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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瓷咬了牙,也不问是谁,拔腿就去开门。
    最好是穆司南。
    如果两人打起来的话,她一定会在一旁搬上小凳子,再磕上瓜子笑咪咪地看热闹。
    结果门刚开了一条缝,宋川便小心翼翼地探出一个脑袋。
    看到是欧瓷,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一双眼睛顿时洒满了八卦的盈盈光辉:“哦,哦,是欧小姐啊!真好,麻烦你把这些衣服给凌总送去。”
    欧瓷:“……”
    她什么都没来得及说,手里就多了五六个购物袋。
    再看过去,走廊上就剩一道一闪而逝的背影。
    ------
    欧瓷回客厅想了想,凌祎城在她家里总不能一直不穿衣服吧。
    于是她只能硬着头皮将购物袋送到卧室。
    凌祎城已经从床上起来了,身上裹着空调被正站在窗边接电话。
    “医院的情况怎么样?”
    “穆长青已经抢救过来了,不过暂时还处于昏迷状态。”
    “其他人呢?”
    “哦,穆司南守在医院一整夜,现在刚去公司。”
    凌祎城听到门口的动静,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回头,他就看到欧瓷紧闭着双眼摸索着墙壁,将手里一堆袋子挨个放门口。
    看都看光了,这时候才知道闭眼?
    简直是掩耳盗铃。
    凌祎城光着脚,走路悄无声息。
    欧瓷抬头就撞到他的胸口上,像是一堵硬邦邦的墙。
    “啊!”
    她尖叫着外后退,脚下却被购物袋绊住了,整个人往后倒。
    凌祎城伸手拉住了她。
    本来裹得好好的被子经过这么大幅度的动作,毫无征兆就掉落在地上。
    欧瓷刚好睁眼,目之所及一片莹白。
    再往下。
    呃!
    黑漆漆,好大一坨。
    然后,房间里就传来欧瓷的咆哮声:“凌祎城,你这个色。情狂,暴。露。狂……”
    凌祎城慢条斯理地将被子重新裹上,整个过程面色无波。
    末了,他才缓缓吐出几个字:“想看就看,没谁怪你。”
    她哪里想看了?
    哪只眼睛想看了?
    欧瓷是真的被气得抓狂。
    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
    凌祎城换好衣服再出来时,欧瓷正坐在客厅左一杯右一杯地喝着金银花露。
    现在的她急需泻火。
    凌祎城径自就坐到她身旁:“早餐呢?”
    欧瓷“噌”地从沙发上起来离他远远的:“呵,你还有脸吃饭?”
    凌祎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嗯,有啊,只不过有些扎人。”
    昨晚一整夜被面前的女人无声无息地折磨着,胡子都冒出来了。
    欧瓷横眉冷对地看他一眼,转身就往卧室走。
    要不是她等着换衣服,早就摔门而去。
    几分钟之后,欧瓷满脸寒霜地出来了。
    她换了一套香奈儿的米白色套裙,因为今天要去苏曼的律师所,她觉得还是应该穿得正式一点比较好。
    结果待她去了浴室化妆才发现自己的唇不知为何就破了,难怪之前宋川看她的眼神是那般的意味深长。
    这件事,欧瓷自然不会蠢到去问凌祎城。
    只能在心里默默诅咒他以后生儿子木有小鸡鸡。
    越过大厅,她都懒得看某人一眼。
    “嘭!”
    防盗门被她关得震天响。
    欧瓷是站在电梯口才发现好像哪里出了问题。
    一拍脑门,对啊,那是她的家,为什么她要走?
    而她将凌祎城留在家里,谁知道他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欧瓷又风急火燎往回走,转角就碰到凌祎城。
    她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修长的身姿穿着藏青色商务正装,再配上那张冷冽却又俊逸的脸,看起来一副禁欲系男神模样。
    但谁能想到他没穿衣服时却是十足的流。氓?
    欧瓷冷哼一声。
    凌祎城淡淡地挑着眉梢:“舍不得我?”
    欧瓷深呼吸,她是淑女,她有修养,她能忍一切常人之所不能忍。
    然而,她还是发怒了。
    发怒的女人被凌祎城霸道地拉到自己的车里。
    “早餐想吃什么?”
    凌祎城的手指有规律的敲着方向盘问她。
    欧瓷愤愤地偏过头。
    其实她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屡次在凌祎城面前失控。
    她曾经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去哪儿了?
    车开出小区,欧瓷一直没说话。
    凌祎城便自顾自驱车去了御粥坊。
    那里是中西合璧的模式,包子馒头,慕斯甜品,应有尽有。
    欧瓷看着琳琅满目的菜品却丝毫没胃口。
    拿了银质的汤勺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碗里的鲍鱼粥,有些事,她觉得很有必要说清楚。
    于是,她将勺子放一边很严肃地看着凌祎城:“凌总,我想和你谈谈。”
    凌祎城正慢条斯理的喝粥,拿纸优雅地擦了擦唇角,一副绅士的样子:“嗯,你说。”
    欧瓷在脑子里迅速组织好语言:“车祸的时候是你救了我,这点我很清楚,还有前几次都是你在帮忙,所以,我很感谢你。关于车祸后的维修赔偿我也会一分不差地付给你。当然,你受了伤,精神损失和医药费,我也会承担。”
    凌祎城听着,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眸色有些晦暗不明:“然后呢?”
    “然后我想说的是我是有丈夫的女人,以后我们最好不要再见面了,毕竟传出去对你名誉不好。”
    欧瓷觉得自己这话已经说得够清楚,够委婉了吧。
    结果凌祎城夹了一个流沙包递到她唇边:“所以,你这是不打算负责了?”
    “负什么责?”
    “第一,救命之恩应当以身相许。第二,所谓非礼勿视,你早上一而再再而三地看我没穿衣服的样子,这……”
    “停,停……”
    欧瓷抬手就在凌祎城面前做了一个暂停的动作。
    她实在听不下去了,天知道男人后面还会说出什么毁三观的话来。
    关键他还说得一本正经的样子。
    ------
    早上不欢而散。
    欧瓷坐出租车去了正泰律师事务所。
    那是苏曼上班的地方。
    她抬腕看表,离两人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
    她坐在接待厅,前台有小姑娘端水进来。
    欧瓷道谢之后又忍不住焦虑地问道:“请问一般离婚案需要多久的时间啊?”
    小姑娘想了想:“苏律师一直很忙,她手里积压的案件太多,如果快的话大半年吧,慢的话,这个就难说了,毕竟法庭那边还要等开庭时间,和解不行,还有一审二审……”
    欧瓷听得太阳穴突突的跳。
    她和穆司南去民政局办理结婚证时,因为穆家有人,从进去到出来也就半小时不到。
    现在想要离婚,却变得这么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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