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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青道:“他们也好,朱宝乖巧可爱也不爱脑病。我姐夫负责盐税这一块,这次蜀王谋反之事牵连了太多人,其中不乏盐商,估摸着四川的盐业受创不少,姐夫也上了折子去请旨,想拓宽川南井盐的销售范围来重振四川井盐。”
    徐婆子不懂这些,但对孙女婿莫名的信赖:“你姐夫是大家公子,再错不了的,以后你姐跟着他可有福享了。”又摸了摸青青手腕上羊脂白玉的镯子:“你也是有福的,子裕都快把你捧到天上去了。”
    祖母两个亲亲热热的说了好一会话,听到信的徐鸿翼和王氏才着急忙慌的从镇上赶回来,同行的还有那个丑的全镇出名的傅婆子。
    看着眼前依然黑如铁塔、丑出天际的舅奶奶,青青捂着扑通扑通直跳的小心脏艰难的扯出一个笑脸:“舅奶奶好。”
    “好好好!”傅婆子眯起了三角眼,瞅着青青年轻貌美的样子似乎比当年的宁氏还更强些,顿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扯了扯徐婆子:“你这孙女到底随谁啊,长的不像她爹。”
    徐婆子白了她一眼:“随我!”
    傅婆子一个没忍住,把嘴里的茶水喷了自己一身,连忙在徐婆子嫌弃的目光中掏出帕子擦了擦脸,也顾不得上抹身上的茶渍,赶紧掏出粉来往下巴扑了两下:“险些毁了我的妆容。”
    徐婆子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嫂子你可拉倒吧,快别抹乎了,下辈子投个好点的皮囊比抹这强。”
    傅婆子愤愤不平的把粉收了起来,看了看青青白嫩俊俏的模样,又瞅了瞅徐婆子这两年越发富态的脸,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来:“你还好意思说郡主随你,你瞅瞅你孙女哪一点和你长的一样?若是随你,她指定当不上郡主!”
    徐婆子冷哼一声:“我儿媳妇长的好看,生的孙女自然也好看,哪像你家……”上下打量了下傅婆子,神情不言而喻。
    可惜傅婆子没明白徐婆子的意思,还以为在说自己儿媳妇,遂很赞同的点头:“我就觉得我那些孙女孙子丑就是那几个媳妇长的不好看。”
    “可拉倒吧!”徐婆子再也坐不住了:“就你那几个儿子长的那模样,能找到媳妇就不孬了,还嫌人不好看,要求咋那么多呢。”
    徐婆子看着傅婆子一脸嫌弃:“我哥多清秀的一个人娶了你,结果毁了我们老傅毁了三代的长相。”
    傅婆子这些年早就听多了小姑子这样的说辞,丝毫不觉得在意:“丑妻家中宝,你哥那叫有福!再说我也不算丑啊,前几天你哥还说看我比以前顺眼了呢。”
    徐婆子立马说道:“那是看你看的眼睛都快瞎了!”
    青青看着两个老太太的唇枪舌战登时笑的前仰后合,傅婆子白了徐婆子一眼,不愿意搭理她,转而去瞧越来越出息的青青,细细打量了一番,除了太好看没啥毛病。
    “外甥孙女啊,这回在家呆几天呀?”傅婆子乐呵呵的看着青青。
    青青看着傅婆子有些吓人的笑容,微微别过去些脸,不敢直视:“略呆几日就走,这回是特意回来接祖母去京城的。”
    “又要去京城啊。”傅婆子有些羡慕地看着小姑子:“你说你咋命这么好呢,还能常住京城,那可是天子脚下。”
    “天子脚下咋了?”徐婆子洋洋得意:“我可是进过宫的人。”徐婆子喝了口茶,摆出架势来:“这回就是因为回老家了,过年才没捞着去给太后拜年,往年大年初一,我们诰命都得进宫的。我和你说,在太后宫里,甭管多大品级的命妇都得在外面乖乖冻着,就咱家青青不用,太后宫里的偏殿专门打扫出来给她用。每年初一的时候,我们就在偏殿喝茶吃点心,等到了时辰了,小太监才请我们出去,别的命妇别提多羡慕了。”
    这话傅婆子听徐婆子不知说了多少遍了,可再听依然十分眼红:“你真是享着儿子孙女的福了,我儿子是指望不上了,就希望孙子出息一点,给我挣个诰命。对了,我孙子当官,能给我请封诰命不?”
