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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身,果断去拿毛巾。
    好在,接下来擦身体的时候,寒初夏虽然也难受地扭来动去,但好歹也擦了一遍。
    每次擦女人腋下时,肖忆文的脑门儿就嗡嗡响。
    有心控制不去看那秀丽屹立的风景。
    可是,眼神就象是不受控制一样,怎么也管控不了。
    如此一番折磨,等到给寒初夏褪烧后,肖忆文自己却被折腾的全身是汗。
    转身,拎了一大桶冷水,跑到屋上地坝边儿狠狠浇澡。
    结实的胸膛,水滴哗哗地往下,男人长吁着气。有些懊恼地攥紧了拳头。象是发泄般,一瓢一瓢地往身上浇。
    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肖忆文才有些感叹,幸好亲娘带着一家人去姨婆家吃酒去了。
    否则,这会儿把寡妇弄到家里来,她还不定怎么说呢。不过,明天必须要把寡妇弄走。
    想到这儿,肖忆文眼神复杂地看着床上的人。
    莫名地,便想到了以前她站在树梢下,眼神幽幽地看着自己的模样儿。
    作为男人,能被一个女人这样爱慕地看着,求而不得……其实,他还是很喜欢的。只是,不会表达,又木讷的他,只会冷着脸,并没有进一步靠近。
    想到这儿,肖忆文的脑子里面,又浮现起这女人的歌声,以及,在市场上的那个泼辣,又蛮横无理的样子。
    唇畔,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好象,这女人现在无理的样子,比以前怯懦的,只会用羞涩眼睛瞟自己的那个女人,更可爱了一些。
    经过一夜,寒初夏的烧可算是退了。
    然而,全身的酸痛,还有那种乏力感觉,还是令她难受地哼哼着。
    眼睛还没睁开,鼻翼中,便全是浓烈的男性气息。
    她怵然睁眼,惶然看着这完全陌生的屋子。
    一张石头圆盘石头,下面放着几块简陋的木头墩子,便算是一张石头桌子。上面凌乱地放着一件男人衣服,以及,一把弓箭,还有一些箭矢之类的。
    石头墙壁,茅草屋。
    侧窗漏进来的光线不是太强,整个房间都显得有些朦胧。
    “我怎么在这儿?”
    意识到这完全是一个陌生的房间,寒初夏挣扎着要爬将起来。
    可是,发烧,又虚弱的身体这一挣扎的太急,脑子阵阵犯晕。
    “啊……”
    她眼睁睁地往地上栽去。脑袋瞬间就撞了个大包。
    正吃力地揉着肿块儿,却看见面前一双大大的粗布鞋的站在眼前。看这鞋子的尺寸,应该是一个男人!
    心,不受控制地跳快了好几拍。悄悄压抑着呼吸,脑子急速转动着。也不知道,昨天被蛇咬了以后,是谁救了自己?
    若是好人,或许还能好说一些,若是那起胡乱狎弄的汉子……
    寒初夏的拳头微微攥紧。惶急地抬头顺着来人的腿往上看去。
    可是,抬的猛了,这脑子又晕乎,加之光线不是太好,那人的脸根本就看不清楚。
    “不要靠近我!”
    她急切地条件反射地吼。
    肖忆文弯腰,正要蹲身去扶人。
    听到她这话后,皱眉,转身,把碗放在桌上。
    嗡声嗡气地,“吃。”
    门,咣地一声撞上。
    寒初夏的心倏尔落地。
    一屁股跌在地上,狠喘了几口气,这才撑着身体慢慢扶着爬将起来。
    好象……是肖忆文那个大力男。
    意识到是肖忆文后,寒初夏的心莫名就放松了许多。
    快速扒了饭,收拾了出来,却看见肖忆文在清洗衣服。
    看着这男人笨手笨脚地,就用着草木灰使劲地搓衣服,她有点过意不去。
    “我来帮你洗了吧。”
    肖忆文没好气地抬头横她一眼,侧身挪了挪继续搓手里的衣服。
    看自己被冷落,寒初夏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那啥,昨天……是你救了我吧,谢谢啊,要不然,我可能就这样没了。”
    “唰唰……”
    肖忆文还是埋头顾自搓着衣服。
    看人不理会自己,寒初夏也只能讪讪地往外走。
    “那啥,你洗着,我,我改天来答谢你。”
    哪曾想,这话一完,肖忆文蹭地就站了起来。
    那双大大的眼睛狠狠地瞪着她,唇,也抿成了一条线。
    这么凶悍的肖忆文,吓的寒初夏站在原地,小鹿般无辜的眼睛怯怯地看着他。
    也是这时候,她才骇然发现,这男人……其实满高的。
    而且,还很结实,就赤着的上半身,那露出的胸膛,还有肌肉,一般的乡下人,真长不出来。
    视线,不经意地往下瞟,松松的裤腰带中间,一逢黑色的卷毛往下……
    突然间,寒初夏的眼神就没敢再往下扫。
    属于男人的明显的特征,令她很是惶恐。毕竟,前世,她只是一个没生过娃,也没跟男人有过那种交集的女人。
    “墙角,你的柴禾。”
    哪曾想,肖忆文却在这时候闷闷地吐出这样的话来。
    “啊?”
