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紫蔚叫了它一声,肥鸽姑娘的眼神依旧冷艳,不耐地动了动自己的腿。
紫蔚从窗上跳了下来,解开绑在它腿上的信条儿。大白便挥一挥翅膀,不带走一片云彩。
卷起的纸条被打开,楚辞凑过去,瞧见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有事,速回!”
仅四个字,却似乎用尽了毕生所学。
楚辞皱眉,“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要不咱们现在去一趟?”
“不清楚。”紫蔚神色淡淡,收起纸条儿,“想来不是什么紧要的事儿,不然也不会用信鸽了。”
完全没有现在就走的意思。
“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楚辞哼笑,凑到她面前眨了眨眼睛,“嫁人了,娘家的事儿就不上心了?”
她也笑,推开他的脸,“你这便宜女婿倒是当的挺称职!”
楚辞笑,拥着她,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如果我们能回去,我一定会好好儿孝顺岳父岳母,感谢他们让我们相遇。”
“叫的跟真的一样,我有答应嫁给你吗?”白了他一眼又在他脸上拧了一下,紫蔚推开他转身再次靠在窗棂上,抬头看了看天空,低声道:“不过就算你想叫也没机会了,他们在上面呢。”
楚辞怔住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他怎么不知道?
再次从身后紧紧抱住她,他心疼又愧疚,“对不起,我不知道。”
六年的空白,他对她的事儿一无所知。
“那以后不许提了。”她笑,故意道:“提我的伤心事儿我不高兴,不过看在你不知情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一次。”
“对不起。”
......
他好像认真了,而且真的很愧疚。
看着他自责不已的样子,紫蔚挠了挠头,“我逗你的,都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我早就不难过了,你别放在心上。”
楚辞只觉得她在假装坚强,摸了摸她的脸,认真道:“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不再留你一个人,不然就让岳父岳母来找我!”
紫蔚笑,“好...特别的承诺。”
最后,两人还是回了柴家,由于相距不是很远选择了步行。走到一半的时候,天空又开始飘起了鹅毛大雪。
楚辞撑起毛氅顶在头上,两人在风雪中撒腿狂奔,但还是避免不了被淋了一身的雪
柴老大一边看楚辞替紫蔚解下落了雪的毛氅,一边直皱眉,“怎么不明儿个回来,夜里多冷啊,还淋了雪!”
“不是您说的速回?”紫蔚挑眉,替楚辞掸着落在身上的雪漫不经心道:“出什么事儿了?”
二当家替他们找来干的毛巾,三当家替他们煮来热茶,四当家给他们搬来火炉。
几人围着火炉坐了下来,柴老大思索了一下,“贝贝贤婿啊,你们知道我和你们这几个叔叔曾经是姚府的门将这事儿吧?”
二人点头。
柴老大又开口,“姚将军对我们哥儿几个有恩,所以现在爹有件事儿想求你们。”
“您有话直说。”
柴老大又在思索,二当家是个直性子,有些着急,立马开口道:“我今日瞧见姚府的小世子离家出走,被不夜天的老板拐了去。小世子还是个孩子,我们绝不能看他误入歧途,不然有愧于姚将军。”
穆离?他为什么要把姚城带回不夜天?
紫蔚敛眉,穆离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楚辞不解,“这事儿直接通知姚府不就得了?”
三当家幽幽道:“小世子是为了和尚姑娘的亲事才离家出走,如若让姚府把人带回去,估计这亲事也得黄了!”
亲事黄了...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吗?
看着楚辞仍旧不解地神色,柴老大干咳了两声,“虽然这事儿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但是和你们有关系啊!”
四当家解释,“武德侯夫人就是因为尚姑娘被陆家退亲的事儿,才看不上尚姑娘,所以这事儿你们有责任。”
二当家拍了拍他的肩,“姑爷啊,男人要有担当。当初你负了人家尚姑娘,现在补偿的时刻到了。”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责任都推到了楚辞头上。
楚辞在心里握草,当初是谁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不许他娶别人的?现在怎么这么好心?
紫蔚看了一眼几人,淡淡道:“说实话!”
几个当家立马低头,少顷,二大家鼓足勇气开口,愤愤道:“我们就是看那武德侯夫人不顺眼,想给她添堵!”
这个理由不在紫蔚的预料之中,“她怎么得罪你们了?”
能让四个人都恨上她,想来不是什么小事儿。
“此事说来话长,总之那武德侯夫人不是个好相与的。”柴老大回避了她的问题,又道:“若是小世子此次听了她的话,将来必定对她言听计从,如此也不会成长成姚将军那样的铁血男儿了!”