    徐婆子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说:“应该可以吧,只要当上大官,别说请封你了,就是请封祖宗八代都没毛病。”
    青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待两个老婆子都转头看向她时,她立马摆出一副无辜的的模样。徐婆子连忙摆手:“别看我孙女是郡主,这些事她不如我明白。”
    青青连忙点头:“我们家最明白的就是我祖母了,舅奶奶直接问我祖母就是。”
    傅婆子当真是问完这个问了这个,把徐婆子知道的那些诰命的事都打听了个彻底,这才满足的喟叹道:“成了,我都明白了,就指望我孙子给我考个状元出来了。”
    青青忍不住问了句:“舅奶奶,你家哥哥们哪个读书比较好?”
    傅婆子一拍大腿:“别提了,大的几个个个不爱读书,好歹小的那两个到了开蒙的年纪,正准备给他送学堂呢,到时候考状元的事就指望这两个小崽子了。”
    青青一脸无语地看着傅婆子,无言以对:“合着您家考状元是挨个碰运呀?”
    傅婆子不以为意地说:“就是孙子碰不上还有重孙子呢,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青青沉默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子子孙孙几辈子下来的总有一个会如舅奶奶愿的。”
    傅婆子一拍大腿,乐呵呵的说:“我就是这么琢磨的!”
    王氏在灶间指挥着几个婆子团团转,终于拾掇一桌好菜,除了山上打的野鸡抓的野兔凿开冰洞网的肥鱼,还有各种家乡的特产。
    在堂屋摆上一张大圆桌,王氏笑呵呵的过来道:“娘,舅妈,咱吃着饭再唠?”
    “成!”徐婆子扶着丫鬟的手下炕穿了鞋,又拉着青青说:“咱家存了好些个好吃的呢,看看合不合你口味?”
    青青搂着徐婆子的胳膊亲昵地说:“家里的菜不合口,那就没有合口的菜了。”
    傅婆子瞅着青青点了点头:“虽然长的怪好看,但是人不忘本,不孬。”
    青青默默地看了眼傅婆子,有些弄不懂她话里的逻辑,徐婆子了然的看了自己嫂子一眼,悄声地和孙女说:“她嫉妒你长的好看。”
    青青点了点头,对于傅舅奶奶的嫉妒心,她完全理解。
    在村里没那么多规矩,徐鸿翼带着徐泽天也坐在了桌上。蓝蓝挨着青青,兴奋的脸蛋通红:“姐,我可想你了。”
    捏了下蓝蓝的脸,青青忍不住笑道:“都是大姑娘了,在家里都玩什么?”
    蓝蓝道:“不过就是绣花、打络子、裁衣裳那些事,闲了也跟着倒腾些玫瑰汁子。夏天时候家里就比京城好玩多了,可以跟着村里的姑娘们一起上山采花采蘑菇,也能带着桶到河边钓鱼。”
    青青回味起童年的时光,津津有味地说道:“我小时候也爱钓鱼,有一回还钓上来一个好大的乌龟,你大哥他们笑了我好久,带回家来祖母就把乌龟给炖了。”
    蓝蓝眨了眨眼:“怎么没养起来呢?”
    青青一脸不解:“公的,又不会下蛋,养它干啥?”
    蓝蓝顿时恍然大悟:“那确实该炖了,就是我还没吃过乌龟呢,也不知道好不好吃,姐咱下午钓乌龟去呗!”
    徐婆子听见了连忙呵斥蓝蓝:“你姐千里迢迢赶过来,还没好好歇歇呢,和你钓什么乌龟?”
