手指头靠在周君泽身上。
    “现在又想起我了?”周君泽捏着她下巴,抬起她的脸,“没良心的东西。”
    他就觉得薛嘉萝不同寻常的热情来的莫名其妙,现在才明白,她的热情不是对着他一个人,而是所有的年轻男人。
    今天他请的,可都是跟他年纪差不多的。
    周君泽忽然间兴致勃勃,牵着薛嘉萝的手,眼睛熠熠生辉,“走吧。”
    圆桌周围的五个人整整有一盏茶的时间没说话。
    有的是因为无语,有的是因为紧张,还有心思重一点的在等着周君泽发话。
    平时喝起酒来荤话不忌口、互相挥拳的几个人眼神都定在面前的酒杯上,半天不动。虽然周君泽没有介绍他带来了谁,但看这姑娘的行事,再加上刚才惊鸿一瞥下她艳若桃花的笑脸,谁都猜得出周君泽把他的傻子侧妃带出来了。
    薛嘉萝像一只飞进花丛的蝴蝶,在每个人身边停留一阵,仔细观察他们的脸,还上手去抓头发抓荷包什么的。
    周君泽脸色如常,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对面李、凤二人身体僵硬眉头紧皱,他左边的吴七一脸无奈,而右边的罗三却是眼神飘忽,耳尖红了一点点。
    薛嘉萝将这四个人挨个观察完毕,咬着手指回到了周君泽身边,周君泽伸手一搂,她便理所应当地坐到他腿上。
    周君泽心神一动,想如果是个陌生的男人,她还会这样吗?
    不过这种念头只是想一想,他还没有病到自找绿帽子戴。
    他夹了白云酥喂到薛嘉萝嘴边,同时说道:“我找你们来可不是为了看你们这几张脸的,跟我说说,最近外边都有什么好玩的?”
    吴七尽量看着周君泽说:“能有什么好玩的,没了你,京城四下太平,街上的女人都多了。”
    吴七将古怪的气氛扭转了回来,周君泽带着笑说道:“你个狗东西,等我出府,第一件事就是派你去守营地大门。”
    其余几人也哈哈笑起来,喝酒的喝酒,说话的说话,丝毫不触及周君泽腿上坐着的人。
    周君泽似乎心情很好,开朗健谈,他说话最多,薛嘉萝也就一直看着他。
    他眼睫一垂,看着薛嘉萝湿润明亮的眼睛,像只鹿一般,一时心痒又想给她喂东西吃。
    只是白云酥才递到她嘴边,就被薛嘉萝躲开了,脸埋在他胸口,“不要吃。”
    周君泽并没有觉得在朋友面前落了面子,仍旧带着笑意,“小混蛋。”说完自己吃了。
    圆桌之上又是古怪的沉默。
    周君泽好似没有发现,自顾自喝茶,又低头问薛嘉萝想吃什么,薛嘉萝攀着他肩膀,说话间撒娇般嘟起了花瓣一样的嘴。
    “吃兔子……还有花……”
    傻头傻脑的,谁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罗三忽然咳了一声,“我家中姐妹似乎经常去京中七味坊,倒是提起过……”
    他的话说到一半没了。
    因为薛嘉萝转过头看着他。
    似乎有花徐徐绽开在眼前,迎面而来是一团艳丽的色彩和甜美的芬芳,别的人别的物都失了颜色。他在她专注的眼神中恍惚,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他的失神太明显了,别人自然没有瞎。
    吴七手腕一转,把酒杯砸到罗三额头,与此同时,罗三身旁的凤家老九在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脚。
    周君泽捏着薛嘉萝下巴,将她的脸转向自己,脸上已经没了笑意。
    罗三回过神,恍若一碰冷水浇到头上,下意识地想要下跪,被凤九按住了。
    一旦跪下,按照周君泽的脾气就不会再拿他当朋友了。
    打破僵局的竟然是薛嘉萝,她学吴七也拿了周君泽的杯子扔到罗三身上,笑得开心。
    罗三此刻即便心下惴惴,也忍不住又多看了她一眼。
    周君泽语气淡淡:“你们先玩。”
    他领着恋恋不舍的薛嘉萝从亭子下来,拐过长廊,一直板着的脸忽然露出笑意,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少年一般,神情混合着毫不遮掩的恶意和得意,他捏着薛嘉萝脸颊用力在她嘴唇上亲了一口。
    “有意思。”
    凉风院的人不知道前院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那次之后,王爷开始宠侧妃了。
