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这个圈子没多久,又不是科班出生,总得比别人要多努力些。我这阵子接了部电视剧,在做前期准备,比较忙。”云朵笑容恬静,却莫名地让夏时觉得带了一股疏离。
因彼此见面不多,关系本来也称不上有多好,夏时倒也没在意。云朵已经转头去和陆庭川说话。
“大哥,我刚刚在外面看到丽丽姐临死前的一出戏,觉得丽丽姐应该可以演得更好一些。我手上接了《妖怪奇谈》的本子,下个月就要开机了。里面有个差不多的场景,大哥现在有时间吗?”
这是摆明了请教的意思。陆庭川看了夏时一眼,夏时点头。
这个眼神落在云朵眼里,心头划过一丝不爽,但见陆庭川答应了,看了夏时一眼,笑着走过去。
陆庭川在演戏上很有天赋,出道第一步作品就是郭林导演的成名作。只要和人一搭戏,他便能瞬间进入状态,外周一切都自动化为虚无。
夏时看着他摇身一变,虽已上了妆,可戏服还没穿,却已是妥妥的九五之尊,威严凛凛。甚至于陆煊为此还小小地吓了一跳,抓紧了夏时的衣角,两只眼睛却又惊讶而好奇地从夏时身后探出来,一眨一眨地看着,深深被吸入了进去。
夏时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演技。
而云朵对比陆庭川显然弱了不只一星半点。好在陆庭川非是压制型,而是引导型的,尽量将云朵代入剧情中去。
二人演得是一个帝王和一个贵人。贵人为帝王付出了一生,最后为帝王挡剑而死。帝王这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儿时的救命恩人是贵人,而不是他一直以为的皇后。
这段故事并非电影的主线,只能算是电影里一个小插曲,陆庭川也非是帝王的扮演者,而是被帝王灭了满门的世家少爷,复仇而来。
可便是如此,陆庭川对帝王的台词和心态掌握却十分精准,顺手捏来。
云朵倒在陆庭川怀里,眼神真挚,充满爱意,夏时心头猛跳了一下,心思百转千回,瞬间闪过许多念头。
都是演戏,陆庭川的演技高过云朵,看向云朵的眼神也有爱意,但夏时却很明白陆庭川只是入戏了。而云朵的眼神不一样。
是她过于敏感了吗?还是……
“爸爸好棒!”
陆煊的叫好将夏时从情绪中拉了回来,这才发现两人对戏已经结束了。夏时上前笑道:“云朵,你有没有想过报个培训班?现在有不少培训班,请的也都是三大电影学院的老师,甚至还有一些圈内的老前辈。”
云朵一愣,双手微微一颤,转瞬恢复正常,“经纪人现在把我的行程安排的比较紧,去培训班的话,可能有些不太方便。”
陆庭川接口,“这倒不是问题,我可以和魏琳说说。夏夏说的不无道理。去培训班,一来能够系统的学习,二来也可以认识一些圈内人。这样对你也好。总不能每次你有不懂的都来问我吧?我工作也忙。”
最后一句却是有些拒绝的意味了。云朵双手紧紧握着手里的剧本,深吸了一口气,好容易让自己的声音神情平静下来,“知道了。谢谢大哥。”
从休息室出来,云朵紧咬下唇,这才发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手心里全是汗,眼中眸光微闪。
为什么!她以为他们聚少离多,感情迟早会出问题。她入了演艺圈,和他之间有相同的理想,相同的信仰,也可以近水楼台。
可是,这世上之事总不如人愿。
夏时回来了,她回来了,她居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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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攻略人生
第9章 演戏
陆庭川看着夏时,“怎么了?”
到底是夫妻,还是两辈子的夫妻,即便夏时没有明说,可陆庭川却能感觉到她的情绪。
“我想我大概知道云朵为什么放弃自己喜爱的时装进入娱乐圈,又为什么明明没有她的戏份却还天天准时来报道了。”
夏时歪头,巧笑嫣然。
陆庭川一愣,夏时的表情如此明显,他怎会不懂?朝陆煊头上轻轻一拍,“外头找小阳哥哥玩去。”
陆煊噘嘴,长声一叹,小大人样儿吐槽:“又要说悄悄话,哪有那么多悄悄话好说。”
嘴上虽这么说,身体还是很听话的往门外走。
夏时噗嗤一笑。
陆庭川皱眉,“你是说她喜欢我?”
夏时眼珠儿一转,“女人对情敌有非常敏锐的触觉,她的眼神出卖了她。当然你也可以说是我太敏感。”
陆庭川自然不会觉得夏时有错,只是内心非常惊讶,上辈子可没有这回事。不过上辈子他和家里的关系不好,和云朵更加没什么交集,云朵也一直在杂志社工作,不曾进入娱乐圈。所以……
“可是,我们是兄妹。”
夏时摇头,“不是亲的啊。”
“不是亲的,也是兄妹。只要我爸和阿姨一天不离婚,我们就是兄妹。法律上是。拟制血亲不能通婚。”
夏时眉眼一挑,“你这意思,如果可以通婚,就不成问题了?”
陆庭川一噎,深觉自己说错了话,忙举手投降,诚恳认错,加以保证。“我以后尽量不见她,避免和她过多接触。在不影响爸和阿姨的情况下,把这件事情妥善处理好。”
夏时“嗯嗯”两声,算是放他过关了。
两人出去,便看到陆煊以迷弟一样的眼神看着陶子谦,跟在他屁股后面转,小手揪着陶子谦的衣角,“陶哥哥,就玩一下下。就让我玩一下下!”
陶子谦出道三年,前两年都不过是十八线小透明,今年年初凭借一部仙侠剧的深情男二一角力压男主,成为当红炸子鸡,粉丝从几十万突突飙升到一千万。这次也正是他接替之前的那位吸毒艺人来重拍。
只是他年岁不大,自己偶尔还有些孩子脾气呢,哪里知道怎么哄小孩?面对陆煊是手足无措,眼见陆庭川和夏时过来,大是舒了口气,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陆庭川将陆煊牵过来,“又调皮了!哥哥在工作,我们不能打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