    蓝蓝吐了吐舌头,连忙夹起一个鸡翅放青青碗里,甜甜的笑着:“姐,吃菜!”
    摸了摸蓝蓝的脑袋,青青问她:“我过几日和祖母回京城,你还去不去了?”
    蓝蓝心动地点了点头,可又不敢言语,悄悄地拿眼瞅王氏。王氏朝青青笑了笑,说道:“眼看着蓝蓝也一天比一天大了,再过两年也该说婆家了,就不往京城去了。”
    徐婆子不赞同地瞅了眼儿媳妇:“就因为要说婆家了才该往京城去,你瞅瞅咱村里,不是种田的就是砍柴的,哪有几个出息的,把蓝蓝嫁村里亏了。”
    王氏叹了口气:“她爹也没啥能耐,就会种地地,蓝蓝样样也不出挑,到京城哪里能寻到好人家。我琢磨着不如留在家里知根知底。就是村里相不中,不还有镇上嘛,我瞧着镇上好多读书的孩子呢。”
    徐婆子闻言就不再言语了,孩子的亲事既然爹娘有打算,她这个当祖母的也不好伸手管的太宽。青青看蓝蓝有些失落的眼神,忍不住道:“离及笄还有几年呢,先去京城玩一玩,什么时候想回家了就回来,反正三叔一年也要来返几遭。”
    蓝蓝立马搂着王氏的胳膊哀求:“上回三叔还说丹丹想我了呢。”王氏见青青都开口说了,只得妥协道:“去了乖乖听祖母话,不许惹事,等今年年底的时候我和你爹去京城看你祖母,过了年你就和我们一起回家。”
    蓝蓝连忙点头,一边往嘴里扒拉着饭,一边琢磨着把在村里攒的好玩意都带京城去给丹丹。
    一家人吃了饭正在吃茶说话呢,忽然一个相熟的邻居进来了,悄声说道:“刚才我在村口看见宁老大了,正在犹犹豫豫的不敢进来,我估摸着这是奔你家郡主来了。”
    徐婆子一听就变了脸:“宁老大,他还没死呢?”
    ☆、第 117 章
    宁老大正是宁氏那个当年被人说落水而亡的亲爹, 当初他被一个船老大救了起来,之后跟着走南闯北的跑船攒下不少家底。有了钱以后不想着回乡去看看被他扔在老家的闺女, 反而在成为船老大的上门女婿后彻底将女儿抛在了脑后。当年徐鸿达刚刚中了状元, 恰逢宁老大独生儿子犯了事被关进了牢里,他立马上门认亲, 希望女婿能把自己的独生儿子捞出来。
    宁氏一颗热乎乎的心被宁老大伤了个彻底, 气的徐婆子掐着腰把宁老大骂了个狗血喷头后赶了出去。宁老大见在京城占不着什么便宜,又见儿子死在了牢里, 只能变卖了京城的房子铺子带着女儿、女婿回了老家。
    刚回老家的时候,宁老大趁着徐家一家人都在京城的时候, 立马打着徐鸿达的名头开起了铺子。可他也没得意多久, 徐鸿翼一家回来后就戳破了宁老大的牛皮。知府知道徐状元夫妇并不认宁老大, 遂也不再把他放在心上。
    宁老大这些年跟着女儿桃花过活,当年桃花给宁老大买了个小妾后生生的的气死了亲娘,后又许诺生了孩子跟宁老大的姓氏后, 撺掇着亲爹回了老家,又趁机把家产都抓到了自己手里。等桃花生了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孩, 倒真姓了宁,可生了儿子后桃花就跟她那个倒插门的相公一条心了,直接让儿子随了相公的姓氏。
    宁老大苦不堪言, 可现在家产都被女儿女婿把着,虽平日里吃穿不愁但却一文钱都拿不到。宁老大现在急需一个靠山和女儿抗衡,因此宁老大一听说自己外孙女当了郡主,心思顿时活络了。
    当年在京城宁老大上门找宁氏的时候, 青青并不在家,因此两人并没见过面。宁老大想着宁氏定不会把他们父女之间的龌龊事告诉孩子,到时候他就可以打着外祖父的旗号和青青相认。有这样一个郡主外孙女做靠山,桃花必然不会像以往那样不把自己当回事,一定会让孙子跟自己姓的。
    宁老大打着这样的盘算兴致冲冲地来到了沣水村,可到了村口又想起青青这会肯定和徐婆子在一起。当初他和徐婆子住了几年的前后院,又在京城领略过徐婆子的战斗力,因此心里不由地有些打怵。
