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悬挂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百姓纷纷在外围观。
水灵儿和张氏在堂上指证陆远,每一条罪责都足以让陆远偿命,陆远出乎意料的配合,将所有罪责全都认了,引得在场百姓纷纷大骂,不顾衙差阻拦,拿着菜叶鸡蛋就往他身上扔。
琪王也不阻止,等百姓扔累了,才让人过去让他签字画押。
眼看着他一脸不在乎的签了字,又摁了手印,琪王沉了眸子,当即判了斩立决。
陆远被戴上手铐脚镣,站起来的时候,朝着琪王叫嚣,“琪王爷,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太子此时怕已经登上皇位了,你最好动作快点,否则,等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我陆远这条命可就没那么容易拿了,哈哈……”
他死到临头,还在猖狂的笑着,琪王冷冷一笑,顺便提醒他,“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胆敢犯上作乱的人竟是太子,他纵然逃过一劫,今日怕也是要落下个叛上作乱的千古骂名。”
“不可能,你身在淮南,皇城内无人是太子的对手。”而且,他已经将前来通风报信的人全都处理掉了,就算琪王得到消息,远水也救不了近火。
“看来,你不仅低估了本王,也照样低估了霖王。”
陆远瞪大了眼睛,癫狂的笑着,只以为琪王在说谎,带着手铐脚链还挺直了背,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一人身穿铠甲,快马加鞭直奔府衙。
“报……”
那人下马高喊,疾步来到堂上,当着众人的面,朗声道:“启禀王爷,霖王已将太子擒获,现已关押刑部大牢……”
百姓欢呼雀跃,而已被压到大门口的陆远一瞬间全身瘫软,在百姓的谩骂声中被抬上了囚车。
待人群散去,那人又道:“皇上病危,召琪王即刻回城。”
听到这个消息,琪王心里不由得一震。
即刻启程,火速赶往皇城。
皇宫内,自从琪王走后,朝堂上一夜巨变,似乎有人在背后故意谋划着这一切,偏偏派去送信的人全都失去了联系,不是还没出城就已经被人暗杀,就是在去往淮南的路上丧了命。
此时,皇帝早已心力交瘁,千钧一发之际,霖王拿着琪王的兵符赶到,排兵布阵。活捉太子。
现在皇帝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隐约感觉到自己大限已到。
想不到临死之前,身边陪着他的竟是他一直不受待见的佟妃母子,不由得感慨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想到景琪,却又不甘心就这么死了,毕竟琪王才是他心心念念的皇子。
“景琪回来了没有?”
皇帝无力的望向门的方向,曹公公低声回应,“皇上,琪王就快回来了。”
片刻!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公公还来得及报,琪王和袭玥就已经大步进来了。
琪王在病床前站定,望着床上几日未见,已然头发半白的皇帝,一声父皇在喉间滚动,却说不出口。
皇帝一见他,暗淡的眼睛里终于有了点亮光,费力的抬着手招了招,“景琪,快过来,让父皇看看。”
儿时。母妃还在的时候,父皇每次来,都会跟他招招手,说着同样的话。
悄无声息的,公公和宫女们退下,霖王搀着泪眼婆娑的佟妃出去,袭玥松了琪王的手,也跟着出去了。
琪王在床边坐下,有些僵硬的扶着皇帝的手,任凭皇帝颤抖的握紧。
皇帝沧桑的面容上溢出一抹笑,慈善的注视着琪王,另一只手指着床侧的暗格,琪王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打开木盒,一道明黄的圣旨映入眼底。
“景琪,朕这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和你母妃了。临死之前,能听见你叫我一声父皇吗?”
琪王捏紧了圣旨,削薄的唇怎么也开不了口。
皇帝凄楚一笑,“罢了,罢了。朕临死之前,能再见你一面,把皇位交到你手里,便是无憾了……”
皇帝声音越来越弱,一口气提不上来。
“父皇,父皇……”琪王急道,将圣旨扔到了一边。
皇帝听到了,如愿合上了眼,嘴边还挂着一抹心满意足的笑。
琪王心里一阵难受,恨了这人这么多年,没想到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心里竟然也会难过。
半摊开的圣旨上,‘琪王’二字映入眼底。
他将圣旨……应该说是遗诏卷好,藏入袖中,缓缓站起身来,走出了殿内。
“父皇……驾崩了!”
他一字一句,轻声说着。
顿时殿内殿外全都跪下,哭成一片。
七日后,皇帝入陵园,朝堂已七日无主,诸位大臣为另立新君的事吵得热火朝天。以丞相为首的依旧拥护琪王,以太子为首的,怕琪王报复,转而拥护霖王。
众人猜测,这二人只怕已经是为了皇位而明争暗斗。
而事实上,这两位当事人,都没有半分要争夺皇位的意思,各扫门前雪,闭门不见客。
至于边关敌军,自从太子倒台,琪王回朝,就再也没有要挑衅的意思。
翌日,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