说完又恳求道:“贝贝,姚将军就这一个儿子,我们定是要让他如愿以偿,不能让他幼小的心灵留下遗憾和伤害的,所以这事儿你不会坐视不理的对吧?”
“那尚姑娘愿意嫁给他吗?”紫蔚问出关键的问题。
“你们私奔的事儿给她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如今是尚夫人让她嫁谁她就嫁谁,尚夫人选中了小世子,想来她是愿意的。”
在私奔和伤害等字眼上,柴老大还刻意加重了语气。
楚辞和紫蔚有些讪讪。
“你们怎么什么都知道?”紫蔚皱眉。
柴老大干咳两声,“其实,其实我们一直暗中关注着姚府的动静。”
外面的雪依旧飘得很大,柴老大留他们住了一晚。
二人进门,楚辞问她,“这事儿咱们真要管吗?”
紫蔚敛着眉,在床上坐了下来,“这事儿暂且不说,我更想知道穆离打的什么算盘,邀请未成年去不夜天,我总觉得他没安好心!”
“你这么想就对了!”楚辞站到她面前,附和,“瞧他的长相,就看起来一肚子坏水儿!”
她笑,“我看你还一肚子坏水儿呢!”
“我哪里坏?”他对她的话不以为然,“本少爷可是b市十佳杰出青年好不好!”
紫蔚懒得理他,他又伸手在她额上探了探,“不难受吧?可千万不能病了。”
“没事儿。”知道他又是担心第二重人格跑出来,“好着呢,别担心。”
☆、临检
雪天夜寒,柴老大又替他们送了床被子。
洗漱完,躺下的时候楚辞从自己的被窝钻进了她的被窝,把她抱住,“你身子凉,这里不比陆府暖和,我抱着你才安心。”
他的身体像个暖炉抱起来很舒服,紫蔚抱住他在他腰上摸了摸,好奇道:“你说这身体是冬暖夏凉的吗?”
听说一般冬天身子暖的人,夏天身上也会很凉。
“你以为是空调啊!”楚辞吐槽,随后摁住她的手警告,“男人的身体不能乱摸,你不知道吗?”
她撇了撇嘴,“我摸过很多。”
被她搜过的身,不计其数。
楚辞觉得要不了多久,他可能就要被她气死了!
“你以后只能摸我!”他要求。
她翻了个白眼,“你不是说不能摸?”
“我说的是不能乱摸!”他无语,又坏笑道:“当然,如果你想和我有更进一步的关系,你就随便摸。”
“想啊,我们不是要生孩子吗?”她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就准备脱他的衣服。
楚辞紧紧揪住衣服,诧异挑眉,“你认真的还是逗我呢?”
轮到她无语,不耐道:“那天我不就跟你说生孩子吗?你考虑考虑!”
这个彪悍的女人,楚辞服了。
“你就是为了生个孩子?”语气有些不高兴。
她的表情显然就是肯定的回答。气的楚辞背过身,都不想抱她了。
看着闹别扭的背影,她推了推他的背,“你生什么气?”
楚辞气笑,她竟然还敢问,“想要更进一步是因为喜欢因为爱,而不是只是为了生个倒霉孩子你懂吗?”
“生孩子不就是因为喜欢因为爱吗?”要是不喜欢,生个球的孩子啊!
楚辞无言以对,决定用行动告诉她这当中的区别。
暧昧地笑了一下,他摸了摸她的脸,“那既然你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就生个孩子吧?”
“来吧。”她淡淡道。
楚辞快要呕血,于是他开始野蛮的亲她,撩拨她,扯她衣服的时候手终于被她摁住,她轻咳了两声,“还是...再等等吧!”
真刀真枪上阵,紫蔚怂了。
他本来也没想真的动她,伸手又抚了抚她的脸,“现在你该知道区别了吧,你得承认你根本还没做好更进一步的准备。”
这次轮到她无言以对,紫蔚觉得尴尬。楚辞低头在她颈间吸了一口留下一颗红印才愤愤地背过身躺下,“你以后别惹我了,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紫蔚摸了摸有些刺痛的脖子,有些讪讪。
她并不是不愿意,只是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姚府的下人冒着风雪找了一夜离家出走的熊孩子,第一个被打听的就是尚家。
结果当然是无功而返。
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武德侯夫人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毁了侯府的声誉,只能暗中差人打听姚城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