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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春拍拍小丫头的脑袋:“好了,自己去玩吧,我回去的时候叫你。”
    “尊主!我还要保护您呢!”万语彤急道,“不然您带我来干嘛!”
    “我倒是想一个人来,就怕程烨知道了要在我的玄月殿里上吊。”季春耸耸肩,“放心吧,来的人修为比我低多了,我一个人足够。”
    万语彤疑惑:“您怎么知道来的是谁?”
    “你猜?”季春又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连续被拍了两次头,万语彤不开心,也懒得问了,瘪着嘴巴溜出去逛自己的街。
    打发走彤丫头,季春缓缓闭上双眼。要找到想找的人并不难,红字令牌上有他留着的一缕神识,只要用秘法催动,就能感觉到令牌在什么地方。
    很快,他睁开眼,身形如鬼魅般一飘,转瞬便来到了一座栈里。
    “你是谁?”任茵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警惕地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人。
    她从外面回来,刚上楼就看见原本空无一人的走廊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着青色道袍的年轻男子,乍一看还以为是温青言。不过等到那人循声转过身来,她就发现此人其实跟温青言一点儿也不像。
    虽然同样是青色衣衫,温青言像个剑,可面前此人却像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文弱书生,甚至还微微有些驼背。
    虽然看起来很弱的样子,但鉴于他突兀出现的行为,任茵并没有放下提防。
    季春也没有想到自己刚过来就被人发现了,他缓缓转身,眯着眼打量了一番任茵,突然露出一个笑来。
    “怎么了?”任茵警惕。
    季春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姑娘看起来,有些特别。”他也不说哪里特别,就这样摇着头,转身走了。
    任茵莫名其妙,正准备回自己房间,就看见他停在一间房门前,叩了叩门。
    那正是温青言的房间!
    想到温青言前几日说要等的人,她突然一个激灵,扭头盯着那人:不可能吧,堂堂魔修尊主,不论衣着还是模样,怎么看都与人设不符啊!
    她本以为此人即便不是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也会是穿着红衣或者黑衣邪魅一笑的反派青年吧!
    单看此人的模样,全然不像温青言先前所说的那个丧心病狂到对同门下杀手的人。
    季春察觉到她的目光,也不意外,笑着朝她招招手:“你要过来吗?”
    咦?
    任茵咽了口唾沫,狠狠心:“要!”
    她跟着季春进了门,发现不仅温青言在,宋睿明也在屋里,二人都是一脸毫不意外的模样。
    她加快步伐走了几步,不动声色地走到他们那边。
    对她暗暗表明立场的态度,季春也不在意,笑道:“师弟,真是许久不见了,当年我走的时候,你似乎才到这儿吧。”他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腰。
    温青言沉着脸,闻言微微皱起眉:“我可不是来与你叙旧的。”说着抛出一物,“物归原主。”
    季春稳稳接住,一看赫然是那块令牌,颇有些怀念的意思,唏嘘道:“当年我将它留在宗门时,也没有想到如今能坐上这个位置,如今倒是让它变得更值钱了。”
    “呵!”温青言冷笑一声。
    任茵有些诧异,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喜怒形于色的模样。
    听到他的冷笑,季春倒是没有生气,反而笑道:“怎么,不好用吗?”
    “非常好用。”温青言一脸讥讽。
    “那不就行了。”季春不紧不慢地将令牌揣进袖子里。
    死一般的寂静。
    最后还是季春先打破沉默:“师弟啊,你这千里迢迢的赶过来,不会只是为了还我这块令牌吧?”
    “你已经叛出师门,没资格当我师兄了。”温青言面无表情地道。
    “好吧,青言,”季春痛快地改口,“说说你的来意?”
    这个改口依然让温青言不怎么痛快,他顿了顿,还是忍了:“前段日子禹川四处抓死而复生的修士一事,是你派人所为?”
    “没错,”季春道,“你不会是要我放人吧?”
    “我没那么异想天开。”温青言道,“只是想告诉你,他们的秘密,没有那么容易解开,你是在做无用之功。”
    “那也是我的事,师弟,你将剩下的那些人送出禹川的事我跟你计较了吗?”季春虽然还在笑,却无端让人感到害怕。
    虽然谁都没动,气氛已经剑拔弩张。若不是眼前刷刷飞过的弹幕转移了任茵的注意力,她怕是会入戏太深到忍不住发抖。
    这就是元婴大圆满的气势吗。
    面对这样的季春,温青言虽然脸色难看,却依旧坐得不动如山:“合光仙宗也抓到一些异族修士,本来还想告诉你一些关于异族的消息,如今还是算了。”
    “你会这么好心?”季春摇摇头,“我心里有数,怕是在我叛出师门的那一日,你就视我为死敌了,不坑我就算好事,还会帮我?”
    “我本不想提起当年的事,你又何必故意戳人痛处?”温青言道。
    “想看看你那张脸上露出气急败坏的神情是什么模样啊,”季春理直气壮地道,“从小就板着一张脸,真是不可爱。”
    听到这里,任茵忍不住看了眼温青言,在她的印象中,他分明一直都笑眯眯的,很少板着脸。
    今天遇到季春之后倒是一直板着脸,她看着还挺不习惯的。
    见温青言不答话,季春又道:“唉,几十年没回去了,师叔师伯他们老人家还好吧?子平他们怎么样了?”
    “托你的福,子平师兄在你走的那一年就死了。”温青言道,“四个师兄师姐,如今已经死完了。”
    季春的笑容一滞,脸上飞快闪过一丝震惊和不可置信,但仿佛是任茵的错觉一般迅速消失了,他语气平缓跟方才并无二致:“哦,那你岂不是变成大师兄了?恭喜啊,小师弟。”
    出乎意料,温青言听到这样戳人心肝的话,却没有暴跳如雷,反而突然站起身来朝季春走了几步,盯着他的脸,仿佛不想漏掉他的每一个细微神情:“听到这个消息,你竟然觉得意外?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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