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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痴问题。
    想伸手拍拍他的头,就像平日他安慰自己一样,可是担心这样会让他误会,自己是在同情,在可怜。
    犹豫之间,一只手悬在半空中,放也不是,收也不是。
    “乔妹,借我靠一下吧。”周宸殊低哑的声音传到她耳边。
    “啊,靠什么”乔琬琬话还没说话,也没来得及收回自己的手,就感觉自己的肩上多了一点重量。
    周宸殊躬起腰,把头埋在乔琬琬瘦小的肩膀上。
    没过多久,乔琬琬觉得自己的肩膀在略微的抖动,还听到一阵一阵轻若蚊蝇的呜咽。
    他在哭。
    七岁那年,父母不在身边,高烧不退在学校差点晕倒的时候他没有哭。
    十岁那年,周光因为工作,过年没有回家,他一个人坐车去市郊的时候没有哭。
    十三岁那年,他拿到初中奥赛冠军,给周光打电话无人接听的时候,他没有哭。
    他经历过太多在乔琬琬看来,十分难以接受的心灵崩溃的瞬间,可他都无谓的撑过去,一声不吭。
    好像这是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时间久了,周宸殊在乔琬琬眼中成了一个打不垮的超级英雄。
    可这个英雄,现在却在自己的肩头,哭得像个孩子。
    这个震撼不亚于一场八级地震,一场火山爆发,一场海啸。
    她忘了,周宸殊并不是无坚不摧的钢铁,他和自己一样,也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有七情六欲,只是他太会隐藏,很少表露。
    “别动,也别看我”周宸殊伸手环住了她的腰,不敢肆意的哭出声,压抑着声音。
    乔琬琬不敢开口,她怕一开口,自己就会哭出声,引起大家的注意。
    她不想让别人看见周宸殊这个脆弱的模样。
    这是他最后的尊严。
    几分钟之后,周宸殊抬起了头,收回放在乔琬琬腰间的手,别过头,粗糙的抹了抹眼角。
    乔琬琬看着西装外套上的一小片水印,默默脱下了外套,抱在怀里,水印就此被掩盖。
    “这几天忙得抽不开身,没注意手机。”他在解释。
    乔琬琬摇摇头,“没事,我能理解。”
    周宸殊一愣,苦笑着:“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理解。”
    “什么?”
    “失去亲人的滋味。”
    乔琬琬语塞。
    “别人都说我是烈士的后代,都说我爸是国家的骄傲,可是——”
    周宸殊突然转过头,音量不自觉的提高了半分:“去他妈的骄傲,去他妈的烈士,我要这些名头来有屁用,谁能把活生生的周光还给我。”
    乔琬琬把外套扔在一旁,走过去抱住他,声音哽咽:“老周,你还有我啊,我可以做你的亲人,还有周爷爷,周奶奶,我们大家都在你身边。”
    “你振作起来,我们说好,要一起上一中重点班的,我考上了。”
    “我不吃零食了,也不玩游戏了,我好好学习,我”
    乔琬琬说的语无伦次,她也不知道自己说的重点是什么。
    也不知道周宸殊领会到她的意思没有。
    良久。
    周宸殊的情绪稳定下来,揉着怀中女孩的头,像平日里一样:
    “给我一点时间。”
    ******
    告别仪式之后没过几天,周宸殊领着两个搬家工人回了一次小区。
    乔琬琬听到外面的动静,跑到玄关打开了门,正好与他打了个照面。
    普通的衬衫短裤穿在他身上,一改之前阴郁的状态,恢复了几分以往的活力。
    乔琬琬站在周家门口,看着工人们一进屋就开始打包收拾,问他:“你这是要搬走吗?”
    “嗯,爷爷把房子卖了,我今天来收拾收拾,以后跟他们一起住。”周宸殊招呼她进屋。
    工人只负责收拾大件,私人物品还要靠他自己来打包。
    “为什么不让两个老人住这边,这边交通也方便,还有”乔琬琬有点不能接受周宸殊即将搬走的事实。
    周宸殊一怔,“这是学区房,市价高。”
    市价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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