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莲清冷的声音突兀响起,令在场猜疑她身份的人眼神都带变了一变。
“表姐,我也想知道,她们是什么人?”
楚圆玉杏眼满是疑惑的转身,面向拂莲一众人。
吾同到底是她的亲人,如若真有人敢欺负纠缠她,她这个楚国公主可不是拿来看的。
“我们的身份不便与外人知,十公主若是真为吾小姐好,便不要多问。”
站于拂莲身后的白裙女人,怕吾同和楚国公主王子们道出她们的身份,当下清冷开口,语带威胁。
拂莲没有制止或者训斥她。
吾同见了眼中闪过思索。
总感觉拂莲这些人的气场更冷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楚圆玉可不知道她们是什么人,见她们完全不将楚国王族的威严放在眼中,目光冷了几分。
“我不知道几位是什么人,但你们在我楚王城威吓我堂堂楚公主,本公主倒是更想知道,你们是何方神圣了。”
楚圆玉身着粉色盛装,一张白嫩乖巧的娃娃脸在粉色发带的映衬下极为华美,而她那双黑的纯粹清澈的杏眼,在此时却不复柔和。
而是带着属于公主的傲和势,气场变化得,竟是毫无违和感。
“区区小国公主,也敢以势压我?”
而在吾同目露惊讶看着楚圆玉时,拂莲却开口了。
拂莲的声音清冷中带着不屑。
吾同将目光放到她脸上时,恰巧看见她收回看自己的目光,看向了楚圆玉。
楚圆玉的脸色,在拂莲大言不惭开口时,便变得难看,她看着拂莲,冷冷说道:
“我堂堂楚公主还入不得阁下法眼,却仍是不知阁下身份,还请不吝赐教。”
这……
火药味十足啊……
楚辰还没遇到过用一句话便能惹恼他姐的人,诧异看着面前的白裙女人,他也开始在心中猜测她的身份。
楚云一脸懵逼的看着突然转换的场面,眼里是说不出的茫然。
刚刚不是在欺负他吗?
怎么这两个女人杠上了?
不说楚云楚辰两位王子还没反应过来,就是易欢和吾同,也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过,反应过来吾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拂莲说话向来招人恼,她第一次见到她时,似乎也被她那副蔑视众生的态度气到了。
“怎么?身份还说不出口?”
“藏头露尾乃鼠辈,阁下大言不惭至此,竟是露怯了吗?”
那边,楚圆玉一直看着拂莲逼问,而拂莲却开始无视她,只目光专注的看着吾同。
吾同思绪回拢便看见这一场景,没忍住又扯了扯嘴角。
她发现,拂莲真是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气质。
“表妹啊,这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就是口气狂了点,咱们不和她计较了啊。”
“此番出来周游,我也在楚王城逗留不少时间,现也该离开了。”
为了不引起众怒,吾同决定,还是把拂莲这帮人带离这里的好。
楚圆玉对于吾同去哪,原本并不想多问。
可看见她身边跟一群不知身份的人,却是想问了。
见吾同出面和稀泥,白裙女人又一副不想和她多说的模样,楚圆玉转身看向吾同。
“表姐,你们是要去哪?”
吾同见拂莲一直盯着自己,想到易喜还在她手上,只淡笑回道:“随便走走,也没具体去向。”
吾同说着又看向楚云:“八王子,我马上就要离开了,离开之前,我奉劝你一句,玩闹归玩闹,别拿权利开玩笑。”
“遇上我这么个知道身份的还好,遇到不明身份的人,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吾同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听得楚云心中一惊。
事实上若不是顾忌自己吾家人的身份,怕被查出来连累到楚圆玉她们,就楚云今天干的这些事,够吾同将他狂揍五十遍的了。
吾同就没打算和楚云这种人有一个好的关系,现在她都要离开,该说的话她自然不会留着。
楚圆玉和楚辰听到吾同这话,便知道楚云是干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惹火了吾同,吾同是顾忌他们和吾家的身份,才没有动楚云。
“八哥,你干什么了?”
楚辰问向楚云,突然回想起他找人叫楚圆玉来之前,在乐天乐坊中,吾同和楚云的对话。
楚云说吾同是刺,吾同说楚云是因为欺辱她不成才生恼诬赖她,意图以权压她……
现在看来,吾同没撒谎。
楚云是真干了这种齷蹉事。
“八哥,你……”
楚辰想到这点,已经没有为楚云说话的心了。
楚云早已在吾同话音落下时变了脸,可吾同却没有再看他了。
“后会有期。”
牵着易欢的手,吾同和楚圆玉说了一句,便绕过乐坊内的一众士兵与被绑的剩余悍匪,朝乐坊大门走去。
李乐天在吾同走后,才偷偷从人群后露身,神情极为忐忑。
她以为吾同是落魄小姐,出来讨生活的,才对她出尔反尔,不将对她的承诺放在心上。
可是……十公主的表姐?
李乐天感觉自己是在王城呆不下去了。
可这还是小问题,她现在怕的,是八王子和十公主一行人秋后算帐,将过错全归到她身上……
吾同离开乐坊时,事实上看到了李乐天。
只不过,她没有了给李乐天惩罚的想法。
李乐天是有错,可她面对的是本国八王子,她敢说不,乐坊遭殃,她也遭殃。
吾同虽恼李乐天在跑到她院子闹事被她放了,转眼就跑八王子那,带八王子的人劫走了易欢。
但她人都要走了,易欢也没事,她不想再去质问和唾弃李乐天。
因为这什么也改变不了。
再来一次,李乐天估计还会这么干。
立场如此。
只能怪她平民身份,在乐坊弄出这么大动静后,安排得不够谨慎,才害易欢易喜受伤害。
怨她自己。
“易欢,对不起。”
出了乐坊,吾同依旧无视周遭聚集的围观百姓,紧紧牵着易欢的手。
这件事让她明白一个道理。
要想不让易欢易喜受伤,又让自己过的不憋屈。
实力很重要。
“吾同,你从没对不起我。是我不好,总是拖你后腿。”
易欢听到吾同的话,嘴角带了丝苦涩。
吾同是那参天的梧桐树,而他只是被她庇护在树荫间的幼鸟。
是他依恋她束缚了她,她从没有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