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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小牡忽然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有点后知后觉了,昨天怎么就没想到呢?早知道昨天就拿吸灵气这事吓唬它了啊,就不用大半夜的不穿衣服爬高窜低的修什么墙皮地砖,想起来就觉得心好累……
    当然了,身体也累。
    他一屁股坐回到床上,在意识中问古印:“我能不能先了解一下,你这法宝究竟有什么用,除了修砖修墙,你还会干啥?”
    “总得有点正经的用处吧,难道就只是祖师留下来的维修工具?话说你一个维修工具,法力还没恢复呢,就已经能操纵人干活了,那等你恢复之后,是你把我当工具呢,还是我把你当工具?”
    古印告诉项小牡,它是有先天法力的宝印,原本可以修补天地裂隙,是高于此方世界的存在,只不过现在法力极弱,只能先从小处修起,一点一点慢慢恢复。
    项小牡打心底不相信这话:“吹牛吧,高于此方世界的存在?那为何会休眠几千年,而且能留在我这没谱的师父手中?”
    古印没有辩解,沉默着。
    项小牡继续吐槽:“你说你为什么不是那种系统啥的,别人得个系统,做任务还有奖励,就算系统再不济、再坑爹,都还能抽奖抽个臭豆腐煎饼果子之类的,而你就只会让人干苦力,你升级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古印沉默了半响,表示它不懂什么是系统,也不懂什么是臭豆腐煎饼果子,但它能修补天地。
    “修补天地!听起来牛气大了啊!”项小牡在心中说:“得,那等你的法力完全恢复了之后,再等到这世界海枯石烂、天柱再次崩塌的时候,我便拿着你去补天,咱也做一回救世主,到时候,被拯救的世人们可能会尊称我为——男娲。”
    既然是男娲,造人咱也行,一把撒出去就是上亿子孙,山河大地四处繁衍,创世纪之神的活咱也能干了。
    古印似乎根本接不上项小牡这些没头没脑的念头,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表示,它能有助于项小牡修炼。
    它的意思是,它在项小牡体内,便与项小牡是共依共存的,只要通过修砖升级,恢复它的境界和法力,就顺便也能提升项小牡的修为境界。
    所以,要多修砖瓦房屋,修得越多升级越快,修砖就是修行。
    额,修砖就是修行,很有“意境”的一句话啊。
    项小牡把这话在心中又过了一遍,干脆又躺下了。他觉得如果有人要写故事,那自己肯定不是主角,因为主角不可能到了二十多岁才开始修炼,最重要的是,主角手中根本不可能有这么菜、这么没用、这么莫名其妙的法宝!
    连干什么用的都不知道!
    难道这是要超长冷却、待机充能,最终只憋一个补天的大招吗?
    如果有人要写故事,那自己一定是个打辅助的配角,连男二都算不上,因为从来没有那个主角是修砖盖房子出身的,主角不都得拿着威风霸气的武器,斩天斩地,如果每天只是到处修修补补,算什么英雄好汉?
    古印默默听着项小牡的内心吐槽,过了好一会儿,忽然告诉他,你的一代祖师曾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武修之一,但后来,徒子徒孙们改行了。
    “?”项小牡顿时好奇起来,但他再问什么,古印又不说了,表示它也不知道那么多事情。
    ……
    好吧,后来改行了,改行了……
    项小牡心里有些凌乱,既揣着好奇,又替师父师爷们不甘,如果一代祖师真的是个强大的武修,那后人为啥要改行啊?是祖传下来的武器宝兵不趁手呢,还是觉得打打杀杀太累,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既然古印说不清,只好留着这份好奇,等半个月之后问师父了,但愿师父能讲清楚这事。
    古印似乎觉得项小牡没什么想问的了,便催促他修补屋子里的墙砖和地砖。
    修毛啊!
    项小牡心中颇抗拒,但一想到修砖可以顺便升级,还是挺不情愿地爬了起来,开始蹲在地上徒手修砖。
    得,自己就是个干土木工程的命,那怕稀里糊涂踏入了修真界,也还得从瓦工干起……
    他一边修砖一边又想,昨天晚上花了5个多小时,才把那套租住的房子修补一新,然后只住了一个晚上,今天就又要修补这里的房;话说师父急着让人给自己租了一套大房子,结果暂时又不住,他这是图什么?这是钱多的没地方花不会算账呢,还是故意想让自己到处修补房屋?
    此时是晚上七点多,道观的房是以青砖砌墙,青石板铺地,项小牡用了一个多小时,修补完了这间房的每一个犄角旮旯。
    然而古印意犹未尽,又想让项小牡出去,到外面继续修修补补。
    它表示,白天看到这地方有很多古建筑,那些建筑都有不同程度的风化和缺损,去修那些有年头的东西,会提升的更快。
    “服你了。”项小牡已经不想多说什么,换了鞋就出门。
    他住的这个院子里,共有八间房,今晚有五间都住着人,其中一位听说是某市某观的道士,可能过来办什么事情,另外三间则住着想要深度体验文化的游。
    项小牡和古印沟通了一下,不能在这院子里面修砖,万一被人看见,会被当成有毛病。
    于是他信步走到外面,沿着古朴的青石板路,修补院子的外墙,偶尔有观内的小道士路过,他便假装是在散步看月亮。
    一路修修补补,项小牡也没有什么特意要去的地方,只是随路而行。从房院落通往大殿那边,穿过一道月洞门,有一个碑亭,立着足有两米多高的大石碑,石亭和石碑都年深日久,尽显岁月斑驳的痕迹。
    石碑下,压着一只巨大的石龟,其实这不叫石龟,而叫赑屃,也称龟趺,这是他下午听导游讲的。
    在碑亭的正面,放着一个功德箱,
    下午项小牡跟着小道士来参观的时候,看到很多人都要摸一摸赑屃的头,尤其是这二三十年旅游业务发达之后,早已经把龟的头部摸得明光铮亮,有些人在摸完赑屃头之后,会给功德箱内塞几块钱,以求个好运。
    项小牡看看四周没人,便走到了石亭内。这碑亭颇有沧桑之感,估计要好几个小时才能修完,所以今天晚上的任务在这里就能打发了,若再晚的话,得回去睡觉,而且古印肯定还得吸灵气呢。
    此时夜色渐沉,观内灯火稀疏,只有天上的月光照在石亭的顶上,项小牡整个人几乎都隐在了阴影之中,他也不出声,就只默默地、一点一点地修补着。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之后,项小牡忽然听到一阵轻飘飘的脚步声,从第三个大殿那边走了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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