    以前熙王虽然住在凉风院里,但对薛侧妃称不上宠爱,更像一个对待路边流浪的小奶狗,看她可爱,却怕脏了自己的手不愿抚摸她,只用脚逗一逗。
    现在不一样了,薛嘉萝不跟他分房睡了。
    那一晚周君泽睡得晚,薛嘉萝蜷缩在他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侍女来叫醒她时,她怎么都醒不来,被吵得厉害了就嘴巴一抿要哭。
    周君泽摆手道:“你们下去。”
    他把薛嘉萝抱到床上,用被子裹住,洗漱完上床时薛嘉萝迷迷糊糊的,“熙熙……”
    周君泽无视她对自己的称呼,“睡你的觉。”
    薛嘉萝张开手臂,被子从肩头滑落,“抱……”
    在周君泽洗漱的时候,侍女给薛嘉萝脱了衣服,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薛嘉萝此刻连亵衣都没有穿,直接露出了光裸的肩膀和肚兜。
    她肌肤白得耀眼,黑发散落在胸口,肚兜紧绷绷地勒着,让人不由得想动手给她解开,让她放松一点。
    周君泽没有料到在床上她会有这种风情,心头微动,他俯身,薛嘉萝搂住他脖子,腿也从锦被下伸出来勾住他。他的手在她绸缎般的乌发中找到肚兜的绳结,一一解开,将她的肚兜从两人之间抽走。
    薛嘉萝差不多要滚进周君泽的被子里去了,因为实在太困她又闭上了眼睛,对自己裸着上身并不在意。
    周君泽的呼吸吹在她脸上,一只手沿着后腰往下,听见她哼哼唧唧道:“不要沐浴……阿娘……”
    这是小孩子对母亲的叫法。
    周君泽突然之间兴趣全无,“回你的被子里。”
    薛嘉萝鼻子哼了几声,没有动。
    周君泽把她的手从脖子上拿下,把被子拉过来,将人裹成虫茧,然后再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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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枣乌鸡汤
    迷蒙中周君泽忽然感觉到胸口一闷,似乎是被重物压到了,他皱着眉睁开眼,正对上薛嘉萝趴在他胸口看他。
    见他醒过来,薛嘉萝很高兴,“去玩。”
    她倒是知道睡觉的时候不要吵他,周君泽还在半睡半醒的微醺中,喉咙低低应了一声:“嗯……”
    薛嘉萝依旧裸着,她支着上身,锁骨脆生生的,雪团上的红莓一下一下蹭着他的胸口。
    周君泽半睁眼睛看着她,慢慢将自己的手覆盖上去。
    薛嘉萝第一次被人这样碰,有些疑惑地低头看他的手,肩膀缩了缩却没有躲避。
    随着他手掌慢慢用力,软肉从指缝中溢出,她像小动物般呜咽了一声,然后试探着将手伸进他的衣领,毫无章法地抚摸,“不一样……”
    如此无所顾忌、直白大胆,根本不明白什么是羞涩羞耻,红帐香帷之内的耳鬓厮磨于她不过是新鲜的游戏。
    周君泽微微笑了一下,把刚刚揉捏过薛嘉萝的手放在鼻端嗅了嗅,“来,亲我一下,我教你怎么穿衣服。”
    他们几乎到了午膳时候才从寝室内出来,月河第一个上去整理床铺,她仔细翻看了床上被褥,没发现有异常。
    一旁的红罗疑惑地问她:“月河姐姐,你在找什么?”
    月河扔下手里被子,“夫人丢了一只耳坠,我来找找。”她说:“你收拾吧,我去梳妆台看看。”
    薛嘉萝坐在梳妆镜前,晃着腿,身后两个侍女,一个为她梳头一个为她画眉涂胭脂。
    因为她总是蹦蹦跳跳不安分,头上脸上不能用太多,没了浓妆和繁重的首饰,她总是看起来稚嫩无比,不看身材的话一定认为她还没有长开。
    是这个原因吗?
    晚上,薛嘉萝和周君泽在书房里,其余人都守在院内,红罗压低声音问:“姐姐,今晚该怎么办?”
    月河看着窗上两人的身影,一个高一个矮,矮个的双手撑在桌上探身瞧,举止随意放松,没有一点身为侧妃、身为女人的自觉。
    她说:“你们稍后看我眼神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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