    寒初夏迷惑地眨巴眼睛,视线跟着看向墙角,这才发现,那儿有一背柴火。那不是昨天自己花老鼻子力气砍的柴禾么。
    “那啥,谢谢呀,我,柴火,你留着吧……”人家救一命,她这啥感谢物都还同给人呢。在寒初夏想来,柴禾这些就不要了。
    哪曾想,她这话却象是招了肖忆文的怒火一样。
    这男人倏尔抬头,那原本就大的眼睛,更是凶焰滔滔。唇线,不悦地抿成了一条线。
    “不要。”
    话落,转身,狠狠地搓起衣服来。
    那唰唰的搓衣声音,真让人怀疑,再这样搓下去,那件可怜的衣服,是不是得搓坏了。
    “那,我走了……”
    不知道怎么的,面对这样寡言的肖忆文,寒初夏就是心虚的很。
    前几天的无所谓,心安理得,在这时候都消失无存。
    起身去收拾背蒌。
    只是,手才沾着背蒌,肖家的院门就咣地被人推开。
    “老大,我们回来了……”
    明氏手里提着一个竹蓝子,身后,跟着肖家二姑娘,三姑娘,四小子,以及,那个跟肖忆文一个模子出来的黑大个儿肖父。
    明氏在看清见院里的寒初夏后,明显的不敢置信,抬手揉了揉眼睛,“婶儿……”
    寒初夏也尴尬,上一次才跟这妇人闹了一场,现在又在机缘巧合的在她家出现。
    “啊……你这个贱人,我就知道你这人没安好心,好你个贱寡妇,终归是勾上了我家清白儿子啊。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贱婆娘……”
    寒初夏还没反应过来,那明氏就冲上前来,大手一扬就要揪打她。
    “娘……”
    身后,几个孩子不明所以地叫一声。
    肖父也大吼一声,“明氏……”
    寒初夏扯着背蒌不断闪躲。
    “婶儿你误会了,我真没跟你家忆文有啥关系啊……”
    然而,她的解释明氏哪会听的进去。
    她眼神凶狠地瞪着寒初夏略敞开的衣领。那洁白的肌肤,凌乱的发丝,以及很能说明这女人勾搭自己儿子成功的一个直接证据……寒初夏半边脸上清晰的枕席睡痕……
    儿子的屋里,就铺的是枕席!但凡是睡过,脸上就会有印记!
    “你个死贱寡妇,都睡我儿子的床上了,还跟我说没关系,你这个贱人啊,咋这么不得好死……”
    那明氏觉得,自己好好的清白的儿子,就这么被一个名节不好的寡妇糟蹋了,内心那个恼哟。
    直接冲上来,誓要把寒初夏打死在地的架势。
    本来腿才被蛇咬了,还被肖忆文吮了毒血,割了口气。腿伤完全没好,现在又被明氏这样撵上来。
    眼瞅着就要被这泼妇打成熊猫的寒初夏,看着那只根扬起的棍子,惨叫着捂住脑袋。
    “不要……”
    明氏眼里划过一道凶焰。
    这个寡妇女人太讨厌了。
    以前当姑娘的时候,她拦了她,骂过几回,才绝了这人的心。后面果然如她想的那样,怀了别人的来历不明的野种。现在却又勾上了自己儿子,这样的事情,她是怎么也忍不下的。
    今天,就算是打死,她也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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