    在村口徘徊了许久,眼看着已经过了晌午,总不能这样无功而返。宁老大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走到徐家门口,刚想探头往里瞅瞅,站在大门两侧的士兵忽然抽出刀来,齐刷刷地架在宁老大的脖子上。
    宁老大吓的腿直哆嗦,连忙伸出手一边作揖一边带着哭腔地说道:“大兄弟,自己人自己人,我是郡主的外祖父。”
    两名士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丝毫不为所动。这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只一瞧他身材就知道是行伍之人。那人看着宁老大的眼神宛若死人,冷冷地说道:“郡主这么些年就没听说有个什么外祖父,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真的是郡主的外祖父!”宁老大谦卑地弯着腰:“当初在京城的时候,我去过徐家。那个啥,我以前就住徐家后头,村里人都知道我家闺女嫁给了徐鸿达。”
    “哦?”天莫一脸讥笑地看了眼宁老大:“村里人都知道徐夫人的亲爹在她五岁那年就死了。”
    “没死,没死。”宁老大一脸讪笑:“当年是意外。”
    “意外呀。”天莫脸上露出一抹笑来,宁老大刚舒了口气,就听天莫笑嘻嘻地说道:“不如我们再来一个意外。”
    宁老大眼睁睁地看着两柄光亮大大刀又逼近了自己几分,锋利的刀锋已经贴到了皮肤上,登时吓出一粒粒的鸡皮疙瘩。
    宁老大一动都不敢动,带着哭腔喊道:“让我见了郡主就知道我是真的是假的了。”
    “郡主没空见你。”天莫一挥手,两个士兵收回了大刀。宁老大刚舒了口气,天莫就揪着他的领子拽到了一旁,压低声音道:“别以为郡主年纪轻就不知道你那些龌龊事,当年你和你家那个叫桃花的姑娘怎么商议的我们可知道的一清二楚。”
    听着天莫抛出来的一句句耳熟能详的话,宁老大仿佛失了魂魄一般:“你怎么知道的。”看着天莫带着冷笑的神情,顿时心虚地低下了头。
    自己的老底被对方知道的一清二楚,宁老大之前想的法子都没了用武之地,只能抹着眼泪泣不成声地说:“我糊涂呀,我瞎了眼才没看出桃花的凉薄性子。当年说的好好的,生的孩子都随我姓宁,可她拿了家产后就翻脸不认人,生的儿子都和她那倒插门的相公姓了刘。姓刘的吃我家的用我家的,还妄想占我家的家产抢我儿孙,我咽不下这口气。”
    天莫听的直乐,拍了拍宁老大的肩膀,调侃地说道:“这也没毛病啊,你也是倒插门女婿,按理说也不该跟你姓啊,我听说如今你家的财产,可多半是江老大留下来的。”
    宁老大顿时哑口无言,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一句来:“那啥,我外孙女不是郡主嘛。”
    天莫被宁老大的厚颜无耻都整愣了,差点没忍住把他踹出去,宁老大被天莫露出来的狠厉吓得退后两步,闭上嘴不敢再说话。
    天莫不愿意再和宁老大费工夫,直截了当地说:“你家的破事自己解决去,当日在京城徐夫人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别再一遍遍地来惹人厌烦。郡主说了,看在你生了夫人的份上,这回就饶了你。”天莫掏出二十两银票丢在宁老大脚下,不屑地说道:“这钱算是当初你养夫人四年的花费,下次若是再看到你,直接打断你的腿把你送进县衙大牢,问你个欺诈之罪。”宁老大沉默了片刻,见实在无望看到郡主,只能弯腰捡起银票塞进袖子里,转身离去。
    天莫跳到院子前的树上,看着宁老大的背影消失在村口才一跃而下,进屋去回话。屋里说的正热闹,青青的情绪丝毫没被宁老大影响,见到天莫进来,笑着问道:“打发走了?可说了什么事?”
    天莫道:“说是想让她闺女的儿子随她姓。”徐婆子顿时冷笑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青青立马安抚炸毛的徐婆子:“跟那样的人生什么气,没瞧见他现在唯一的女儿都跟他不是一条心嘛,以后他们父女有的是仗要打,就她那闺女那凉薄的样子,早晚能治死他。”
    徐婆子听了这才罢了,捂着胸口道:“看到他我就恨得牙根直痒痒,得亏你娘福大命大遇到了好人家,要不然还不指定受什么磋磨呢。对了,如今那家子到哪里做官了?可遇到过?”
    青青笑道:“倒是听我娘提起说,刘家人之前一直在四川做官。可等我们到了四川后,又听说调任到北漠去了,因此并没见到。”徐婆子听了便不再多问。
    在家停留了三日,青青便带着徐婆子和蓝蓝两个启程直奔京城。徐婆子这些年也算是见过不少世面了,在京城到哪里都有宽敞舒服的马车坐,有一回家里的马车坏了,镇国公府的老太太还派了自己的马车去接送了徐婆子一回。可徐婆子一上青青的马车就这摸摸那看看,坐在上头还颠了两下,笑眯眯地说道:“纵使镇国公府老夫人的马车也没有青青这马车坐着舒坦。”
    徐婆子靠着软软的垫子,半躺在榻上,腿上盖着软和被子看着两个孙女依偎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快别在那坐着了,也过来把脚伸进来松快松开。”徐婆子脸上咧着菊花纹,笑的十分开怀。
    “我不盖。”蓝蓝笑道:“如今天气暖和了,我坐这还有些出汗呢。”
    青青一伸手,拽开一个抽屉,拿出一个精致的食盒来,打开是冒着热气的点心。将点心摆在桌上,青青笑道:“早上李公公刚做好的,祖母若是闲着无聊,不如吃一个打发时间。”
    “光躺在哪吃得下这个。”嘴上虽是如此说,却依然拿了一个咬了一口,满足的点了点头:“不愧是御厨,做的点心就是好吃。”
    一路糕点鲜果不断,一日三餐更是十分细致,徐婆子来往京城和老家这么多回,第一次感觉到出门是这样轻松自在的事。
    与朱子裕汇合后,又走了半个月,终于在换上轻薄的衣衫时到了京城。朱子裕得先进宫面圣,青青将祖母和蓝蓝送到了徐家。
    之前就得了信的徐鸿飞夫妇早已将屋子收拾了出来,赶紧将徐婆子搀了进去。青青刚进屋喝了两杯茶,徐婆子就撵她:“赶紧先回家给你祖母请安,等休息两日得了空了再来家里。”
    青青也惦记着镇国公老太太,琢磨给老太太请了安后还得给宫里递牌子去给太后请安。在车里闭目休息了一会后,马车很快停了下来,车夫撩起帘子恭敬地说道:“郡主咱到了。”
    青青下了马车,一抬头顿时愣住了,左右瞅瞅,方才发现这是进了宫门了。太后宫里的太监正在一旁侯着呢,见郡主还有些发懵,忙弯腰笑道:“郡主,轿子已备好了,太后娘娘等着您呢!”
    第118章 被套路的朱子裕
    青青坐在软轿上还有些发懵, 等到了福寿宫听到太监宫女的层层通报,这才回过神来。太监王海笑呵呵地弯腰行礼:“郡主, 快些吧, 太后娘娘等着您呢。”青青闻言快步走进正殿,正好瞧见太后扶着锦瑟嬷嬷的手正急切地往外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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